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盾铁 Starry Dusk星暮》王谢安石

6、无血傀儡

　　【第六章】
　　--《无血傀儡Man of StrawHas No Blood》

　　太阳自东方喷薄而出，灿烂夺目的阳光照亮纽约每一寸土地，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民间舆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一条街的大厦屏幕上都在连续播放着Tony Stark被通缉的新闻。
　　比起当年Tony公开表明自己是钢铁侠的那一次，舆论的热度不差多少。
　　Tony飞跃过帝国大厦，俯瞰整个曼哈顿城区。下面的人们都在指着他，不一会儿人就越聚越多，“Jarvis，开始扫描。”
　　他不理会任何一个人，就在最高的上空，保持着飞行姿势等待着。不出半分钟，视网膜投影显示系统就扫描出了信息，发现标准目标，“目标锁定，距离锁定。”
　　突然人们头上的钢铁侠开始向下俯冲，朝着人群疾速飞来，“目标接近，目标接近。”在人群一片慌乱的叫喊声中，响起了警笛声。警察纷纷跑下车维持秩序，用枪对准了钢铁侠，当然只是摆个姿势，谁都知道子弹伤不了那人。
　　钢铁侠在四散慌乱的人群中一把抓住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听见那个高中生发出了鬼哭一样的叫喊声，周围的人显得更慌乱了。
　　Tony稍有些郁闷，只是一个早上而已，就播了那么几条新闻，人们就真的把他想成坏人了？之前合作愉快的信任呢？
　　警察们拿枪指着他，叫他放下那个男孩。
　　Tony掀开他的衣领，看着那个图腾，机甲发出声音问道：“这个是什么？”
　　男生像被拎起来的小鸡仔一样蹬着腿哭喊道：“我……不知道！那只是个纹身！那是我昨天刚纹上去的纹身！”
　　Tony又仔细看了一看，上面真的是纹身，还有些红肿的痕迹，“谁给你纹上去的？”
　　“学校……学校外的纹身店，我们好多人都纹了……”底下人纷纷惊呼着，那只是一个孩子！放过他吧！
　　该死的狡猾的变形怪。Tony下冲把他扔到地面上，MK4在空中翻侧，再次在人群上空飞过。
　　此刻神盾局的人从装甲车上恰好冲下来，Nick Fury站在地面上用无线电通讯器对Tony吼道：“Stark！你必须停下来！根据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指示，你已经对社会公众安全造成了威胁！不要反抗，让你的装甲先熄火！”
　　“Hi，there~”Tony朝地上招招手，冲得更快了。
　　神盾特工一路追着Tony，一直来到时代广场。装甲车伸出激光束干扰武器，Tony看到后立刻用机械手臂对准他们的导弹，轰的一声在空中爆炸。
　　围观的群众发出强烈的尖叫声，向后逃去。难道这些人是一直跟着他跑到这里围观的？Tony加快了速度。
　　Nick Fury的声音响遍整个广场：“Tony Stark！你必须放下你的武器！停止对我们的攻击！”
　　然后在下一次，他们对Tony的装甲使用了电磁波干扰炮。在群众们的惊呼声中，钢铁侠从高空坠落。
　　几秒后Tony的装甲恢复正常，但是此时他已经被神盾的人围困住，特工们拿着粒子束发射器对着他，面色冷峻，只要他动一下，马上就会开射。
　　“Tony Stark，你最好现在就投降，否则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们大家都不希望见到的。”Nick Fury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对着跪在地上的钢铁侠说道。
　　这一幕也即时被转播在了电视上。
　　同一时刻，Pepper接到了Steve的电话，她刚打开办公室的大门，看着电视上的画面差一点把手机滑掉，“Tony--天哪--”
　　Pepper张着嘴都快忽视Steve在那边说着什么，等缓过来神就听见他那强烈的语气，“我们必须现在去救他！只有你有进入Stark大厦的权限，Whitney现在就应该在那里面！”
　　Pepper定了定神，马上回道：“我现在就出发，十分钟后大厦门口见。”
　　就在她刚撂下电话准备离开时，却看到了电视上急剧转变性的一幕：Tony脱下了装甲，在众人的惊讶声中举起双手，对着屏幕说：“我认输--”
　　也就是在那时，MK4分成一片一片突然朝着一个方向飞去，瞬间组装好，就像当时台上的Peter所遭遇到的那样，将一个围观的群众扑倒，困在了里面。
