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盾铁 Starry Dusk星暮》王谢安石

16、金苹果效应

　　【第十六章】
　　--《金苹果效应The Effect ofGolden Apple》

　　逆光而来的背影叫蜘蛛侠既惊喜又忐忑。
　　“Cap？呃，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是Peter…PeterPaker，你肯定确认我就是蜘蛛侠了。我对昨天的事很抱歉，没有及时告诉你们戒指的消息，不过现在的情况比以往都要紧急,呃”Peter说个不停，结果发现Steve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的漠然令Peter浑身一震。他才想起来Tony告诉他只有机会就赶快念咒驱魔：“Exorcizamus te, omnis immundus spiritus omnis satanica potestas……”①
　　（《鉴魔志》：①驱魔咒的一种，来源拉丁语，其实是SPN大宝库。）
　　应该是这样的没错，Tony是这样教他的，但是他念完了长长的一遍后看到队长好像根本没受影响，他的眼神依旧冰冷，看得Peter浑身发凉。
　　女祭司在一旁高声吟唱，意思他听不懂，但是到队长捡起盾牌，做好战斗的准备姿势他就明白了--
　　跑！
　　Peter只能用这招躲避Steve的攻击，他的蛛网在跟前面二十九个家伙打斗的时候用了个干干净净，正面跟Steve打只怕他会吃许多亏，而且Tony告诉他要拖延时间，尽可能地。所以说Tony到底去做什么了？好久之前Peter就注意到了他的消失，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正走神想着，Steve却下手毫不留情，Peter嗷的一声险些没躲过身后飞掷而来的盾牌。之前在神盾的练习场里，Peter曾跟Steve交过几次手，但是每次队长好像都是让着他的--好吧，他现在能确定，绝对是让着他了。虽然表面上队长每次都在尽力跟他打，但没有一次是像这般出手就要将他置之死地的。
　　一上午下来Peter的体力开始逐渐耗尽又是，而Steve的动作果断而狠辣。“靠”胃部被揍了一拳后就像冒火一样，他此刻无比想念纽约的热狗摊。
　　Steve拽住Peter的脚踝，转身将他抡出好远，砸在了一堆石头上。Peter整个后背都痛得发麻。他想，看来他等不到Tony来搬救兵了。Steve将Peter压在身下，按住他的脖子，高举盾牌：“投降吧。”盾牌并没有砸下来，他的蜘蛛感应也没响，Peter缓缓睁开眼。
　　高台上的祭祀大声吼道：“杀了他。”
　　Steve仍旧钳制着他，沉稳说道：“马上投降。”
　　Peter看到祭司正朝这里走来，尖锐地命令道：“现在！杀了他！最勇敢的勇士--”
　　Peter压下惊慌，又看向Steve的眼睛：“Cap！”他惊喜地小声喊道，那双深幽不见底的瞳仁不知何时变回了湛蓝。
　　“现在配合我，投降。”Steve冲他轻声道。
　　旁边的民众已经开始叫嚷起来，他们高举着棍子配合着祭祀的一喜一怒。冲两人嚷着，逼他们快些动手，空气中的湿气越来越灼热。
　　突然，在白昼上空出现了喷射着金红色的火焰，转而落如流星打在了Steve的背上，Steve被击倒在一侧。
　　黑色的装甲（MK15）迅猛飞来。“把戒指交出来--”装甲发出电子音朝着大祭司说道。
　　地面上的尖叫声此时更加慌乱，人们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以为是祭司口中的末日到了，而Tony就是神灵派来的使者。他们嘴里祈祷着，朝天上的盔甲一遍又一遍地跪拜，竟不知如何是好。
　　在Tony即将冲过来的时候--原本的方向是朝着女祭司过去的--但是下一刻，他的装甲却硬生生地刹住了，像凝住的石头，僵硬地、缓慢地调转了方向。
　　一个短暂的、诡异的停顿后，他看向这边，缓缓开口：“Steve Rogers--”
　　Steve的双眼睁大。
　　Tony的双手举着，斥力炮对准了Steve的脑袋。
　　“还没结束，你休想拿到那枚戒指。”他的声音有一丝震颤，但那就是Tony的声音，里面不会有其他人。
　　Peter惊诧地站起身冲着Tony的装甲道：“Tony，你在那边吗？队长他……”
　　Steve立刻打断Peter接下来的话，面目重回冷漠，他看着空中的Tony和背后笑着的女祭司，高声说道：“战胜所有勇士的人才有资格拿到那枚戒指。如果你不服气，就先跟我手中的盾牌交过手再说。”
　　Peter站在Steve身后，顺着目光看向那个女祭司，她静止不动地观看着，叫手下的卫兵维持纪律，但并没有阻止Tony的行动，反而脸上挂着阴森寒冷的笑容，那神情令Peter感到十分不妙。她不会去阻止，她想要看着Steve和Tony自相残杀，而不顾其他人的死活，这个女祭司绝没有那么简单……
