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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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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绵盯着那两口能舔干净的沙拉,怀疑人生了要:“你们菜单……P过头了吧?”
没P。
只不过贵人吃肉,见不得女友吃草。
‘西餐,她不吃素。’
那位特意叮嘱道:‘那道饲料……沙拉,喂她一口就行。’
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转述给娇客的。
老奸巨猾的资深打工人面不改色:“沙拉可以无限续碗。”
“哦~”意绵根本不想续,一指长桌尽头,与主座遥遥相对的位置:“可以麻烦您端到那儿吗?”
盘着沙拉的年轻服务生,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顿时失语。
被他们新来的服务生横叉一脚,这世界又多了一对豪门怨偶吗?
意绵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让眼前尽职尽责的姑娘脑补了一出大戏。
察言观色,只觉她似乎有些为难:“不可以吗?”
“好的,”那姑娘遗憾摇头,“您稍等。”
身后响起轻稳的脚步声。
迹部景吾边走边挽起深灰衣袖,剪裁得宜的衬衫将好身材裹得严丝合缝,衬衫顶端的纽扣,抵在喉结下方。肩宽腿长,行动间劲瘦的线条,像张满的弓。
见他出现,所有人都恭敬地弯腰,而他对此泰然自若,仅仅是矜淡地点点头。
看起来,禁欲,清贵。
两个人的视线隔空撞上,那人凤眼撩起,微微一哂:“请坐吧,大小姐,这里没人敢罚你站。”
脸颊微微热起来,意绵客气:“客随主便。”
两个人相继落座,负责人亲自上前倒酒,迹部先生可能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朝他摆了摆手,自斟一杯。
等轮到意绵,意绵还没想好怎么拒绝,迹部先生瞥她一眼:“给小朋友一罐奶。”
意绵噎了一下。
谁要喝奶!
还有,谁是小朋友啊?
她的表情似乎娱乐到了迹部先生,他打量着她,若有所思:“你不想喝奶?”
非常不想。
“那……”迹部景吾摇晃着酒杯,沉吟片刻,语气懒懒地:“你想陪我喝酒?”
“!!!”
意绵宁愿喝水:“我喝热水。”
然而对面的男人,轻轻笑了声,淡定地吩咐下去:“再给她准备点鲜榨果汁。”
语气散漫的,溢出几许逗弄小朋友的愉悦。
幼稚。
意绵脸颊鼓鼓的,不去看他。
问清了意绵的口味,送餐小分队跪安了。
可意绵一想到要跟不熟的男人共处一室,看上去其乐融融(?)地吃饭就浑身不自在。
她灵机一动,及时地喊住他们:“诶,请稍等。”
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
“请问,”意绵问负责人,“你们有乐师吗?”
负责人不动声色地看向主座。
那位先生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喜怒不形于色。
负责人拿不准他的意思,谨慎地说:“时有时无。”
怎么还时有时无?
意绵一头雾水,“今天有吗?”
贵客面上波澜不惊,也不知怎么想的,甚至怡然地摆弄起手机。
冷气仿佛开得不够,负责人汗流浃背了:“可有可无。”
意绵唯独在这事上容不得糊弄文学:“可以有吗?”
“可以。”负责人拿起电话,“我马上联系……”
“不必。”有人轻轻搁下电话,“送一把小提琴过来。”
诶?
两个人齐齐扭头,看向主座。
“您亲自……”
“啊嗯?”迹部景吾瞧着心情似乎不错,“本大爷自带乐师。”
“好的。”
送餐小分队一行人离开客人的视线,悄眯眯讨论。
“壕无人性啊!带大美人吃饭自带乐师,我要仇富了!”
“嗐!信男人那张嘴呢!他八成要亲自献艺博人一笑,碍于情面……啊他真的好帅啊啊啊啊!”
意绵倒没那么自恋,觉得迹部先生能纡尊降贵为她演奏一曲。
但她也是惊得不得了。
迹部先生哪里带乐师了,他分明只带了一个保镖而已。
不会吧?
……保镖大哥也太多才多艺了= =
意绵边琢磨着,边叉了块紫甘蓝,余光瞄着旁边的牛排,食不下咽地咀嚼着。
古有望梅止渴,今有望肉止饿。
眼前忽然一暗。
一只修长的手侵入地盘,把肉偷走。
呜呜怎么连望都不行了吗?
“……”意绵怨念了。
接着,被细心切割,块块均匀,流着酱汁的牛排被推到她面前。
“别偷看了,”投喂她的人哼笑,“吃吧。”
迹部景吾说着,很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来,持着刀叉安静而优雅地切着牛排。
好闻的木质香气,若有似无地飘来。克制又暗藏强势地侵占她的注意力,让意绵坐立难安。
她睫毛颤动着掀起,暗暗瞄过去,正好被人逮住。
心脏突突地蹦跶两下。
意绵心虚地眨了眨眼,用眼技发信息,您可以坐回去了。
迹部景吾顺着她的视线扫过去。
随意地翻译:“还想吃芝士焗蟹?”
“吃p!”
门冷不丁被人破开,意绵循声看去。
只见斯文俊美、风流倜傥的男艺术家,扛着小提琴,口吐芬芳地走进来。
迹部景吾眼皮都懒得抬,给意绵夹了条蟹腿。
意绵瞧着艺术家,法式衬衫领口松松垮垮地挂着副眼镜,有些不确定。
“导、演君?”
“樱井小姐,”忍足侑士戴上眼镜,单手系扣,“您有特别喜欢的曲目吗?”
意绵:“没有诶。”
“那……”
“忍足导演,”投资商先生放下公筷,打断他,“请开始您的表演。”
忍足侑士将琴搭在肩上,轻轻拉动琴弓,稍微试了下音,接着弓弦一拉,悠扬哀婉的调子,细腻感人。
呜哇!
居然会拉《梁祝》。
意绵放下刀叉,全神贯注地望过去,顾不得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