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心》山路漫漫

18、不欢而散的交谈

　　“呐。”正在出神，一杯热牛奶递到孟帆眼前。
　　“从早上到现在也没见你吃过东西，离午餐还有两个多小时呢，先喝杯牛奶吧，要不一会儿该撑不下去了。”
　　“……谢谢。”
　　接过牛奶，不出所料的看着眼前对他笑的宠溺的尚时曜。最近果然还是太奇怪了吧。
　　他也真是的，居然什么都不说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对方的温柔，是不是该给他个白眼，警告他不要无事献殷勤，自己还没和他好到这个份上。
　　尚时曜看着孟帆呆呆的接过牛奶，就高兴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身边坐下。
　　之前孟帆身上柠檬般的香水气味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尚时曜注意到孟帆自从开始拍摄后就再也没喷过香水。问他，得到的答案是“虽然拍出来的电视不会知道每个人身上的味道，但我觉得果然还是只有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周乐安。”
　　听了这话，尚时曜突然觉得孟帆这么一个看上去骄贵傲气的人其实是个很实在很敬业的家伙。于是意识到这点的他，也停掉了自己身上带了多年的香气。

　　“喂……”
　　孟帆开口，想问为什么突然转性一样对他这么好，但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太有歧义，一下卡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开始。
　　其实尚时曜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这种感觉算是什么。只是觉得一旦看到了孟帆，就非常舒服，整颗心都被熨帖开，暖暖的泛着香甜。看不见的时候又总是很在意，脑子里满是孟帆的影子，想着他戏里戏外的言辞表情，想着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这是为什么呢？只是因为在戏里两个人的那种契合的感觉太好了而已吗？所以就想一直维系着那样仿佛戏剧般的互动，对他好，看他笑……
　　尚时曜从来不曾有过类似的感觉，有些熏熏然。
　　是因为拍戏的关系吧。毕竟这是他主演的第一部电视剧，放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去揣摩人物的性格与情绪，才会入戏太深，连带着越来越在意现实中那个酷似自己弟弟的人。
　　何况孟帆真的演的很好，大出他的所料。以至于当摄像机一开始运转的时候，他就真的摇身一变成了周乐平，而身边那个斯文秀气，乖巧懦弱的男孩真的就是他最宝贝的弟弟，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要用心照顾、保护的人。
　　第一次这么顺畅、这么舒服的对戏，让尚时曜有一点知髓食味，只想一直这么延续下去……

　　两个人就干干的坐在那里，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或者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就这样并排的坐着，却偏偏没有意料中的尴尬，时间就在这样静谧的氛围下自然而然的流动着，周遭工作人员忙碌布置的身影也变成了流动的油画背景，像在戏中一样突然间就隔离出了另一个不同的时空。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和你演戏很舒服，就好像你真的变成我弟弟一样。你知道吗？我是独子，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兄弟的。”
　　尚时曜先开口打破了这股沉默的气息，虽然仅是这样坐着就很美好，可他还是更愿意听孟帆开口说话，和他有所交流。他抱持了一股很强烈的冲动想要更加接近戏外这个他完全不了解的孟帆。
　　“虽然你这个人我不敢恭维，不过工作态度我还是很欣赏的。”
　　孟帆笑笑，他知道能遇到对盘的对手这种事通常可遇不可求。虽然和尚时曜对起戏来格外顺畅，他也不像其他娇滴滴的女演员那般难伺候，但毕竟自己是前辈，之前尚时曜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放下架子，话一出口还是免不了把自己包裹起来。
　　“呵呵，能得到孟帆前辈的夸奖还真是荣幸。”尚时曜完全屏蔽了前半句，只断章取义的留下了自己爱听的部分。孟帆的赞扬他很受用，不禁打开了话匣子：“我觉得这段时间我都不太像我自己了，脾气变好了不说，这两天连烟都不想抽了……”
　　他从来没有像这样轻声细语的对另一个人说过话，尚时曜骤然发现原来这样聊天感觉也不错。
　　“哦，这么看来，你好像真的入戏还挺深的。这样能拍出好东西来是没错，不过我个人觉得并不太好，因为拍戏结束后你会觉得很辛苦。能够把现实和戏剧完全分开的才是专业的演员。”孟帆搬出他做为前辈的经验劝道。
　　“是啊，大概吧。”

　　两个人难得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聊天，孟帆突然就想起来一阵子之前他办的不厚道的事情。
　　“其实那天……你在我家喝的是生水，之后你没什么不对劲的吧，对不起。”
　　尚时曜一愣，居然发觉孟帆的脸好像被刷了一层淡粉。他害羞了么？
　　对于已经隔了这么久的小事一件，尚时曜早就抛在脑后，而孟帆居然惦记到现在，还要坦诚的道歉，真是有够可爱的。他忍俊不禁，又抬手揉了揉孟帆的头发，而孟帆竟没有躲开，一下令尚时曜心情大好。
　　“这有什么关系，是我自找的。该道歉的应该是我，之前太不尊重你了。”
　　尚时曜一说完就有点后悔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他看到孟帆的脸色迅速暗了下去。
　　“那现在……你是怎么看我的？”
　　孟帆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似乎急于想要得到尚时曜的认可。如果他不再把他当成是那种随便的人，搞不好可以和他成为朋友，和他相处的感觉意外的不错，而孟帆实在是太寂寞了。
　　“……”
　　尚时曜顿了一下，犹豫了。他不知道孟帆这么问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是要原谅他，还是要勾引他……
　　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个时候他应该马上向孟帆承认错误，好好地道歉，重新挽回两个人的关系。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他还不能确定，眼前这个人真的会像看上去的这么纯净美好吗？
　　看到他犹豫的神色，孟帆彻底明白了，一个人的想法怎么会那么容易改变呢？枉费他还想对他推心置腹！
　　尚时曜对他的温柔体贴，搞不好只是想把他弄上床的高级手段而已，和以前那些人并没有本质的不同。好在至少尚时曜并没有骗他，所以孟帆无法恨他，只能怨自己竟又天真了一次。
　　“哼，果然。”
　　孟帆冷笑了一声，顺手就把牛奶扔进了垃圾箱。怎么可能还是这个人和平的坐在一起？孟帆起身，进了休息室，大力的甩上了门。

作者有话说

　　无比缓慢的展开……我恨我自己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