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郃]浮生记》fayi

12、12

　　次日坐在办公室里的曹子桓想起张儁乂，不禁微笑，这么契合的身体还是头一次遇到……头一次？不对，梦里似乎有过半次，梦里？此时恰巧司马仲达来到他面前。

　　曹子桓向他嘱咐了些许安排后，突然不着边际地问道：“你有没有做过十分真切的梦？”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我觉得那不过是心境的反映。”

　　“若是十二万分真切呢？”

　　“这个不是我的工作范围呢，太子爷若有兴趣，不妨找个通灵师问问，我介绍一个给你。”

　　“是吗？那谢谢了。”

　　后来曹子桓找到那个通灵师，向他复数自己所能记得的梦境，通灵师一试，大呼天机不可泄漏，曹子桓遂一无所获而归了，是为后话。

　　曹子桓为了他的野心与所爱，正着手策划着夺权，其实相关的安排他从早年就开始做了，不同的只是当时的目标在于保证他的继承权。

　　若干月后，司马仲达向曹子桓不紧不慢地汇报说：“总部那边似乎出大事了呢，几个高层管理人员几乎同时被查处丑闻，辞职了。”

　　“那你安排的人行动得如何了？”曹子桓颔首，又问。

　　“平时他们就压抑着下属挤兑着同级，如今上司一走，接班的自然非他们莫属了。”

　　曹子桓冷笑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走狗。”

　　“太子爷责怪的是。可是您又何必连自己都说进去呢。”

　　曹子桓听出司马仲达的弦外之音，摇摇头，随他去了。只要能达到目的，他曹子桓就会一直任用着司马仲达。

　　这段时间，曹孟德日渐憔悴起来。公司内部突如其来暴露出种种混乱，令他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高管丑闻不让媒体宣扬此事。他简直觉得多年以来公司内部的平静一直都是一场骗局。

　　此时，另一件节外生枝又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是向来作为他左臂右膀的荀公达、荀文若等人竟以公司在某些第三世界国家的市场政策偏离道德准则为由辞职了。紧接着，财务部门几个领头人物的贪污旧事被揭发。幸好一下子空出来的部门由原来的副手接替后能正常运转起来。

　　曹孟德的“特别助理”张儁乂这段时间足未出户，完全不知道公司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只是从曹孟德经常不归宿和即便到家也马上一头扎进书房的举动中推测出可能发生了什么要事。而且他每见曹孟德，都觉得这个盛极一时的商界霸主比前次见面时苍老了，不觉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终于，张儁乂敲了书房的门，不像前几天曹孟德在书房闭门不见人，这次张儁乂意外获准入内。

　　“坐”，曹孟德说。

　　“这段时间公司好像出事了。”

　　“嗯”，曹孟德忙着手头的事也不抬头。

　　“我也能算是总部员工，为什么无权了解这些事的内幕呢？”

　　“大多数员工都不了解真相。”

　　“可我是董事长特别助理，我也想证明我的能力。”

　　“能力？世界上很多事都不能靠能力说话”，曹孟德说着抬起头，张儁乂竟觉得他又比昨天老了几岁。“我承认你在商业上还是有几分才能的，但现在的问题已不是在市场范畴内可以解决的程度了。这场斗争不适合你。我希望能保护你。”

　　“保护？”张儁乂只能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暴君居然保护他不让他涉险？

　　“一直以来，你定然以为我拿你当玩物吧。说来也是，我素来不相信感情，选配偶时我也选了有利我前途的。但自从在子桓那看到你起，我才发现原来存在一见钟情。我是个矜持的人，你知道，我不愿任何人发现我也有软弱的时候……”

　　张儁乂的梦境以及曹孟德为他关灯后就离开的那夜一齐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但他依然不愿相信曹孟德说的是实情。“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曹孟德叹道：“我唯恐此刻不说，未来就没有心情或契机说了。可以了，你出去吧。”

　　张儁乂拖着沉重的步伐从书房走出，是曹子桓在兑现他夺权的承诺吗？曹子桓确实是极富手腕的人物，但若以此对抗其父，未免失之伦常。只是，张儁乂猜不到，这些只是曹子桓计划中的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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