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极致的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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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去，和阎先生同牢的一个学者不知从何处探知我秘而不宣的身份，拉着无措的阎若琚对着我跪成一片。我知道阎若琚一定不愿这样做，于是放下手中食盒问他：“阎先生，我想听你怎么说。”
阎若琚已经知道我在胤禛身边不清不楚的暧昧地位。以他封建时代卫道士的酱缸脑袋，乞求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的话绝无法出口。
他仰头看了我片刻，就闭上双眼将额叩在地上。话，倒真是没有说出一句来，却把自己一贯的秉持丢在了阴水渠里。
我后退一步，转身离开。“阎先生，你真的认为自己在书里写的都是错的？”
他毫不迟疑。“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所说的。”
我以为他是和我惺惺相惜的学者。可我忘了更详细的形容：相距三百年的学者。原来，屈从皇权不丢人，所以他的双膝可以向我扣下。
“好。”我蹲下身子在他耳边说：“晚上我在皇上耳边吹吹风，看能不能从轻审治阎先生。”
我被异化了吗？为什么这些人对着我匍匐身子我已经觉得理所当然。
回宫的路上，我特意到十二阿哥允裪的郡王府前淘了几件有趣物件。一个玉螭纹杯、一套橄榄核雕刻的船舟。那杯子倒罢了，橄榄核雕刻的船舟允祥一定会喜欢。
“多少钱？”我问道。
“一钱银子。”管家模样的人盯着我，神色怪异。
没听错吧？晃晃手中的物件，再一次问：“多少？”
“一钱。”他肯定的说。
我不明白他看我的眼神，丢下一钱银子转身离去。四下围观的百姓很多，见我走来自觉让开一条道。
奇怪，允裪卖家当器皿我买了几件，怎么气氛就这么怪异？
走了没多远，那管家追上我一言不发只将一钱银子塞到我的手里，转身便走。
养心殿外，远远的看到与张廷玉相偕走来的允祥。张廷玉第一个看到我，脚步缓下来。此人很懂得恪守之道，历任康熙雍正两朝大臣的他从未对我投注过其他人隐藏不住的探视目光。
“怡亲王，张大人。”我迎面走过去，微微点头招呼道。
张廷玉客气的回了一声后先行离开。
“老师。”四下无人，只有侍卫远远伫立着。允祥扭头看一眼养心殿复又转过来。“皇上今儿很不痛快，刚发了一通脾气要我严办允裪及其家奴。”
“你不说我还忘了。”一听他说允裪我连忙掏出怀中的橄榄核雕件。“我今儿特意去那儿看了看，觉得你一定会喜欢这些个小玩意。你把小院儿料理的很好，谢谢。”
他略显局促的望着我，眼神朦胧起来。“你知道了？”
我望着他因操劳国事而青灰的眼圈，手指差点就要抚上去。终于，还是没有。“嗯，看到满屋子的‘我’时就知道了。”
他的呼吸热络呼在我的额际，替我捋顺纠结的拂尘。“那是我唯一能静下心来雕刻的地方了。怡亲王府现在也不清净了，想想倒是禁足的那段日子舒坦些。”
“你现在地位显赫，自然有资本说这样的话。去问问你的兄弟们是不是过的舒坦？”
允祥苦笑。“怎么总是让你驳的无话可说。好像从第一次见到你，允祥就没有胜过老师一次。”
“当然。”我把雕件放到他手心里，为了他手心的温暖怔了一下。“……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胤禛登基之后，我再感觉不到他手心的热度。总是出许多汗，凉滑凉滑的。
允祥攥住雕件，问我：“我是老师的第几个学生？”
我摇头道：“多的无法计算。”没错，当副教授讲课时讲台下面都是黑压压的学生脑袋，怎么数的过来。
他打开手掌一边看雕件一边呢喃：“这么多？那是不是也有跟允祥一样的……”
“什么？”我没听清，侧身问他。
“咦。”他突然把掌心凑在眼前仔细望着那个雕件。“这是先皇之物，哪来的？”
“就是在允裪的郡王府门口买的。呃，应该说是他的管家送的。怎么？”
允祥神色有些恼怒。“履郡王想干什么！”说完，他攥紧手掌急急的走了，竟连告别都顾不上。
见到胤禛的时候他果然铁青着一张脸。
这会儿他穿了一件寻常居服，整个人快要埋进奏折堆里了。
刚走近一步，他已甩出好几本奏折出来。“一群只会讲屁话的迂官！”
我拾起一本随意念着：“青海暴乱突起，皇上神威天命，定能一举平叛……皇上，都是善意的祝福啊。”
他从奏折堆里站起来，指着我低吼：“朕是承先皇未竟之事！”
我一愣，很快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这一明白，浑身都要战栗起来。一步步走向他，我摇晃着手中奏折。“皇上，你害怕？”我盯视他，不肯放过他。“你怕这一仗会输，所以，你打定主意要天下人知道这是先皇未竟之事。即便败了也是先皇部署失误跟你无关对不对？”
我一语中的，几句话说的他恼羞成怒。“是！朕刚刚即位，允禩允禟他们等着看朕失败！朕不能失败！不能！”
“所以，你在奏折上大骂这些马屁没有拍到地方的官员。你要让大家都知道，你在进行的是先皇未竟之事。”
“这些个官员本来就只会寻章摘句。”
“是吗？皇上不要忘了，三月是您下的旨意将孔子的五代先人从公爵封到王爵！是您在尊号已无可再加的情况下想尽方法尊孔崇儒。”我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答道：“哦，对了，您又在玩弄帝王之术。自己对孔儒并不看重，却把你的臣民统统丢进去熏染一身三纲五常的腐儒！”
胤禛就立在我的面前，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眸恨要刺穿我。手掌凌空挥下，却在我的眼前硬生生停住。我甚至能听到他骨节在作响，咯吱咯吱的叫嚣对我的憎厌。
“来人！把杜真人送回破尘居，收回合符，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一步！”
“胤禛，你太怯懦。”
在我快要被押送到破尘居门口时，满红指着我的身后惊呼：“皇上。”
我还来不及回头，就感觉一股强大的气势将我席卷入破尘居。耳边是他的叫嚣：“都给朕滚！”然后是我身上道袍亵衣被撕碎的声音。
他抓着我的头发让我不得已仰视着他。“你凭什么？凭什么？嗯？”
我紧咬着唇，怒喊：“他都死了，你还在利用他！你凭什么？凭什么？嗯？”
我也发狂般撕扯他身上一切可撕裂的东西，扯他的发辫，在氤氲朦胧中竭尽全力厮打。我们滚到床榻上，拼尽彼此的力气想要制服对方。渐渐地，裸露的肌肤摩挲生成足以将我们焚毁的能量。我们从拍打到缠绕，难以形容的疯狂。好几次我试图坐在他的身上征服他，可次次都被他翻身压制得死死的。
我们在极致快乐中品尝彼此的痛苦，然后获得更多的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极致的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