　　而那人在那装甲中不出三秒，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吼声。
　　“是不可能的。”Tony一招手，MK4飞了过来，轰地一下散开，里面掉落出一个人，他露出的皮肤都是赤红色的，快要腐烂蜕皮，嘴里发出像怪物一样的叫声，跪倒在那里，缩成一团。
　　仔细看看居然和Tony Stark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现在的皮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
　　此时正在看电视的Bruce不禁摇头感叹：“这可真聪明。”
　　Steve在车上又接到了Pepper的电话，“他抓到那个变形怪了？”看来事情也没有那么焦急了，原来这是神盾和Tony联合演出的一场戏。
　　Natasha也没想到Tony会用这么一招，或者说是跟Nick Fury串通好了这么做。
　　她也不禁摇头：“或许Tony Stark才是最了解他自己的那一个人。听说变形怪在变成所模仿的人之后，性格也会跟那人一模一样。这次Stark的傲慢害了他，却也救了他。不过这办法是够任性的，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它不出现在那里，Stark就完了。”
　　Steve看着屏幕，镜头前的Tony在对着所有人飞吻，他背后那个假冒的Stark已经被神盾的人抓了起来。
　　果然，那个变形怪以Stark的样子出现恰好中了Tony的陷阱，本可以继续藏着，却一定要在这附近眼观Tony落网，真是有点讽刺。
　　短暂的放松之后，Steve心中却又重新涌回不安，他觉得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接二连三的疑惑在他脑袋里久久不散。
　　比如之前被害的那些女人为什么要被转化为变型怪？恶魔为了制Tony于死地还是另有目的……
　　突然，他的脑袋中突然回响起Bruce的那句话：“如果出事的都是曾经跟Stark发生过关系的女友，那么就更可以解释为什么变成Stark样子的变形怪会出现在各个案发现场，毕竟他本人才是最容易让那些女人松懈的……”
　　他猛然一惊：松懈--
　　“Natasha！快掉头！不是Stark大厦！是Stark公司！”
　　如今变形怪已经抓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是这样的。也就是在局外之人的眼里。他想，Stark绝对没有跟Pepper说过这件事情。
　　从一开始的调查当中就有说明，Leszy最大的特点就是群居且不单独行动。
　　它们不可能就这么罢手。
　　电视机前的画面早就转向了国防部在这次事件中的及时声明和解释，媒体已经将注意力再次撤回到事件本身。
　　Steve立刻拨通了Pepper的电话，那边却迟迟没有人接通。
　　Pepper打开门，看见Tony侧身走了进来，“Tony？你怎么会这么快就赶过来了？我刚才还说要给你赶紧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呢。”
　　Tony一屁股坐在椅子上，Pepper的来电被他按掉，他嗅了嗅鼻子说道：“我觉得空气有点干，Pepper，神盾那帮家伙真的想要我命！居然对我用电磁干扰器！我觉得里面有一个探员绝对是想按下那发子弹削掉我的脑袋。”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银制小转车，“咱能把这个拿走吗？”
　　“不能，你知道我很喜欢这个的，不要一来这里就要改变点什么，Tony。”
　　Steve对Natasha急促地说道：“这些家伙是群体活动，现在Stark只抓到了一个变形怪，那么就意味着接下来其他变形怪的行动会加快！而且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Stark！是他身边的Pepper Potts！最令人松懈的时刻--就是此时！”
　　车子在拥挤的路上拼命向前挤，他们有点懊恼为什么此时开的不是飞机了。
　　就如前几次的那些会面一样，女人们见到Stark总是会很开心。
　　Pepper突然想起来：“对了，Peter呢，他应该可以回家了，这么多天也是为难他了。”
　　Tony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赞同点点头：“恩对，他应该可以回家了。”
