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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临溪而欢 ...

  •   临水照影,卫娆吓了一大跳,总是嫌弃别人脏,当她看到水里自己的影子时,才知道自己比别人还邋遢比别人还脏呢?

      看看这枯黄油腻的头发,再看看这黑漆漆的脸,再配上这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丐帮都嫌这样的弟子不爱卫生,这简直就是从垃圾桶,黑煤堆里捡出来的。

      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卫娆赶紧洗了脸,刷了牙,本来她还想洗洗脖子的,奈何溪水太冷,她怕自己大病初愈的身子受不住,便停止了。

      再看水中的自己,还是那一头枯草头发,可是五官精细,眉眼灵动,脸上虽然稚气未消,但是绝对不难看,卫娆松了口气,虽然没有自己小时候可爱,但是长得倒是挺像的。

      “女娃,你看,是这样刷吗?”在女娃发呆的时候,守门人也学着女娃的样子用柳枝刷了牙。

      刷完牙的守门人牙齿明显白了许多,说话时那股子臭味也淡了许多。

      卫娆一抬头,守门人看到她干干净净的脸庞眼里堆满了惊艳,“女娃,你,你变样子了!”

      “怎么,不好看吗?”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自己这模样绝对不差。

      守门人脸色一红,眼睛都看直了,“好,好,好看,真好看。”

      “哈哈哈,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丑。”得到他的肯定,卫娆又对着水臭美的照了照。

      “嗨!守门奴,不好好看门,跑到这里来做甚?”

      突如其来的一声爆呵,差点把专心臭美的卫娆吓得栽倒溪水里。

      她刚想回头看看是谁这么缺德背后吓人呢?

      哪知,头还没转过去,脸上就被一只灰溜溜的大手涂抹了个遍,一脸懵逼一脸泥的卫娆还没看清是谁偷袭她,耳边就响起了守门人的声音。

      “大管事,女娃脸上沾了泥,奴带她到河边洗洗。”守门人低着头回答得战战兢兢,那老实可怜的样子还真无辜。

      “啪。”一鞭子抽在守门人身上,直将这个瘦弱的少年疼得跪下来
      。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放奴隶外出,万一跑了怎么办?”矮胖的大管事仿佛不解气,骂骂咧咧的又是一鞭子下来了。

      守门奴跪在地上,也不求饶也不躲闪,就这么傻愣愣地任由大管事打着,卫娆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住手。

      大管事扬着鞭子的手一顿,这才将鄙弃目光放到卫娆身上,“女娃!谁的女娃?”

      “我是溪的女娃。”顶着一脸泥,卫娆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起死回生的那个女娃!”大管事微微震惊,瞪着一双老鼠眼将卫娆上上下下大量一遍,随后怒气腾腾道:“一个奴隶子也敢在我面前呼喝,不打不长心。”

      手起鞭落,结结实实的一鞭子,并没有因为卫娆是个小女孩而减轻力道。

      不过,这一鞭子并没有打在卫娆身上,而是被守门奴给拦了下来。

      “大管事莫要打了,女娃她病才好,你这一鞭子会要了她的命的,你要打就打奴吧,奴替她受着。”

      守门奴并不算高大的身躯跪在她面前,卫娆却觉得眼前立了一座山。

      没有打到想打的人,大管事怒气更盛,既然这个卑贱的奴隶找打,那他也不能含糊,手里的鞭子挥得越发卖力了。

      守门奴的衣衫都被大管事的鞭子抽烂了,眼见着事情被自己越帮越糟糕,卫娆刚才那股子傲气全都化成了求饶声,“大管事别打了,奴知道错了,奴不敢了,别打了,快别打了。”

      小女孩嗓音柔嫩娇美,求起饶来更是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再加上她那微红的眼睛,让他突然想到了山间的小鹿,一眨眼一眨的甚是惹人喜欢。

      大管事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淡了,停了手,他阴暗的目光在卫娆身上转了又转,最后嘿嘿奸笑两声,用尽量平和的声音道:“知道错了就好,赶紧回去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了。”

      他这副善变的嘴脸直将卫娆恶心得要死,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咒骂他,面上还得老老实实点头称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管事见她变得这般温顺很是高兴,收起鞭子赶往田间巡视去了
      。
      “你还好吧。”带着十二万分的歉意,卫娆上前查看守门奴的伤势。

      挨了十几鞭子的守门奴忍着疼痛强颜欢笑,“没事儿,我都习惯了。”

      “女娃,我们还是回去吧,太阳落山了溪就会回来的。”

      要是知道出来一趟会害得他挨鞭子,卫娆说什么都会呆在院子里等溪回来。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把脸上的泥洗了。”河水挺凉的,刚才她好不容易才洗的,现在又要去重洗一次。

      刚一转身,手就被守门人拉住了,卫娆用眼神询问干啥?

      守门人望着大管事远去的身影道:“别洗了。”

      啥??不洗!就顶着一脸泥回去!吓唬谁呢?貌似古代不流行过万圣节。

      卫宝宝一脸蒙圈,大哥,难道你欣赏泥娃娃?

      “你这般相貌,要是被大管事知道了,定是要收去行欢的。”守门人哀叹一声,憔悴的脸上尽是无奈,女娃怎么会生得这般出众呢?

      行欢???

      卫娆努力搜索脑中有词汇,突然明白行欢不就是那啥吗?

