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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怒从心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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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江州城外住了下来,那个冷面小生一路上惜字如金,若是没有醒这个嚼舌根的侍卫,我也不会获知这么多有关这个世界的知识。
萧轩国,中原上最强大的皇朝,康帝(据说是我“父亲”)在位时,百姓安居乐业,文武百官恪尽职守,可说是极盛时期,这位帝王尤为疼爱自己的独子,在皇子六岁时竟带着上早朝,一改在朝官面前的严肃神态,宛然寻常人家的慈父,叫人颇为惊愕。
讲到这时,醒突然停了下来,故作姿态,一副欲罢不能的模样,我急了,催他赶紧说下去,他却笑道:“公子,瞧您急得!莫慌,听我向你一一道来。”他缓缓地走到门边,轻轻的将其关上,别上门闩,还不放心的向门外看了几眼,这才走到我面前.
说道:“公子,你知道吗?宫外一直有个传闻,是关于萧帝的,军中到处都在讨论这件事,听说他的身世极为诡异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大吃一惊,忙问道:“萧帝?就是那个千年寒冰?他也有花边新闻?”
醒一脸茫然,却也不管了,瞄我一眼,示意我靠近一些。
还真是多事之秋,迷迷糊糊的来到了这里,没有现代的眼花缭绕,只剩下平凡乏味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身在21世纪的感觉,可以听听别人的绯闻,也被这个活该被剐的慕容夙白给抹灭了。
我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想看到他是如何教训话多的下属的。门外,夙白神情怪异的望了我一眼,便独自离去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来,觉得无聊,便去花园走走。
这里环境很好,绿水绕青山,天气大多凉爽,偶尔阴雨绵绵,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想起哈洱,不知他现在怎么样,是否还是那样嗜睡,或是又找到了一户好人家。看到那些互相争奇斗艳的花,簇拥而上的蜂群,记得哈洱最喜欢玩花了,每次都要争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那段时光还有可能回来吗?我顿时瘫坐在地,目光涣散。
过了一会儿,有人把我扶起来,一看,原来是他。我还在生气,连忙推开他,没想到小腿抽筋了,一下子摔在地上,膝盖骨咯吱做响,疼得我倒吸几口冷气。我恨恨的望向他,他却忽悠我:“是你自己不要我扶的。”
“那你就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真没教养!”可恶的男人。
“绅士?这词你从哪学来的?”这人掉下悬崖后怎么完全变了。
“要你管!你算哪根葱啊?”我拍着身上的灰土。看着他严肃的脸,心想:这么寒,咒你娶不到老婆,断子绝孙。他又怪怪的看了我一眼,丢下一句话走了。
下午,我和他一起出发了,我们要去看望宰相。听说范宰相在这一带养病,今天是他的“出院庆祝会”,我们当然不能缺席。坐在马车上,我撩开帘子四处张望,小白眯着眼,颇有警告意味的说:“这次宴会很重要,一切由我来应付,记住,少说话,多做事。”我点点头,可不能在这里惹毛他。
进了大厅,烛光四射,明晃晃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富丽堂皇,简直是间宫殿嘛。有钱人啊!人群拥挤,我奋力向前奔去,咦,小白他人呢?转脸一看,他倒走得潇洒,百官自动让出一条大道,瞧他那得意的模样,作给谁看呀?
歌舞环绕的大堂早已多了一丝妖媚,少了一分严谨。只见艺姬在空中旋舞,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我看得痴了,竟没听到老头在说些什么,回过神来时,众人笑作一团我气不打一处来,跑了过去,呵,那糟老头该不会就是宰相吧,两人交谈甚欢呐!老头偏脸看我,笑道:“轩公子许久不见还是老样子啊,嘴里那几颗牙还没长齐吧!”我气急,正要反击,忧白拽住我的衣袖,隐有威胁之意。好!!我忍,看他还要怎么羞辱我。老头微靠在宽大的椅背上,似是小憩,细长的双眼紧盯住我不放,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啊.
