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音殇》许垢

25、狗粮

　　宋墨渊的计划简单粗暴，等灵音一好便回长生谷，这些天发生的事只当梦一场，不管什么逼婚，不管师父的反对，只要回了长生谷，他好好守着灵音，一如曾经的一厢情愿，灵音还是那个清冷的师妹，他明知道无果，却认定了就不轻易撒手。
　　可当看着那个文弱的大夫从昏睡中一点点苏醒过来，灵音的嘴角一点点荡开笑意，黛眉，杏眼，膩鼻，朱唇仿佛在一瞬间活了过来，那是宋墨渊不曾见过的场景，仿佛长生谷的整个春天都盈在那个笑容里了。这时他才知道，许多事情都一发不可收拾了。
　　月昳睁眼看到如此的灵音，也失了神。是了，这是他心里细细描摹过得画面，只是太突然了。
　　“我忽然想起这两日的药费还未结，我先去结了。”宋墨渊说谎找借口的时候很自然，可是除了他，谁都知道这一路的花费都是陆清远出的，药费也早就结了，这个理由实在牵强。
　　不等众人反应，宋墨渊便大步流星走出门去，也许不看，心里就不会烦闷了。
　　“若水姐姐，你陪我去买糖葫芦吧！昨日去得晚了，糖葫芦就卖光了，今日也许会有。”小岚拉着单若水，犹如月昳的神助攻。
　　“可是……”不等若水可是完，她人已经被拉出房门了。
　　“只剩我们了。”月昳嘴唇还是苍白着，悦耳的声音有掩不住的喜悦。他没指望按照宋墨渊的性格会救下他，灵音只说对了一半，他确实没把自己活的可能当成必然，他只是下了一步险棋，他有些自私，拿他与笙歌的命赌，赌她是不是也像他在意她那般在意他。
　　他若死了，笙歌必死，他活着，笙歌是欧阳抚城牵制他筹码，自然不会有事。
　　当他睁眼的那一刹，就在心里笑了，他赌赢了!
　　其实缘分哪有那么多的天意，大多数时候还得凭有心人的设计。
　　“我有些话与你说。”灵音盯着月昳的眼睛，突然也故弄起玄虚来。
　　“别说，我猜猜，”月昳抿唇，幽深的双眸都蓄着微笑。“我若死了，你便殉情，可我没死，你殉不成情了，活着反而感到难为情。”
　　这是灵音从不曾看到的不正经的月昳，早知如此，那番话本不该说的。
　　“你向来这么喜欢猜别人的心思”灵音的耳朵绯红一片，只好用薄怒来粉饰了自己的尴尬。
　　“怎的，又要否认了”月昳无奈的叹口气，“猜谁的心都比你的心好猜，你的心，只能赌。”
　　“我几时做事不认了？”灵音向来是不喜欢辩解的，可当对方是月昳的时候，好像有许多事都不在惯例之内了。
　　“这样说来，我猜错了？”月昳微微挑眉，灵音的辩驳颇有几分赖皮之疑，但当面对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时，所有对错都不重要了。
　　“我只是在想，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要走在一起，需要多少原因？有些事，我注定要去完成，那么有些经历，我就一定要放弃吗 ”灵音盯着月昳的双眼，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其实小岚说的那番话灵音是听进去了的。她平常沉默的多，是因为把所有事情都放在了心里思索。
　　小岚，不，应当是月昳说的不错，美好的东西经历过就会有痕迹，有痕迹就会有回忆，哪怕注定成为回忆，她也想试试那所谓的“喜欢”。
　　“是不该放弃的，至于原因，不知道两次同生共死够不够”说到后面半句时，月昳的语气很是不确定，但他眼角眉梢处的笑意却分明荡漾了出来。
　　“够了。”灵音眼里的笃定，一如当初她猜中了他身上有蛊毒一样。这个女子，既聪慧又有主见。但这时的月昳尚不知道灵音果断决绝的一面。
　　“宋兄似乎很在意你。”月昳是怎样明白的一个人，偏偏说这句话时，语气里有丝丝缕缕的酸意。
　　“你该知道，灵音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
　　不管宋墨渊曾如何示好，灵音始终态度淡漠，因为她都明白，只是不愿说破使他尴尬，在灵音心里，宋墨渊是位好师兄，而感情的事，她骗不了自己亦不会骗自己。
　　也许有一天，宋墨渊觉得累了，乏了，自然就看明白了。
　　宋墨渊，你看，爱一个不爱你的人，应你或不应你，你都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