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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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三途河，彼岸花
葉千年，花不開
花千年，葉不見
紅烈焰，幽深淵
引生死，緣因果......＂
清脆響亮卻又帶了點童音，宛若稚童在唱著家鄉歌謠一般，讓人欲要莞爾
然而，不知是所唱歌謠的詞句，抑或是其他的緣故
歌聲與歌詞之間，莫名地，帶著淡淡的晦暗與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
歌聲依舊在空氣之中，輕輕地飄盪著，然後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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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華～＂有著男孩的清亮，又帶著成年男子微啞的聲音，吵醒了睡著的我
一名男子正在桌邊搖晃著趴在桌上、被吵醒的我，用著略帶撒嬌的口氣叫著
我無奈地伸了伸懶腰，並打了個呵欠，看向站在眼前、調皮笑著的男子
＂曼，回來了啊？我等你可等到睡著了……連書都只看到一半呢！＂
拿起正在桌邊搖搖欲墜的書籍，那是在我睡著之後，被無意識的我推到一旁的
本來，這是我打算用來打發掉一些時間，省得又會等曼等到睡著
誰知道，看到一半又昏昏欲睡了……結果還是睡著了啊……
‘哪～華，明天是你的生日了呢！我們一起去挑你的生日禮物？
然後挑玩，我再把那個禮物買來送你，好不好啊？＂
曼從後面撲上來，整個人趴到我的背上，雙手捏著我兩邊的臉頰
他側了側身，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我，一邊笑嘻嘻地問著
我任由著他雙手的動作，只是笑著用手指點點他鼻尖，然後出聲答應
然而，我總覺得這一切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到底是什麼？
低頭思考，下一秒……‘這不是真實，對吧？’
語句說出口的瞬間，我抬起頭，眼神裡是冷漠與懷疑
霎那間，所有的一切破裂成鏡子般的碎片，全都朝下方落去
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唯獨我一個存在，漂浮在這一片黑暗之中
朝上看了看，也是黑漆漆、看不出邊界的黑，跟四周沒有任何不同
我又朝下看了一看，也是一片漆黑，彷彿深不可見底的萬丈深淵
正要收回視線，卻在這一瞬間，我也朝下掉落過去
不停地墜落，然後就是……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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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頭疼痛地要死，而視線也都是一片模糊不清
不過剛剛才要轉彎進去巷子，就被巷子裡突然衝出來的車子撞到
要不是有微微向右邊閃開一些，勉強只有被撞飛一點距離
現在可就不是只有頭疼，而是直接被送上天去了
我努力眨了眨眼，好不容易視線逐漸清晰過來，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自己的摩托車正在一旁，整個車體都有了些撞擊造成的凹陷
我記得，那一台撞向我的車子在跟我撞擊的時候，似乎有被影響到
我沿著地上的輪胎印一路看去，就看到一台撞到電線桿的車子
以及……一個人正倒在電線桿後，腦袋和身體旁都是滿滿的鮮血，不知生死
我晃了晃腦袋，趕緊起身走去，順道摸了摸褲口袋裡
口袋裡的手機竟然沒有什麼問題，就邊走邊打了一個110報案說有車禍
掛掉電話後，我這才看向地上的那人……是他，跟我同個大學的葉曼
＂葉曼，葉曼？還清醒嗎？葉曼？＂
我輕聲叫著躺倒在地上的葉曼，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己也沒有察覺的驚慌
＂唔嗯＂他似乎呻吟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而無意識地發出聲音
我看著他，鮮血依舊在不停地流著，伴隨著他開始出現的呢喃
＂華……好痛……華……你在哪…...華……你還記得嗎……”
華？是我聽錯了嗎？還是他真的是在叫我，或者是跟我同名的人？
剎那間，想到他再叫別人，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酸脹感，很奇怪的感覺
＂花……三途……輪迴……池……來生……＂
看著躺在血泊中的他，眼角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什麼，滲出了眼淚
