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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对峙 ...

  •   伍志国不屑的笑:“都成为阶下囚了,还敢不服?”
      沈秋霞啐道:“走狗汉奸,危害百姓,人人得而诛之!你们这么多人只为看管我这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还敢说让我服气?”沈秋霞在告诉陈深,他潜伏下去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受迫害的百姓,外面有那么多人在看管,让陈深不要轻举妄动、以卵击石。
      陈深却笑道:“我们行动处办事肯定事先得到情报,有了证据,安排好一切,要逮住你这个大人物,不费一番功夫可行?这可不是英雄好汉过招,你不需要服气。能抓到你这条大鱼,就是我们的本事。”陈深在说,我要救你,肯定安排好一切,做了周祥的计划,你不需要担心,只要能够救你,就是我要的结果。
      见陈深下定决心,沈秋霞急了,但是陈深没有给她再次说话的机会,而是转身面向伍志国,装作故意炫耀似得的说道:“说起来这次的功劳老毕说是要给我的,就是不知道上面会给多少奖金啊,哎呀,真是好期待。可是这次的功劳好像有点太大了呀,你说处里会不会有人说闲话呀?”
      伍志国心下咒骂,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谄笑着回道:“怎么会呀,陈队长一向出手大方,想来是不会忘记兄弟们的苦劳的。”明明是大家伙的功劳,现在却连苦劳都不算,伍志国心里不知道有多恨陈深。
      陈深带着笑意看着他半响,然后突然说道:“伍队长心里是不是在骂我啊?”
      “陈队长说笑了。”
      “我可是知道处里有人看我不顺眼,常常有人去老毕那打我小报告。伍队长你说呢?”面对陈深突然间的咄咄逼人,心里有鬼的伍志国连连摆手,着急的解释自己并不知道,他一心只忙着否认诬陷,却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陈深逼到了角落。而这时,走廊里陈深提前放好的炸药突然爆炸,将伍志国惊了一下。就在这一刹那,陈深突然发难,伍志国还来不及拔出枪,人就被陈深一个过肩摔在地上,下一秒陈深剃头用的剪刀便架在他脖颈上,狠狠地一划,伍志国拼命的扭动脖颈,躲避致命之处,但还是被割破了血管,就在伍志国自分必死无疑之际,门却突然被大力的推开了,两人都是一惊,齐齐抬头看去,就见进来的人竟然是毕忠良!
      伍志国心下一乐,叫道:“处座!救我!”
      谁知毕忠良应声给了他一枪,正中胸口,伍志国当场毙命,到死他都无法相信,毕忠良怎么会对他开枪?
      而陈深看着死不瞑目的伍志国,脑袋空了一下,他也没有想到,毕忠良怎么会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伍志国击毙?他是什么意思?陈深戒备着站起身,在弄明白是由之前陈深不敢轻举妄动。毕忠良两步跨进来,问:“你在做什么?”
      陈深回道:“就是你所看到的这样。”
      毕忠良用枪点着他胸口,“你想让我相信伍志国是叛徒,还是你是叛徒?”
      陈深避实就虚,反问:“你想相信谁?”
      “我想听你说。”
      “我说了,你就信?”
      毕忠良狠狠的瞪着他,指着床上的沈秋霞厉声问道:“告诉我,她是谁?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你认为呢?”陈深心念电转,想不通毕忠良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到底是有真凭实据,还是一切都只是他的怀疑,他还是在诈他吗?毕忠良为什么一个人进来?外面爆炸声这么大,为什么行动处的人却没有动静?毕忠良究竟想搞什么?
