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魔界之主》伊时今

225、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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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突然想要养宠物呢？
　　亚洛伊斯站在宠物店前，稍微有点迷惑。这样想起来，哪怕是昨天发生的时候，都灰扑扑的，好像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没什么真实感。但仔细去看，总能看到原有的形状。
　　事情的起因，是某一天，校舍外面突然飞过一只鹰。
　　整个学院的人都冲出去看鹰，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守在刚刚贴出来的榜单前，看成绩。
　　毫无意外地，西迪·普林斯是他们年级的第一名，毕竟西迪是校长的儿子，学校是他家开的。至于这件事和他是第一名之间有什么关系，简单点说就是，谁敢超越他，他就会以校长儿子的名义，让谁死得非常非常难看。
　　为了防止西迪的开了外挂一般的大黑手，他们年级的目标从来是，再不超越西迪的前提下，努力竞争第二名。
　　是不是感觉比竞争第一名还难？
　　所以威尔士学校流传着一个传说。传说，在学校里，有一个梦幻般的年级，年纪里的学生，谁得了第一名，谁就得遭受天谴。哦，这一定是被诅咒的世代。就在大家惶惶不可终日，想尽一切办法挂科，哪怕交白卷也不敢当第一的时候，圣人出现了。善良（×）美丽（√）高尚（×）的西迪，他不顾个人安危，一力抗下了诅咒。从那以后，那个年级的人再也不用担心考太高遭天谴，因为没有人可以超越美丽高尚善良却又闪耀如明月的西迪。好像感动于西迪的奉献精神，第一名的诅咒被破除了。
　　亚洛伊斯：废话，他怎么可能整他自己。
　　很显然，上面那一段自恋到爆棚，读起来都费事的传说肯定是西迪自己写的。
　　想想他也真累啊，每天要学习，要交际，要统领自己一百零八个爱慕者小分队，要搞话剧宣传自己，还要不定时写些看起来牛逼拉轰的传说来流传。
　　用西迪的话来说，这就叫，就算你看不到我的容颜，你也一定听过我的传说。
　　用亚洛伊斯的话来说，就是，芳草，连天，哦，还有个大】碧】池。
　　咳咳，略过这危险的话题，回到成绩单上。
　　介于他们年纪这开外挂的西迪，所有人都默认，能够夺得年纪第二名的人一定是敢于直面血淋淋现实的勇士。每年成绩单一贴出来，大家都冲过来看谁是第二。
　　年年都是。。。
　　亚洛伊斯念出那个名字：“夏尔·凡多姆海恩。”
　　他很响地啧了一声。
　　随便抓住过旁边路过的，鬼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家伙就道：“夏尔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第二罢了，有本事当第一啊。”
　　讲真的，当第二比当第一难多了。
　　亚洛伊斯心里也清楚，但他就是不承认。他继续道：“那家伙一点都不好，唔。。。眼睛颜色不好看，头发黑黢黢的，而且个子那么矮，比他未婚妻还矮，我要是那么矮，可是会哭的。”
　　放走了路人，亚洛伊斯在心里补充：而且那货穿女装绝对没有我好看。
　　先不说这件事有什么可骄傲的，也不知亚洛伊斯的迷一般的自信来自哪里。。。
　　他扒在窗台上，看人群聚集在校舍外的草地上看鹰。
　　夏尔的手臂上套着一个袖筒似的东西，缓缓伸出手臂，像看到什么信号，原本在天空盘旋的鹰精准地落在他的袖套上。夏尔正在给围观的人解释一些什么。
　　可能类似于凡多姆海恩的家徽就是鹰，所以我驯养了一只鹰什么的吧。
　　切。
　　亚洛伊斯又啧了一声，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人从背后抱住他。
