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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古今奇缘(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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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睁着黑幽幽的眼眸在看着她,精力旺盛,一点也不似其他的婴儿般嗜睡。注视着那样晶璨的黑眸,仿佛融进了星空,神秘、静谥和许多似明未明的——话语?
“你都是这样子的吗?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这么不爱说话。对了,你本领很高啊,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刚生完产的母亲看起来也不累,还是,她已休息了一下午,够了?亏她刚开始还以为她是一个婉约文静的大家闺秀呢。水云秀微微一笑,“我叫水云秀,十七岁了。”
“水云秀?很好听的名字……我俩结为姐妹如何,我很喜欢你。”燕盈光一脸期待地问,她真的真的好喜欢眼前这个美得不着一丝人间烟火的少女呵,从第一眼起。
其实没必要,因为我不会在古代停留太久,水云秀想这样说。但是,美丽的女人难得有惺惺相惜的,更何况……她望了眼怀中的小帅哥,她们相识的过程是如此地有纪念意义,竟不自觉点了点头。“如此,我们便以姐妹相称了。”
“还要结拜,应该准备一下。”
“形式没什么意义。”水云秀淡道,知道自己应允了的事从不轻易更改,以后自己对她们将多了丝牵挂。
“说得也是。”燕盈光喜形于色,不住地叫唤:“云秀妹妹?”
水云秀瞅了她一眼,开始有些明了与她秀雅的表相下不符的调皮性子。这样慧黠的性子,会不会遗传到孩子身上?她低下头,刚好看到婴孩渐眯的眸子又掀了起来注视了她一会儿再沉沉睡去。
“你喜欢他是不是?这小子长得像他爹,对了,我告诉你我相公叫钟云风,你听过吗?他在江湖上小有名气,长得好俊呢,脾性又好,是所有女子的深闺梦里人喔,不过她们现在都没份了,呵呵……”
钟云风?她不认识,但一定是个俊挺的男子,水云秀毫不怀疑地忖道。“给孩子起过名字了吗?”
“没有,你有什么好想法吗?”燕盈光看得出她极喜爱这孩子,问道。
“男孩是天,钟长天。”深邃、多变、广阔无边,她喜欢天空,喜欢宇宙。
“那就叫钟长天,字就让他父亲取了。”燕盈光很阿莎力地说,一脸妙思:“不知相公看到天儿会是怎生一副表情?”
她看起来很期待,若我是她丈夫,定先打她一顿屁股!没见过哪个快生孩子的母亲这般不顾危险地到处乱跑,水云秀好笑心忖。
“你有银两吗?”从恶匪身上搜来的“战利品”下午已快让她用光了。下次来古代她会记得先准备一大堆“银子”,她没有跟人借钱的习惯。
“呃,有。”燕盈光愣愣地回道。
“明天进城找间客栈先住下吧,顺便等你丈夫来接你回家。”
“你呢?”
“玩几天我就回家。”
“那好,我们边玩边等我相公来。”
水云秀睨着她兴奋万分的脸蛋,不知该不该提醒她,她才刚生过孩子,应该躺在床上静养。
其时大唐新继,沿用隋都大兴更名长安,这座由宫城——皇室起居地、皇城——政府机构所在地和郭城——官邸、民居、工商行业等三部分建筑组成的城市,规模宏伟,布局严整,风格独特。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田。在纵横交错的几十条大街中就属直贯皇城正门的朱雀大街最为宽敞和繁华。除朱雀大街外最为著名的却是位于皇城东南和西南的都会市和利人市,丝织、银器……各种行业的店铺临街而设,酒楼食肆不少更是通宵营业,是长安城不夜的繁华胜地。
比起电视上演的,真实和规模多了!
拗不过燕盈光,在客栈里勉强待了两天后,水云秀终于点头答应一起出来逛街。不然怎办?若她不答应她可能会偷偷跟在后面溜出去玩。
“今天去哪里?”燕盈光兴奋地问,对于路上行人频频的注目视若无睹。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空。”云秀仰望高空,道:“据传慈恩寺重楼复殿,云阁禅房,僧寮客舍,曲径回廊,林林总总蔚成名目高雅的一十三院,各式房舍1897间。名家壁画布列其中,雕梁画栋比比可见,不知是否其实?我们就去那儿看看吧。”
“有这么好,我们就去看看。”两人安步当车,边欣赏美景边向慈恩寺行去。
“啊,曲江!好美呢,以前我和我相公来过一次——”燕盈光一脸怀念,语带羞涩道:“那时我们刚在长白山认识不久,我就跟着他来长安找朋友了。”
“你可真勇敢。”水云秀真心赞道,因为无论是在古代或是在现代,中国的女孩对于“爱”的表达还是蛮保守的。
“喜欢当然就要追啊,不追怎么能让他知道我喜欢他、也让他知道我的好呢?我相公可就爱我这一点。”被赞的人喜滋滋地昂首扬眉,眼波流转间,发现居然有好多人在看,霎时红晕微漾,螓首低垂,那属于女性所独有的羞赧、婉约风情顿时引来阵阵赞叹。
云秀“噗哧”一笑,颇觉有趣:“你在害羞?”
“好丢人……我们快走。”她急急地催促着,那羞恼的神态煞是诱人发笑,云秀忍不住畅笑。
“呵——”
那轻轻柔亮如银丝的声音仿佛仙境天籁,原本就已经在注意着她们二人的王孙公子们这时仔细一瞧,我的天呀,这不是九天飞仙落凡间!?如梦?似幻?个个浑身轻飘飘地,只觉得耳边仙乐不断,眼前就是极乐天地,再不思蜀……啊,她手里抱的婴孩是?不!不该是她的!她是圣洁的,不食人间烟火,是他们心目中最美的女神……
个个眼光发直,嘴角流涎中。
恶——燕盈光忙拉着水云秀避开。
“你到底为什么要出来找你相公啊?”搞得现在连出门都得带个小孩,她还真敢,水云秀轻柔地帮小婴儿调整了下被他蹭皱的薄透轻纱问道。
兴趣盎然地看向熙熙攘攘的慈恩寺,全然不理正安卧水云秀怀中的小婴孩,燕盈光嫣然回道:“整年呆在长白山,我确实是有些闷了,再加上是有些惦记着相公所以就跟出来喽。不知他往四川飞英堡给他好友贺喜回归了没有?虽然早知自己是无法赶抵四川和他相遇了,但在长安好歹也和他近了点吧?”
原来她瞻前不顾后的莽然行径后面饱含着她对她丈夫的深深爱恋?!水云秀微微一笑,想起《长干行》里有一句是描写小妻子对远归丈夫的:相迎不远道,直至长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