　　Peter瘸着脚，不得不退倒在一边。现在演变成了Steve和Tony的战斗，他不认为冲上去硬拦住两人是好主意。
　　Tony或许已经被战争戒指所影响，把队长看作了假想敌。Tony的眼中看到的Steve一定还是被恶魔附身的模样。
　　队长为了不暴露自己，也就要跟Tony继续打下去。
　　想要结束这一切，就必须先找到那个祸端！Peter朝着祭台快速奔了过去。
　　“Steve Rogers，我父亲血清制造下的产物，看看你的本领，都来自那个小瓶子。你是第几号产品？”Tony的掌炮轰出连续几发炮弹都被Steve硬生生用盾牌挡下。
　　“Stark。你根本打不过我，无非是在逞口舌之利。”Steve用盾牌挑起几块岩石，冲Tony抛去，又迅速转身扔出盾牌，趁机一跃，拉住Tony的盔甲坠向地面，身边轰的一声燃起簇簇战火。
　　“血清制造又怎么样？我比你要勇猛、要坚强，你只不过是一个畏首畏尾、整日躲在实验室里的家伙，永远不敢面对你自己的问题。”
　　“哈？你以为你了解我？”Tony冷笑一声，“我心里究竟是这么想的，你一点也不清楚！恰恰相反，你只会用你自己的眼光去看待别人的做法，自以为聪明地劝说--帮助--”Tony挥动着手臂，掌心炮接连不断地打出，“你强加决定到我的身上。只凭感觉、情绪--只因为你觉得你自己是对的！”
　　Steve一拳将他掀翻，Tony用脚部推进器躲开了下一次的攻击。
　　他语气中的嘲讽如同火焰般爆发：“我根本不需要你的‘这种帮助’！连你自己都知道这是一个操蛋的主意！我现在背负着的，是你给我的负担！你根本不能体会！”
　　盾牌再一次和光束炮在空中碰撞爆炸，落回到Steve手上，他的胸膛大大地起伏着：“你想要什么？Stark？这里的胜者吗？”他飞速跳起，在空中掷出盾牌，躲开Tony的地面轰炸。
　　Tony被高速旋转的盾牌打中。
　　“Sir，Rogers队长损坏了推进器的纳米电路，能量下降10%。”
　　Tony被Steve扑倒，两个人连续翻滚了好几圈，坚固的钢铁抵上如铁般的硬拳，两人将整个场地都炸得烽烟四起、旁边的巨石被波及而崩塌。
　　Peter闻声担忧地看去，根本看不清烟尘后的情况，他转身跑去祭台。“拦下他！”身后的女祭司下令道，士兵纷纷追上。
　　然而祭台上的戒指早就消失不见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他们的目光都被场上厮杀的人吸引去了。Peter暗叫一声不妙，转身跳上了羊头像上。
　　底下的士兵瞬间惊慌失色，指着那羊头像，拼命勾他下来，Peter蹲着躲开攻击。“抱歉--”一个翻身落回地面。
　　Steve的手臂挨了一炮，火焰顺着衣服燃烧，他立刻扑倒在地掐灭火焰，灼辣的痛感刺激着皮肤。女祭司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Tony站得不远，又是一枚炸弹轰在了Steve的脚边，他的声音冷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Steve。你想自己一个人拿走戒指，‘战争’的、‘死亡’的、‘饥饿’的--最后也要拿走我手上的，哈？”
　　他重重地打了Steve一拳，将死亡的恐惧感传递到对方的身体上，“你无法想象我摘下戒指会遭遇什么事情，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Tony哂笑道。
　　“感谢你的怜悯，队长……我现在感觉棒极了……从未有过的……”又接着一拳揍飞了Steve，盔甲喷上了对方的鲜血。
　　Peter焦急而又大声地冲两人喊道：“Cap！Tony！戒指不见了！”人群乱作一团，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是谁拿走了戒指。这下Peter慌了神，看着Tony的下手的确是要置队长于死地，他却只能在一旁干喊着，试图唤醒他被蛊惑的意识。
　　一阵笑声传来。
　　Peter脑袋嗡的一鸣，如果Tony现在被戒指影响了的话，那现在拿着戒指的人--
　　是她！Peter看到台上那个女祭司正好迎接上自己的目光，白如冰雪的脸、火一样的裙摆、毒蛇般的目光，她冲着Peter一笑，伸开五指，给他看到了早就戴在她手上的、那枚战争骑士的戒指。
　　女祭司张口，高声吟唱：
　　［斯诺德的每一个人呐，你们听见神的声音了吗，神告诉我，这个男孩便是古罗米河变出的蜘蛛的化身，他将带给我们末日，他是不吉的象征。］
　　［神已经厌倦了我们的祷告，斯诺德必将毁于你们的手中。］
　　［除非，我们在末日审判前将不法者送入地狱，否则他的怒火必将屠遍整个斯诺德！］
　　女祭司携带着一股凉气席卷而来，Peter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但是下一刻，全体人都看向他，阴郁的神情像要活活把他撕裂。那一定是个命令。
　　Peter开始飞奔：“Tony！！队长！！”
