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篮球场》泡利不相容

28、第 28 章

　　今天众人都很开心，毕竟打败了两届亚军土建。我心里有一点疑惑：土建的实力并不如想象中的强，难道X大的篮球水平只是徒具虚名？但是难得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我也暂时把所有事情都抛到脑后去了，先大吃大喝一顿再说。
　　一行十二人横扫了东门外最火爆的那家大排档。光是水煮牛柳都要了五份，吃得人家牛肉都没有了。啤酒更是不得了，吃到一半直接先干掉了三箱。你想想，一群篮球队的大老爷们刚刚打完比赛，这势头要多惊人有多惊人，一个个活像饿死鬼投胎转世。尽管已进是深秋了，但是林爽和陆剑明吃得兴起干脆把衣服也脱了，光着棒子在那里填鸭，搞得零桌的两个妹妹（姐姐）直皱眉头，然后她们就看清了林爽的脸，于是表面上还皱着眉头但是心里不知道在YY些什么了。
　　时至今日我对林爽这家伙才有了一些深刻的认识。他和老猫其实是很像的。同样的肆无忌惮，同样的豪迈奔放说一不二，做什么事情全凭一时冲动，绝对不会考虑后果。今天他就毫无分寸地喝了太多的酒，估计有个12瓶左右吧，然后躺下了。老控位也倒下了，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击败土建对于我们这种历来的弱旅来说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喝吧孩子，尽情喝吧……

　　什么叫乐极生悲第二天大家都明白了。下午我的课上完之后，接了个电话，是林爽打来的，把我直接叫道了校医院的门口。我过去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他手上提着一大袋子五花八门的食物，心里就在纳闷这小子是打算干什么来的。没想到林爽一鸣惊人：“老家伙真是个白痴！昨晚因为饮酒过度，上楼梯的时候不幸一步踩空，从二楼滚到一楼，直接重伤住进校医院了。”
　　我们在病床钱为老家伙默哀，不过这小子的情绪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一问才知道，他不仅免去了接近一个月的课程（省的他煞费心机地编造请假的理由，这厮属于长期逃课的堕落分子），而且医疗费由学校报销了几乎80%。这么有吃有喝舒舒服服地躺在医院里面，实在是人生的一大享受。我和林爽听得瞠目结舌，内心实在是有一些羡慕老家伙，但是又实在没有勇气承受巨大的痛苦也把自己搞得跟老家伙一个德行，于是愤愤不平地把食物扔到老家伙床上就走了。刚刚走到校医院门口，就看见一大群乌烟瘴气的家伙，大约有十来个人，手里也是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不像是学生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过校保安的眼睛的）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一到咨询台就问老家伙在哪个病房，看得我和林爽面面相觑。老家伙虽然人生性随和，但是据说一直和社会上的一些狐朋狗友有不少往来，估计这帮子人就是他的小弟大哥们来看望他来了。
　　和林爽出了医院之后，他说：“今天我叫你出来，还想给你说个事情。院系争霸比赛，我们俩人还有陆剑明、卓亮、薛影，可能都要放弃了。”
　　“为什么？”
　　“学校校队在招人了，但是没有对外公开，仅仅只有几个实力派学院的体育部部长知道，甚至连好多院队的队长都没有通知。这事不要给其他人说起，要是问到的话，就说有一些私事无法参加了。没有关系，队里我已经打过招呼，大家只是觉得可惜，没有多问什么。”
　　林爽的神情并不轻松，联想到他一贯大大咧咧的性格，实在是相当的可疑。
　　我就问：“院际比赛都没有完，现在离校队选拔还很早吧？忽然冒出个这个消息，难道是有什么特例？”
　　林爽瞄了我一眼：“早知道瞒不住你。好了，给你明说吧，就是为了CUBA这个事情。”
　　我吃了一惊：“什么？你说CUBA？”
　　“对。我们学校打到赛区选拔的半决赛，伤了两个主力。另外有两个替补因为出国保研的事情焦头烂额，不得不离队。还有两个托儿，因为自己的什么私事，可能是学校给出的筹码太少了，留不住他们，直接就走人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学校不是实力一直都很强的么？还会没有球员储备？”
　　林爽一脸鄙视：“强？强个屁！学校最近几年号称大力建设体育事业，尤其是篮球，实际上就是多花了点钱，搜罗了一些打篮球很强的人，什么体校什么毕业生五花八门的都有，好多根本就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让他们在这里挂一个牌子，读一个培训班什么的，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球员了。虽然其他学校也或多或少有这样的情况，但是这个东西不是那么保险的啊！那些混账说走就走，翻脸比放屁还快，你根本拦不住他们。这下我们学校那些白痴算是吃到苦头了。CAO,玩火，你们玩啊，这下玩得过头了吧？吗的。”

