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3. 初恋的味道（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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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初恋的味道(二)
记得哪位哲人曾说过“The time is short when you fall in love, and longer when you out of it.”似乎年末转瞬间就来了。漫长的寒假几乎很多时候都是陪着珏一起参加他的各种聚会，活动，仿佛要在这个寒假把未来几个月的复习压力提前释放。说实话，自己很少如此放纵地玩，去□□，K房狂K歌，赌台球，打电动，去游乐场……在一次次热闹的派对中，我越发觉得孤单，珏是对我很好，可显然那不是我想要的。阿桑在歌里的声音让我陷入了更深的思考“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孤单，使一个人的狂欢。”我们的关系，真的必要吗？我真的快乐吗？
在思想一次次的挣扎中，我开始动摇了：一方面，是我主动闯入了他的世界；另一方面，他是要高考的人，分手的压力一定会影响他的情绪的。人，有时就是这么善良又自私的——既不想委屈自己，又不愿妨碍别人。带着这样的犹疑，我们一起过了情人节。那天他上课，我们只是一起吃了饭，交换了给对方的节日礼物。这是我生平第一个情人节，但去赴约的手提袋里装的不仅有送他的礼物，也盛着分手的长信。珏依旧如往昔般安静淡然，享受着爱的味道，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暗波。我的手一次次摩挲在袋子里的信封上,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很性情的人,不愿意去“猥亵”一份圣洁的爱恋。但有不想伤到他，我要怎么啊？一餐就在这样的挣扎中收场，送我到站台的途中，珏歉意地说自己上课无奈，没有给我一个浪漫的情人节，明年的今天一定加倍弥补。“明年的今天？我们还有明年吗？”我的大脑里戏剧地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当1路公交车来了又走的一次次“缠绵”中我的大脑只是在挣扎着要怎么做。既然当初如此美妙的开始，有什么理由让这份情“烂尾”呢？又一辆公交车停在了转弯的十字路口时，我抽离了最后的一丝犹疑，将包里那封长信塞入他的手中——手指触到他的手掌的瞬间，心里竟不由得陡然一惊。我逃也似的钻进了公交车，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回到家里的整个下午都拿着手机在床上发呆，觉得他一定会打电话给我的——截止3月25日，高三的全市统一第一次模拟考结束，39天我们既没有碰面，也没有电话联系，就这样“晒”着彼此。3月25日下午理综结束的三分钟后——17：33，我的电话显示了那个久违的“珏”。我的眼泪瞬间决堤，掀开手机，静静地等候他开口，而彼端也静得让人难过——我的眼泪漫过了最后的防线，战栗的声音清晰可闻。，内心的某丝情愫夜奔用直泻。他的声音依旧那么的平静，只是多了几分哀婉“既然这么难过，为何还要那么残忍地将我推开？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我的哽咽让我只能无助地挥霍自己的泪液，直到——“不要找任何理由把我推开，不要以任何借口离开我。在我高考之前，一切都维持原样，无论是自愿，还是义务，你都必须这么做！周一早晨我去接你上学，周一再见，挂了。”电话里只剩下无尽的断线提示音和我莫名的伤痛。
自愿？义务？我要义务地陪他走过高考前最黑暗的2个月吗？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一切都是我写下的开首。但自己却笨得迟钝，什么也没有想清楚，就草率地给他那封信，周一再见面要怎么面对他啊？？？？我还可以像过去一样，赖着他陪我在大街上一起吃冰淇淋，放声地开怀而笑，迟到也要来接我吗？剩下的时间里，我就纠缠在这样那样的假设里，独自难眠。
