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钢管芭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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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还是很好滴，花儿还是很香滴，小草还是很绿滴，人也还是很美滴。
但是春风快来了，世间万物都眼巴巴盼着沾点光跟着打个颤舒缓舒缓一个冬的束缚，这不，就连人的声带也不例外。
“哎~姑娘，这地方可不是好混饭吃的地方哦，”自从我跨下马车，就发现一大帮子的燕环肥瘦把我当个嫖客般牢牢锁住，可惜事实却反我道而远去，在我习惯了注目礼，脸不红心不跳之后，其中一名半老徐娘刺啦啦地开口了，“瞧你那样儿，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我还当是什么绝世美女呢，换做是我，连这妓女也不要做了，回去找个潭子跳了算了。”
就冲这话，是个木头桩子也得火呀。
休说我怎么着也算你们半个老板，就算不是老板，这么个绝色美女在你跟前转眼被损得跟支狗尾巴草似的，是唐僧也得想找柄刀把你给剁了。
我夸张地耸耸鼻子，不无感叹道：“我说怎么闻着一股子臊味儿呢，原来这狐媚子也本事了呀，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出来污染空气啊，我就纳闷了……春天不是……还~没~到吗？？”
话说完，我还捏起鼻子，一脸嫌恶的表情。
“扑哧——”有人快要肺气肿了。
一旁的七七死命地低着头，一张小脸憋得可以去当交通灯了。
我这不是残害未成年儿童吗？
我体恤地拉着七七从人缝里钻进了大门，前脚刚走，后面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笑，寒得我一把捂住七七即将喷发的嘴，妈呀，谁说古代女人个个人比花娇，声比琴妖，我怎么就碰到一群咆哮的河马啊！
“你个贱妖精，居然敢在我的地盘骂我，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小贱嘴！”半老徐娘不死心地追上来，扬起手就要掴我一耳光。
笨，我要能乖乖站在你面前让你打我就不叫白妃绯了。
轻松闪过魔爪，我退了一丈远，叫嚣道：“是女人的，咱们来一场公平的较量怎么样？”
下巴抬得高高的，我敢打赌，那个时候我的骄傲绝对征服了她。
“姐姐，”不注意，一绿衣丫头悄悄挪到我身边，“滟玉姐可不是好惹的，妈妈也管不住她，你快避避去，或许待会儿她气就消了。”
嗯，是个好姑娘，不过也没啥眼力，想我二十一世纪的青春美少女还斗不过一古代欧巴桑？光听听她名字就知道俗，忒俗，叫啥不好要叫艳遇，我就翻俩眼皮子也能把她这辈子的艳遇全给翻没了。
“绿桃，你个小妖精给我站到哪儿去了？”艳遇青着一张脸，血红的指甲就要招呼过来。
我赶紧拉着那绿衣丫头往人堆儿里钻去：“可别拿孩子出气啊，你要不服我，就跟我正正当当比一场，若你现在就认输，这小丫头你就领回去随你怎么折腾！”
声音不大，却是有足够的震慑力，艳遇的两只爪子停在了半空中。
身边的绿桃急了，不安分的小手在我身后又拉又搓的，一个劲儿地挤眉弄眼。
我拍拍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啦的眼神，大学时我还选修过心理学呢，这嚣张的艳遇要这么就认输了，那她也不用在这个地方混了，小丫头，等着我给你争取幸福生活吧。
“你要怎么比？”艳遇被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激将，哪里受的住，上钩了！
我正色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咱俩比，那就不能掉份儿，就得比公平的，谁也不能使诈，谁违背这个准则，不仅算她输，还得是这个。”我伸出两根指头比了个乌龟状。
艳遇淡淡瞥了一眼，不屑地说：“那个是自然。”
“至于比赛嘛，在这花巷里能担得起裁判资格的自然就是来这儿玩的客人，不过我初来乍到什么人也不认识，要是让你指定客人又怕落人口实说你怕输给自己找熟客，所以我们就以下一位进门客人为裁判，可好？”
艳遇不置可否。
“而且呢，这做妓女就得有妓女的样子，就得有勾人的本事，在这花巷里混，不外乎三个字，媚、歌、舞，今天我们就以这舞作为比赛内容，赌客人的五两银子最后花落谁家。”
话音刚落，艳遇的脸上立刻开出一大朵喇叭花，我立刻就呃了一下，我刚刚是不是说不管谁输谁赢那五两银子都归她啊，不然她咋就那么高兴呢？
“好，我就和你比这个。”艳遇一锤定音。
接下来，我就跟着这群燕环肥瘦傻愣愣地坐着等恩客降临。
“姐姐，”又是那绿衣小丫头，“滟玉姐姐的歌舞可是全锦江城之首，虽然不如您年轻，但是，但是……”
哦，之首哦，这么一顶桂冠顶着难怪笑得连爹娘都不认识了，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她今年多大？”
“姐姐！”绿桃见我毫不关心的样子，不禁越发替我着急。
“不妨不妨，你说说，那啥艳遇今年多大？”
孺子不可教也，我估摸绿桃腹诽了我这么一句，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告诉我：“十九了。”
十九！！！
我听到这个数字震撼劲儿绝对不下于听到一百九，靠，比我还小一岁呢，俗，更俗，俗不可耐，你说你十九姑娘一朵花打扮得那么残花败柳干什么，虽然你本来就是一残花败柳也不至于要写在脸上昭告天下吧，弄得我这儿还真当你是一三十多的大妈呢。