      惊愕地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八、九岁孩童的身高,忍不住轻声问:“我才多大?”都能与人行欢了?不会得了矮小症,长不高了?

      “大管事最喜欢年幼小儿。”奇怪,女娃怎么变笨了,连这事儿都不知了。

      此话一落,卫娆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大管事变态,不是她病态,抓住守门人的手往脸上狠抹一通,完了问他,“够黑了吧。”

      守门奴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卫娆不放心,又到水边照了照,确定跟没洗之前差不多了才松口气。

      难怪之前她的脸那么黑,是溪为了保护她故意弄的吧,想不到母亲还挺聪明的。

      给他这么一吓,卫青娆再也没有心情去找溪了,她看了看面前老实的守门人,心想,问谁不是问。

      “喂,你叫什么名字?”

      守门奴一愣,“女娃,你忘了,我是奴隶,哪有名字!”

      奴隶两个字差点将卫娆的心理防线击垮了。

      难怪刚才大管事儿一口一个奴隶的,原来他不是在骂人啊,他是在鄙视人啊。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倒霉些,没有穿成王妃皇后,穿成了贫穷的农家少女,没成想,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她穿成了没有自主权力的奴隶。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在她踏进那个群居的屋子里就该想到的。

      算了,算了,奴隶就奴隶吧!以后找个机会摆脱奴籍就是了。

      一遍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直到自己内心平复。

      “可是我娘怎么有名字。”她记得他们都是唤母亲叫溪。

      “你娘的名字是你父亲起的,因为他们合欢的地点在溪水边,所以你娘就叫溪。”

      这家伙看着挺憨厚老实的,原来是个八卦婆啊,连她母亲跟父亲在哪儿合欢都了解!!!

      好吧,既然他提到父亲,那卫娆自然要问问父亲的事,貌似女娃的记忆里没有出现父亲的影子。

      “我父亲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卫娆一边往回走,一边眨着黑幽幽的大眼睛看着守门奴,期待着他回答。

      小女孩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长长的睫毛忽扇忽扇的,守门奴只觉得有根轻轻的羽毛扫过自己的心头,一下一下的很是舒服。

      “我也不知你父亲是谁,不过,他长得极俊,还是贵人。”守门人眼神空洞像是陷入了记忆里面。

      “那天傍晚,充山来了几百人的车队在溪水边扎营歇息,他们身材高大,穿着鲜亮的绸缎,手里拿着锋利的刀剑,还骑着骏马很是威风,夜间很多奴妇都被勇士吸引与他们交欢了,我的母亲也去了。”

      卫娆已被他彪悍的记忆吓得停下了脚步,他说,夜间很多奴妇被勇士吸引与勇士那啥,他的母亲也去了。这也太不可思意了!

      “等等,你的母亲与别人欢好,你父亲不生气吗?”卫娆实在压不下心头好奇,跑在他前面质问道,为他父亲抱不平。

      守门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卫娆,懵懵不解,“为什么要生气?男欢女爱,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额!卫娆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对啊,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你母亲都成了你父亲的妻子,她为何要与别人欢。”被他强悍而又真诚得反问堵得脑子死机的卫娆终于想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来反驳他了。

      “我母亲还想要一个孩子,那些带刀的侠客们身材高大,他们的种子也是极好的。”守门奴说得理所当然,一点也没有因为母亲做出丑事而羞愧的样子。

      卫娆被他雷得外焦里嫩,竟然为了优良基因而出轨爬墙,最重要是她的丈夫也知道默许,好吧,老天爷啊,她到底穿到了什么朝代,原始部落崇拜生殖吗?怎么这么豪放?

      难怪昨天晚上溪跟犷那么大胆地在院了里那啥?原来是环境使然。

      见她震惊的样子,守门奴忍不住问:“真是奇怪,你都这般年岁了,溪还没有教你这些吗?别的女娃早就不好奇了。”守门奴的眼神真诚,丝豪也没有跟一个未成年少女传播性知识的猥琐样子。

      “咳!好了,我们不说你父亲了,还是接着说我父亲吧”卫娆实在做不到跟一个成年男人这么正大光明的聊性的问题,她只好言归正传,回归主题。

      “那时我年纪小,很依恋母亲,于是就悄悄地出门去寻她,正巧看到你母亲跪在一辆大马车前,一个穿着绸缎白衣,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抬起了你母亲脸,问她,还是不是处子,你母亲说是,后来,他们就一起上了马车,天亮了,车队走了,你母亲有了名字,说是白衣男人,你的父亲取的,再后来,你生出生了。”

      说到这,卫娆的疑虑总算打消了,她确实是溪的女儿,可能是父亲的基因太强大了,所以长得一点都不像母亲,不过,有母亲没父亲,总觉得幸福家庭不完整,卫娆心里小小的遗憾一把。

      “你可知道,我们这个国家是个什么国,皇帝叫什么名字?”卫娆一直想问的问题终于问出来了,父亲什么的,估计只是一夜情,看样子是靠不住了,还是得靠自己,她得摸清这个时代的底细。

      这个问题可急坏了不识字的守门奴!

      他自记事起,就一直为人奴隶,帮人看门。

      你若问他是谁家奴隶,他一定答得出来,可你若问他是哪国人,他未必知道了。

      奴隶只认奴隶主,哪认识什么国家。

      他窘迫地摇头,卫娆哀叹一声,身为奴隶当真是下等人,没有名字不说,连是哪国家人都不知道。

      这要搁现代就是一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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