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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降龙英雄传 ...


  •   三十六
      白社渠见慕容易杀机顿起不得不停止脚步,这时慕容器举着火把走过来,说道:“叔父金老前辈为证诚意将侄儿放过来了。”说着转身走到花蜂袅面前,安慰道:“叫姑娘受惊了,请原凉!”花蜂袅将头发一甩,不在看慕容器。对面的慕容训借着慕容器举着的火把光亮,盯看着金羽婵很清晰。见金羽婵明眸闪闪,纤瘦白晳,体态均匀,气质清纯。慕容训顿时心中充满魅惑,心旌摆荡,不能自控。慕容训心道:“此女确实如器兄所讲,有由古万色之芳,绝世孤菲之貌!此生如能和她相并床闱,实乃艳福不可复加之越了。”
      慕容器安慰花蜂袅讨个没趣,呵呵笑了两声转身到金羽婵身旁,贺赞道:“金姑娘聪明伶俐,想是当以大局为重,今日金老前辈明辨是非,与我慕容氏结为盟友……”说着一转身剑指对面的飞虹子,接道:“共讨逆贼,从此我们两家摒弃前嫌,共荣共昌!我族弟慕容训英明开朗,实乃当今少年俊杰!金姑娘聪明睿智,品貌皆佳,如能与我族弟喜结金兰之好,可谓天地欢合啊!哈哈……”
      不等慕容器笑完,金羽婵冲他“呸”了一声,扭头不语。慕容器擦了擦脸上的唾沫,笑着离开,转身对金草虫道:“金老前辈,飞虹子老匹夫已认领罪责。以在下看咱们还是商讨对换人质方法吧?”金草虫知叫慕容易先放二女不可能,向对面喊道:“那就请慕容先生提建议吧?”
      慕容易清了清嗓子,说道:“以老夫之见,先解决飞虹子老匹夫,再商讨交换两个晚辈的事情吧?”金草虫点了点头问道:“好,就依慕容兄,老夫这就将老匹夫飞虹子交到你处,任凭你怎么处置吧?”飞虹子只是仰头哈哈大笑,不置一评。慕容易极其狡猾奸诈,生怕其中存有欺诈,如是那样的话,被活着送来的飞虹子如要对自己突施杀手,自己根本是防不胜防。他吩咐慕容器道:“器儿你过去,就地斩杀仇人飞虹子老匹夫?”慕容器将宝剑向后一转,双手一抱拳应道:“是,叔父。”
      慕容器倒提宝剑,来到金草虫跟前,一拱手道:“金老前辈,我叔父叫我就地斩杀飞虹子老匹夫,前辈可应充么?”不等金草虫说话,飞虹子哈哈大笑道:“小儿曾是我崆峒山一家奴,老夫怎可任你宰割!”说着一甩发须,髻髯扎涨,对金草虫怒吼道:“绝情负义的老贼,在江湖上是响当当的名气!好,老夫这条老命就葬送在你的手里好了。”
      金草虫一怒,从地上拾起鬼头刀,哼了一声,怒道:“好!你我从此恩……”说到这,金草虫一想,虽是演戏给慕容易看,但也不能把话说绝了。所以“恩断义绝”四字只说了一个“恩”字不再往下说了。飞虹子催促道:“来吧,快来呀!老夫已九十多岁了,还能多活几年呀?死在你手里,你留骂名,老夫青史留名了!哈哈……”
      慕容训见金草虫迟迟不动手,走了过来冲金草虫一拱手道:“前辈你不忍心动手,还是我来吧?”慕容训说着提剑向飞虹子走去。金草虫一拉慕容训劝道:“公子,你刚见到令尊,不要干这种晦气的事。还是我来吧?”对面的慕容易双手抓着金羽婵和花蜂袅,眼睛始终盯看着对面的动静,生怕有诈!如事有突变,他会立马击杀金羽婵和花蜂袅的。
      正当金草虫举起鬼头刀要砍杀飞虹子时,在东方夜幕之中,有一人高喊一声:“住手。”众人扭头一看,一个白袗人由远而近飞跃而来。等那人奔到离金草虫十丈远时,除慕容父子外都认出是项印鸣。金草虫怕他来坏事,忙挥举鬼头刀猛然砍在飞虹子脖子上,然后撒开刀柄,退后数步。在火光中一股鲜血喷溅开来,飞虹子“啊”了一声侧倒在地,鬼头刀还嵌在飞虹子脖颈之上。花蜂袅哎呀一声昏倒在地。金羽婵见飞虹子脖子血光溅出,猛一扭头紧闭双眼不敢再看。
      项印鸣一见飞虹子被金草虫斩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大声叫道:“虹老前辈啊?虹老前辈你死的好惨啊!”黄见夕和白社渠表情木讷一语不发。慕容父子三人一见金草虫真得杀了飞虹子,先是一愣,后又见鬼头刀上鲜血淋淋,首先慕容易大发笑声,随后慕容器和慕容训也发出大笑声。高笑声声震山谷,回波荡反,空野惊魂!