　　“Tony？”
　　“恩？”桌子前的人缓慢抬起头，若有若无地把眼神飘向电视机的屏幕上。
　　“我听Jarvis说，你之前还在找那些小孩子，他们有下落了？”
　　“恩。”
　　“Tony？”
　　“怎么？”Tony慢慢起身，向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其实我觉得……”Pepper有点犹豫，看着Tony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下一秒Pepper就惊恐地发出尖叫，在她面前的男人猛地张开嘴，里面钻出来一条长长的紫色舌头，那舌头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对她点头说话，吓得Pepper坐到了地上。
　　同时这一刻窗户的玻璃全都被炸碎，一个金红色的身影飞了进来，手中的掌心炮一下子就把长着血盆大口的“Tony Stark”轰飞，“离她远点，怪物。”
　　被轰飞的Tony，不，变形怪的脸陷掉了一半，它还伸着舌头，那舌头的形状像粗吸管一样，瘫软着挂在空中。
　　钢铁侠掀开面部盔甲，里面正是真正的Tony，他用发射器的镭射光将地上还在挣扎着的怪物的嘴打穿，变形怪的整个下半张脸被轰开了一个洞。
　　Pepper觉得自己受到的刺激真不小，看见Tony打翻了另一个Tony，“那个家伙好像吐出来的是肠子？”
　　她的脸色铁青，听见Tony严肃地解释说：“不，是它的吸盘。”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更要吐了。
　　“这是怎么回事！Tony？他也是变形怪？那电视机前的……”
　　“电视机前的也是。我刚才踩断了那只变形怪的手才肯告诉我，它们的目标是你。”Tony越看这家伙越觉得可恶。
　　再晚一步，Pepper就要遇害了，原来它们一直做着这样的盘算，就等这个时候冒充自己接近Pepper才不会被怀疑防备。
　　等到Steve和Natasha赶到时，Tony已经把他捆了起来，看见俩人挑了挑眉，愉悦地说道：“抱歉，派对时间已过，你们来晚了。”
　　看着Tony得意的样子，Steve松缓地舒了口气。他低下头检查那个变形怪，又重新皱起眉：“你把它的嘴弄烂了？！”
　　“恩，顺便把吸盘也给弄烂了。”Tony理所当然地回道，这结果昭然若揭，还需要再问吗？
　　他觉得Steve每次来得都不是“正确时间”，现在他应该搂着受惊的Pepper，正安慰她呢，“我早说过这里不需要你。”
　　“你不应该这么做。”
　　“我想除了把它乱飘的吸盘割下来之外我也别无选择。”
　　Steve看着Tony，Tony也回望Steve，俩人又不说话了。
　　Natasha在这时候接到神盾的消息：“Clint被救回来了，我先回去，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
　　Natasha果断转身离开了房间，毕竟接下来很有可能是钢铁侠大战美国队长的一幕，她可不想参与。
　　“那我把它带回神盾了。”Steve刚要低身提起来这个变形怪，就被Tony打断：“你不能带走它！它归我！”
　　“那是什么意思？”Steve不解。
　　Tony更为惊愕：“这家伙刚才想要杀了Pepper！它还有很多同伙！我必须查清楚，这事关我的名声！”
　　“交给神盾，他们会处理的。”
　　“我想不会，他们只会弄出来一些毫不相关的拷问结果。Peter已经被你们抓到了？现在他在哪里？我也要把他带走。”
　　“就像你已经把它嘴轰烂了你认为还能拷问出什么结果？”Steve反问。
　　Tony摊开手：“我家里还关着一个，你不要拦我的路，现在那些孩子还没有下落，我很赶时间。”
　　“那不行。”Steve也是一口否决，他也是认定一件事就会十分固执的一个人，“这件事还是交给神盾，你一个人就算赶时间也不会很快。神盾曾在冰川找到了我两次，他们的搜索能力一流，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一无是处，你应该放下对神盾的偏见。”
　　“怎么？听你的口气是要招募我加入神盾？”Tony立刻警觉到了Steve背后话的含义，这个对话的前奏他可遇到很多次了，决不会买账，“我想比愚蠢的神盾更愚蠢的，就是有人愚蠢地想让我加入愚蠢的神盾。”他眼睛眨都不眨地冲着Steve说道。
　　Pepper捂着额头，在一旁想要打断俩人：“你们……能不能暂时先不要吵？还有事情是现在能解决不了的吗？”