　　那两人根本听不见Peter的声音，Steve怒吼一声用盾牌砸向Tony的盔甲推进器，Tony则开启了防御反弹系统，盾牌重重弹到Steve的手里，他被反弹得倒退了好几米。
　　Tony冷着声音说道：“我从未指望过你，Steve，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的保护！神盾…哈，好笑的复仇者计划，而你，你才是最天真的人……”
　　“你闪耀着你的英雄主义传达给别人，让他们也跟着你做出牺牲、遵循你的道路…”
　　Steve一盾挥去，打断了Tony的话语，他一个过肩摔把Tony猛击在地，只手便拆掉了Tony手臂上的发射器。
　　他早就不再说狠话了，当他发现事情已经走到无法控制的境地之时，只能被动地抵抗着。“Tony--Stark--我现在要你给我清醒一点！你是个好人！好好看清你现在的敌人是谁！”
　　“敌人？”Tony一个猛烈的冲击把Steve顶到了石墙上，“闭嘴！混蛋。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们两个人，你才是应该被可怜的那一方！醒来就被神盾领走，像一辆没人要的废车！你没有家……Steve，你就是一个飘荡的孤魂，这个时代早就没有你的位置了，你被强硬地塞进这个社会，你……不属于这里。”
　　Steve瞳孔扩大，他的嘴唇颤抖，愕然地听着Tony说出这些话。
　　“如果不是Howard，你也没机会站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另外，我现在一点都不迷惘，我十分的清醒，我能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女祭司大笑着，鲜红的嘴唇吐出毒液般的诅咒。
　　［痛苦的时辰已经来临，诸位都将死去！快来哀悼吧，末日审判的时候，地狱之神会因你们的懦弱而赦免你们！！］
　　不知何时，那一片房屋开始起火，火势已经从东边蔓延到西边，一时间群火并起、硝烟滚滚。
　　［如果你还有生命，尽管享受着，在以后深沉黑暗的日子发出叹息，发出哭泣--］
　　Steve一脚踢开装甲，盾牌飞出又弹了回来。Tony艰难地从地上站起，左脚的电路彻底摔坏，他看见面前滚滚不尽的烟火，还有那从海边奔流而来的洪水已经吞没海滩，Steve一拳打中他的盔甲，而他也回给Steve一个结结实实的火炮。
　　Peter冲上台阶，内心的愤怒击打着灵魂，‘战争’之戒也在影响着他的身体，他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那种想直接杀了眼前的任何人的欲望。
　　女祭司就站在Peter上方三层台阶的地方，她扭转戒指。
　　［滚进你的躯壳里，感受死亡带给你的绝望！］
　　奔回家园的人们看到焚尽一切的火焰早已毁掉了房子，他们坐在地上悲痛欲绝、呼号恸哭。
　　Steve和Tony同时抬头。她站在将倾的寺庙下，裸露的戒指红如鲜血，她嘴里慢悠悠吐出一句话，那些跪拜在地的人们的落入她的眼睛。
　　［我们中有叛徒，揪出对神明不敬的人，杀了他们就能上天堂。］
　　如此近的距离，就在他的眼前，咫尺却如天涯，Peter伸手，缓缓地、朝着那个戒指伸出手去，似乎马上就要抓到。
　　四方的人开始厮杀，戒指被火光映照得闪闪发亮，女祭司的笑声绕在半空之上，久久不绝。

　　天边的雷云将整座海岛覆上一片阴影，雷声阵阵，响遏天际，数道闪电劈下燃起了林间大火，大火将村庄和田地吞噬，不久便都化为灰烬。犹如亚特兰蒂斯的覆灭，一夜之间海啸袭来，火山喷发，白色的火山灰如雪般飘舞在人间。那雪是夺命利器，将人们的呼吸扼杀在喉咙之中，蜷缩在地上挣扎而死。
　　暴风雨刺破无垠的天空，携带千斤之力狂卷而来，扑向中央的丘陵广场。
　　一时间风雨大作，所有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在互相厮杀搏斗。
　　女祭司在飓风之中享受着丰收的喜悦，她的头发肆意张扬，灰暗的眼睛里闪烁着磷火，紫色和红色的衣裳尤为刺目。
　　Peter眼睁睁看着她对所有人下咒，战争戒指在闪闪发光，蛊惑下面的人肆无忌惮地互相残杀。
　　“你们再也不必那么虚伪，感激我父赐给你们的真实，战胜恐惧，阻挡在你们面前的人通通杀光--”Peter听懂了这句话，她就是说给自己听的，“Steve、Tony，现在我脚下的才是你们的障碍。”
　　女祭司低下头，抓着Peter的头发，她的脸颊和嘴唇像死人一样苍白：“他们告诉我不能杀你，小宝贝，那如果是他们两人动手误杀你了呢？”
　　远处的Steve和Tony停止打斗，齐齐冲这边奔来。
　　巍峨的山脉开始抖颤，河流被下坠的巨石堵住喷泄而出，平原之上的城镇掀起一阵巨震，林间百鸟转瞬齐飞向天空，扑扇的羽毛带着惊慌与急促。
　　“别感谢我，被自己所尊敬的人杀死，要比被那些士兵生吞活剥了强。”女祭司转身朝那座壮丽的门转了又转，嘴里念着咒语，似野兽咆哮又似毒蛇咝咝作响。
　　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漩涡，她的背后是红光笼罩的天空，气势狰狞的黑烟四窜逃出。
