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晓（上）》葬酒

3、第三章 未知的试探

　　有几个人已经离开了房间。看来这个师父还是很强权的，还有那个不知是谁的声音发出者，挺拽的嘛！一屋子人就这么被摆平了。
　　“唔……走吧！”师父发了话，带着一个男孩走了，留下我和昔玥，还有一双鞋子的主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也不想知道。
　　昔玥扶起我，带我走向房间。穿过一道木制的长廊，走过一道门，眼前的景色别有洞天。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清简的小府，里面竟有如此美丽的花园，满眼的绿树红花，好不赏心悦目。我痴痴地看着，不知不觉已到了房门口。
　　“小姐，到了。”昔玥推开门，我点点头，走进去。
　　“别喊我小姐了，听着怪怪的。”我顺口说。
　　“小姐……”不知怎的，这丫头竟然呜咽起来。
　　“干吗呀？我有说什么了吗？”我慌张道。从小就最怕看见女生哭了，觉得矫情，可如今看着她，竟有了怜香惜玉的感觉。
　　“我不想你走……沈姨她们一定会去劝师父的，师父不会这么狠心……小姐你已经变了很多，师父一定会喜欢的，再说你以前犯了那么多错，师父都原谅你了，这次也不会例外……”
　　“不要担心了，我没事的！就算被赶走，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到哪里都一样！让你不叫我小姐，是因为显得生分，我想和你做朋友啊！”
　　“朋友？”
　　“朋友是永远的，就算离开这里，我们也还是朋友，但就不是丫头和小姐的关系了！”
　　昔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开心地笑了。我想，她是懂我的意思的。
　　“我叫苏忆遥，今年十五岁，你呢？”我伸出手。
　　“我叫昔玥，今年十五！”她的手握住我的，两个小丫头笑得前仰后合……
　　昔玥替我安顿好一切时已经快中午了，她被一个叫芙蓉的丫头叫了去，我一个人百无聊赖，便走到花园里去。
　　看这景象，春天应该刚到，几株梅树还未完全凋零，边上几棵小树已有绿芽发出。我呼吸着醉人的空气，徜徉在一片春意融融之中。
　　一个人影闪过，我却懒得回头，大街上见的人多了，也不在乎这走过去的一个两个。但突然又感觉不太对劲，这府里恐怕没有几个人是苏忆遥不认识的吧？可转念一想，我都要被
　　赶出府了，还管这些干什么？于是抬脚欲走。
　　“你在生我的气么？”
　　什么！？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头没脑的！他在和我说话吗？我回头四下瞧了瞧，没别的人了，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我。我不由得后退几步，“啊？”
　　“气我刚才没有替你求情？”
　　“啊？”
　　“气师父赶你出门？”
　　“……”我想起来了，这个声音……好像……在前厅……噢！原来是他啊！
　　“你不要再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啊？”
　　“可你做错了。你忘了师父是不会留着没用的人的！后悔了吧？”
　　“啊？”
　　“但是……”他突然停下来，探究地看着我。我被看得毛骨悚然，天哪！你到底‘但是’什么啊？！
　　“刚才我是故意的。”
　　“啊！？”
　　“师父的性格我比你们都了解，他是不会赶你走的。”
　　“啊？”
　　“你除了‘啊’能不能说点别的！？”
　　“啊！？……”我下意识捂住了嘴。苍天！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一下子讲了这么多没有原因状语的话来！
　　“唉……如果你还有气的话可以打我。”
　　“啊？”
　　“但是，以后不准再耍小性子了，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还冲撞公主，宫里的人岂是你可以惹的！还好师父出马，不然我们就都完了！对了，你在公主府上没惹麻烦吧？”
　　“啊？”我得失语症了……
　　“……”眼前的人表情极其无奈，“要用饭了，你回去吧！回头我叫人给你送饭来。师父很生气，现在还是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的好。”
　　“啊？”我也受不了自己了，“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乖乖地转身就走，却一头撞在身后的树上，刚才被他瞪的往后退了几步，竟不知道后面是树！我眼前一黑，便酿跄着向后栽去。这时，一双大手稳稳的扶住我，有力却很温柔，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膀子上的肌肉，果然是习武之人！
　　我陶醉地靠在他的臂弯里，突然惊醒，睁开眼睛，只看见一双关切的眼，却随即转为不怀好意的笑。太丢人了！不过，我依旧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离开他几步。
　　“谢谢。”
　　“啊？”嘿！这回换他傻了，打成平手！
