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与鱼儿的故事》小土欧

11、水心养伤 鱼雁相见

　　自从水心昏迷以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叶枫的一剑并没有刺多深，却离心口极近。大夫治疗包扎之后，没过多久，水心就有些呼吸困难，心跳减速，提问急速下降。但就在水心快进鬼门关的时候，丹田内的龙珠突然活动起来，与以往不一样，不是散发出有助于水心练功的能量，而是一丝丝血线，从龙珠深处渗透出来，极其缓慢地流向水心的奇经八脉，补充水心失血过多的血脉。这些血线充满经脉后便停止输出，然后才流出能量，这次没有提高水心的内力，而是渗入皮肤，进入鱼鳞，使得鱼鳞韧性加强，防御力提高。
　　然而，这一切进行太慢，一晃十天过去了。到第十天清晨的时候，水心突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却看见正在桌旁倒药的赤阳，转头见她醒来，嘴角微微翘起，有些放下心来的感觉，瞬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水心翘起细细的柳叶眉，有些疑惑赤阳怎么在这儿，却也顾不得其它，赶忙问道：“我昏迷了多久？”赤阳嘴口微张，正准备说话，见水心开问，便转口道：“十天。”
　　水心一听十天，也不管还想说什么的赤阳，边掀开被子起身，边急促道：“我有事，要出去几天，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说完，便飞快的跑走了。
　　水心一路向紫河跑去，因为叶枫和她约好了，十天后老地方见，可是，现在已经十天了，老地方却在紫河自己家附近，肯定来不及了，也不知道叶枫会不会等自己。越想越着急，水心加快速度，以前有其他人在，水心都只显出5条线纹，这次却顾不了那么多了，将自己的七条线纹全部开启，驱动全部内力赶路，路过深渊也不坐梭鱼了，因为梭鱼的速度已经赶不上她了。尽管水心加紧速度，等水心到了紫河河界时，已经是晚上了。水心知道叶枫肯定已经走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自己的不守信，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虽然这样想，但还是往家的方向走去，心里还是隐隐期待着叶枫还在，虽然不现实，水心还是想去看看，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水心再也没去过那儿，最近也只是回家而已，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垂头丧气地到了老地方，水心缓缓地游出水面，露出半截身子在水面上，鱼尾无精打采地在水中摆动。全身笼罩着浓浓的忧伤，水心双眼黯淡地望向曾经叶枫呆过的岸边，却在那一瞬间，月牙眼里充满了惊讶与喜悦。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只见叶枫背靠在岸边的一棵树上，金色的翅膀隐隐闪着光芒，包围着树干，双手环抱，望着水心，淡淡的开口道。
　　水心的月牙眼湿湿的，在夜色在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声音有些梗塞：“我刚醒来，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接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想见叶枫时的千言万语只化为了一句便结束，只是看着叶枫发呆。
　　叶枫却没有再看向水心，仰头望着天空，看着那无数的星星围着圆月闪闪发光。嗓音有点嘶哑道：“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没认出你，不然那一剑我一定会收回来的。”说完，也不再开口。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水心看着叶枫，叶枫看着天空。却不知道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个人在看着他们。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赤阳隐藏在河里，看着眼前的一幕，眉毛紧皱。之前，赤阳见水心急忙忙地离开，想着水心刚醒来，身体还没好完，万一有出了事怎么办，也来不及跟其他人说，赶忙放下药跟上去，见水心很急的样子，也不敢叫她。水心因为一路慌忙，也没注意到赤阳跟在身后。想起前两天紫叶来找自己时说的话，自从向紫叶说了心事后，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紫叶告诉赤阳，他永远都是水心的哥哥，不会改变，也不可能改变，至于赤阳能不能靠近水心，就看他自己了。这才有了赤阳照顾水心的机会，之前都是紫叶在照顾。现在，看见水心不顾受伤，慌忙跑来见的人居然是当初刺她一剑的叶枫。赤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能肯定，水心和叶枫以前肯定认识。但又不明白，作为鱼族天敌，水心怎么会和鸿雁有接触，而且很明显，他们的关系不一般，难道？赤阳不敢往下想，害怕去揭开真相
　　就这样，黑夜下静悄悄的，只听见周围的虫鸣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水心看着叶枫，满心的话塞在心口，小嘴微张却始终没有声音，不知道从何说起，又该怎样说。直到月上中天，叶枫才将视线转到水心身上，漆黑的眼眸一片平静，淡淡的似无奈，似绝望，又似无所谓的语气打破了眼前的寂静。
　　“我以为不会再见你了，本来以为你会恨我的，恨到想杀了我替你母亲报仇，这些我都能接受的。这样，我也能心安理得的离开你，也不用这么愧疚。”看着水心脸上的纠结与矛盾，叶枫继续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约你来这里，在这里我曾度过最快乐、最单纯的时光，但也是我亲手毁掉了这份时光。”仰天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三年了，已经三年了，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这一次见面，我不仅要灭了你全族，还差点刺死你。本来无心，却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叶枫停顿下来，直直盯着水心，看着水心的月牙眼氤氲的雾气，黑眸中纠结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坚定下来，淡淡道：“没想到你也步入了修道之路。既然如此，以后我不会再参加灭鱼之战，也会尽力阻止族人进攻鱼族，但族内不是我说了算，所以战争还是避免不了。欠你那么多，算是还你一点吧！以后，你自己多加小心，就这样吧。”
　　听到这，水心有些慌神，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叶枫摇摇头，毫无留恋地转过身，背对着水心，冷冷的声音传来：“你就当我自私吧！这次见你，也只是了结因果而已。你要记住，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甚至可以说是天敌。所以，就这样吧！”说完，翅膀微张，轻轻一跃，朝天空飞去，慢慢的变成一个小圆点，直至消失不见，就像三年前那一幕，只留下一个背影给水心。
　　水心的小嘴微张，可还是说不出话来，仿佛喉咙塞满了东西，堵住，很难受，很难受。小手伸向叶枫离去的地方，想拉住，却只留下一缕空气，怎样也抓不住，一手捂住胸口，闷闷的，堵住，透不过气。缓缓蹲下身，双手抱肩，只感觉更加无力，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掉在水面上，激起一层层涟漪。
　　远方的赤阳被这消息震惊了，从没想过，水心同叶枫还有这么多的故事，看着蹲在那儿独自难受的水心，赤阳既心疼又不解，知道他们之间有很多纠缠，却又不是很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想上前给她一个依靠，却明白自己的出现只会让她更加难堪而已。只能站在原地，默默地守着她。赤阳发现，自从遇到水心后，自己的心情变化比之前17年的所有变化还要多，这是好还是坏呢？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呢？望着水心的背影，赤阳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