　　“好好享受吧。”女人转头冲Peter一笑，然后走入那华丽的门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Peter身后的炮响越来越近，他翻身看向朝着他跑来的Steve和Tony。
　　Steve拿着盾牌，Tony抬起掌心炮，逼近这里，分秒必争。疲惫拖着Peter一点点陷入沉睡，他的双眼慢慢闭上，突然变得轻松，不管奔过来的是不是要杀他的人。但那是队长和Tony——他最信任的两个人。

　　“我的个--”Peter一个大喘气直接从地上坐起，他的身边一左一右站着Steve和Tony，“快点，那扇门要消失了！”Tony把脚从他肚子上移开。Peter揉了揉肚子，他差点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当然他好像没吃什么东西，这一脚也够带劲的。
　　“Tony--”Steve微微指责道。Tony耸肩：“什么？我知道，他那里是软肉。”
　　Steve好心扶起Peter，架着他和Tony一起冲进那扇漩涡门里。
　　原来你们是装的？Peter纳闷地想着。那他们的演技可真是精妙绝伦，不仅瞒过了女祭司，也成功地骗到了他。
　　他心里有一根弦也缓缓松下，不仅是因为他们的计策成功了，引诱出了女祭司的巢穴，更是因为Tony并没有与Steve真正爆发冲突。
　　Steve干脆把Peter背了起来，他说道：“你的腿流血了。”
　　“呃，不……队长，你可以把我放下来的。”
　　“孩子，现在是紧急时刻，你并不重。”
　　密道闪去之后，露出了一个拱形长门，它在白雾中摇摆不定，走廊过去后，圆形的屋顶下伫立着一座座花型雕刻，空气中弥漫着血气，让原本珍奇宏伟的装潢透出一丝惊骇。
　　“你们装得真像，坦白说，骗到我了。”Peter故作轻松地说道。Steve和Tony均没回答，他看到两人身上处处流血的伤口，还有Tony的盔甲上斑驳的痕迹……心里涌过一阵不祥，他皱眉看过去，轻声试探地问道：“Tony？”片刻的沉默过去，Steve先开口了：“当然，我们是假装的。”
　　Peter还是不相信，他搂着Steve的脖子，但是身体却绷紧了。
　　Steve感受到了Peter的不安，他瞥了一眼Tony，轻轻皱眉。
　　Tony跑在旁边，打开面甲露出了自己的脸，虽然他的鼻子还在流血，语气却是一如往常的风淡云轻：“队长假装被俘，变成了个疯子，我只是配合他。这女人太狡猾了，不牺牲点可骗不到她。”就这样打破了本沉重的气氛，他瞟了一眼Steve，哼道，“下手这么狠，那一盾下去我还以为不用躲。”
　　“……”Steve没回应Tony的抱怨，继续专心背着Peter向前跑着。
　　“嘿……队长，把我放下来吧，我在这先等你们，她应该是跑到塔顶去了，我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Peter又是一阵咳嗽，Steve感受到他肺腔的震动，把Peter放到一侧的柱子边：“等你恢复了体力就跟过来。”
　　“Yes，sir。”Peter捂着肚子回道，刚才那一踩的确把他肚子里好多污气都挤出来了。他扶着墙壁开始吐起来。

　　这座塔很高，少说也有三十层，Tony跟在Steve后面，两人迅速登上楼梯，楼梯一层一层盘旋到塔顶，塔顶不见日光、被滚滚黑烟笼罩，圆顶雕琢的壁画也被腐蚀得凸凹不平。
　　Peter离开后，Tony看了Steve一眼，像一个心虚的小偷，没有底气地跟在后面。他逃出祭典之后找到了自己的盔甲，穿着盔甲来救人的时候，并没想过自己会被“战争”控制。
　　其实他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被戒指蛊惑后才会那么愤怒、与Steve反目为仇，他只是无法克制自己的念头，洪水般涌进大脑冲散了理智。但是他说出那些话之后，心情倒是变得舒畅且痛快了，这有点难以启齿，而且很卑鄙，但是的确是这样的。
　　而他看到满天的火光、崩塌的山峦，猛然恢复了神智。
　　不过这要怎么跟Steve开口说？“我打了你一顿所以现在很爽快，我们可以握手言和吗？”
　　Steve肯定能揍他一顿，当时他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他更怕的是Steve会对自己失望--一个如此怨恨着他的人。
　　所以Tony稍稍撒了个小谎：“抱歉，队长，我刚刚并不是故意那么说的，而且……”
　　“我明白，Tony。”Steve说道，冲他点点头，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没有多说其他。但Steve的眼中蕴含了太多专注与平和，像无声落下的雪花，静静飘洒。
　　Tony愣住，他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脸--满脸血污、眼神闪烁不定，看起来还有一些傻。
