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魔界之主》伊时今

14、那个名记，大逃杀

　　那个名记，大逃杀
　　这是极其奇怪的一场茶会。
　　要么是参加茶会的人疯了，要么是看到茶会的人眼睛坏掉了。
　　没有桌子，没有椅子，甚至没有茶杯。两个人在空无一物的房间中，坐着并不存在的椅子，用并不存在的杯子喝咖啡，好像面前的空气是铺着白色餐布，摆着英式下午茶的小餐桌。
　　主编假装喝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咖啡，舒了一口气，说：“真是美味啊。”
　　塞巴斯蒂安冷冷看着他，露出点嫌恶，说：“对着空气做出好像真的在喝什么的表情，难道年纪老的人真的有毛病的居多？”
　　主编无奈道：“现在的年轻恶魔，第一次见面就敢这么说话吗？”
　　塞巴斯蒂安垂眸，没什么感情地说：“我并不喜欢地狱。无聊的宴会，毫无美感的堕落，恶狗一样地捕食猎物，我已经不在地狱许久。即使如此，我也听过你的名字。阿加雷斯。”
　　主编摊手：“我真是有名啊。”
　　塞巴斯蒂安道：“无耻的骗徒，阿加雷斯。”
　　主编：“麻烦能叫我命运的从者吗？”
　　塞巴斯蒂安：“从没有人给你起过这样的绰号。”
　　主编：“可这是我最喜欢的。”
　　塞巴斯蒂安：“我想，别人描述的，无耻的骗徒，这样的名字更加符合你的特质。但命运也好，天意也好，不过是人类从脑子里衍生出的，无聊的想象。我不相信那种事物，我想，你能得到这样的名声，不过是使用了某些骗局。。。”
　　主编苦笑道：“被你看穿了啊。”
　　塞巴斯蒂安惊奇于他的坦白，但他向来对这些和天地一起诞生的恶魔不感兴趣。他们来自不同的时代，如果三十年算作一次代沟，他们之间相差了整个宇宙。他没有和阿加雷斯扯淡的兴趣，他小主人的命令还等着他去执行——教训那个乱写的记者，把他带到我面前。
　　他刚想起身，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动不了。
　　主编又喝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咖啡，但仿佛他真的品尝到了咖啡的美味，他舒服的叹息是那么真实，就好像塞巴斯蒂安脚下的魔法阵一样真实。
　　那和印象中的五芒六芒星不同，刚刚被伊顿扔出的墨水瓶洒了一地，刚好形成一条蛇的形状。那条黑蛇在地上逡巡，所到之处，时空仿佛被冻结。
　　主编叹息道：“看来，你只能留在这里，和我喝一天茶。”
　　塞巴斯蒂安评估着杀掉阿加雷斯的可能。
　　答案是不划算。
　　不是不可能，但是不划算。如果在这里打得两败俱伤，即使杀掉阿加雷斯也没什么意义。
　　他沉着脸，问：“你的目的。”
　　阿加雷斯：“如果真的让你追出去，可怜的小伊顿该怎么办？”
　　塞巴斯蒂安微笑道：“可你想不到。。。”
　　也就是这时，枪响了。
　　主编皱起眉头，面色惨白。
　　塞巴斯蒂安微笑道：“我并非独自前来。出门的时候恰好被几个仆人看到了，他们可是不管不顾，想让少爷刮目相看的人呐。”
　　主编一副老鼠看到猫拜年的惊恐样子，吓得瓜子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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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主编给他讲过一个故事，叫罗拉快跑，讲的是罗拉的姘头快挂逼了，罗拉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跑到姘头身边，否则他的姘头就真的会挂逼。
　　这个故事的主旨是，为什么那种动不动就会挂逼的男人也会有女朋友，而伊顿这种被生活抛来扔去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家伙却没有人爱？
　　世界果然是不公平的。
　　他一瘸一拐地在街上狂奔，生怕那个鬼畜执事追上来揍他。但奇怪的是，那执事就眼睁睁地看他从窗户里挑出，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迅速冲刺了一阵，其实他还能再跑一阵，但见没危险，忍不住慢了下来。
　　甚至停下来回头看。
　　甚至有点想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执事没有追上他。
　　就好像傻狍子一样，心简直不能再大。
　　就在他回头的片刻，枪响了。
　　擦着他的胳膊，拉出一条血痕，狠狠地打进地里。
　　他目瞪口呆地盯着胳膊上的血痕，回头看见一个金色短发的壮汉子肩上扛着猎枪，嘴里叼着半根烟，拉长声音对他喊：“小子，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站在那，跟我们去见少爷！”
　　看起来很帅。
