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彼岸》白饭成霜

1、楔子

　　——很久很久以前
　　“你们看这窗外是如画江山，春华秋实，夏露冬霜，神明将钟灵毓秀的景色赐予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一笑泯恩仇，醉心于这如黛江山？”
　　“子晰哥哥，你可以醉心于红尘紫陌，而我不能，上穷碧落下黄泉，都已茫茫无踪。我要这锦绣河山，我要这片土地上留下我的痕迹，哪怕倾其所有，我都要等到她，你明白吗？”
　　“你要做什么？你是女子，即使你拥有最纯正的血统，你都将无法如愿以偿。你的父兄，这个国家的子民，都不会允许一个女子坐上国家的宝座，你要与天下人为敌，你要众叛亲离？我的妹妹。”
　　“顺我者昌，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么那时定然已经流血千里，积骨成山，我会让鲜血流遍每一寸土地，我会让历史记下这片腥风血雨。上天不遂我意，我就逆天而行，何谓天意。”
　　“你会不得好死，永无葬身之地。”
　　“真若如此，我也甘之如饴。如若不能，魂飞魄散，祭台便是我最终的归宿。而不是像这世上万千的女子……”
　　“你要权力，终将会被权力所吞没，就如同所有为权力殉葬的可怜人。”
　　“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而如今，我已覆水难收，心碎难全，我…无所畏惧。”

　　——很久很久以后
　　“您可曾后悔过？”
　　“玉儿指什么？”
　　“……所有，您过去所做的所有。”
　　“呵呵，说实话，在很长的时间之中，我居住在这江南，未曾有一晚睡得安稳。每天夜里，总会从梦中醒来，便再也无法安睡，都要点上梦昙香，最近，似乎也不管用了，但我不曾后悔过，我放逐我的兄弟，囚禁我的父母，远嫁我的姊妹，暗杀朝中大臣，出卖边关将士，把我的母国拖入水深火热的深渊，在这些年里，我亲手扼杀的生命不知几凡，但更多的人虽非我所杀，也因我而死，我早就罪孽深重，万劫不复了，我如今也不曾后悔。”
　　“您过的好吗？”
　　“好！怎会不好？虽然失去了权力，欲望却也淡了不少；身体是废了，也还能撑得过去，怎么？玉儿还有话没说？”
　　“姑母，您可想过回京城？”
　　“谁的意思？”
　　“有区别吗？”
　　“有。我在很多年前就已预见了我的结局。回家已成奢望。”
　　“您变了！”
　　“是吗？也许吧，我倒是觉得自己从未改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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