　　Steve眨眼冲他微笑了一下，那洁白的雪花覆盖在脏兮兮的大地上，融化后变成涓涓细流，使世间万物都变得纯净、温暖。
　　那一瞬间Tony哽咽着、不再看对方的眼睛，他低下头，不想再看自己脸，愧疚在他心中蔓延。
　　“队长，没事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Steve当然知道Tony指的是什么，那不仅仅是因为他极其敏锐的观察力。如果刚才是他说了那些话，他也会同样心怀愧疚的，黑暗的决斗中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他在演戏，而Tony被战争戒指控制了，就是这样而已。
　　“你没做错，Tony，我不需要你的任何道歉。”Steve说道，语气肯定。
　　“好吧……”Tony讪讪地点头，很显然他不怎么相信这种回答。他甚至可以说自己刚才的样子有些疯狂，像一个心怀不满乱发牢骚的焦虑症患者，抹杀了他好不容易塑造出的英明神武的形象。他支支吾吾地，想要努力挽回这种尴尬的局面，却没想到只是越来越尴尬。他失去了过去几十年积攒的岔开话题的交流经验。
　　Steve忍不住打断他的胡言乱语，认真说道：“那时的你就算说得再滔滔不绝，也不会影响到我的内心。其实你把我想象得有些脆弱。纳粹抓住我之后说过比这些更难听一百倍的话。一个人不会被话语击败，而我也不介意你说的那些。我会当作是你在乱发脾气。”
　　他不想在Tony的眼中看到一丝的歉意，不论那是无心还是有意说出来的恶语。
　　看了眼正在发愣的Tony，他不知道对方正神游太虚是因为他的这段话。“如果你真的想看见我发脾气，那得等我看见我们要追的那个家伙跑了的时候，走吧，Tony，我们得快点。”

　　小岛上的居民在地震、海啸、暴风雨的袭击中仍受着战争戒指的影响，他们把牛羊都宰了，牵着马向外逃窜，互相使坏，等到跑到码头海岸的时候已经少了一半多的人。女人尖嚎着、推搡她们的孩子上船。海浪无情地拍上低岸，将船只瞬间吞没。
　　人们看见海面上似乎冲来一群“海鸟”，那些“海鸟”飞得越来越低，直到离近后才看清飞来的是无数个“神的使者”，准确地说，是这些土著居民不认识的，Tony的一台台盔甲。
　　Tony让Jarvis远程调控，控制了所有的装甲找到这座小岛，这其中花了很多时间。海面上一直有人在阻拦盔甲的行动，现在每一号的装甲里面都灌满了海水。
　　看起来大海似乎不愿意它们将岛上这些居民救走，情况十分不顺利。
　　震荡的高塔里，两人奔跑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并肩作战的夜晚，身边只有对方。但这已经足以扫平一切障碍。他们离目标也越来越近。
　　这个邪恶的大祭司到底是什么来头？Tony找回装甲后在天空飞向她时就扫描了她，而Steve和Tony的想法不谋而合，种种证据表明，这个女人就是启示录里如同传说但却是真实存在的邪恶魔鬼。
　　“巴比伦□□。”Tony看向Steve，Steve点点头。
　　“这个女人身穿紫色和鲜红色的衣服，戴着金器、宝石、珍珠做装饰，手里拿着金杯，盛满了可憎之物和她□□的秽物。她额上写着一个包含奥秘的名字:‘大巴比伦，众娼妓和地上可憎之物的母亲’我看见这个女人喝了圣民的血和耶稣的见证人的血。”*
　　（*出自：《启示录》17:3-6上关于巴比伦妓女的描写。）
　　她代表着邪恶的预言家，常以通灵、占卜、以人为祭、吹捧假神，以及种种肮脏□□的罪行。在末日到来之时现身化作人形,传播错误的预言，用谣言蛊惑人之后，命他们自相残杀。
　　最终目的是为地狱收割这些罪人的灵魂。
　　唯一能杀死巴比伦□□的就是用生长在古巴比伦的柏树制成的木桩，而且只有真正虔诚的天主的教徒才能杀得了她。但是她早就已经在上一次的天启中被猎人们杀死了。
　　记录者的记载中的确是如此记录的，这绝不会出错。而这一次出现的就是她的真身，没有附到其他的人体上，从他们已有的感知来看，她的真身要比书上描写的强大得许多。
　　原本永久消失的魔鬼，如今再一次复活，而且是彻彻底底地复活了本体。这看起来很怪，是吧？从瘟疫骑士出现之后事情就开始不对劲了。
　　Tony绝不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他不知道Steve是不是，但是现在没有能杀死这个魔鬼的木桩，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MK15在黑暗中进入潜行模式，全身的踪迹都掩盖在微尘之中，Steve伸出两只手指向前指了指，那扇门后就是他们探寻许久的真相。

　　圆顶向下倒挂着几个腐烂的尸体，光滑的石板地面上血液早已风干，女祭司举起器皿，其中装着鲜红的血液，在她的咒语中翻滚旋转，发出魔鬼一样的声音。
　　“这里已经完成任务，在所有人消失之前，我保证，他们会被我送到那边。”
　　一个声音从器皿中传出，那声音低低沉沉，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就像从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中发出一样。
