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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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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在想,一个人要爱到怎样的程度,才有勇气去承接所有残忍的伤害?当爱终于走到绝望的时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人生完全没了意义?
曾经那个懦弱的女孩子,孤零零的蹲在阴暗的小角落里,蜷缩着身体,但是她的心是火热的,因为那里住着一个人,虽然这个人总是在她身体上造就无数个伤口,
但是她还是会默默的注视着他,看着他眉飞色舞的俊美摸样一笔笔的,细心地描绘下来。
记忆里我爱的并不是幸村,而是越前龙雅。
那个给我的只有疼痛的男人。
混乱的那一夜似乎都成了泡沫,越前龙雅不再提及,我也像是在故意躲避着一样,连看到他的人都让我浑身不自在。而对于大石前辈的邀请,我自然也选择了拒绝
,毕竟越前龙雅也是在青学网球部的,我还没傻到要选择和他朝夕相伴的地步。
他对于我来说,像尘封在箱子里的野兽一样,我连打开张望的勇气都没有。
10月底的时候,家里佣人骤然增多,我看着奇怪于是就问杰西卡,杰西卡讶异地睁大了眼看我:[二小姐您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吗?]
我的生日?不!我笑着,嘴角上扬。这么劳师动众的生日宴会 ,哪里是我的,明明就是那个人的。
樱吹雪桜実,10月9日的主角,身着纯白色金丝边吊带长裙,步伐优雅的从楼梯处款款走来,像是童话中的公主一样高贵美丽。
我一个人倚在墙壁上,手里摇晃着金色的香槟酒,身旁的松井啧啧了两声,道:[这么看的话,你和你姐姐还真的不像呢。]
我笑笑:[你眼神真好使。]
[她是大明星嘛,有些表面上的功夫当然要比我们做得精彩。不过你们眼神很像哦,特别是那种鄙夷的样子。]
[鄙夷?呵,你见过她鄙夷?]我特意加重那个词。那个人,怎么会让自己露出不该有的表情来破坏形象?
[想象啊。我脑子很好使的。]松井认真地看着我说。
我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松井气得举起拳头就要揍我,却被一道声音打断:[松井学姐,你怎么又躲起来了?手冢学长到处找你呢。]
来人是篮球部的迹部幸美,她是大财阀迹部家的小姐,虽然这场宴会名义上只是邀请了熟识的人,但是精明如桜実,还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将和青学网球部有着非
常微妙关系的整个篮球部也都请了来。
松井听了话表情立刻傲慢起来,甩着头发佯装无奈道:[唉!没办法,那个男人没了我就是不行呀,你们看,一秒钟都不让我清净。]
[..........]
[..........]
我和迹部幸美都很有默契的选择闭嘴,全当耳朵处于暂时封闭状态,原因无他,因为有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正用要杀人灭口的眼神望着我们这里。
[松井,你给我过来这边!]男人拎起松井,直接往某一角落里走。
我和迹部幸美朝松井向我们投来的求救眼神摆摆手,做永别状。
[松井学姐还是老样子,真是辛苦了手冢前辈了呢。]幸美抿着唇,羞涩的笑。
我喝了口香槟,眼神偷偷瞄着自己的周围,果然毫不费力地又找着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呐。]我转着杯子,深沉地说:[迹部同学知道分别的痛苦吗?]
她转过来看着我,眼神愣愣的,和着身上雪白的公主裙装,像小白兔一样招人喜欢。
[有时候呢,该抓紧的就要抓紧,否则当什么都没了的时候,后悔都没用的。]
她眨眨眼睛,突然笑起来:[柳実你好怪哦,很像我一个朋友呢。]
我有点崩溃,怪不得那男人追了你这么久你都没半点反应,那男人还真是可怜,竟然喜欢上你这么迟钝的家伙!
[你朋友也跟你说过这么深奥的话?]我问。
[不。]她摇摇头,说:[乞凌她说:有人把你当成唯一,你该知足了,臭丫头!]
她怪腔怪调地学着,摸样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捏她白嫩嫩的脸颊,而我这么做了的时候,这孩子看着我的眼睛竟然涌上了泪水,我吓了一跳,忙把手收回来道歉
:[抱歉,抱歉,我忍不住就这么做了.....]
她抽泣着:[不....不是.....我只是很想乞凌.....她也常捏我脸颊的......]
默乞凌吗.......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竟然要这么多人牵挂着呢?
会场里忽然热闹起来,我看到桜実提着裙子和越前龙雅一起往门口急急忙忙地奔过去,桜実笑得很谦逊,完全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然后不一会儿,桜実从人群里
向我招手,大家为了方便她都让出了一条通道,然后我看到站在桜実对面的人。
幸村精市。
我张着嘴巴完全忘记了声音,身体跟灌了水泥似的,沉重地迈不开步子,只这么呆呆地看着他。幸村穿着水蓝色的西服,庄重而不失文雅,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斜斜
地打着结,不像这里大多数人那么拘谨地都系着领带。
[柳,过来呀!]桜実在那边很兴奋地继续唤着我,我被人推了推,神智这才恢复了一些,感谢地看了下小幸美,狠狠地吸了口气后,朝那个人的方向大步走过去。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再次看到幸村时会有这么出色的表现,居然还能笑出来,礼貌的伸出手,在桜実说着[为了感谢他们救了你,我和哥哥商量后,决定邀请幸村兄
妹来参加我们的生日宴]时,婉约而言:[感谢你们能够前来为我庆祝,希望你们今晚能够玩得愉快。]
我僵硬地笑着,脸上像装了面具一样生硬难受,但是我别无选择,因为越前龙雅泛着寒气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在我身上。
幸村看了我一会儿,过来轻轻握了下我的手,然后很利索地放开。
[谢谢你邀请我们,荣幸之至。]
我抬头看他,那张脸依旧柔美温顺,但是他落在我身上的眼神以不复从前的温柔与宠溺,生疏的字字句句像剪刀一样割着我面上伪装起的每一个表情,用不着多久,我好不容易强装起来的淡然将全数崩溃。
[对不起,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幸村先生在这里请不要拘束,我失陪了。]
我仓皇的离开,带着满身的狼狈与绝望,在关上房门的一霎那,所有的坚强与伪装终于全数倾塌,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往外冒。
我们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步呢?为什么我曾经爱的人不是你呢?幸村,为什么我要从呼唤你为精市变成幸村先生呢?
这是个梦魇,一个黑洞似越来越然我无法自拔的噩梦。
梦里,繁华落尽之处,我站在光秃秃的樱花树下孤独地唱着歌:
忧伤的眼
流泪的脸
在寒风中抖擞飘散的誓言
像一出华丽无颜色的梦魇
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面
草长莺飞的夏天
斗转星移的空间
想起你苍白温柔的笑颜
终于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