　　亚洛伊斯想也不想，伸手摸摸那人的头。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他腰侧探出，鬼笑道：“哥哥又在偷看夏尔哥哥了。”
　　亚洛伊斯：“不许叫那矮子哥哥！谁在偷看！”
　　少年笑道：“好吧，好吧，没有看，没有看。”
　　但少年笑得，却好像什么都明了似的。
　　可能因为刚刚发成绩，少年，也就是卢卡，亚洛伊斯的弟弟，手里还拿着成绩单。
　　亚洛伊斯拿过来一看，被成绩单上明晃晃的十二扎了一下。
　　卢卡：“有点退步了，明明上学期第七呢，嗯，这几个月玩得有点太过火了。”
　　亚洛伊斯：“。。。”
　　卢卡看亚洛伊斯表情怪怪的，好像想到什么，不确定地说：“不会吧。。。？”
　　亚洛伊斯：“。。。”
　　如果描述亚洛伊斯自己的排名呢，委婉一点，你看着他的排名，你就能猜到这个年纪到底有多少人。
　　卢卡：“哥，你不会还是一点都没有进步吧？父亲可是说了，如果你再这样下去，进不了剑桥，就要剥夺你继承人的资格。”
　　原话是，托兰西家族不能交给这么一个蠢货。
　　谢谢你的委婉。
　　亚洛伊斯切了一声，不屑地说：“哼，我就知道，你一直在觊觎我的继承权，哼，哥哥不爱你了。”
　　卢卡安慰道：“不过那也没关系，我会养哥哥的。”
　　虽然承诺很甜，但不知道为什么亚洛伊斯感觉受到了暴击伤害。他稍微认真点地说：“我才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我啊，只是还没认真起来，认真起来的时候，比夏尔这个矮子棒多了！”
　　嗯，承诺的时候还不忘捎带着损一下夏尔。
　　其实他和夏尔，真的没什么情丝，只是有些梁子。
　　之前托兰西家族和凡多姆海恩家族聚会，出去打猎。亚洛伊斯采了一大篮看起来就有毒的蘑菇，手上满是泥土，这时候，刚好看见夏尔抱着一本书，安静地坐在餐布上读。亚洛伊斯想起，好像自从见面以来，他还没有和夏尔说过话。于是他伸出沾满泥土的手，对夏尔道：“我是亚洛伊斯，亚洛伊斯·托兰西。”
　　手上的泥土抖落，掉在书页上，挡住几个字。
　　夏尔皱着眉头，抬头，视线扫过亚洛伊斯的脸，往下，停在他的手上。他啪地一声拂去书页上的泥土，冷冷地说:“我还以为，托兰西家族的少爷能稍微有点教养。”
　　亚洛伊斯快气疯了，要不是老头子虎视眈眈地在旁边看着，他会一把把夏尔掀地上，让他看看什么叫教养。
　　当着老头子的面，亚洛伊斯不可能做什么，但背过父母，在威尔士学院，亚洛伊斯可是没少找夏尔的麻烦。
　　而倒现在，他俩这种死敌的关系，一句话就能解释，托兰西找夏尔的麻烦，夏尔难道是吃素的么。。。
　　打打闹闹到四年级，马上面临毕业，正如卢卡说的，亚洛伊斯如果再这样下去，妥妥进不了剑桥，就算捐款进去了，也没法毕业。如果连这种程度的小事都做不到，他可能真的会被取消继承权。
　　糊弄走卢卡，亚洛伊斯稍微忧郁地想，十五岁的我，也要开始为未来担忧了么？
　　他决定好好努力，第一步就是去买个宠物怼夏尔。
　　结果考虑了半天，最看重的还是这种小事。。。
　　这可能就是他努力这么多年依旧未果的原因。
　　他站在D伯爵的宠物店前，心想：我该买什么宠物？
　　为什么一定要是D伯爵的宠物店？
　　站在门口的时候，亚洛伊斯确实怔忪了一会，店门旋即打开，D伯爵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旗袍，双手抄在袖子里，波斯猫般异色的眼睛正勾着他，好像在勾引他，哦，不对，是好像等候良久。
　　亚洛伊斯撇撇嘴，把那种感觉丢到一边，说：“有能猎杀老鹰的宠物吗？”
　　开口直奔主题。
　　D伯爵说：“鹰是天空的王者，正常情况下，没有那种动物可以猎杀老鹰。”
　　亚洛伊斯啧了一声，在古色古香的动物店里走来走去，房间角落里，一个仙鹤状的铜炉正飘着白烟，闻起来是奇怪而不呛人的熏香味。
　　亚洛伊斯摸着仙鹤的脑袋，有点不屑地说：“别人还说，在D伯爵这里，什么都可以买到。”
