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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谷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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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安静,周围什么也没有,黑洞洞的,这是哪呢?却不是地狱,地狱我去过的,那里也比这好啊,至少不会有迷茫的感觉,似乎有人在向我招手,叫着笑儿笑儿的,是浩白吧,我朝他跑了过去,但是路好长好长,无论我怎么快跑可距离还是不见缩短。。。我急了,哭了,我放弃了,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小孩。
睁开眼睛,周围很安静,只听得到低低的虫鸣和鸟啼,头顶上被茂密的树木遮着,阳光透过留下一地班驳。略微抬手,疼痛感迅速蔓延全身,我只能放弃,继续躺在地上,不过也算是万幸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不死,也多亏了这厚厚的腐殖层吧。我努力的站了起来,却听到后方传来清脆的磕水果的声音,磕。。沙沙沙的,极富有节奏的声音,肚子很老实的就叫了,不自觉的就朝发出响声的地方看去。
“呵呵,原来不是我一人狗命。”我自朝着说着,也罢总比旁边有具尸体来得好多了,喃喃自语的朝那树下那人走去。
发现老天真的很厚待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不说,也没像眼前这人一样腿给摔断了。想想却高兴了,我这人就是乐天派的,什么事都能想开啊我想着。西西看我走近了,忙把手可及的地方的野果往怀里扫,让我看了心情大好。也真是没长大的孩子呢,那么大棵树挂着满满的果,有必要和个断腿的在地下抢么?确实没力气爬树了,也只能坐在树下捡果子吃了,倒像是两人划范围似的各人各站一块了。
太阳落山了,还好是这个季节所以夜晚也不至于太过寒冷。不过还是在周围捡了些柴火生个火堆,希望来找我们的人能看得真切,更是为了防野兽的。西西也不知什么时侯靠了过来,已经不是俯躺在地上了,正靠在火堆旁的那棵树上,仍旧一言不发,我正生他两哥哥的事情,而且打从一开始两人好象就没什么好事,也就不理他了,两人离得远远的,只听得柴火燃烧的劈啪响两人却是一夜无话。
早上起来发现已经没昨天那么疼了,可昨夜睡得也不安稳,要照看篝火什么的,生怕不小心灭了,我就成豺狼们的食物了,虽然眼前还有个垫背的,但是担心它们吃不饱啊。
人要学会自救。现在在这无人的谷底,和在荒岛没差,还好以前的自己是个游戏迷,什么荒岛物语之类的游戏还是很熟悉的,现在要把在游戏里学的东西用到生活里了,唉,一真实的游戏。看了一眼旁边的西西,真羡慕啊,在这种地方还能呼呼大睡的,睡着的西西和平时看起来有太大区别了,醒着时太过冷了,现在看起来却像个纯真的小孩,我甚至想真实的他会是怎样的呢。也许是被人盯着不舒服了,西西醒了过来,看着我,却发现两人神情太过专注了,都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
“咳。咳。那什么,我去周围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我说着就转身离去了,却也没指望他会回应我的话。首先我对这个岛做了个调查,这岛很大,具体多大我倒是不清楚的,只知道走加飞了好几个时辰还没走遍岛,这种季节倒是不用担心饿死的,谷底那不知名的野果满树满树的,不过就是酸了点;当我发现竹林时就放弃那个环岛一周的念头了,那可以以后在绕,我兴奋的是有一大片的竹林和小溪了,有竹林就可以盖竹屋,有小溪就可以解决用水了,我可不想天天一大早起来收集露水啊。现在的我倒不像时流落到荒岛的人了,感觉整个就是来夏令营的,只是带错了对象而已。说干就干了,首先给自己盖个竹屋吧,晚上才能美美的睡个好觉啊。想着就往原路回去了,原先还很讨厌西西的随身武器的,怎么说那也曾经架在我的脖子上啊,现在却觉得它挺可爱的,经过我的加工,再坠上个石头还真就一砍柴刀了,看我捣鼓半天的成果,我看见西西脸都凑成什么了,那时的我要知道这把匕首是削铁如泥的话,知道它价值连城的话,我就不是臭着脸那么简单了吧。而且事后想想自己也真够傻的都削铁如泥了我还捣鼓什么啊。拿着我的砍竹匕首我在犹豫着,西西虽然得罪过我,还是浩白他弟,但怎么说也不能不管的。
“现在要去盖屋了,你去是不去?”我说着,既不冷酷也不温柔。
他只是不理我,仍旧还是在那棵树下,把脸别过,我想地上除了你那野果还有宝不成?成天不是闭眼就是看地的。我就当他是不好意思麻烦我吧,也不打算求他来着。
“你要真不走,那我可走了,昨天晚上还看到几只狼在转悠来着,估计是饿晕了,嘛,反正你武功也够高的,看来是我太过操心了。那你好好在这休息吧。”我说着转身欲走。真是个倔孩子,一言不发的,我就真走了。到竹林砍了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竹子,成捆成捆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藤条什么的也是不用担心的,这地方别的不多就什么杂七杂八的植物满地都是。我也累了,小溪里水流哗哗的,在满月下,泛着粼粼波光,我泡在水里,说不出的爽快,比我家那小小的浴桶可舒服多了。这天晚上,我身边没有个西西,虽然也点着篝火,但还是一夜无眠。隔天熊猫眼就给跑出来了,有点担心西西咯,就顺路去摘些野果吧。再次走到那的时候,西西貌似移了点位子,看他那憔悴样,估计昨晚没睡好,他看到我来,眼里闪过一抹兴奋。这孩子昨天应该是想和我一起走的吧,这孩子就是嘴硬死撑的家伙了。算了,就我让一步吧。