　　“当然，首先美国队长要放弃打他那愚蠢的小算盘，我才能心平气和地和他交流。”
　　“那你当然也需要放下你的偏见和傲慢，Stark。”就在俩人不顾旁边企图劝说的Pepper继续争吵时，Jarvis再一次横空出声：“Sir，Palter先生正在楼下，现在已经坐上了电梯往这里赶来。”
　　“什么？”俩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他怎么会从神盾那里逃出来？”Steve不敢相信，Peter在他们走的时候还是一副天要塌了的状态，他不可能在神盾没发现的情况下做到这件事。
　　Tony顺势说道：“就如我说的，神盾局是世界上最不安全的地方，连一个普通人都关不住。”
　　Steve屏气，瞪着他不说话。
　　Tony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变形怪，下颚和吸盘无力地瘫下来，浑身被束紧勒得奄奄一息。然后对着Steve说道：“接下来Peter不能回神盾，那里关不住他，我必须带走他。哦，还有地上这个烂的。”
　　Steve向前一步横在他面前：“不行，我要带他回神盾，这属于越狱范畴。”
　　Pepper叹声气，转过身走回办公桌前摆手：“随你们吧，我不管这事了。”
　　这时Steve的电话响了，他看了Tony一眼接着拿起电话，“Natasha？Peter在这边……他是怎么……”
　　话声却被另一端的黑寡妇打断。
　　“Tony！”Peter“哐啷”一声推门冲了进来，把Tony吓了一跳。他的眼睛遍布血丝，眼神中传达出极为恐惧的情绪，同时脚下打滑险些摔倒，当他看见地上的变形怪时，脑袋霎时空白。
　　电话里Natasha焦急地说道：“Clint刚刚告诉我们，他亲眼所见：Leszy的吸盘并不只有嘴处，他们一共长了三只吸盘--”
　　本来趴在地上匍匐着的变形怪突然扬起头，它的眼睛一翻，眼球背后猛然长出两条几英尺长的吸盘，从眼眶的洞里迸发弹出，闪电一般朝着坐在桌那边毫无防备的Pepper冲了过去。
　　“啊--”Pepper被击倒在地。
　　下一刻Tony的掌心炮就轰了过去打碎了变形怪的脑袋，Steve的盾牌也横飞过去切断了那摆动的吸盘。
　　变形怪的血液流淌在地上，并不是鲜红色的，马上便快速地干涸蒸发掉。
　　Steve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心里一怵。
　　Peter摇摇晃晃站起来：“我有梦到……梦到……”他还没有说完便被推开了。Tony冲到Pepper身边，她的胳膊上紧紧吸附着两个圆形吸盘，那两个吸盘就算被切断了却还在蠕动，如两条硕壮的蛆虫，在拼命找着养料向皮肉里钻。
　　“该死的！”Tony不敢用切割器，那光会伤到Pepper，他迅速脱下装甲，想伸手直接拽下来。
　　Steve也跪坐下来，“我来--”他的手刚碰到那里的下一秒Pepper就更加痛不欲生地尖叫。
　　“那不行的！”Peter赶紧冲过来阻止道：“吸盘只能被变形怪体控制，这一头无法强行取下，如果强行拿下来那块肉也一定会被撕下来的！”
　　可是刚才那一头的变形怪已经被我一炮轰死了，“什么！这特么是什么鬼玩意！”Tony睁大眼看着倒在那边稀烂的尸体。
　　他听着Pepper痛苦的声音，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却不能做点什么。
　　突然间他想到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变形怪，“我带Pepper回去。”
　　说完Tony便抱着她以迅猛的速度便飞出了窗口，朝着Stark大厦冲去。
　　Steve来不及多问Peter是怎么回事，直接拽着他往楼下跑，顺便给他戴上了手铐。
　　路上Steve一直在紧紧盯着他，两人坐车到了Stark大厦门口时，都已经过去十分钟了。Steve希望还来得及。
　　Jarvis意外地并没有拦着两人，当他们冲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大厅内Tony正拿着掌心炮对准跪在地上的Whitney，“救她，而且告诉我那些小孩在哪里。”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Whitney眼睛弯着笑道，声音中透着一股邪恶，她看见冲进门的两人，转头对Tony说：“或许你们可以问问亲爱的Peter，他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不是吗……”