　　我不说话，径自走回房间。关上房门，我的脸立马“腾”地红了，真是丢人丢到古代了，撞树的差事也能被我碰上！可是念在他是帅哥的份上，就饶了老天爷这回吧！这个人虽说不是太帅，不过和驸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棱角分明的脸让他多了几分刚毅之气，看着就是俩字：舒坦！
　　“忆遥！”
　　“啊！！！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该死！昔玥进来都不知道，这发呆的毛病难道苏忆遥也有么？
　　“我在门外喊了你两声都不见回答，便自己进来，却看见你在这里出神，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在想我失忆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不起又说谎了，上帝保佑！
　　“别想了！对了，大家都在帮你求情呢！大师兄也是，他还说让你不要担心，喏，这饭是他叫德文送来的！”
　　“大师兄？”
　　“是啊！”昔玥诡异地笑。
　　“谁是大师兄？”
　　“啊？”昔玥还是不能适应我这个失忆人，“你连大师兄都不记得了？！从我进府以来就看见他对你最好了！虽然师傅面前对你很严，可平时总是帮着你。你也最喜欢他了……”说到这里，昔玥脸一红，打住了，“可是，怎么就忘了呢？”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决定忽略某些表情。怪不得刚才那人说话那么怪，原来苏忆遥和他关系有些……暧昧……想到刚才的场景，我不由得脸又一红。“他叫什么名字？”
　　“方洛寒，听说，就快过２２岁生辰了呢！小姐，哦不，忆遥今年又打算送什么礼物呢？！”昔玥坏坏地看着我。
　　天哪！这年代的女人就这么八卦，怪不得现代的狗仔队那么ＢＨ！
　　又打算送什么礼物？这苏忆遥干什么吃的！？竟然和大师兄那什么！我该怎么办！？
　　“对不起啊忆遥！不过，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会记起来的！”哎……我发呆又害得这丫头误会了……
　　午觉睡的很香，毕竟我还是没有辜负姨妈起的“没心没肺”的称号，早把自己的前途问题抛在脑后了。刚起来，德武就来叫我，说师父要见。我急忙和昔玥赶往前厅。
　　一进门，就看见方洛寒这个所谓的大师兄，还有早上看见的女人，不过这回又多了一个，几人坐在两边的椅子上。师父，自然是在正前方坐着的。
　　我走进去，站在中间。方洛寒一直用眼神示意我，可我看不懂啊，拜托！我跟你不熟！
　　“跪下！”师父大人投出原子弹，徒弟我自然无比配合，应声落地，那叫一默契！
　　在场的人恐怕都没有想到我的动作来的如此迅速而又猛烈，整齐地抽了一下，方洛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膝盖，大概在研究它的原材料吧！谢谢关心！好疼……苦肉计不是这么好演的……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么？”
　　“知道。”
　　“哦？说来听听！”
　　“不该和师父顶嘴，不该离家出走，不该冲撞公主的车队。”我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
　　“还有呢？”
　　“啊？”
　　“我说的是和我顶嘴的原因！”
　　原因？什么原因？坦白坦白！
　　“不知道。”感觉有一道目光刺过来，抬头看去，是方洛寒的，眼神里带着寒气。我无辜啊，忘了问昔玥之前的事了……
　　“不知道？”师父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弯下腰，直视我的眼睛，“真的不知道？”
　　“恩。”我诚实无比。
　　“喝呵呵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知道法！洛寒！”
　　“师父！”方洛寒站了起来，却没有过来。
　　“怎么？连我的命令都敢不听了？！我就知道把你们都宠坏了，一个个的都会自作主张了！德武！”“拿过来！”有人跑出去，“快点！”那人又跑了进来。
　　“啊！！！”他用什么东西抽我？！好疼！我大叫着趴在地上。方洛寒赶了几步站在我面前，却又不敢动。
　　“还不知道吗！？恩？说！！！”
　　“啊！！！”眼泪下来了……来到这里后，我终于哭出来了，带着疼痛、惊吓、郁闷、委屈、愁苦，多种情绪同时涌上来，让我一发不可收拾。
　　师父没有再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停手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只是趴在地上一直哭，哭到哭不动了，有一双手把我扶起来，我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房间了，昔玥趴在桌上睡着了，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挣扎着爬起来，一步一挪地走向门口，“啊！”我被凳子跘了一跤，向前栽去，有人扶住我，我呼了一口气，回头，又倒抽一口气，扶我的不是昔玥，是方洛寒。太可怕了！我知道敲门的是他，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完成乾坤大挪移的？