　　如果不是他喊的时候没叼住烟，烟头掉下来砸在裤子上，忙伸手去拍裤子上的火星，也许伊顿会给他个六十分吧。
　　伊顿心脏跳地很快，心想，我可是把凡多姆海恩写成一个喜欢黑魔法，昼伏夜出，从坟墓里面挖掘死人，和尸体结婚的家伙，真见了那货，他还能绕过自己？
　　他撒腿就跑。
　　那猎人模样的人手里是□□，也就是说，里面最多只有两发子弹。他已经躲过一枚了，也就是说还剩一枚。。。他猛地朝旁边的小巷拐去。
　　和整齐划一的伦敦东区不同，西区的建筑简直是群魔乱舞。有的地方路宽的能踢球，有的地方，一层楼和另一栋楼之间的距离只够伊顿这么瘦的人勉强钻过去。伊顿钻进的就是这样窄小的一条巷子。他从狭窄的巷道里爬行，脑子里飞速地想附近的地形。
　　那猎人一样的男子身形高大，一定钻不进这么小的巷子，就算能钻进来，猎枪的后坐力极大，开枪时把枪托顶在肩膀上才能免于被伤，这也就是说，就算男子追进巷道，也很难摆出开枪的姿势。如果不能开枪，伊顿奋力地往前爬，坚信在这么窄的地方，自己一定比男子要快得多。
　　问题是，往哪个方向去？
　　突然，一颗子弹直接打进他身前几公分的地上。
　　伊顿：“。。。”
　　头顶上传来咔嚓一声，换出的子弹壳还落在他脑袋上，砸了一下。他捂着脑袋往上看，见一个红发的小姐姐穿着女仆装，单脚踩在楼顶边沿，裙裾飞扬如波浪，眼神冰冷若寒冰，单手扬着狙击用枪，冷冷地说：“站住，乖乖跟我们去见少爷，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伊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白色的啊。
　　小姐姐的underwear是白色的呀。
　　老脸不禁一红。
　　想跟小姐姐去见少爷，去地狱也可以呀。
　　不，等一下，是去见那个，被他描述成是因为从小有恋母情节，因此对女性同时抱有爱慕之心和罪恶感，以至于只能挖尸体结婚的凡多姆海恩伯爵么？是去见那个被他描述成因为和尸体不清不楚而被诅咒，变成吸血鬼的凡多姆海恩伯爵么？
　　去见那家伙真的会下地狱！
　　他脑子一凉，猛地清醒过来，心想，幸好幸好，没有被小姐姐迷惑。
　　其实根本没人迷惑他。
　　他乖乖站起来，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反抗的意愿，特别乖巧地说：“没问题，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说着乖巧地往巷道的出口走，却不是他进来的方向。
　　小姐姐依旧用枪指着他，冷冰冰的，好像没有人类的感情。
　　伊顿垂头丧气地走到另一边出口，突然抬头一笑，说：“据我所知，能够连射的狙击枪还没有研制出来吧？”也就是说，打完那一枪以后，女仆手里的枪，其实已经没有子弹了。
　　伊顿龇牙一笑，拔腿就跑。
　　往距离更远的楼那跑。
　　女仆既然站在楼顶，有着更广阔的视角，但是缺点也同样明显。当伊顿躲到大街另一边的楼缝中时，女仆总不可能从这边的楼顶一下子跳到另一边的楼顶上吧？
　　他觉得那少女没有一次性跳几十米的能力。
　　所以他很安心地躲在另一边的楼缝间，侧着身体往集市的方向赶。
　　男子也好，少女也好，使用的都是枪械，而且很显然不想伤人，既然如此，就往人多的地方跑。躲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既可以找路逃脱，也可以防止两者开枪——毕竟他们都不想伤人呀。
　　伊顿觉得这样有原则有正义感的对手实在是太好对付，太好摆脱了，忍不住哼起歌来。
　　他得意地太早了。
　　他转过拐角，在略宽的，但一样阴暗的巷道里，就看见亚洛伊斯单手卡着一个瘦弱男子的脖子，把他摁在墙上，还用小刀尖抵着男子的脖子，平淡地说：“打劫。”
　　眼前出现了一个既没有正义感又不好对付的家伙！
　　伊顿缩缩脖子，想退回去，又想起背后追着两个有枪的家伙。。。只好往前了，好歹他也算收留狗子那么久了，他不相信狗子会伤害他的！
　　狗子你不会的！
　　狗子我相信你！
　　他往前一步，踩出轻微的响动，亚洛伊斯瞥了他一眼，杀气四溢。同时，受害人也向他投来充满希望的眼神，好像在说，好汉救命！
　　伊顿心想，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亚洛伊斯扫过他流血的手臂，还有破破烂烂的衣服，本想说，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伊顿抢先讨好道：“狗子我好想你！”
　　受害人笑了。
　　毕竟狗子这个名字的杀伤力基本上和欧阳采花，皇甫二柱齐平。
　　狗子。。。啊，不对亚洛伊斯揉揉额头，决定忍，不对，是忍无可忍我可去他妈的。他狞笑道：“你，过来。”等伊顿走进，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说：“打劫！”
　　伊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