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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明知故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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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进晏师,迎来的城镇渐显繁华,像所有爱逛街的女性一样,刚安顿下来,楚尘就要出去溜达溜达。一如前几次那般,这回又钦点了卫娆近身跟随。
阿幸自从上次被少主训斥以后,连调笑打趣的表情都不敢有了,只能用亮闪闪的眼神向卫娆传达讯息—事态都发现到这一步了,你还敢说你们是纯洁的?
身在黄河里的卫娆还试图为自己洗白,求救般的眼神看着楚尘,“师傅,要不要让阿幸也去,人多热闹些。”
楚尘清冷的目光扫向阿幸,淡淡的挤出两个字:“也好。”
少主都首肯了,阿幸却怂了,他瑟缩脖子,急忙摆手,连声推辞,“我要喂马,我要喂马。”当怂包总比当绊马索好哇!
楚尘又把目光转向阿汾,阿汾皱眉,怎么躺着也中枪?“我也要喂马。”
阿幸咬牙低咒,“你就不能换个借口?”
“跟上。”楚尘行至门口,见卫娆不情不愿的落在后面,冷声命令。
卫娆委屈,这就开始了吗?她也想喂马,她一点都不想参加竞走比赛。
沿街的风景被楚尘疾风般的步伐缩略成了光影画,卫娆上气不接下气,大汗淋漓中脑子突然顿悟,这难道就是楚尘给她制定的轻功速成计划。
对!一定是这样的,难怪她感觉现在比以前跑的快多了。
楚尘对她还是挺上心的,不惘她每天叫的那声师傅。
被自己鼓舞的卫娆加足马力,定要拼尽把轻功练好。
然而急行中的楚尘来了个骤然止步,将他作为追随目标的卫娆刹车失灵,就这么脆生生地撞到人家后背上,差点折断了鼻梁骨。
楚尘的下盘很稳,卫娆的撞击就像小石子弹在了城墙上,墙丝毫未损,小石子反而被弹了回去,也幸亏楚尘不是墙,反手一握,搂着卫娆的小腰,行云流水般就将她带到了一个地摊前面。
卫娆还来不及触摸疼痛的鼻梁骨,她的面纱就被楚尘如拈花摘叶般去除了。
防御心颇重的卫娆失去了面纱,就感觉像身上没有穿衣服,特别不自在,然而楚尘接下来的所做所为让她更加不自在了。
楚尘板正她的脸,对着一位道袍老者冷声道:“相面,问姻缘。”
他的声音冷如刀锋,眼神呆滞的道袍老者恍惚回神,然后诚心夸赞道:“二位真是好相貌,我老人家还以为是天神下凡呢?”面前的男子虽然不是神仙,但是他神情冷肃,浑身上下气势不凡,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他不是一般人。
招摇的蓝幡上墨书着几个大字,“相面卜卦,指点迷津”,置身在云山雾海里的卫娆恍惚大悟,原来楚尘穿梭那么多城镇不是图逛街游乐,他是找寻算命先生呢?
那自己臆想的绝世轻功是不是也不存在了?
卫娆撇嘴,想不到清冷孤傲的楚尘竟是个相信江湖术事的迷信者。
只是师傅,你相面就相面,为啥把她的脸扬了出去?
两个容貌极俊的壁人站在一起吸引了不少行人,他们像参观动物园里的稀有物种,将他们包围住生怕他们跑了。
“我说相面,问姻缘。”楚尘皱眉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还相什么面啊!你们这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儿啊。”人群中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句。
“对呀,对呀!看看他们两个多有夫妻像呀!”
“居然还没有成亲,我还以为他们就是小俩口呢?”
卫娆斜眼睃着强行给自己加戏的老百姓,只求他们闭嘴慎言,老实当个吃瓜群众。
虽然这里的百姓很会说话,但是楚尘还是目光紧锁道袍老者,执着开口:“你说。”
道袍老者眯着一双精锐的眼睛,捋了捋他稀疏白花的胡子,哈哈笑道:“郎君心中已经答案,何必要从他人口中得知啊?”
