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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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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雪阳和天蓝谈话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当天晚上还主动找齐珊道了歉,诚恳的态度差点儿让在场的人认为她中邪了。
“还挺有能耐的,”高城看着把馒头一点点撕下再扔进嘴里的天蓝,“那个‘冷面教头’竟…竟然被你给驯服了。”
“你当她马呢,”天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驯服,什么用词。”
你…你还给鼻子上脸了是不是?高城周围弥漫开了一种被称之为危险的气息。
原本七连的人对这种杀气是十分敏感的,一旦感觉到就会四散躲避,当自从天蓝来了之后的一个礼拜,所有人本能地有了免疫能力,只要三分钟内小恶梦不去理会连长,这股气就会自然而然地消失。
天蓝深谙此道,撇下唬着脸的高城逃回自家营地。
“连长,你别总惹完事才想到要回来,”通过几天的相处,十六连的姑娘们总结出了一条规律:欺负指导员不如欺负连长,因为只要连长受了气,保管能看到七连长上蹿下跳的精彩变脸show。
“就是啊,小恶梦。你好歹也得为我们这些七连的战友想想,我们容易嘛我们,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邻桌的甘小宁附和着。连长的噩梦只要不踩着她的猫尾巴,她是绝对不会对你张牙舞爪的。
“我和团长商量下,把宁大哥你给调到我们连里来,怎么样?”天蓝调皮地说道。
“那他还不美得像掉到米缸里的老鼠,”吴菲立马接嘴。
“哈哈哈……”食堂里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高城也咧了咧嘴,最近连里的气氛似乎好了很多。
“连长,”刚接了一个电话的潘轶君走进了食堂,神情显得有些严肃。
“出什么事了?”天蓝见到他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
“你家里有没有人是做医生的?”潘轶君思量了一下,决定放弃迂回战术。
“有,我妈。你问这个干什么?”天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我妈出事了?”
“你先不要激动,”潘轶君尽量放缓语气。
“连长,不要着急,先听指导员把话讲完,”连向芸也安抚着天蓝。
深呼吸了一下,天蓝示意潘轶君继续往下说。妈妈柳悦是个典型的工作狂,常常会废寝忘食,现在的浦沨就是活脱脱她的翻版,总让人担心她们会在工作的时候出事。
“刚才有医院来电话说他们那儿有个医生在手术台上晕倒了,希望你现在赶过去。”潘轶君边说边观察着天蓝的表情。
天蓝小小地错愕了一下,“但我妈在上海,我怎么可能赶过去?”
“上海?”潘轶君被弄得莫名其妙,“但电话里是说让你马上过去。”
“会不会搞错了?”一旁听着的史今提醒道。
“应该不会,指名道姓地报了连长的名字。”潘轶君摇了摇头。
“是不是XXX医院?”天蓝猛地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是妈妈,是浦沨,怎么刚才就没想到这个同样令人不省心的大医生呢?
“对,”潘轶君如是回答。
果然,天蓝“嚯”地站起身快步往外走,果然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平时像个大姐姐一样地管着我,到头来把自己的身体弄得一塌糊涂。
“我先去医院,上午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天蓝回头对潘轶君说,担忧的神色展露无疑。
打了一辆车匆匆赶到医院,天蓝感叹起军车可以横冲直撞的好处,上班高峰时段把她给堵得肚肠都痒起来了。
随便拽了穿着白大褂的人,“请问脑科的浦沨医生现在在哪里?”
“浦医生现在在观察室,从这里走到头,再左拐就到了。”
“谢谢啊,”天蓝向他所指的方向走去,站在门口就看到了挂着点滴还不忘拿本中医医书看的浦沨,半倚在病床上。
“浦大医生还真是好兴致,”天蓝赌气讥讽道,“看来你是没什么大碍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急着来看你了。”
“哟,程连长生气啦?”浦沨把书放到一边,拍了拍病床边的椅子,“我可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你态度就不能好些?”