周一的早晨，自己没有磨蹭到他打电话来催，很早就来到楼下等他，想去弥补自己的歉意——他安静地在楼下的绿化带旁看着手里的掌中宝，应该和过去的每一个早晨一样，一边等我一边背单词——原来他每天都这么早就来等我了。当我的影子挡住了洒在他身上的曙光时，珏下意识地抬头，报以最静美的微笑，收起掌中宝，从书包里拿出给我准备的早餐，放入我的车筐，挤眼一笑，示意我快走吧——他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一样，一切如常。他说我喜欢赖床，爱迟到，胃也不好，还饮食无度，所以要每天早晨打电话叫我起床，接我一起去上学，为我准备早餐……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终于有答案了：自己的某种心情分明没有了，为何那天会在电话里哭成那样，现在大概明白了——我也是自私的，习惯了他的包容与照顾，一切都成为了依赖与习惯。不想再为自己找借口了，就这样持续到6月吧，一切到那时再决定吧。但自己一定要把剩下的2个月做好，他觉得幸福，我也会快乐的。虽然那种“非你不可”的情感已逐渐褪去，但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是一种享受，愿意在他的身边感染他身上那种恬淡怡然的宁乐。
春风在绿了锦绣江南后,终于姗姗地抚过北国。春的气息在校园里分外浓郁，尤其是对于情侣而言，在教室走廊，超市食堂厮磨了一冬，转暖的校园在活动课与晚餐时间多了一双双依偎的丽影。我独自站在走廊尽头的阳台，努力呼吸着这份“久违”的春的芬芳——“今天怎么没有和男友一起出去玩啊？不会是分手了吧？”富有磁性的低吟宛如黑色丝绸上的浅痕，舒缓而柔和——这个声音为何最近总让我在听到的一瞬间心灵一震？路烨玩笑地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而我似乎拼命地在抓住那逝去的尾音。“哦，大概会吧！”出口的瞬间，我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有必要和他交代我的感情的近况吗？“我开玩笑的！你怎么了？”略带惊讶的声音严肃了起来。我突然好想告诉他我最近的一切，但又觉得他的冷血是不会在意的，他并不懈于别人的事情，他的世界好封闭。Tank的《专属天使》的旋律打破了我们之间短暂的沉默与独处（珏固执的把彼此的来电铃音都设置成了这个），我犹豫地拿出电话，那个字在屏幕上跳跃闪烁，路烨轻声提醒我“接啊，发什么呆啊？要不我回避一下？”“不要，没有那个必要！”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声音里略带气恼，生硬地说。我接起了电话，声音冷静到了极点，不着一点情感“有事吗？”珏似乎马上察觉到了我的声音不对：“怎么了，谁惹到我老婆了?” 他很少这么油滑地说话的，今天不知为何会这么说——我的电话听筒声音很大，路烨在一旁也一定听到了——我猛然抬头看他，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耸耸肩，做了一个要离开的手势，不等我反应，就转身离开了阳台。“你在听吗？”珏缓声问道。我的心为何会有刺痛的感觉，他会在一珏怎么称呼我吗？太傻了，他怎么会在意呢？！“在，我在听。”珏只是打电话来告诉我晚上一起去个新地方吃饭。
回班去上晚课，心里总是有些东西仿佛在刚才随着路烨的转身而抽离了，到底是什么，大概只有心底那个不愿意承认的声音知道吧——我似乎爱上他了！
拂面的春风，似乎也拂去了我心头的粒粒埃尘——美美地吃了一顿，和珏走在通往学校的大道上，斜眼看着旁边的小女生投来的羡慕的目光，其实也蛮有成就感的，只是那仅仅因为我身旁的这个人太优秀了而已！我的大脑又在“漫游”了——竟然没有发现身旁路肩上的一辆装载车扬起的沙土——珏下意识将我揽入怀中，用身体去遮挡那些飞扬的灰尘。自己也贪婪地在他的怀里靠紧，眼神却莫名地向后探去——路烨和另一个同学在我们的左后方的马路对面走着，当然也就看到了我们“亲密接触”的瞬间。我幼稚地将珏用力地推开，珏的身体陡然一僵，趔趄地后退了两步，茫然无措地看着我，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忘记了你的警告了！”我的心好愧疚，明明是我的不对，却无法启口说出自己反常的理由。“是我的反应过激了！”我坚持着保持自己的微笑，让泪水不要泛滥。我硬着头皮去主动牵住了珏的手，旁若无人地大步前行。我的突然之举让珏有点莫名其妙，但他还是任由我牵着，将我瞬间冰凉的手握紧……