      床上动弹不得的沈秋霞眼神露出焦虑担忧的情绪,但她发现毕忠良在观察她,就立刻转过头去,尽量露出讥讽的笑容,表示不屑一顾。毕忠良见此突然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外面没有人,我是一个人来的,只要今天能够干掉我,你就可以救走任何人。”
      陈深闻言倏地抬头看向他,眼中有浓重的怀疑与不解,但是握着剪刀的手却下意识的收紧了。毕忠良冷哼一声,突然勾动扳机,朝他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开了一枪。陈深一个趔趄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毕忠良继续用枪指着陈深,说道:“再来一次,你还是做出了这个选择,陈深,你告诉我,我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不要给我谈什么国家大义,我通通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是你的态度!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我宠着你,让着你,什么事情亏待过你!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深捂着受伤的胳膊,颤声道:“我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毕忠良想起那一切,情绪有些激动,“我跟兰芝都把你当成了亲弟弟一般来宠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利用我,从救我的那一刻起,是不是都是你算好的,每一步,是不是都在你的计划之内!你告诉我!!”
      陈深苦笑,“如果我能够将感情都计算好了,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如果你认为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骗局,那我无话可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有什么目的,但是,如果你今天真的没有带人来,说明你还顾念我们的兄弟感情,看在这份感情的份上,我求你,放她走,我交给你处置。”
      回应他的是毕忠良的又一枪,正中小腿,陈深再也支持不住跪倒在地上,毕忠良用枪指着他的头,颇为痛心的问:“为什么?你一直都是这么理直气壮的用感情来要挟我!”
      陈深直接吼道:“你不是说宠我爱我,我要什么都可以告诉你的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放她走!用我的命,换她的命!因为她是我嫂子!亲嫂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入你的手里,受尽折磨与屈辱,我不能!我要救她!”
      毕忠良被他吼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所以说,你要告诉我,你救她只是因为她是你嫂子?”
      “不然呢?”陈深抬头瞪着他,“毕忠良你告诉我,你究竟在怀疑什么?我究竟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毕忠良用枪顶着他咽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麻雀!”
      “我是麻雀?”陈深气急败坏,“我天天跟在你身边,你说我是不是麻雀!”
      经他一提醒,毕忠良恍然,他一直都走进了一个误区,以为最后陈深要偷走“归零计划”所以他就是麻雀,可是他却忘记了,陈深一直跟在他身边,之前麻雀屡犯大案的时候,他明明是跟自己在一起的,怎么可能偷得到梅机关的机密情报?
      这时候陈深见毕忠良犹豫了,又猛添了一把火,他昂着头,颇为痛心的说道:“那好吧,为了给日本人交差,为了保住你的官帽,我可以是麻雀!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只要你放她走,我就是麻雀,把我交出去!交给影佐!”
      “陈深,你不要逼我。你不是麻雀,但是,你一定是共-党,你潜伏在行动处,你背叛了我,你一直在跟我作对!你一直在骗我!”
      “我欺骗了你什么?我背叛了你什么?你坐在那个位置,每天都要提防身边的暗箭,你多疑、你猜忌,我理解你,所以我只能每天沉浸于花天酒地、就是为了躲避你,我不想伤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你的秘密、你的任务,我都不想知晓!你说!我做过什么?你说啊!”
      被他质问的毕忠良站不稳后退两步,他看着虽然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但却依旧倔强不屈的陈深,心下不断挣扎、犹豫不决,有个声音在说,杀了他一了百了,又有个声音说,这都是误会,他是你兄弟,救你命的兄弟。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病床上一直没敢说话的沈秋霞此时也听懂了,她适时出声打破僵局,说道:“陈深,我不需要你救。你加入了汪伪政府,做了汉奸走狗,是我们陈家的耻辱,虽然你可能还有良心,你可能并没有亲手残害我们的同胞,但是,不可否认你是汉奸的事实。所以我不需要你救,你一个人也救不了我。我们的国家正在遭受炮火,我们的同胞正在惨遭杀害,身为一个中国人,都应该站起来与日本人与侵略者斗争到底。如果我的死,可以给你警醒,可以让你醒悟,让你不再为日本人做事,哪怕你以后只做一个平淡的普通人,我也可以原谅你。”
      陈深知道她说这些话的用意,但是他依旧坚持,“嫂子,我不要你死,我一定要救你!”
