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夏家二女》栗雅

22、玉兰回别院

　　——乾隆十八年十一月中旬——
　　夏玉兰已经在这庄子上呆了一个多月，天气渐渐地变冷了。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余晖撒在马场上，玉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小姐。”锦草从远处小跑了过来，在玉兰身旁停住。

　　“有什么事吗？锦草。”玉兰回过神来，淡淡地问。

　　“小姐，夫人让奴婢告诉你早点回房，天色快晚了。”已经十二岁的锦草看着这小小的五岁女孩似乎有着她不属于她的淡淡忧愁，小姐此刻好像紫薇小姐。

　　“知道了，锦草，明天就要走了，让我再看会儿吧，再来，估计要一年才能过来了。”夕阳渐渐下沉，照在玉兰身上，一个长长的影子延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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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兰观赏了一路景色，踏进院中，回到厢房里，看见锦花已经开始收拾起东西了，心中很是放心，但还是说了一句：

　　“锦花，不要遗落下什么东西在这。”

　　说完便转身掀开帘子，换好了衣服，爬上了床，玉兰整个人躺在床上，双眼睁大望着床帘上的坠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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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玉兰很快地就来到了正房，和紫薇跟随着夏雨荷踏上了来的时候的那辆马车。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但突然停了下来，玉兰给锦花使了个眼色，锦花掀开车帘，对外面驾着马车的小厮问了句：

　　“马车怎么停下来了？”

　　“前面大小姐所在的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小厮回道。

　　锦花听到小厮的这句话，禀告了玉兰，夏玉兰道：

　　“锦花，你去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是，小姐。”锦花利落地下了马车，走到前面一辆马车的时候，看到了大小姐的丫鬟银珠正扶着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

　　——转向夏紫薇视角——
　　夏紫薇坐在马车上，较活泼的银珠无聊地掀开车窗，往外面看去，看了一会儿，路上一成不变的景色让银珠想关上车窗，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却看见路的前面有一个小小的人影，便告诉了夏紫薇：

　　“小姐，前面有一个小人儿。”

　　夏紫薇本想让银珠下去看看，但忽然想起了什么，便亲自下去了，踏下马车的那一刻，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影儿，走了过去。

　　那小孩儿抬起了头，夏紫薇看到了那小脸，心中暗暗庆幸，虽然知道她没了爹娘，但还是温和地问了一句：

　　“你是谁？你爹娘呢？”

　　那小孩儿怯生生地注视着自己前面的漂亮的小姐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温柔的气息，细若蚊蝇地说：

　　“我是金琐，我爹娘没了。”

　　五岁的夏紫薇眼中闪出了灿烂的光，看着金锁身上仅有一件夏天才穿的衣服，单薄得有些可怕，继续问道：

　　“金琐，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家当我丫鬟。我拿你当……”紫薇忽然顿住，这辈子有了妹妹，不可能再把金琐当妹妹，心中有些害怕。

　　“我愿意。”金锁果断地决定。

　　紫薇听了高兴地转头对身后的银珠说：

　　“把她带回去吧，银珠你去帮她换身衣服。”

　　“小姐，这……马车上没有适合她的衣服，很快就要到别院了，到别院再换身小丫鬟的衣服。”粗神经的银珠亦为难地说。

　　夏紫薇听了这番话，顿时反应了过来，便对银珠说：

　　“银珠，你先把她抱进马车，等到别院再说吧。”

　　“夫人那？”银珠犹疑着，也许是紫薇太小了，即使她显示出了天资聪颖，但下人还是更听服夫人的话。

　　“我去跟娘说。”紫薇走向了第一辆马车，踏着小厮拿来的板凳上了马车。

　　“紫薇，你怎么过来了？”夏雨荷坐在马车上，看着突然掀开的帘子。

　　“娘亲，我想要一个小丫鬟。”紫薇眼中闪烁着希翼的光芒看着夏雨荷。

　　“小丫鬟？”夏雨荷似乎疑惑道。

　　“娘亲，我在路上看到一个小丫头，她爹娘没了，好可怜，我想带回家。”紫薇朝夏雨荷撒娇道。

　　“恩，你放在你院里吧。”夏雨荷看到这不爱撒娇的大女儿今日竟然撒娇了，便应了。

　　“女儿告退。”夏紫薇见娘亲同意了，脸上展起了灿烂的笑容，急匆匆地回马车上看金锁了。

　　夏雨荷看到了这幅情景，待夏紫薇走了出去后，夏雨荷轻轻笑了笑，愉悦地说了句：

　　“紫薇总算有些小孩模样了，嬷嬷，看来带她们去骑马是对的。”