　　Tony将目光转向Peter。
　　那一瞬间Peter以为自己会被钢铁侠直接轰碎，但并没有，几秒钟的沉默后，他听见Tony缓慢地说道：“你把地址告诉我，拿下这个吸盘，我可以饶你不死。”
　　“好吧……”Whitney说道：“你可以检查一下队长的公寓，或许他们正在那里熟睡，字面意义上的。”
　　Steve瞟了一眼Tony，Tony也看了一眼他，眼神交汇的时候都有点尴尬。
　　Steve觉得这些家伙太狡猾了，同时心里也很不舒服，怎么自己的公寓就成了窝点，还是Tony Stark一定不会去找的地方。然后他马上打了电话通知Natasha，让神盾的人去自己的公寓找那些失踪了的孩子们，说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那么我现在可以开始了？”她的眼珠子翻了过来，露出两条长舌，正要与Pepper胳膊的吸盘连接。
　　Steve看着痛得近乎晕厥的Pepper，眉毛皱得越来越紧，就在最后一刻时，他拿着盾牌横空挡在了中间，“不行。不能这么做。”
　　女人柔媚的脸在微笑，两只吸盘浮动在半空中无处落脚。
　　他冲着Tony说明白：“我们不能用Pepper的生命作为赌注。这个女人为什么一直在你家里等着你回来找她？不要跟我说你的大厦困住了她。这一切看起来就是一个阴谋，如果这么对接下去，Pepper也有可能遭遇另外一个结果。”
　　Tony没有说话，他握紧拳头看着依旧将笑容挂在嘴上的Whitney，微微眯起眼睛，然后突然转身：“Jarvis，准备好手术台。”
　　就在他低下身子准备去抱起Pepper的时候，众人只听见一阵强烈的超声波袭来。
　　整栋楼的警报随之响起，从远处压近一片浓密雄厚的黑云，下一刻大厦的玻璃被撞碎了，气势汹汹的黑烟冲破阻挠、狂卷一切般，直奔这边。
　　一片爆裂声中黑烟滚滚，将众人的视线全都混淆，周围的大爆炸震耳欲聋，椅子桌子同时都被掀翻。
　　“Pepper！”Tony被一股黑烟直接带起撞到了墙上，他听见Steve盾牌砸碎墙体的声音。
　　混乱中Peter冲到一旁紧紧抓住Pepper，由于手铐的原因他笨拙地用身子覆盖在她上面，紧紧闭着眼咬紧下颚。
　　等到它们都撤去的时候，Whitney已经不见了，Pepper胳膊上的吸盘也被带走了。
　　Tony的装甲同时受到了干扰，停驻在原地一动不动。
　　Pepper早就昏了过去，他只能叫Steve送她去医院。
　　神盾来了之后带走了Peter，临走前他欲言又止般地看了一眼Tony。

　　一天后。
　　“好吧，看在你救了Pepper的份上，我不会揍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们这些。”Tony站在病房外对Peter说道，神盾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是犯人，而且之前所有媒体指向Peter都认为他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根据法律他被无罪释放。
　　此时Pepper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正在里面休息。
　　Pepper说她要感谢他，这么久自己都没放过一个长假，可以好好休息一阵了。虽然那是个安慰，Peter想。
　　Coulson的汇报结果表明，恶魔们其实在和变形怪合作，准确的说是被恶魔们控制了。而Peter知道当时酒馆里的大爆炸其实那三个恶魔和变形怪都没有死，他们是奉命做出来的那一出戏。
　　在他被白光传送出来的前一刻，恶魔们也从身体里钻出来变成黑烟逃走了。而且那颗子弹上并没有刻上五芒星，它被扔在后巷的垃圾堆上，被路过的孩子们捡到了，玩具店的老板发现后赶紧报了警。
　　Peter都知道，他梦见了这些，那些恶魔们的笑，还有挣扎着不想去死的那些女人们……每一幕都好像重新在脑海里演出，似真似假，但是却一分不差地会给他带来罪恶感和痛苦。
　　“恩？”Tony不喜欢他磨磨唧唧的样子。
　　“我……”Peter低着头，还是不肯解释。
　　包括之前他是如何逃出神盾的，还有Whitney为什么说他知道那些小孩子在哪里，他觉得现在事情太复杂，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也不想再解释，反正没有人会相信他。