　　女祭司高声问道：“那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情我做得太多了，从未失手过。”
　　Steve和Tony就躲在门后，听见女祭司在和虚无飘渺的空气对话。这看起来就像她在一个人自言自语似的，表情十分狰狞，她气急败坏地吼了出来：“谁给你们的权力？！我的父王？！你们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Steve和Tony对视一眼，果然是和Lucifer①有关。

　　“怎么？那是个威胁？你们是打算杀了我吗？我现在就要离开这座岛，现在，马上！”
　　Steve知道这里待不了多久了，始作俑者开始准备逃亡之时，也就是覆巢之时。Tony一直在调试盔甲收听的频率，想要听出那盆器皿中的另一方在说些什么。
　　“除非你们打开通道，否则我不会交给你们战争戒指的。我是认真的。”女祭司急躁地把戒指摔在一旁，“不！趁我还没有发火，现在，先开‘门’，再交戒指，没得商量。”
　　Tony快速调整着音频采集处理器，他凝神分辨，最后锁定在了一个频道上--
　　“你……失去价值……”
　　女祭司不可置信地质疑道：“你们--”
　　“留着……你的……戒指吧……”
　　Tony睁大眼，向Steve摆出手势，两人就在这一刻冲了进去。在那个通讯通道关闭之前，他们必须追查到更深一步的位置，
　　咒语戛然而止，女祭司猝不及防地被Tony的一炮轰晕，而这里的传送通道在更早一步就已经关闭，那些魔鬼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她，地面上只有打翻的器皿与流淌的血液。
　　Steve把女祭司捆在凳子上，高声唤醒了她：“与你刚刚对话的是谁？！”
　　女祭司恍惚地睁开眼，胸口被烧焦的痕迹一点点恢复，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精亮：“队长，你来救我了？”
　　Steve起身，倏地一下用盾牌抵上她的喉咙，俯瞰着她的面庞：“你的幻术对我没有任何作用，省省心吧。”
　　Tony在一旁看着女人受伤的神色，轻哼一声笑了：“下次这招对我用才行，他不吃那套。”他低下身欲要捡起那枚戒指，被Steve叫住：“Tony--我想，那个你最好还是别拿着。”
　　“放松点，大个子，它影响不了我。”Tony还是拿起了戒指，在手中把玩了几下，“看，没事吧~”他又把戒指扔给Steve，Steve措手不及地接住。
　　就在这时，女祭司收回了泫然欲泣的表情，她从鼻息间发出一声嗤笑，冰凉的目光专盯着Tony：
　　“看看你们两个，你们看起来对彼此都充满了信心。你们不关心外面的人吗？他们都会死。”
　　“不用你操心这个，现在说关心未免有点虚伪，我认知的魔鬼可没有这样的。”Tony确信他的装甲会把这些居民救出去，只要远离了这座小岛，“战争”的影响自然就会消失。
　　“说到这个，为什么不在这座塔塌掉之前，告诉我们是谁在主事？你的父亲？Lucifer？”他明知故问，只是想套套这个女祭司的底细，一句真话才能换来后面更多的实情。
　　“天--饶了我吧，就算我告诉你们了，你们想做什么？阻止他的降临？”她轻瞟了一眼Tony，满含深意，“你气色还不错。我还没仔细观察过你呢。”
　　“你说什么？”Tony的语气不再轻松。
　　“你不知道？戒指用的还算顺手吧，为什么你不试着使用一下它呢？”
　　Tony下意识看了一眼Steve，Steve问道：“你就要死了，现在把话题扯到我们身上，对你离开这里没有任何好处。”
　　“别提这个，我还是宁愿谈谈更多关于你们的事儿，我可以通过只看你们一眼，就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想什么……”
　　女祭司没放过Tony脸上一个细微的变化，她说道，“Tony，你并不需要摆脱它，其实它是对你的一种补偿--永葆青春、征服世界、毁灭创造……看，光是想一想就够令人雀跃的了。你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因为你有这样伟大的力量。为什么不大胆一点，自由地运用它。”
　　Steve打断她，这个满口谎言的魔鬼：“别再撒谎！现在告诉我们‘饥荒’和‘死亡’在哪儿？”
　　他们不能被这个妖女牵着鼻子走。Tony的心中泛起一个个涟漪，但是它们没存留太久，石头便马上沉入河底，他只是小心地抿紧嘴唇，无视女祭司追随着他的、逗弄的目光。
　　强压住下一时出现的怪念头，Tony说道：“我也建议你不要撒谎，鉴于我们时间不多，殴打女人也不是我想做的，我们最好省去中间的步骤。”
　　此时Jarvis的声音接入盔甲中，显示出那边的画面：“Sir，所有人已经安全离开这座小岛，我们会找最近一所避难处将他们安置。”