　　“你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啊？”
　　“你看着我！不要再‘啊’了！我要听实话！”
　　“真的。”
　　他愣了半晌，突然松开手，我跌坐在椅子里，又弹了起来，早被吵醒的昔玥过来扶我，ＰＰ好疼！！！
　　“好好休息吧！明天再来看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抓着我问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又摔我一次，然后也不道歉就走，老天爷又在跟我开什么星际玩笑！？
　　第二天，伤已经好了很多，这里的药还真是灵。我已经能自如地活动了，但还是不能碰到ＰＰ，师父也太狠了，也不考虑一下自己是练武的，手劲那么大……
　　“虽说到了春天，可外面还是很凉，不披件褂子就出来么？”
　　我猛的一惊，方洛寒站在我身后，我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就走到这花园里来了。
　　“哦，那我回去了。”我不想和这个人多说，总觉得很陌生的感觉，毕竟隔了Ｎ百年，代沟不是一般二般的深吧！
　　“你还是老样子，脾气倔的很。演戏也要有点本事吧？！你这样怎么瞒得了师父？”他好笑的说。这话倒是激怒了我，何况提到那个杀千刀的师父，简直怒火中烧！“你凭什么说我是装的？你算老几啊！男人就了不起吗？有点肌肉就随便诬蔑人！不就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么？告诉你，我还就不怕了，我说过了，我没有骗你们，你们怎么想我根本不在乎！看什么？！有种你就打我啊！”
　　“……”哼，没话说了吧？！看他语塞的样子，我顿时心情大好。
　　“哈哈哈哈哈……”他愣了半晌，却突然笑起来，“弱……弱，弱女子……哈哈哈……”眼前的怪物笑得前仰后合，我恼羞成怒，扭头便走。突然，一只手拦在我面前，手上还拿着我的小褂子，“穿上吧，初春最容易受凉。”我无语，刚才还笑得花枝乱颤，怎么一下子就脱胎换骨了？我迟疑的当儿，他已转手替我披上，又一把将我拉坐到身后的石凳上，在我将要撞到石凳时，他扶了我一下，正好让我的ＰＰ安全着陆。我瞪他一眼，想要站起来，却被他死死按住，这力道，啧啧，好汉不吃眼前亏，跟他拼力气，还不如直接去撞墙来的快些。
　　他一直没有说话，耐力啊……“我到底因为什么事惹怒了师父啊？”我看着地上跳来跳去觅食的鸟儿，漫不经心地问。旁边的人怔了一下，看着我，我强压着抽他的冲动，充满好奇地回看着他的眼睛。他有些吃惊，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欣喜和希望。
　　“冷……冷公子，你，还记得吗？”他小心翼翼的问。答案自然是摇头，他的眼里却闪过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噢，不记得就算了。呃……明天，师父会找你，下午不要再乱跑了，省得又要满院子找你。”“满院子？这院子才多大啊？找一个人没这么难吧？”话刚出口，我就觉得不太对，我在这里，从没看到过那天前厅里出现的那些人，如果院子不大，又怎么会见不到呢？此时，他已拽起我，大步向前走去。我被拖得连跑几步，“喂！干吗？”
　　那个下午，他带我走过陆府的每一个角落，告诉我这是哪，那又是什么地方，谁住在里面等等。我被灌得晕头转向，原来陆府这么大，出了前厅是个大花园，花园一边住着我和七师妹钟晓馨还有我们的帮手，另一边是几个师兄弟和杂役，绕过那边院子出去就是武馆了，其实是一大块空地，后面是师父他们住的地方，再往后是一个对外开的店面，是间医馆。难怪我用的药这么灵。今天真是大开眼界，这陆府竟然这么多名堂，又唱戏又练武又开医馆，这铁面师父还是个全能冠军呢！对了，师娘叫方佳莹，此外师父还有一个侍妾，叫沈思卿，大家都叫她沈姨，不过此人不常出来走动。二师兄叫汤迟，五师弟哈路和老六哈灵是亲兄弟，大家都是从小没了爹娘或是有特殊困难的人，其它还有一大帮子，我也记不得了，只知道回去用了饭便倒头就睡，动脑子的确消耗太大，可见当年从高考考场活着走出来的都是条好汉啊！
　　不需要动脑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我已经又一次跪在师父面前了，师娘还有几个师兄妹都在。
　　“过去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不过，也要看你的表现了。”表现？怎么表现？难道让我耍大刀？唱戏？还是治病救人？这几样可都是玩命的呀大哥！“明天一早，你就去找冷凌萧，请他出手相助，能不能留下，就看你劝不劝得动他了。”啊？就这个？害我白担心一场。
　　“冷凌萧是谁啊？到哪里找他？”我松了一口气，大胆问道。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又看向师父，老头子依旧波澜不惊，递给我一张纸条。我展开看了，“竹山寺入门后右转第二个路口的望月亭。”我轻声念出来，好复杂。“竹山寺在哪里？”“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会派人送你去。”“噢……那，劝他干什么啊？”“你只要说是陆府的，奉师父之命请他出山，他会知道的，只是，不太好劝，你自己要想办法了。”方洛寒插嘴。