晚上回去上夜自习，我的心总是反复徘徊在看到路烨的那个片断无法回神。无奈地伸手去探桌边的香草味可乐——珏永远都知道我的口味与喜好。顺手开瓶的瞬间觉得味道有问题，在灯光下看，一些疑似泡面料包的东西还粘在瓶口附近。我转身去看路烨，他好像没有兴趣关心发生的一切，但我只觉十二分的肯定，一定是他干得——我将自己的笔朝他的脚下扔去，然后抱歉得请他帮我拾起。他起身探到桌下，我闪电般的速度将可乐洒在他的凳子上，然后收敛起得逞的胜利微笑。他回身一坐，将笔递给我——可乐的渗透速度奏效了，他刚要蹙起得眉头瞬间舒展——我手里还没有盖盖子的可乐瓶被他反手握住，瓶口向我这边倾斜过来，我挣扎瞬间，手腕被他紧紧地锁住，我的神经条件反射地绷紧，停止了挣扎，自己松手的瞬间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火”，同时放手，可乐就做了一个自由落体的运动，砸在了我们的脚下，两个人的裤子满是溅上的污渍。（我从来没有带纸巾的习惯，这一直都是珏的事）看着我愣到那里的狼狈样子，他大概猜到了我的问题，伸手去抽座位里的纸巾给我。处理完两个人还是有点不堪，闷闷地低头作着不知所云的作业。我的心又一次起了风浪，冲动再次充当了魔鬼——我随手撕下手边作业本的一张纸，随性地挥笔写下：“如果你是寂寞的，是否因为你的‘防弹衣’太过坚实了？”我把它猛然推向了旁边作业的路烨。他对这个“天外来客”一惊，然后故作不惊地打开那张纸……片刻的犹疑之后，他又将那张纸推了过来“每个人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寂寞。你我都不例外，所以守好自己的那份就好了。还有，我的‘防弹衣’的却不是一般的‘优质’。”他真的理解我的问题吗“那我的‘子弹’能否穿透你的‘盔甲’呢？”他拿到纸张的瞬间，额头微微一蹙，表情开始凝固“不要去尝试，已经有很多人试过了，行不通的。”我看到这样的回答，一边为他的坚定不移而暗暗欣赏，一边在猜测那个可以“穿透”他的人一定已经出现过了。当然，自己的失落才是主色调。一个晚上，两个人的座位好像有四个人在……
就在这样的矛盾与挣扎里，我们“坚守”到了5月。
马上就要进入高二的我面临着文理科的艰难抉择—老师与父母都希望我选择留在理科班（他们的眼中我是一个典型的理科思维的小孩）；而我自己懒惰地想规避竞争的压力，选择相对轻松的文科。而且自己似乎也很喜欢文科，一向听从父母意愿的我这次不知哪里来的坚决，觉得自已就要学问。然而，如果尚存一丝不坚定的因素，那就是我对路烨还抱着一丝不舍与侥幸——希望我们可以有“下文”。
就在报名文科班的前夜，我传了条给他，暗示他的态度将觉得我的去留。然而自己再一次地失望了：路烨只是简单的说这种事要看自己的兴趣而定，别人的意见是其次的。我的最后一丝留下的可能也这样破灭了。第二天早晨，我毅然报了文科班。
剩下的日子里，我在那个班里过得异常地“潇洒”，看小说，发短信，逃课逛街……我随意地挥霍着“多余”的日子。直到……
高考我们当然就要放假了，但开学就意味着大家开始了文理分科的上课制度了。6月3日那天下午，作为我在那个班的最后一个下午，我与班里要好的朋友还是哭了——我，芷溪，蓓蕾还有暖。我们在那个下午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将泪水无奈地泼去：祭奠我们一起的十个月，为彼此的暂别做一个纪念。
一个下午我都在搜寻一个孤傲的背影，却一无所获。从天台下来，我漫无目的地在校园游荡，期望可以“偶遇”他。在操场边的罗马柱下，一个寂寞的背影在我眼中是那么夺目，那么抢眼——我静静地坐在了他的旁边，彼此不落一言，就那么坐着，直到……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在那一刹那凝固，当我再回到这个校园，他永远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身旁了。上课的时候，再也没有了一个“发挥”的对象了。那天下午的校园异常的安静，和煦的阳光慵懒地垂下，将我的一份不舍与不甘撩拨，晾晒。我们就这么擦肩而过了吗，为何我的心会如此地痛？