　　Tony点头无所谓道：“反正你现在不是罪犯了，但是其实是在神盾的证人保护计划内你知道吧？所谓的证人保护计划，就是换一种方式把你软禁起来，谁知道那些恶魔还会不会对你下手。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选择，你是愿意和我走，还是跟神盾走被他们关起来？当然跟我走也是被关起来，可能吃得会比那边好一点。”
　　Peter看着他，又望了望病房里隔着窗户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的Pepper，近乎绝望地说：“那好吧，跟你走，如果我还有自由选择我的去向的话。”
　　Tony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这个还很年轻的青年，这一次倒是放柔了语气说道：“你放心，那些孩子已经成功救出来了，他们不会再回Marshall福利院，那里太阴森，不适合小孩居住。我已经叫人在另一处地方建了一所福利院，他们会在那里生活得更好的，这本就应当如此。”
　　Peter看着他，阳光穿过两层窗户，照耀在Tony的侧脸上，脸上面的胡子显得更立体分明了。
　　Peter冲着他感激地笑了。
　　“谢谢，Stark先生，您真的是一个好人。”
　　Tony心里有点怪怪的。
　　“不必。如果你想说感谢的话，下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记得提前告诉我。我不想再被弄得措手不及。”

　　Steve推开病房的玻璃门，他来看望被救出来的Clint。虽然是脱困后的第二天，但那家伙看起来十分精神，拿着手机的同时左摇右晃着上身，“Cap！你来了！”
　　“你怎么样？”Steve笑着问道。
　　Clint指着打着石膏的腿说道：“还好，除了一条腿骨折，我的命还算大。要知道我的逃命本领真的不错。”
　　Steve拿起来桌子上的水果篮：“这是Banner给你送过来的？”
　　“恩哼。”Clint又指了指窗户：“能帮我把窗帘拉上吗？虽然我很想接触温暖的阳光，但是它们让我看不太清屏幕上的游戏了。”
　　Steve走过去拉上窗帘，转过头对他说道：“这次多谢你的消息，否则有一位女士就要遭受不幸了。”
　　“那是当然。”Clint高兴地应着，手指啪啪啪地快速移动，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斜着眼睛看向Steve：“你是已经都知道了吧？我不是神盾的人。看来我不擅长撒谎。”
　　Steve点头：“但你还是骗到我了。”这个人的作风真的和那些神盾特工不一样，不过他倒是觉得Clint和Banner这样的人也有一套自己的法则和绝活，“所以我这次来是来邀请你。你和Banner博士，都可以正式加入神盾局。”
　　Clint放下手机，“你是说真的！”
　　Steve笑着继续点头。
　　Clint手中的手机差点被他扔飞：“哈哈美国队长当然从不骗人！”
　　Steve又和Clint寒暄了几句话就告别离开了病房。

　　没想到却在走廊里遇见了迎面走来的Tony，那个男人戴着墨镜，扬着下巴地向他点头示意。
　　事件结束了，好像俩人的关系处于一种不冷不热的僵硬状态。
　　就在Steve已经侧身走远的时候，突然听见Tony说了一声：“谢谢。”很小声，但当然清晰。虽然今天别人对他说过谢谢的次数加上这一次都可以算他在过感恩节了。
　　Steve停下来转过身，看见Tony也站在那里没有动，脸上风云变化，抿着嘴又不说话了。走廊里的护士走过瞟了他们两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Tony不耐烦地走向前两步，看着Steve的表情就是一直在等，没有要张嘴的意思，他会把这个理解为一种得意？总而言之，这反倒让他的歉意荡然无存。
　　“我会表示出我道歉的诚意，三天之后。”
　　扔下这么一句话，Tony走快几步离开了。
　　Steve撇嘴，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的背影远去。看起来TonyStark的心理活动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丰富。

　　此时Marshall福利院的上空笼罩着一片阴云，风嗖嗖地扫过冷寂无声的森林，寒气慎入院子内，草地上的叶子骤然变黑。
　　“Luiz”和他的“小侄子”推开地下室的木门，尘封已久的木门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灰尘扑面而来。