依舊是那樣清淡的呢喃聲，但那斷斷續續的語句卻讓我如遭重擊
腦袋又開始疼痛了，有什麼在腦海之中亂竄著，不停地叫囂著
＂喔咿～喔咿～喔咿喔～＂ ＂答答答答答＂＂喀喀喀＂
救護車的聲音、車子的煞車聲、人的腳步和說話聲、擔架的聲音
許許多多的聲音在周圍不停地打轉著，但我已經無暇去注意了
腦袋依舊在疼痛著，畫面不停地閃現又消逝著，讓我十分地難受
然而，我的眼中只有葉曼越來越微弱的呼吸，以及逐漸停止起伏的胸膛
＂華……我……你＂這是他最後一句的呢喃，也是他的遺言。
但是，我卻沒有聽到他到底說了什麼，又或者他什麼也沒有說？
我不知道，到底是耳邊恰好被靠近的聲音遮蓋掉，還是他已經無力說出話
只曉得，自己愣愣地看向他微微張開的嘴唇，那個嘴型到底代表什麼？
眼前的一切又開始逐漸模糊起來，只是這一次，是不知為何地流淚
腦袋似乎越來越疼了，我抱著疼痛的腦袋，蹲在葉曼的身旁
我漸漸地失去對身體的控制，閉上眼，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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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師！醫師！＂護士疾聲呼喊著正在任職的醫師，語氣中滿是慌張跟驚訝
她尋找著正在四處巡邏觀察病人情況的醫師，要告訴她1302房的病人……
好不容易照到了醫師，急急忙忙告知對方事情的發生並一同趕過去
＂醫師，1302房的病人出現腦波反應了！並且正在急速清醒！＂
＂什麼！明明成為植物人七年，甚至還被估計會一直到死的病人，居然……＂
當我醒來之時，第一句聽到的話，正是這兩個陌生的聲音在交談著
我沉默地望著上方，只有錯落有致的日光燈在上方，剩下的全是一片蒼白
‘這裡……是哪裡？感覺好熟悉……好像是叫做……醫院？’
我疑惑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又轉了轉脖子望向房間內、我周圍的物品
‘如果這裡是醫院的話……那我又為何會在醫院裡面呢？’
我正想搜尋自己的記憶之時，那兩個陌生人──或者我該稱作醫師跟護士？
她們已經進來了房間，任由他們擺布地做著一系列的檢查跟紀錄
思緒又不禁轉回原本的問題之上，總覺得自己只是睡著並做了一個夢……
等等，我並沒有作夢啊？不對，那我為何又感覺自己有作夢……？
我記得…我記得…不，沒有，什麼都沒有！我的記憶裡什麼都沒有！
沒有清醒前的記憶，沒有睡著的記憶，甚至、甚至……
我不記得我是誰！全部都不記得了！只剩下一些所謂的‘常識’在腦袋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妄想頭回想起任何、消失的記憶
但是頭在我回想地瞬間，開始疼痛到讓我慘叫，甚至嚇壞了檢查中的兩人
＂放輕鬆，你先什麼都不要想，把你的腦袋立刻放空。＂
醫師很迅速地反應過來，當機立斷地抱緊我、輕撫我的背，試圖安撫我
同時，她也讓我放空所有的思緒，並且以溫柔的言語引導著我
很快地，我腦袋裡如針刺般的疼痛逐漸消逝，只剩下尖叫聲消停後的喘息
＂應該是你的腦袋在車禍之中，造成了腦部傷害而引發了疼痛跟失憶的情況＂
醫師溫和的聲音慢慢地述說著我的情況，手上的動作依舊不減半分速度
＂我已經通知了你的父母了，等等關於腦部的檢查結果最好是他們一同聽＂
在做完身體上的檢查之後就一同等待著，直到‘我的父母’請假後立刻趕過來
她才帶著我去做了一些關於我腦部跟記憶的檢查，而父母則是全程陪同
＂看起來，你似乎常識性的知識沒有被影響到，不過……很奇怪……＂
在做完腦部檢查後，我們坐在診療室之中，等待著結果的出來
只是在看到結果之後，醫師不禁皺著眉頭，不停在我跟電腦之間游移著
＂你的腦袋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傷害，但卻有記憶上的缺失，這很難理解＂
在確認過所有的檢查後，醫師將圖中幾處指給我們看，並且一邊解釋著
＂不過大腦很複雜，就算是現在的科技也無法完全解密。＂
指了指自己的大腦並畫個圈，醫師只能無奈地聳聳肩，望著我們一家子
＂現在看起來，你後續的記憶儲存是不會有問題，而且搞不好還變聰明了＂
那略帶玩笑的語氣，我想，她大概是看到氣氛的沉重，在開導、安慰我們吧？
在看過我現在狀況後，醫師也表明以我現在的狀況，確實是可以出院了
雖然身體依舊有些虛弱，不過那是因為長期躺在病床上，身體上沒有什麼疑問
＂記得多做運動，你的胃暫時不能進食太多，只能少量多餐＂
醫師提醒著我的情況，而我的父母已經先去幫我辦理出院的手續了
＂還有，要定期過來檢查一下身體跟腦部，並且長期追蹤看看腦部情況＂
我點點頭，望著這個人很好也很認真負責的醫師，開口說了聲謝謝
＂哈哈，不用謝啦！這是身為一個醫師該做的事情＂她笑著回我這麼一句話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