　　林爽的话把我震住了。虽然我和老猫厮混那么多年，乱七八糟的比赛打了不少，但是我也一直在憧憬着有朝一日能打上正规的职业联赛。当这样的机会真正摆在我的面前的时候，除了有一点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充斥全身的激动。

　　林爽注意到我脸色的变幻，似笑非笑地问：“咋啦？激动啦？看你平时一副挺牛逼的样子，没想到还为这破事激动成这个样子。不像是见过世面的人啊。”

　　我的自尊心促使我反唇相讥：“我靠，难道你不激动？你当你是个大佬啊？还一副不把这当回事的样子呢，你小子以前打过多少比赛啊，难不成还都是CUBA级别的？”
　　林爽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跟你小子斗气。说说吧，你到底去不去参加选拔？”
　　我说：“我不去除非我有病。但是我有点担心，你说CUBA会不会对球员有什么要求的？比如必须要是二级运动员什么的。”
　　“这个就不劳你担心了。我们学校的钱有不少都花在职业赛事的管理层上面了，不管有什么规定，打点一下也可以钻空子。再多的消息我就不大清楚了，晚上要是没事就跟我出去和我一个在校队的朋友一起吃个饭，他会告诉我们要注意的问题。噢对了，你应该也认识他。”
　　我想破脑袋也不记得我还认识一个除了咱们学院那帮鸟人之外的篮球高手，只好暂缓，先调动全部的力气控制好体内沸腾的血液。

　　下午就和林爽泡在自习室里面。假以时日，我和林爽都学会了充分利用学校的特色资源，我们俩上自习从来都不带书本。在X大，自习室占座和全国很多高校一样屡见不鲜，而我们宿舍附近的教学楼基本上都是大一的新生。大一理工科使用的教材八九不离十都是一个样，专业课都还没有开设，所以我和林爽直接去自习室拿着人家用来占座的课本看得是不亦乐乎。我一般还有在书本上留下“借书一看，多谢”之类的临别纪念。当然这些被我留下纪念的课本我一般是不会再在原来的地方看到了——课本的主人对于我的行为应该是相当火大的，百分之百的转移阵地。

　　到了晚饭时间，林爽一马当先直接冲向北门外一个卫生条件比较糟糕的大排档。我暗想不愧是校队的大老爷们，不拘一格的豪放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林爽在一张桌子旁边一屁股坐下去，我刚来得及抬眼看看四周，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吊儿郎当地传来：“来了啊！我刚去买包烟，菜我已经点好了，今天我请客啊。”
　　我一看，直接傻眼了。涂子建玩世不恭地笑着朝我和林爽走过来。
　　“你居然是校队的？”我纳闷地打量着这个一身黑色朋克的男模。
　　“怎么？不可以啊？看来我的装束还是很成功的嘛，把我从一个运动型的阳关男生转变成了洒脱的街头游侠。”涂子建笑得很得意，坐过来招呼老板上菜。
　　“行了，赶快把要紧的事情交待了老子好放开了吃，今天特意饿了一整天来剥削你狗日的。”林爽急急地说。
　　“德行！猴急个屁！狄昊你考虑清楚了么？”

　　我想了想，说：“对。我参加。”
　　涂子建叹了口气说：“那就好。这次，我们真的把宝压在你和林爽的身上了。说起来还是我的过失，选人这个事情宜早不宜迟，我早就知道学校的球队人员是有很大问题的。这次出事，看起来好像是偶然，但是我一点也不意外。”
　　林爽有点不安地问：“这个事情也不算太大吧？难道比我知道的还要严重？”
　　“赛区选拔，报上去的球员名单上一共12个。现在要打理保研事情的走了4个，全部是大三的实力派。主力伤了两个，其中一个是大伤，估计连全国8强赛都打不上。另外有2个托儿，招呼也没有打，直接就跑掉了。剩下4个人连一支完整的球队都不够，这样的情况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哼哼：“还真给我们碰上了！怎么不向体育学院求助？篮球专业的那些笨蛋干什么去了？”
　　涂子建不屑地说：“体育学院？会打篮球的特长生哪里看得上这样一个破专业啊？人家为了今后能多一条路子，全部埋头读书去了！至于真正走篮球这条路的强人，都被名校给挖走了，哪里轮得到我们啊？”
　　我不服气道：“我们X大也不差啊！”
　　“我们还不算太差。所以我才来这里了。”
　　林爽似笑非笑地拍拍我：“我本来以为你对涂子建已经很了解了，看来你们的交情还仅限于情敌啊！来来给你介绍一下。子键兄，四川人士，国家一级篮球运动员，去年免试进入我校，现担任校队组织后卫兼队长一职。你们俩互相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