5日的傍晚，在家休息的我尽了自己的“最后”的责任，发了一条超长的短信，为珏未来两天的考试而打气——毕竟，希望他可以考得很好。自己也回视了我们在一起的这一年：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恋（只是短暂的存在过，但存在就要尊重），也有过浪漫清新的快乐；有过放纵奢侈的狂欢，也有过静谧优雅的情愫……我的初恋也还算华美吧。只是结局也许不会那么愉快，我可以习惯没有他的校园吗？可为何又执意地将他推开？是害怕大学的“开化”使自己成为被抛弃的那个，而先发制人吗？就这样，在珏高考的2天里，我假设了种种分手的画面，却没有预料到那艰难的过程，只是确定了一个早就已经注定的结局而已。珏的高考结束了，我也进入了一个新的班级开始了我的文科生学习。新的环境，没有路烨的班级，于我而言，一切都了无生趣——每天抱着历史书，政治题，地理图沉浸在一个隔绝的世界。
珏依旧每天接送我上下学，没有出去旅行，没有在家放松，打着“英语强化班”的借口和我一起往返于家与学校。面对这样的局面，我又开不了口了，毕竟我也是寂寞的，孤独的，依赖的。但只有自己心里知道，那份愧疚感时刻存在着。
一个周末的下午，初夏的阳光温暖而不灼热，我们挽手漫步在城市广场的喷泉旁，听着广场音响里悠扬的旋律，等待着摊牌的恰当时机。
“珏，”我还是先开口了“我们分手吧。”握着我的手的那只手应声松开了。
“你大概等了很久了吧，现在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开口了？”珏的脸上第一次闪现出我未曾见过的，充满讽刺的笑。
“不是的，”我的声音里充斥着不安与抱歉“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最后成为那个被甩的可怜虫。”
“你就对我们的感情这么没有自信？”珏的声音有些激动“你难道不明白我在你第一次提出分手时不同意的原因吗？这几个月来我的行动还不能让你明白我的诚意吗？我们是差了2届，可这也不是什么鸿沟，我们只是暂时的分隔两地，请你相信我的定力！”
“我什么也不想说了，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我就是对我们的一切没有信心，没有安全感。你要我怎么办？”我已经觉得再也不能说什么了，难道告诉他我已经难以自拔地爱上了另一个对我根本不屑一顾的家伙？太讽刺了吧！
“我在我们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尊重你的感受，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了，我是真的尽力了。”他的声音从未这么无奈过，我却把这个素来温润如玉的男生弄得如此不堪，虽没有了那种独有的情怀，但面对受伤的他，我的心还是会痛。
“可以诚实地告诉我，你是喜欢上别人了，对吗？”珏的眼睛又恢复了平素的宁静，看不出一丝波澜。
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点头默认了自己的“过错”。当我再抬头的时候，珏只留给我一个踽踽独行的背影，一段再也无法擦去的回忆。手机里他的短信曾特有的声音响起“I chocolate you !”屏幕上简短的话语：“也许某天我们再见还是朋友，但绝非立刻。所以，我们暂时不要联系了。早已察觉的事还要自欺，难为你了，能坚持到今天。”
我的眼泪最后一次为他而滑落了，回复：“我忘掉一句话，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我都是快乐的，只是最后与爱情无关而已。希望某一天，我们可以再见——朋友！”合上手机，又机械地打开，“我们分手了”发送到了一个永远也不会回复的号码上。看看已经偏西的太阳，擦干了眼泪，对自己说：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一切又将重新开始。无论谁与谁，无论对于错，无论得与失……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一起书写了一段暖色的回忆。无论我何时回望这段过往，你的笑容都将是我记忆里最灿烂的一缕阳光！像我最喜爱的味道：抹茶生梨，甘甜而不腻喉，醇香而不刺激，幽香而不荼靡。希望我在你的记忆里不会是个“错误”，全当我们的邂逅是在错误的时间里的一次擦肩……
Ps：他远走他乡的那个傍晚，我最后一次拨了那个号码，听着他的声音，回忆起我们的开始，到回忆起他最后离去的背影，想着他将在我的视线里消失，我的眼泪还是为他又淌了一回。不是眷恋，是不舍；不是后悔,是缅怀——缅怀我们曾应一起营造的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3. 初恋的味道（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