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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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无表情的站在冰王的小厅里，立志长成一棵根系深远的树。
莲姬说，当年被迫嫁给冰王来维持深海宫的繁荣，可她早已不再是鱼。人鱼公主的初夜会把鱼尾转化成双腿，并没有那么好糊弄，所以当时婚床上的女子，是装扮成她模样的贴身侍女。
我的，对莲姬忠诚无比的，母亲。
作者你出来我们两个好好谈一下人生，说好的被樱空释克死的占星师父亲呢？闹半天只是个仗着没人关心区区一个侍女的感情问题，死了才被随便拉出来背黑锅的倒霉蛋？
冰王居然毫不惊讶，叹息一声，点点头，径自把我从冰牢里揪出来带回了宫殿。被侍卫拉着走的时候我挣扎回头，看见莲姬眼角流出的一滴泪，她对我笑，无声的翕动着嘴唇，用口型告诉我：孩子，别怕。
于是我现在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生根。
冰后荒谬的看着这一切：“王，莲姬的话您也相信？那不过是为了给她儿子的狗脱罪一个的借口，没有证据我不可能承认！”
但是她的丈夫只是安抚的拍着她的手，说出的话对她来讲不亚于背叛：“她没胡说，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在那个档口樱空释已经是最得民心的王储，为了安定，这种算是丑闻的事实，我不能说。”
然后年迈的王者向我伸出手，面容平和：“棱迦，来，到我身边来。”
我顺拐着慢慢挪了过去。
“火族攻破刃雪城，我们成为阶下囚的那天，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个孩子受伤了。奇怪的是我的王后和侧妃全部都没有反应，但我又确信那一瞬间的心如刀割，绝对不是错觉。”
我怕凳子上有钉一样僵硬的只沾了一点的边。
“然后泫榻告诉我，在城破的那一天，你为了帮樱空释拦住追兵，拼尽全力做出了一面沾血的冰墙，那墙存在的时候，甚至让人感觉到类似冰幕庇佑一样的灵力加持——守护了全族的冰幕，本来就是先祖舍弥用灵力与他自身的血凝聚而成的。”
所以泫榻怀疑我的血统，宁愿亲自把我打的吐血也不让我再上战场。
“无谎镜不会说谎，更不会随便给人加尊称，它对泫榻直呼其名却叫你一个侍从为‘公子’，是因为感觉到了尊贵的血脉，却不能确定你的身份。于是，泫榻故意在比试的时候重伤你，当着我的面——于是我确定了，你就是我的孩子，不需要任何人来证明。”
我感觉整个脸好像坏死了，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冰后仍不敢相信，她想了想，到窗边接了雪花，现凝了个冰核出来：“我要证据，只有他的血让冰核立刻成形，我才能相信他是王子！”
于是我面无表情的地刺破手指，在冰王期许的眼神中滴下血液，看着那颗冰核不出所料的，迅速融化消失。
“冰后放心，棱迦高攀不起，动摇不了卡索王子的继承权。”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嘲弄的看着冰核的残骸。
据说是我生父的人猛然站起，一把夺过那融化了的东西仔细看，又抓住我的手研究伤口渗出的血。半晌，他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我：“樱空释碰你了？”
我垂下眼，没有说话。
“混账！！”桌上的鲜花被冰王的怒气压做了齑粉，这声怒吼在冰封宫殿里回荡。
对，混账。
樱空释是这个世界上，最混的那个混账。
烈焰在燃烧，不久前坐在王座上的雪囯之主，带领着火族士兵践踏他曾经的家园。
他一脸嘲讽的宣战，手段卑劣的拿着人质发出威胁，那么的残忍，那么的，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我遇见他的时候他正面无表情的将一个宫廷侍卫击溃，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我笑。不知道到底是我找到了他，还是我被他找到。
“棱迦，我要去死了。”这混账笑盈盈的说。
“嗯，我知道。”
“所以，棱迦要陪我吗？”
樱空释。
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全都会照办。
雪化为水，水淌成冰，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冰冷的剑。剑尖穿透我的心脏，剑柄握在他手上。
猩红血液慢慢流淌，视线中他的脸，渐渐模糊。
“释！你在干什么！？”耳朵轰鸣，却依然可以听到卡索王子震惊到变形的怒吼。
也依稀听到樱空释笑意满溢的回答：“当然是在清除障碍了，凡是阻挡我的人都要清除，包括这个已经被我弄脏了的小王子，也包括你，我亲爱的哥哥。”
你就那么想，让卡索亲手杀了你。
手刃比自己高级的神便可以获得对方的灵力，莲姬不应该告诉你的。
庆幸我的意识不再清醒，因为我不想看到落樱坡的片片血雨，不想看见你抓着卡索的手自捅。噬神剑那么长，穿透了你的身体，把你所有的灵力，都转移给你亲爱的兄长。
不想看见你至死没有闭上的双眼，不想听见那曲爱如樱。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