　　“你的计划破灭了，抱歉。”Tony抱臂说道，“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告诉我们其他两枚戒指的下落。”
　　女祭司松了松身体，向后仰道：“那我也告诉你们我的答案--我不知道，骑士们的行踪永远不会让别人知道，他们有专属的通讯员，你们得按规矩来。”
　　黑色的阴影吞噬整个庙顶，小岛以广场为中心开始震颤晃动，海平面随着此刻渐渐上升，洪水淹没表面。
　　海上夕阳在水中跌宕起伏，MK系列在上空飞行，底下的人紧紧地抓着它们。“你们是神的使者吗？”一个小女孩问道。
　　Jarvis优雅地回答：“并不是，我们是sir的武器。”
　　“‘Sir’是谁？你们是武器？你们可以战斗吗？”女孩继续追问。Jarvis并没有回答，显示屏上盔甲的温度异常，这些人类的身体呈现持续高温的现象。
　　白烟弥漫在海水上，盔甲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你真的认为你能拯救那些人？”女祭司被绑在凳子上，身体前倾朝Tony说道，“我不相信你，Tony，你的那些装甲们，什么也不是，它们就是一堆垃圾。”
　　Steve一阵不满。Tony不以为然地侧身绕着椅子说道：“姐妹，省点力气吧，我们不会杀了你，只是会把你关起来。不要担心，即使你不配合我们，我也会想办法让你说出来。”说着Tony把她从凳子上拽起来。
　　Steve和他都有点急迫，不得不承认，他们处在下风。
　　“最可笑的来了--我说谎说了一辈子，但是唯一的一次对别人说了真话你们却不肯相信。”
　　她歪头将头靠近Tony，轻声在他耳边说，“不信你问问你的人工智能，看看它在哪里。”
　　“Jarvis？”Tony不屑，但还是叫了一声，那边迟迟没有回应。
　　Steve皱眉：“你对它们做了什么？”女祭司低笑着，那笑声让人头皮发麻。“我想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一时刻，海面上因无数的爆炸而掀起千层风浪，爆炸声轰鸣着，炸飞了所有的装甲。
　　海水如山峦一般高大地冒起，白汽升腾，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个时候化为灰烬。
　　“Jarvis？Jarvis！该死！”他不可置信地呼喊着。Jarvis不可能在没有通报的情况下发生意外，跟他失去联系。但回应他的只是无尽的电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些被救出的居民随着小岛的炸裂粉碎，也消失于水汽之中。
　　“可怜的小Tony--你还记得Howard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吗？”
　　Tony表情瞬间凝滞，寒气从他眼中冒出：“你说什么……”
　　“你可真是不负众望。相信Howard在地狱也会看到你这么‘令他失望’……”女祭司血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告诉你，他早就预料到你会有今天，这件事我们在地狱都传开啦！关于你Daddy在闭眼之前留下的小遗嘱--”
　　“闭嘴，我没叫你说这些--”Tony冲上去抓住她的脖子，手臂颤抖着，他僵着说不出话，额头上的青筋骤起。
　　Steve赶快拉住Tony，他靠近Tony的脸说道：“冷静，Tony，她在撒谎。她现在是在撒谎。”
　　Tony的喉咙哽咽着，不是因为悲伤，而是那暴躁的愤怒在他脑中横撞。
　　女人的表情依旧是得意的，她讥讽地笑着，一边挑起眉，看了Steve一眼，又瞟向Tony：“看看，你喜欢他，我知道，他能拯救你。就像动物们都喜欢温暖的地方，不是吗？”
　　Tony被说得手臂一颤，Steve也将目光移向他，看到了对方复杂的神色。
　　“但是温暖会麻痹你的灵魂，你会被一点点地切割，最后连残渣都不剩……你真的指望Steve？你的队长？不，他从来不是你的队长，他是美国人、所有人的队长。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了。我明白的，Tony，毋庸置疑你是一个看得比谁都远的人，你看到了未来自己将要承担什么，但是你只是在逃避，那么让我问你一个小问题--”
　　Tony倒退着，他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她的眼光，那像蛇一样毒辣、粘腻的目光。
　　“在你睡觉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在你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变化了？你瞒着所有人，那细微的、充满惊喜的变化--你敢保证日后你不会成为Steve道路上最大的障碍吗？他会被你置于两难的境地，到那时可有你们后悔的。”