　　坐着马车辗转来到传说中的竹山寺，很荒僻的地方，什么高人住在这里啊？神秘兮兮的。“师姐自己上去吧！小心些。我们在大路上的茶座等着，您出来后就老办法通知我们。”说着，他递给我一片树叶，我傻了，不会是要我吹这个吧！不会哎！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我无奈摇了摇头，连名字都记不得，怎么叫？再说，大不了自己走出去找咯！
　　推开布满灰尘的大红院门，我小心的走上台阶，裙子这么长，很不方便，又怕弄脏，只能提着。右拐，第二个路口，“哇！……”扑鼻的酒味，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坐在凉亭里，手里端着一个杯子，贪婪地吮吸着，却也不大口喝，斯文的很。我走到他面前，“请问……”‘砰’的一声，他突然放下酒杯，却不抬头，一股寒气逼上来，我向后挪了挪。“出去。”“请问，是冷……”“出去！”忍……“是冷凌萧吗？”他愣了一下，抬起头，哇塞！眼睛好亮，清澈无比，却带着一丝冷漠和混沌得仿佛化不开的伤愁，不知是因为有些醉还是别的原因，他一直皱着眉，加上脖子上一道明显的疤痕，显得整个人有些不羁。“是。”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我，修长的手指在石桌上敲击着，仿佛在等我的下文。“我是陆府的苏忆遥，奉师父之命请您出山。”我放下自尊，恭敬地说。“哼……我还以为不是苏忆遥呢！真令人失望。告诉你那个师父，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还有你，以后别再来烦我，女孩子，还是自重一点好。”他又端起酒杯。“什么！？自重？我哪点不自重了？我是扒了你的衣服还是调戏你了？再说了，我认识你吗？第一次见面就对人大吼大叫，赶人出门，还出言不逊！要论罪状，恐怕你的多一些吧！简直是贼喊捉贼！像你这种人，只知道在这里喝酒，一看就知道是为了女人！师父怎么会来找你，真是可笑！”“你……”我得意的看着他，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你真的是苏忆遥么？”他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一愣，难道他们以前认识？前天方洛寒提起的冷公子莫非就是……苏忆遥喜欢这个人么？那方洛寒又是怎么回事？自重？莫非……
　　“呵，怎么不说话了？理屈了？还是觉得对不起我了？”“少废话！你到底答不答应？”“陪我喝一杯，我再想想。”我正口渴，闻言便拿起他的杯子，倒了酒，一口喝下，“咳咳！咳！”好辣！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烧起来，我吐着舌头。出乎意料地，他竟然没有笑，只愣愣地看着我，“酒也喝了，你想好没有？”我想出去找水喝，太辣了，以至于更渴。“没有。”平静的语气更让我火冒八丈，“你不讲信用！说好了的……”“说好什么了？”“……”我无语，这人还真的难缠。“说白了你就是不愿意是不是？”“是。”这回够爽快。“那好，告辞。”我实在不想和他废话，三棍子也打不出那什么来。“喂，不再陪我喝几盅么？”“哼！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甩下一句文邹邹的话，拂袖而去。帅啊……
　　出了院门才发现，刚才那片叶子也丢在里面了，算了，反正也不会用。我索性自己走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刚才的两个人驾马进了来，我坐上车，疾驰而去。
　　走进陆府，感觉有些不安，就这么空手而回，师父不知又要怎么罚我了。我迈进前厅，找了个合适的位子，站军姿。Ｎ道目光审视着我，我不敢抬头。“怎么样？”超级至尊发话了。“忆遥无能，没劝成。”可怕的寂静。“唉，我早知道没这么容易了。你先回吧！”“啊？”“怎么？还想尝尝竹藤的滋味么？”“……”“不过，‘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恩……好句子！好！”！？他怎么……“你以后还留在府里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背影渐渐远去，留下我一人发呆。我通过了考核。周围的人拥上来，“忆遥！我就说师父不会赶你走的！”“你每次都逢凶化吉！”“你真的失忆了吗？什么感觉啊？”“别闹了！回头师父又要骂了！”“太好了忆遥！你不用走了！”“都给我回去！”“忆遥，我呆会来看你！”“走了！”一阵喧闹。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府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我却高兴不起来，苏忆遥、冷凌萧、方洛寒、师父，这些词在我脑海里扭成一团，却怎么也分不开。苏忆遥到底有怎样的过去？她和这些人到底什么关系？师傅让我去劝冷，看似重视，却又毫不关心结果的样子，而我的话他也知道，这算什么？他没有告诉我任何关于冷凌萧的信息就让我去劝，而且我的行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难怪刚才我还没有叫人，可接我的人就已到了。他为什么这么做？方洛寒又知道多少？冷凌萧到底是什么人？天哪！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