含糊不清的话似乎极大的取悦了楚尘,他清冷的面容渐渐柔和,如同被日光照耀,冰寒散去,只余温润,他素手一挥,丢了一串刀币赏了道袍老者,随后踏着轻松的步伐离开。
男人挥金如土的壕气将围观群众彻底征服,重新戴上面纱的卫娆两眼放光地看着那一串刀币,心中直呼,原来这个时代算命先生是最好骗钱的职业。
冤大头楚尘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被骗了,他折返回来,拉着卫娆的手,将她带离众人的视线。
男人的手心干燥灼热,百姓的言论犹在耳侧,卫娆到底是定力不够,她甩开男人的手,伸开手臂,拦住他的去路,望者男人俊美无双的脸,气势顿减,最后竟然像个怀春的少女碰上了日思夜想的情郎,羞羞答答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相面也就算了,问的还是姻缘!敢说他对自己没有杂念?但是那个老道士说他心中已有答案,是什么?
她没皮没脸的行为惹得楚尘温润的脸上拢起笑意,低头在她耳边,操着蛊惑人心的嗓音道:“你猜。”
卫娆的心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了,明明她是要发难的,怎么自己反倒被撩拨得不要不要的,她揉揉自己酥麻发痒的耳朵,后退一步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正色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得倒?”
面前的女孩个头只到他肩头,她故意收紧五官,但是面皮却艳红如血,像极了熟透的虾子,看似镇定自若,其实窘迫的脚都不知道如何放置,楚尘的好心情越发浓烈,“那你何必又要问呢?”
卫娆心头一跳,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冒了头,但是很快又缩了回去,楚尘这句反问绞得她脑子一团浆糊,“我就是不知道才要问你的?”
楚尘笑容凝固,赏了她一个“笨”字就阔步离开了。
卫娆脑子的浆糊已经乱的没法儿搅了,她将那个笨字甩倒楚尘后脊梁骨上,内心咒骂,不喜欢就直说嘛,干啥要怀疑她的智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得到他否定的答案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点失落,或许是夕阳印着他的背影拉得太过寞落了。
这件事和强吻事件一样,被两人压在心里,谁也不提。可是有些事,不去想,不去面对,不代表着没有发过,时间可以掩盖真想,时间也可以揭露真想。
长路漫漫,没有到达终点,旅途还是要继续。
日头一天比一天暖和,卫娆已经爱上了靠在马车门边晒太阳的日子,野地春光灿烂,蝶飞燕舞的看得人心情怡然,她随手扯了片树叶,和着林间鸟叫吹了首欢快的曲子。
所有人都沉醉在这春光乐曲,直到楚尘那声饱含警告的小心响起,卫娆才停止吹奏。
阿幸勒停马车,警惕的看着四周,马车行驶在两座山的夹道之间,不得不说这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卫娆看山是山,看树是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潜在的危险,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我们被包围了。”阿汾已经拔出腰间长剑,进入到战斗状态。
被包围了?哪呢?哪呢?卫娆再次环顾四周,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坐进来。”楚尘的声音冷凝。
卫娆刚挪动身子,一支利箭便朝她射了过来。
阿幸长剑一劈,那支箭碎成两半,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箭雨凌空而来,扎在马车定上铮铮作响,卫娆吓得手足无措,反观楚尘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莫名的卫娆心里没有那么慌乱了。
阿幸阿汾把手中的剑挥成了盾牌,这么多的利刃愣是没有扎到他们身上。
可是那匹勤恳的老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它身中数箭,疼得扬蹄狂奔。