　　“一切都按计划发展，Leszy也被控制住了。PepperPotts的DNA也拿到手，不过只能利用一些。”两个人黑色的眼睛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发出狼一般的精光。“神盾那边已经过去搜索了吧。”
　　这废弃的地下室尘网密布，不见天日，东西都被灰尘覆满看不清本来面目。
　　“在他们来之前我们就把人都转移走了，没有什么痕迹留下，他们什么也查不到。”另一个恶魔冷笑一声：“如果你们没有大意让鹰眼逃跑了的话。Peter呢？”
　　“你是说我们的‘上帝的先知’？”
　　“废话，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叫Peter吗？”
　　他们拉开了封闭的电闸，天花板上的灯泡兹拉兹拉好半天才亮起，居然还没坏。
　　“恩，他也是如计划那样……而且……这次出现了‘灯台’，Tony Stark已经进入他们的监视范围。”
　　听到这句话，Luiz发出诡异的笑声，在这密封的地下室里尤为刺耳和难听，回声久久不散。
　　“那Steve Rogers呢？如何处置他？”小孩子身体里的恶魔问道，他扒开桌上堆积的东西，那厚厚的灰被吸入进肺中，却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记住，按照计划进行，不能有差错。否则局面就不会受我们控制了。”
　　“是的。”两人站在房间的最中间。
　　Luiz抬起头发出人类一般的感叹：“当年封印的地方就是这里……”

　　三天后，Steve家的门铃响了，Tony果然是按照日期准时来了。
　　他刚运动完，汗水打湿了灰色衬衣，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便去开门。
　　没想到打开门没有见到人，只有一只机器人在歪着头，伸出电子臂递给他一个手提箱。
　　还没等Steve说什么，机器人扭头就走了，没有一点要搭理他的意思。
　　Steve叫了两声，关门前又犹豫了，他走到外面环视一圈确定Stark没有突然蹦出来给他个“惊喜”。Tony Stark还真没来，反而送他了个快递一样的盒子？还派个走路都歪歪扭扭的小机器人。
　　不怪它，谁让Tony吩咐的就是：“送到队长公寓，递到他手里，然后回来，不许说些没用的。”
　　Steve啪地一声关上门，站住半晌，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回到客厅把手提箱放在了桌子上。这东西还有点沉。
　　在他动手打开手提箱之前，它发出了声音，是Tony录的：“老冰棍--”第一句话就让Steve皱眉。
　　“你知道为什么每次你都不能及时到场吗？腿脚不灵便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因素，更重要的是你缺少高科技的帮助。当然我不指望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刚醒来能掌握什么高科技，不过被你偶然帮了一次忙的我，应该对你有点技术上的支持，至少你不用拿着那个破锅盖到处跑了。
　　“地狱上下老少的恶魔都在嫌弃神盾给你的制服。所以这个东西是我稍微花了一点时间做出来的，也没多久时间，不过对你应该会有质变上的帮助。请善待它，我希望你可以给它取一个不是那么土的名字。绝对不要‘星条纹守护者’这类的。就这样。”
　　Steve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了，他打开手提箱，突然那箱子又蹦出来Tony的一句话：“糟糕的美国队长审美，红蓝配色。”
　　他能想象到Tony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箱子里是一套压缩式装甲，果然配色是他盾牌的颜色，他似乎都闻到了喷漆和机油的味道。
　　Steve“砰”地合上箱子，也只有Stark能把道歉说得像抢劫那样蛮横无理，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真的是个成年人？”Steve反问自己，手里提着那个手提箱，打开了门走到巷子后面随手扔进了垃圾堆。
　　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有了报复的快感。
　　他盯着那箱子足足能有五秒钟，然后转身走了。

　　--第一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