　　D伯爵笑眯眯地说：“我是说，普通情况下，但D这个名字，代表着梦，DREAM，梦啊，可永远不普通。”他的话语老是幽幽长长的，像别人唱歌，有点说不清的意味在里面。但他又不说清，只勾着你，看着他，看他走到一副山石竹林的屏风后，拉开屏风，里面缓缓走出一只。。。山羊？
　　难道今天吃涮羊肉？
　　山羊朝他眨了眨眼。
　　D伯爵非常激动地介绍道：“请容我向您介绍，这是来自东方的圣兽，貘！是东方圣兽之首，有着开天辟地。。。”
　　那语气好像推销卖不出去商品的奸商。
　　亚洛伊斯直接打断：“下一个。”
　　D伯爵忙道：“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不要钱的？完全不要钱的！”
　　那语气好像喊只要九块九，八星八钻带回家的售货员，听起来更可疑了。
　　亚洛伊斯：“我不喜欢山羊。”
　　D伯爵：“这不是山羊！”
　　貘也赞同道：“咩。”
　　亚洛伊斯：“它咩了。。。”
　　D伯爵：“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它还有别的叫声，来，换一声。”
　　貘：“咩~~”
　　亚洛伊斯：“。。。”
　　D伯爵：“。。。”
　　亚洛伊斯：“其实你就是在拿一只普通山羊晃我吧？”
　　D伯爵：“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可能是现在才刚刚开始，梦。。。我说它还没适应环境，说不出话，你明天再来，就能看到一只能口吐人言的貘了。”
　　亚洛伊斯：“哦，那我要一只能口吐人言的山羊干什么？”
　　D伯爵：“这是圣兽啊！”
　　亚洛伊斯：“能猎杀鹰吗？”
　　D伯爵：“这个倒是不能，但是它可以保证你每天晚上做美梦啊。”
　　亚洛伊斯：“梦总是会醒的，比起做梦，我觉得还是弄死夏尔那只鹰比较快活。你真的没有能猎杀鹰的宠物吗？看起来很好吃，但实际有毒的肉也可以啊。”
　　D伯爵：“这里是宠物店，不会卖杀死宠物的东西。而且我只会卖貘给你，如果你不要的话，请便。”
　　看起来他好像突然有点生气。
　　气得像要拂袖而去。
　　因为旗袍袖子比较短，他拂不起来，所以只是而去了。
　　只剩下亚洛伊斯和山羊呆在一起。那只山羊圆滚滚的眼睛定定望着他，很温柔，睫毛很长，瞳孔很大，让亚洛伊斯想起以前吃的烤全羊。总之一副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他无聊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墙上的画，门上的纹路，无论他走到哪，山羊都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于是他走进一个小间，山羊跟进来，亚洛伊斯走出去，对山羊笑了笑，关门，把它关在门内。
　　啧，动物果然蠢。
　　在一片咩咩声中，他慢悠悠地在房间里晃，这才发现，所谓的宠物店里根本没有宠物。鸟笼是空的，关狗的铁笼也是空的，空荡荡的宠物店里，只有一只山羊。
　　卖剩下的？
　　怪不得D伯爵用一只山羊哄他。
　　他觉得这趟可能要空手而归了，有点扫兴，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看见墙角的箱子，自己动了一下。
　　那是一个货船上用来装货物的板条箱，刚刚拆封，好像寄过来还没几天，就那么大拉拉地堆在墙角。他定住，盯着那箱子看。屋子里寂静无声，箱子又突然动了一下。箱盖被顶到一边，一个黑黑的尖尖的东西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一会，因为伸长的脖子不能转弯，它缩回头，换个角度，又探出来。
　　远远就看见一个小点探出来，缩回去，探出来，缩回去。
　　亚洛伊斯笑出声，那东西僵硬了几秒，赶快缩了回去。
　　亚洛伊斯走过去，搬开箱子盖，在货物的缝隙里藏着一只黑漆漆的小乌龟，正牢牢缩在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