“姐姐，这儿生意不好，难得有客人在这个时间段进门，你们可有得等了。”绿桃接着对我说，也不劝我了，她估计也破罐子破摔了。
我眉一挑，脸上立刻笑靥如花，谁说没生意，这不，上门儿了！
日头的光晕里，缓缓走进两个并排的身影。
刚跨进门，两条影子顿住了，动弹不得。
我一瞅，乐了，哈哈，这在哪家妓院也见不到全院子妓女整整齐齐站门口给你行注目礼的强悍阵仗啊。这古人的神经也是腻细了点儿，若是换个现代领导，估计立马可以吼出一句：“姑娘们好，姑娘们辛苦了！”
绿桃往前一站，媚声说：“公子，请问身上有钱么？”
好家伙，把我的气质技巧学了个十成十，这活本来我是要交给七七去干的，可是她成天呆在悦来的后院洗碗，哪见过这场面啊，死活不肯去，我无法，也只好交给这个刚认识的绿桃了。
两嫖客微微顿了下，齐齐点了点头。
绿桃满意地又继续道：“那么请问公子，您们愿意花五两银子欣赏一场无与伦比的舞蹈表演，顺便为我们两位姑娘评出个优劣来吗？”
两条影子又齐齐往我们这边看来，太背光了，我连个脸的轮廓都没看出来，忙不迭地绽放出一抹妖魅的笑容，先讨个印象分。
“好。”两道声音同时响起，TNND这也太有默契了吧，难不成这是两个穿过来的复制人？
“谢谢。”绿桃终于将他俩引进来，“这第一个规矩，请两位公子凭自己的第一印象选出自己愿意支持的姑娘。”
来了，关键时刻来了。
我收起看好戏的尽头，谄媚地笑、笑、笑。
一边笑还一边打量，乖乖，这哪是两嫖客啊，这分明是两绝世无敌帅哥啊！（某叶：嫖客和帅哥冲突吗？冲突吗？）
一个云淡风清，一个坚毅飘逸。（某叶：坚毅和飘逸能放一起说吗？某白：怎么不能？人家就是这感受！）
“她！”再次亿分默契的，两人同时把指头伸向了艳遇。
这是啥状况？合着我在这里给你俩笑得面部抽筋，你俩还吃里爬外合计着长艳遇的气势灭我的威风的说！
艳遇掩嘴嗤嗤一笑，别说，这一下，这伪大妈看着还是有那么点风韵。可是这点雕虫小技又怎么能入我的法眼呢，我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就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准备，然后开赛。”
“好啊，”艳遇娇滴滴地说，“既然这一回合是我占先机，那么待会儿自然是我先上咯。”
哼，我别过头，目露凶光：“不识货！”待会儿我要你们好看！
七七见我脸色不对，立刻拉着我下去准备，走路的当儿，我将自己先前的想法全部推翻，本考虑着古代人的接受能力怕太香艳了太火辣了一个不小心弄死几个就不是我的初衷了，跳段美美的优雅芭蕾，踮个脚丫子亮亮眼，要打垮那艳遇还不是易如反掌，可是现下这情况我也豁出去了，跳啥芭蕾啊，直接往性感爵士、钢管上招呼啊！
俗话说得好，化悲愤为胆量，我从七七送来的一堆衣服中捡了件红得滴血的，劈手就撕上了，一阵天女散花后，我三下两下把自己扒个精光，将经过我精心改造的布料（某叶：……被你撕得只剩布料了……强！）往身上包了。
也不用照镜子了，从七七张得足以吞下一头大象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的这身装扮必定惊世绝伦（某叶：抹胸热裤，具体描述省略，想象请参照蔡依林特务J的钢管舞装扮）。
“别说，什么都别说，姑奶奶我今天铁了心了，不斗垮那艳遇，我就不姓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我第一次这么劲暴的装束就算是奉献给这古代了。
七七还想劝什么，绿桃掀帘子进来了：“姐姐，滟玉姐快表演完了，您好了吗？”
“表演完了？”我郁闷，“还想去看看来着，算了，绿桃，她跳得怎么样？”
小丫头低着头不语。
“七七，照我说的，给我上根竹管，结实的那种，另外你上次哼的小调给我换个霸道的乐器演奏一遍，节奏不要变。”
音乐响起的时候我躲在幕后看，两大帅哥微微皱起了眉。
这正是我所要的效果，被我换了演奏工具的小调对于这些听惯了你侬我侬我古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冲击，甚至有些不适，不过这些都是铺垫，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实力！
踮着脚尖从薄纱后面轻轻旋出，标准的芭蕾步伐和着七七给我戴上的满身铃铛，叮叮玲玲与音乐琴瑟和鸣，一时间，影影幢幢的轻纱间满是妖娆的红色，刺人却别不开眼。
琴到高潮，一声裂帛，我突地伸出手勾住那根银白的竹管，一个回旋，已经身轻如燕凌空旋转，踏步、扯旗、单手滑管、倒蝎子……
音乐渐渐小了，舞渐渐停止，我满含着笑做完最后一个动作静静低头……
“我的奶奶呀，做钢管舞教练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老子要要求涨工资！”我的脸色倏地垮了下去，真是累得像条狗一样。
听听不对劲儿啊，咋还没掌声呢！我都豁出老命去了我！！！
重新堆起笑，我往台下看去，一票人全都不知被谁施了定身法，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有惊艳，有崇拜，有不可思议，我却觉着有种动物园里看熊猫的感觉。
嘿，还有竹竿狗腿和女胖子，我这一激动差点把这两个正主给忘了。
我清清嗓子：“请问两位公子决定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满场的雕像终于找回了跑得没影儿的三魂七魄，震天响的掌声如山雨欲来之势响彻整个大厅。
我笑了，不用比了，明摆着，我赢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钢管芭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