　　一旁的奶嬷嬷见夏雨荷这笑容，也欣慰地笑了笑，一激动唤了夏雨荷以前的称呼：

　　“小姐，两位小小姐都是好的。”

　　“只是我这个做娘的害了她们。”夏雨荷也许在心中独自压抑了太久，也许是又要回那个囚笼，那个大明湖畔独属于她一人的囚笼，即使有一双女儿的陪伴，日日见，日日听，心中的懊悔无限增大，一滴一滴的泪珠子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小姐，莫哭。”嬷嬷拿着手绢递给了夏雨荷。

　　——转到夏玉兰——
　　“小姐，奴婢看见大小姐的丫鬟银珠牵着一个小乞……一个穿的很破旧的小孩儿，好像是路边的。”锦花说到一半，换了一个词，生怕自家小姐和大小姐闲聊时顺口说了出去。

　　“小孩。”夏玉兰心中思考着：紫薇什么时候会关注一个小孩了，那个小孩……（灵光一闪），金琐，估计是金琐吧，紫薇才会这样，原著的力量真强大，我真的能改变吗（想到这不坚定了起来≥﹏≤）？不，我的出生就是改变（一脸坚定）。

　　“小姐，前面的马车行驶了起来。”外面驾车的小厮说了句话。

　　“那走吧。”夏玉兰吩咐道。

　　外面马车车轮的“辘辘”声响起，一路上，玉兰在马车上静静听着，马车内一时间寂静无声，时间慢慢流逝着……

　　——紫薇马车上——
　　“金琐，慢点吃，来，喝点水。”夏紫薇看着金锁快速地吃着碟子中的糕点，急忙地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金琐喝完了水，放下了她一手握不住的杯子，眼睛中晶莹点点地望着夏紫薇说道：

　　“小姐，你对我真好。”

　　“金琐。”紫薇似是激动。

　　一旁的银珠看到这一幕面庞顿时扭曲了，岁数不大的她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眼中闪现着不甘，心中抱怨着：小姐怎么能对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么好，还亲自倒水，不就是一个小乞丐罢了，怎么配，怎么配……平日小姐虽说挺和蔼的，但也没有这样过啊，我照顾了小姐这么几年，小姐都没这样过啊……银珠不停地在心中抱怨着。

　　在马车角落夏雨荷的嬷嬷原本看到紫薇小姐如此对这个小丫鬟，眉头还轻轻皱着，但当眼睛扫到紫薇小姐身旁的丫鬟银珠，那丫鬟脸上的表情和眼中的情绪，顿时眉头紧皱，心中想着：这丫鬟竟露出这种表情，我一定要禀告夫人，让夫人知道后处理这事。

　　很快马车到了离别已久的别院，夏紫薇踩着小板凳下了马车，因人小晃了一下，旁边的婆子扶了一把。夏紫薇站稳后，吩咐下人去把箱笼先带回院子。

　　夏紫薇转头看了眼金锁，又朝着银珠说道：

　　“银珠，给金琐去找身衣服。”

　　“是，小姐。”银珠应下了，但口气中有些不愿。

　　夏紫薇本是一个聪慧的人，刚才在马车上沉浸于与金琐的回忆中时还没发现，但现在她敏感地发现了银珠口气中的不对，眉头一皱。

　　夏紫薇便带着金锁回了常乐院，院中的紫薇树枝上已经没有紫红色的紫薇花了，只有一树青叶，夏紫薇领着金锁来到正厅，让金锁坐在凳子上，便对身后的金珠说：

　　“有热水吗，去准备点热水。”

　　“是，小姐。”金珠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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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水已经备好了，紫薇亲自带着金锁来到普通的浴桶边，看着旁边放着一套粉色的衣服，微微点头，又温柔地对她说：

　　“金琐，你进去洗澡吧。”

　　又让旁边的金珠帮她洗下澡，便走了出去了。

　　紫薇坐在凳子上，拿了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等着金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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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后，金珠领着身穿一身下人的粉色衣裙的金琐进来了，洗干净的金琐浑身没有几两肉，脸上有些枯黄，头发很是整齐，五官也很不错，能看出好好养一段时间，定会好看。

　　夏紫薇看着金琐枯黄的脸色，心中默念：金琐，这辈子定会让你好好的，不会再让你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