“现在要去盖竹屋了,我一弱女子的,没多大力气,你能过来帮我忙么?”我放下语气,对着他低声说着。还是看他的地板,我也火了,要死你就死在这吧,真不管你了,我还忙着呢。
“若你坚持的话。”西西说完又别过头去了,真是个小孩,闹别扭似的。我朝他走过去,背向着他,朝他招了招手,没动静、转头、却发现背上重量增加了,好重,西西也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的,也许是扯到他腿上的伤口了,偶尔可以听到一两声低低的呲牙声,竟然不说,我也就不管了,疼死你活该,想想自己也够幼稚的,计较什么呢,笑着吃力的往竹林去了。
有了西西的帮忙干活也确实够快的,原本要七八天的活,有个男人帮着干三天就完成了。这三天里,我们天天就砍竹搭屋的,偶尔休息的时候给他找找草药敷敷腿。看了伤口,伤得也不算太重,就骨折了,外加被什么东西给划了好大一口子,而后没做处理,给感染了。我对医学本就不陌生,更何况只是骨折,所以也没多少天,西西渐渐的也能走了。有了自己的竹屋,两人都很兴奋,那天心情好的两人特别多话。我给竹屋取了个名字叫听雨轩,可是西西却用鄙视的眼光说俗,说,才女就这点文采?我气急,刷刷刷的就用匕首把这三个字给刻了上去,原先用鱼叉捕的鱼一条也没分他吃,一人吃得津津有味的,两人各坐在竹屋两角,我吃鱼,他吃野果的,自己看着也觉得不好了,连拿了条过去,但只剩下鱼头了,说,鱼头好,有营养又补腿的,倒是没推脱,拿起就啃了,估计也吃怕野果了,明天去抓几只野味来换换口味好了,我兀自盘算着,却觉得越来越有生活的味道了。其实这样的生活我并不讨厌,没准在这过一辈子真不错,在这没有宫廷之争,没有阿谀我诈的,也不用整天防着被算计、欺骗,不过这也都是自己想想的罢了,原先有对这个岛做过调查的,确实是没什么别的出路了,只等西西的腿彻底好了,我们就能爬上那悬崖了。现在在竹屋里,挂着两张吊床,当然也都是用藤条编的,躺着晃悠晃悠的,却没想象中的那班舒适,有点像晕船的感觉,可西西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所以我给自己换了竹床了。捕鱼和兽的工作我已经彻底没有插手,就武功的差别吧,看到西西只用树枝朝着那棵大树比划两下的,那遮天的树梢间就刷刷的掉下鸟儿,叫我是做不到那种境界的,所以我只管拿簸箕来扫了,做了一桌的鸟全宴,知名的、不知名的,也不知道吃了有没问题,不过两人吃得倒开心。打从那以后,我只管料理了,倒也开心。
和西西待久了,发现倒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冷漠的人,有点单纯,和你熟了,倒是极好说话的。人不说话是会发慌的,无聊、孤独时总爱拉着西西说话,虽然一般都是我在说,他在听,偶尔对我微笑,每当他嘴角上扬轻笑时总给我一丝错觉,在我面前的是浩白,所以我更爱和他扯了,有的没的,天上地下的。
“以前在家里出来时,过得真是开心呢,我、浩白,哦也是你大哥,还有楚京三人象公子哥似的到处晃荡,那时可多人追了。那时浩白可逗了,每次都不会应付女人,看到了就像瘟疫似的,那时我总想要他知道了老巴着他一起睡觉的弟弟是个女人他那表情会是如何的呢?哈哈。。可是也只是我想的罢了,真实的浩白是我所不认识的吧。浩白已经不是那个浩白了。”我说着却伤感。
“大哥是喜欢你的。并不是对弟弟的那种。”西西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真的么?哈哈,你知道么?打我懂事起身边就有了浩白了,浩白比我大一两岁,家人总是说浩白?要好好保护弟弟哦。他总是很认真的点头,事实也是如此,有了浩白,日子是无忧的,也从没想过自己要动脑考虑周围的变化,而突然间告诉我浩白不是我哥了,我真的很慌,还能像从前那样么?你说和我从小呆到大的大哥怎么突然间就成为了无夜的储君了呢?”这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大哥他不会是无夜未来的王。”西西说着,站起身。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储君不就是未来的王么?
“我才是。”说着西西就飞离了,留下我在听雨轩前,还在迷茫中,现在的储君不是未来的王?夺权么?是了古来都是这样的,要不哪来的玄武门之变,要不雍正是怎么当皇的?西西最爱的就是他大哥了么?为什么要抢大哥的东西呢?想不明白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像西西这样,且不怎么防人的人要当上皇帝容易么?看他样子也不像是想坐拥江山的,得好好问问才是,想着就进屋料理去了。
一天天的过了,可是还是没人找到我们,没准已经没人找了吧。和西西已经不在是陌路了,发现两人有挺多共通点的:至少都一样喜欢浩白,都一样的没自信,都一样的懒散。有时侯我们也在想两人就这样在这谷地过一辈子也不错,平平凡凡的,没准还男耕女织,没准添两个小孩,不过这都是自己胡思乱想的罢了。西西腿好的那天,我们离开了谷底。人走屋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