阿汾阿幸刚想去追受惊的马车,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截断了他们的脚步。
怎么办?要跳车吗?卫娆话还没有问出来,就听到马儿惨叫一声,接着马车就处于失重状态了。
就在此时,楚尘搂着卫娆的腰,足尖轻点,手掌击碎马车顶棚,飞身而出。
原来敌人不光派了杀手,还挖了陷阱。陷阱里布满了尖刀,马匹一掉下去,就被扎成了马蜂窝。
可是刚逃出坠入陷阱的马车,一道密集的天网便从头而将,十几个黑衣人操控着一张大网,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只是楚尘哪里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他抽出暗藏在衣袖中的短剑,轻轻一挥,大网出现漏洞,楚尘带着她如脱网的鱼儿,及时摆脱控制。
但是他们脚尖刚一落地,上百个黑衣人就将他们团团围住,手里嗜血的长剑挥得天地无光。
即使如此,楚尘也没有任何惧色,他将卫娆推到自己身后,轻转手臂,手里的短剑铮的一声变成了长剑,肃杀之意凌然升起。
阿幸阿汾被困在远处厮杀,完全拖不开身。
黑衣人蜂拥而上,像一群疯狂的猛兽浩荡扑来,卫娆胆寒发竖,犹如待宰的兔子,闭着眼睛道:完了完了,她的穿越生涯到此结束了。
等了许久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倒是耳边响起了络绎不绝的惨叫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卫娆睁开一只眼睛,离她颈部两寸远的横了一把剑,持剑的黑衣人表情痛苦,还来不及回头看是谁杀了他,便瘫倒在地与世决绝。
楚尘冷冽的眉眼砸入她的视线,飞扬的眉,高耸的鼻,薄薄的唇,五官精致得像神仙镌刻,世间难寻第二个。
纵然深陷险境,纵然刀口舔血,这个男人依旧如君临天下般高贵从容。
只见他挥剑斩决,招式优雅精准,身行影动,如沧龙出海,游刃有余。
剑风所指,所向披靡,顷刻之间,地上已经罗列了一堆尸体,而楚尘那身白衣依旧纯白如雪,不染纤尘。
卫娆被他惊吓到了,不是惊艳,是惊吓!
还好最初见到楚尘的时候她抱走了他的衣服,跑的又快,不然,她也会像地上的这堆尸体,早就死在那年的温泉边上。
须臾之间,又一具尸体倒在楚尘剑下。
然而这么多生命的流逝换不来黑衣人的觉悟,他们疯魔了般继续跃跃而上,手里的刀剑乱舞,誓要夺他们性命。
又一轮攻击下来,楚尘的步伐有些僵硬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而他自己脱身尚且容易,可是多了个卫娆就不行了,渐渐的他有些顾及不到了。
幸好,阿幸阿汾撕开包围圈,拼尽全力才跟楚尘回合,他们分三面而立,把不会任何武功的卫娆保护在中间,三面御敌效果显著,敌人死伤惨重,转眼间已经倒下大半。
“少主,我们掩护你杀出去。”阿幸脸上沾了血,走路都有些不自然了,明显受伤了。
“分开厮杀,活着的机率最大。”楚尘想都不想,拒绝了阿幸的提议。
“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黑衣人首领狂笑一声,“弓箭手准备。”
他一声令下,围在前面的杀手迅速退后,一排弓箭手立马补了上来,他们手持弓箭,个个箭峰都对准了他们四人,只等首领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眼看着自己要被射成刺猬了,卫娆怕得腿肚子都发抖了,这些人明显是冲楚尘来的,自己不过是个搭车的路人,就这么被连累而死,太不值得了!
她眼珠轱辘轱辘转动,最后突然叫起来,“我投降,别杀我。”
黑衣首领困惑,下令放箭的手举在了半空中。
“你搞什么?”阿汾瞪着猩红的眼睛,恨不得给这个贪生怕死的女人一刀。
在阿幸阿汾诧异的目光中,卫娆挤出了包围圈,她快步走到黑衣服首领面前,卖乖讨好道:“黑衣大侠,奴家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奴家不认得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我错了,我双断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