      沈秋霞不理会他,看向毕忠良,说道:“毕处长,我本不想为陈深说话,但是,毕竟我们陈家就只剩下他一个,我不能对不起陈家。所以我告诉你,陈深不是我们的人。我们的人也不会收像他这样贪生怕死、临阵逃脱、懦弱无能、花天酒地的逃兵。你不相信我,但是你可以仔细想一想,这么多年,他在你身边,有做过出卖你的事情吗?有为共-党传递过消息吗?有泄露过任何秘密吗?相信毕处长会有自己的判断,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话,我都只能言尽于此,也算尽到了我做嫂子的责任。”说完沈秋霞也不等他回复,自顾自的闭上眼,再也不予理会。
      得到答案,毕忠良心下还是有疑虑,但他选择了相信,相信此时的陈深还不是共-党,他只是为了救嫂子沈秋霞,是沈秋霞临死之前才将陈深拉入伙的,就像沈秋霞自己说的,用她的死让陈深醒悟,或者用她的死,逼迫陈深去为他们盗取“归零计划”。陈深在行动处,除了在最后的关头不惜暴露自己盗取了“归零计划”,其他的时间,根本没有为共-党传递过任何情报,也没有营救过任何人,所以毕忠良选择相信。想通了这一切,毕忠良长舒一口气,然后突然对着门外喊道:“进来!不要搞小动作,陈深可是在我手上。”
      闻言陈深一惊,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皮蛋?你怎么来了?”
      “深哥,不是你让我来的吗?”皮蛋早就到了门口,但是听到里面的动静,犹豫着迟迟不敢进门。他只知道陈深是毕忠良的兄弟,平时关系很好,但是却不敢肯定毕忠良会不会真的杀了陈深,所以他不敢动,正绞尽脑汁该如何营救陈深呢,就听到毕忠良叫他,于是也只能够硬着头皮进去,见机行事了。谁知毕忠良却说道:“是我打电话叫你来的。”
      陈深跟皮蛋都很吃惊,他们不知道的是,毕忠良监听了陈深打给皮蛋的电话,所以才知晓了皮蛋这个人的存在,今天这件事情,毕忠良不敢让行动处的任何人知晓,所以也只能够冒险使用陈深的人。毕忠良的枪还指在陈深脑袋上,然后对皮蛋命令道:“把床上的人带走,藏好,若是让她露了面被抓到,陈深必死无疑。”
      皮蛋还愣着呢,毕忠良又催促道:“不想让陈深死,就立刻带她走。”
      这时陈深也醒悟过来了,他不知道毕忠良到底要拿他怎样,但是至少嫂子在皮蛋手里是安全的,于是他也催促皮蛋,“听他的,好好照顾我嫂子,快走。”
      沈秋霞惊疑不定,“陈深?”
      毕忠良指着陈深的头对沈秋霞道:“不要想着做蠢事,记着,陈深的命还在我手里。”
      陈深安慰沈秋霞,“嫂子,你放心吧,他不会杀我的,不然刚才那一枪我已经死了。你保重你自己。”
      “哦,对了。”毕忠良又说道:“你们两个都不要有异动,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都乖乖听话,不然孤儿院那个小哑巴皮皮,会跟你们一起陪葬。”
      沈秋霞闻言倏地抬头瞪着他,她不敢置信毕忠良怎么会知道这么绝密的事情,要知道她为了不牵连皮皮从来都没有去过孤儿院一次,哪怕远远望一眼都没有,毕忠良怎么会知道皮皮是她的孩子呢?
      陈深在沈秋霞惊疑不定的神情中读懂了一切,他也没有想到皮皮竟然就是他的侄子,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毕忠良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那个梦——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吗?
      等到皮蛋推着轮椅带着沈秋霞一起离开了医院,毕忠良从病房的窗户上往外看去,行动处的车辆正一路呼啸着朝医院的方向开过来。毕忠良走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深,突然间一脚踩在了他受伤的腿上,满意的听到陈深痛苦的声音,毕忠良弯腰在他耳边说道:“小赤佬,我们的账,慢慢算。”陈深咬着牙瞪了他一眼,毕忠良得意的笑笑,脚上却加重了力气,踩着他的伤口,冷然说道:“现在,你可以晕了。”
      剧烈的疼痛让陈深连咒骂的机会都没有,便立即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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