　　Tony眼前一片风雪，目光中只剩那个红色的血迹--女人灵活的嘴唇。
　　“你知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住了，Tony，你是我们的宝贝，我们都在指望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Steve皱眉喝道：“够了！不要让她影响到你，Stark。”这种魔鬼最擅长的就是读取人心，制造谎言，她只要一张嘴，就会全然戳中Tony的痛处。
　　这一声“Stark”叫醒，他的眼神重新恢复了神采，向前走了几步，低下头挑衅似的看着女人，压低嗓子说道：“你可以尽管说，不过我知道的结局是，你一定早在我们所有人之前下地狱。”他的声音干巴巴的，充满威胁，但是却显得有些虚张声势的紧张。
　　“Tony，你可以继续欺骗自己，我没问题，Steve也是。我只需要看你一眼，就可以完完全全地看透你。他们不理解没有关系，但是你一定会懂这种伟大而又睿智的预言，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感谢我：我是如此诚实地面对你。”
　　“当然，你一定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在地狱等你，和你的父亲一起等你大驾光临，不对，应该是‘凯旋归来’--”她的口红衬得皮肤愈加惨白。
　　Tony再也忍不下去，掌心的斥力炮轰穿了她的胸膛，她口吐鲜血，那刺目的猩红溅到了Tony的脸上，像在嘴边开了一朵吸血的花。
　　也就在下一刻，她体内迸发出了无比刺眼的白光，那光从里到外穿透高塔，射向外部的空气，掀起强力的爆炸，一瞬间炸开了整个建筑物。
　　Tony站在Steve的前面，将所有能量转移到防护盾上挡住了身前的冲击。
　　“Tony！！”崩塌中，Steve拿着盾挡下坠落的巨石，扶起跪在一旁的Tony，“我们要赶紧离开这！”
　　他架着Tony向楼梯跑去。楼梯在下一刻迅猛倒塌，连带着那片墙体，摇摇欲坠，不停地向下陷落。外部所有的建筑都随着小岛地面的塌陷一起被吞入海中。
　　Tony拼命地叫喊：“Jarvis！Jarvis？”装甲的通讯器一直联络不上，直到中央控制区的Jarvis重新上线联系上系统，“Sir--”
　　“快点救我们出去！现在我的推进器已经坏了。”
　　“Sir，所有的装甲都在重新连接中。”
　　来不及了，Tony心中暗喊一声，脚下一塌，和Steve一起随着倒塌的高塔向下飞速坠落，碎石砸在他的装甲和队长的盾牌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地面上冒着滚滚浓烟。Steve抓紧了他，两人在空中绷直了身体。Tony仰过身，覆在Steve的身前，背朝大地。
　　但是意料之外的，他们没有摔在地面上，这一次是蜘蛛侠救了他们。“看来你们离开我一刻都不行。”
　　Peter一手拉着一个人，戴着Tony送给他的喷气背包，“在地牢里找到的，”他说。应该是当时随着海浪一起冲上岸被那些人拿走的。他一个人恢复好之后立刻去找这样东西，其实他还是一直惦记着的。
　　“干得好，Peter。”Tony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Peter喜悦地笑了笑，带着两人远离这座沉没的小岛。“所以，你们让那个女巫说出实话了？这里的毁灭日好像并没有波及到其他地方，灾难也只是针对这座岛上的人，这些可怜的家伙。”
　　Steve大声回道：“那还说不清，但是我们拿到了这个。”
　　他举起那枚明亮的战争戒指，硝烟中自带一抹光芒。
　　Peter兴奋地叫道：“我就知道你们会做到。”
　　Tony和Steve因为他而卷入这宗事件的歉意终于抵消了，虽然他的心里还有一点小羞愧，他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会被戒指蛊惑，“Tony，回去帮我一个忙。”
　　Tony正调试装甲的位置：“带你去汉堡店大吃一顿？”
　　“我想回去看看你的监控视频，关于……我被催眠那部分的。”
　　“那当然没问题。”Tony停顿了两秒，“额，Peter？你再飞得高一点吧，我总觉得我们现在就贴在水上呢。”
　　“额……”Peter咳嗽了一下，向上飞了一些，但是好像还是在紧贴着水面飞行，“Tony，队长--我怎么觉得……”
　　他的语气中满是惊恐：“……是海水在长高呢，哇喔--”
　　一个巨浪扑过来，将三人瞬间吞没。

　　//*《鉴魔志》：①Lucifer：本文的设定Lucifer是所有魔鬼（除怪物）的父亲，SPN里没有直接描写他和巴比伦妓女的关系，但她作为天启降临的邪恶奴仆之一，算是堕落神族或者堕落人族，而Lucifer是天启两大势力中的领导者，自然统治这些屈服于地狱的人。

　　/* 托尼的爹是好爹！坏事都是恶魔干的，锅也都是恶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