我转过身去,艺姬更是面带羞涩,以扇遮容不敢看我。我悟了,忿忿的望向老头,看他一脸偷腥味,莫不叫我打得他满地找牙!
酒足饭饱之后,本以为要回去了,老头却叫住我:“轩公子,老身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您?可否稍留一会儿?”好呀,我不惹你你倒惹起我来了,今天不教你拾不起脸面我就不是这里的慕容轩!我点头。
“众位都知今年我朝边境屡遭蛮夷骚扰,蛮夷擅长骑术,马匹凶猛,非中原能与之比,每次战斗之后,村落小镇往往损失惨重,士兵非死即残,且他们军马总数超我军一半之多,出战时草木不生,尘起不落,敢问公子有何好解法?”众人诧异。
哼,这可难不倒我。我略一思量,说道:“听闻范相刚才所言,实为担忧,古有怪谈之说,今有黄牛妙计。人人皆知北方百姓崇尚牛神的武力,何不利用这个,命令工匠日夜赶做“铁皮神牛”,高应有七尺左右,宽四尺则宜。选出军中灵活聪敏的士兵,让其站在神牛中,还可准备火种,逃生时用。此计不仅实施有效,而且能大为鼓舞士兵及百姓的信心。”老头挑挑眉,没有看我,还比较镇定,可是下面早已乱成一锅粥了。
"看来公子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恕老身聒噪,今夏江南洪灾严重,房屋被毁,街道不通,百姓屈居于山上,连迭叫苦,县令要求拨款赈灾,如果要派特使,公子认为谁最适合呢?”
听醒说过,皇朝贪污现象普遍,受苦的总是百姓,该派谁呢,八王爷骄横跋扈,吏部侍郎是个榆木脑袋,筒爵爷?呵,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我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范相不必如此谦虚,人老了,大脑退化,自然就有些婆婆妈妈,我们年轻人定会谅解您,但是皇朝可不需要一个事事都要询问他人的老妈子啊。至于特使,两个,范相您和筒爵爷,这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瞧,“饭桶”,多务实啊,人民也吃得饱,这才是身为一个朝官的职责,您说是吧?”周围一片哗然,“他不想活拉,敢得罪宰相!”“是啊,谁不知道范相和爵爷是死对头啊。”“啧啧,他完蛋了。”
我笑看着老头,他眉宇之间隐藏怒气,眼里却满是疑惑,为何他和夙白都会露出同样的神色呢?啊,忧白,他在哪?完了,我没有遵循约定,又叽里呱啦的乱说了一通,这下要被他“冻”死拉。这时夙白正坐在右侧,以手支头,一脸悠闲,心里却十分烦躁:他还是轩吗?怎么变化这么大?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这还是以前那个他吗?
我们终于踏上了归途。大厅里,我安静的坐着,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本以为我能承受得住,谁知道......“文叔,去配一把大锁,明天开始,将公子的房门锁上,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开门。听到没有?”
“这,这不太好吧。”“你想违抗主命吗?”“不敢,我知道了。”
他这是要将我禁足,我犯了多大的错要做到这一步,我立刻反驳:“慕容忧白,不就说了几句话吗?又不是捅了大篓子要你来收拾,你至于这样吗?”他垂眸,没有说话,我继续道:“你能不能讲点良心,明知道我静不下来,还要软禁,拜托,给点人身自由权行不?”他还是坐着,不说话。我急了,忙去推他,可是,他却一动不动,一看,原来已经累得睡着了。拜托,他怎么可以这样,我气得大吼:“死男人,我总有一天要离开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忧白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在想:或许,当年的事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回到房中时已经是深夜了。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我连忙跨出房门,欲一探究竟,“呜”,有人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将我拉回房间。我挣扎着,他却在我耳边低语:“给我放聪明点!”我安静下来,这是梦境亦是现实,真真假假,我却早已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