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穆清风——清穿》天潞琳琅

58、55.国宴•家宴（下）

　　外廷的春节大朝会才结束，内廷早已热闹开了，各宫嫔妃纷纷向一个方向云集，这时候甭管有名没名儿的都要来沾沾喜气，如此庞大的女人团，可是忙坏了我的腰……
　　含笑说，跟着她行礼就行。可我一个无名小卒，怎么敢看人下菜碟？这一路礼行的——腰都快折了！
　　“笨蛋！让你跟着我行礼，怎么见人就道万福？”含笑在廊下小声骂我。“宫里总共就没几个妃，用得着你这样卑躬屈膝？”
　　“那是你不用！”扶着腰倚在廊柱旁，“那么多人，反正也分不清，礼多人不怪嘛。”女人不好惹，最好谁都别得罪。
　　被丢了个大白眼，含笑没再多说，支着脑袋四处张望。
　　“瞧什么呢？”琪瑶总是未见人声先到，叮呤当啷的一身配饰，繁复的装扮却一点也不俗气，除了她我没见过谁能把红色穿得如此丰富，大红、猩红、紫红、玫红……好像玫瑰，艳极不俗。
　　“皇阿玛怎么还不来？”爱热闹的含笑总是嫌聚会太少不够欢闹。
　　“重要人物都是最后出场。”捧着琪瑶的手鉴赏她腕上的缠金龙凤镯子，发现她真的适合戴所有贵气的首饰，所谓气质逼人，大概就是如此吧。这样想着，忍不住笑出来，惹得含笑一阵奚落。
　　“啧啧，傻了！晌午被皇阿玛夸了几句，乐到现在。”
　　放下琪瑶的手去拧她，手上只是虚比，含笑哈哈地躲着，把琪瑶在中间扯得打转。
　　“好我的两位妹妹，亏得我弄了一个时辰的头，别给晃散了！”琪瑶的头上钗环叮咚，煞是动人。
　　“贵妃娘娘吉祥！”含笑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把我和琪瑶吓得一惊，忙不迭要转身跪下。
　　“免了免了！”这位前皇后的妹妹佟佳氏言语温柔，伸出来的一双手也温软细腻，我们道了万福起身，眼前是一位神情平和的年轻妇人，单看容貌真想不到有三十岁，只是浑身散发的祥和气息平添了几分岁月感。从前只知道她那位过世的皇后姐姐，今天见她也能感觉到家族教养的不同，果然有母仪天下之风范。那个怪脾气的四阿哥好像是那位皇后姐姐抚养长大的，怎么没看出一点平和恬静的遗风？心里偷偷想着，忍不住就多看几眼。
　　佟贵妃脾气极好，微笑的看着我，“你就是皇上带回来那个姑娘吧？”
　　“回贵妃，我叫穆穆。”
　　“不要拘束，之前来承乾宫没细瞧，倒是个乖巧人儿。”佟贵妃简单问了几句，我一一作答，虽然进宫已有月余，整日见到的也就宜妃、含笑和几位阿哥，这样官方的对话还是让我紧张，好在佟贵妃只聊了几句就离开，手心都不自觉攥出汗来。
　　“琪瑶、含笑我们找个位置坐吧！”看着人来人往的，实在麻烦，就想找个地方歇脚。
　　“才一天，就乏啦？”琪瑶笑着拉起我的手，含笑嘻嘻在我腰上捏了一把。
　　“年纪轻轻，一身懒骨头！”
　　“你~”转身搔她，被她躲了过去，我小声骂道，“这么凶，小心长大没人要！”
　　“谁像你！”她挽着琪瑶另一只胳膊，侧过身扮鬼脸，“急着要嫁人……啊！哈哈！……十二哥轻易不献艺，托您的福——今儿个还给我们伴乐一回。”
　　“……”转过去就打。
　　“哎呦，做贼心虚啊！……八嫂，您说是不是？！哈哈哈！”一路打闹着，险些撞上来人。
　　“啊！额娘~~”琪瑶一下子跪在我身前，含笑则浅浅道个万福，我慌忙转身，身子还没俯下，手已被托起，“不必多礼，起来吧。”良妃，最近连升两级，却仍是宠辱不惊的样子，服装形制与我才进宫时没什么区别，只因为节庆略施脂粉，看起来明媚了些。
　　才刚起身，就请见身后有人请安，良妃浅笑着回礼，“妹妹做什么，我们之前还要这样拘礼么？”
　　转过身才看到一位妇人，年纪和良妃相当，穿着上看不出身份，大约是嫔妃之下，以我这种不认人的特性，大约想不起有没有见过。
　　见含笑琪瑶都没动静，也不好贸然请安，只能退在一旁作低眉顺眼状，心底开始对这繁杂宫廷制度散发怨念。
　　“妹妹还不认识这位姑娘吧？”衣袖被含笑轻轻扯了一下，才发现她们的话题不知什么时候转到我的身上。
　　“她就是皇上从塞外带回来的穆穆。”良妃好像和她很熟，唠家常似地不想走。
　　被人这样突兀的介绍出去，不回答很不礼貌，只好规规矩矩的弯下腰道万福，嘴上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含笑在身后脆生生地来了一句，“定贵人是十二哥的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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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那位穆穆姑娘啊！”定贵人语气一下热情起来，仔细地看我，“万寿节上没瞧真切。”
　　= =#……套在羊皮里，谁能瞧真切？
　　琪瑶掩嘴笑了一下，又把脸板住，在婆婆面前她还真乖呢！含笑倒是来了兴致，提起万寿节把她乐得合不拢嘴，“她那时候扮羊呢！呵呵~~今个儿保和殿我们还表演了，我和我哥，还有十二哥和穆穆。我哥跟我舞剑，十二哥弹琴，穆穆作画，别提多精彩啦！”
　　“真的吗！”琪瑶双眼放光，突然想起一旁的良妃，连忙闭嘴。含笑的兴致丝毫未减，手中比划着，“十二哥的琴技真是出神入化，合着我们的剑舞，真是天衣无缝！还有穆穆的画技——”她意味深长地冲我一笑，“惟妙惟肖！”
　　呼—— 还好她没说我坏话！奇怪，干嘛这么在意？（在意？很在意吧！）= =
　　“这样呀。”听众礼貌性附和着，显然不怎么感兴趣我们的精彩表演。含笑一边还要说话，被我抢先拦住，“二位娘娘慢聊，我们不打扰了。”
　　“哎！”被打断的含笑很是不爽，走时小声骂我，“那是十二哥的额娘，你不知道么？”
　　“嗯。”脚下一步不停，拉得琪瑶一阵埋怨。
　　“她是给你贴金呢？瞧不出么？”
　　“跑什么跑？”含笑挣脱开，琪瑶趁机喘口气，冲我笑道，“看见人家额娘就这么紧张？”
　　“什么啊！！！”
　　“丑媳妇~~~”后面的话被我一把堵住，凑在她耳边恶狠狠的威胁，“臭含笑！再闹我就真生气了。”
　　“得了得了，皇阿玛就要来了，听见爆竹没？”琪瑶轻轻把我们扯开，手挽手走到席间，手一指，“你去那桌。”
　　“为什么？”
　　“你要跟儿媳们坐一桌吗？”含笑已经跑远了，气急败坏地追上去，“看我不缝了你的嘴！”

作者有话说

　　进度好慢啊！
一下笔就收不住，剧情就这么被我耽误了。。。。急呀！
明天抽时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