“那阴曹地府怎么没把你给收了?”天蓝按浦沨的意思坐到椅子上。
“他们说我阳寿未尽,而且如果把我给硬留下来,估计有人会拿着□□横扫他们办公地点,所以就放我回来了,”浦沨轻轻刮了刮天蓝的鼻子,“原谅我吧。”
“那个…那个钱什么来着的,他人呢?”天蓝和高城待多了,沾染上他磕巴的小毛病。
“说是没完成领导交托的任务,找荆条准备负荆请罪呢,”浦沨调侃着,“他叫钱景伟,别老称呼他钱什么来着的。”
“我没事记他名字干什么,人家又不是我男朋友,”天蓝坏笑着凑到浦沨耳边,“还没成为钱太太呢,倒先护起食来了,看来我的地位是不保喽。”
“别瞎说,”浦沨的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我瞎说?不知道现在谁的脸红得像某种动物的屁股,还说我瞎说,”天蓝正了正表情,“不闹了,说正经的,你那钱景伟到底在哪里?我要和他商量一下对你此类事件的预防措施。”
“大概在急诊室值班吧,”浦沨记得刚才就是他满脸愧疚地在帮自己诊断。
“那我去找他,你好好躺着休息休息。”天蓝刚想走出观察室,想了想,又回过头走到浦沨床边拿走了那本医术,“这本书我帮你保管着,安心养病。”
“急诊室,急诊室,”天蓝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找着去急诊室的路。
“你是新来的医生,不知道动手术前要打麻药?!”齐桓朝眼前那个明显是实习的医生气急败坏地大声嚷嚷。
“解放军同志,是我忘记告诉李医生我还没打麻药。”一旁同样是来实习的护士唯唯诺诺地替医生辩解。
“齐桓,注意影响,”袁朗清楚自己这个兵的脾性,说不定会冲上前去给那个小护士就是一巴掌,他比自己还爱兵如子。
“队长,晓军现在在里面叫得像杀猪似的,他们还要叫主任来才能解决这件事,我恨不得我……”齐桓一拳打在了墙上。
急诊手术室门外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除了里面时不时传出的揪心的呼痛声,所有声音都显得不合时宜。
“果然像杀猪,”天蓝赞同地点了点头,马上收到了齐桓的一记眼刀。
觉得自己犯了错的陈妙妙拉了拉天蓝的衣角,让她别再说话,那个乱发脾气的解放军似乎很凶的样子。
“割阑尾呢吧,忘打麻药了?”天蓝却似乎不领情,依旧笑着问妙妙。“手术室让进不让进?我和他说句话,免得吵得其它病人不能好好休息。”
“按规矩,除医务人员,其他人是不能进的,”陈妙妙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样啊,那我就站门口说,”天蓝走到手术室门口,用能传到手术台上的声音说道,“里面的同志,咱们当兵的人怎么能怕疼呢?连这样的疼痛你都忍不了,还是早点退伍算了。”
激将法有时候是很有用的,手术室里马上安静了下来。
“这样事情不就解决了,”天蓝虽然没看着齐桓,当明显下面的话是说给他听的,“有时间责怪别人,还不如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拳头不是每次都管用的。”
钱景伟匆匆赶来,向天蓝打了个招呼就领着两个实习生进了手术室。
袁朗欣赏地看着天蓝,“中尉同志,你哪个部队的?”
想报复我?天蓝大义凛然地报出番号,“702团,程天蓝。”
“通信兵?”
“没错,”
“你很聪明,懂得荣誉感对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袁朗赞扬道。
“这没什么,因为我也是军人,”天蓝有些不以为然。
齐桓看得出袁朗对这个人有了兴趣,队长,你想收了她?
还不是时候,袁朗盘算着眼前这个人磨砺成熟需要的时间,三年,三年之后我一定把她给弄进老A。
你认为她有这个资格?齐桓有些不明白袁朗为什么会对天蓝产生浓烈的兴趣。
直觉,袁朗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你看她的手,枪应该玩得不错;而且她看你的眼神告诉我,她有能力挡下你的攻击,她三年后不会让我失望的。
“你说你叫程天蓝?”
“是,”天蓝不知道,她现在已经被人谋划着准备拐进以A人为最终目标的A大队了。
齐桓,记着这个名字,她会是你以后的队友,袁朗自信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