      金羽婵在慕容易控制之中,扭回头泪眼瞥向项印鸣。只见项印鸣连滚带爬向飞虹子奔去,嘴里还悲呼道:“虹老前辈,虹老前辈……”当项印鸣快爬到飞虹子身边时,金草虫探左脚踩向项印鸣后背,使他动弹不得。金草虫低头道:“项公子,这没你的事,赶快离去?”项印鸣怒骂道:“老贼,你丧尽天良,枉杀好友。只为了换回你那个如同妖怪的小婵女,竟然杀害了人人敬仰的虹老前辈,你不得好死!”
      金羽婵听项印鸣骂得真真切切。以前她还以为二位爷爷必定设妙计欺骗慕容老贼,现在一看,这确实是真的。是亲爷爷杀了另一个好爷爷,一点儿不假。听项印鸣辱骂爷爷金草虫,她心如刀绞。感知自己魂牵梦萦的心上人项印鸣从此将永无厮守之日了。金羽婵双唇紧闭,上眼帘下垂,把头一仰,泪水从微睁的目缝中如水线一般流淌下来。想是她心中痛苦至极了。
      金草虫冲慕容易一拱手,问道:“慕容老先生,飞虹子气绝身亡。哪我们互换人质吧?”慕容易笑道:“好,你我各将训儿和小婵女押送中间,相离五步,然后我们同时放手。”金草虫应道:“好,就按你说得办。”金草虫吩咐白社渠看管好项印鸣。冲慕容训道:“慕容公子先得委屈你一下了?”慕容训笑道:“请前辈不要客气,在下遵守成规就是了。”
      金草虫押着慕容训,慕容易押着金羽婵,四人共向中间走来,四人越走越近。时花蜂袅已昏倒在地,慕容易也不再管她。由于慕容训从没近距离看过美女金羽婵,所以他瞪大眼珠子紧紧盯着金羽婵观瞧。而金羽婵始终和金草虫殷切的对望着,她发现爷爷瘦了很多,想是牵挂自己所致。金草虫看着孙女憔悴的面容,甚是心疼!慕容易则眼巴巴的盯着十年未见的儿子慕容训很是伤感。也不知他这十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见他面黄肌瘦的,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心中甚感愧疚。
      说话间四人相距五步,停止了脚步。慕容训首先开口道:“金姑娘受惊了,实在对不起!”说完死死盯着金羽婵。慕容易见十年未见的儿子慕容训与自己走这么近,不首先向自己问好,却安慰起来小婵女来,而且对自己看也不看一眼,心中颇为恼怒。但毕竟父子连心,已十年未见,见训儿长这么大了,心中还是欢喜无比。慕容易忙叫道:“训儿,训儿……”连叫了几声,慕容训才反应过来,张嘴啊了声,连声叫道:“爹爹,爹爹……”
      金羽婵只瞥了慕容训一眼,扭正头见爷爷金草虫“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向前一扑挣脱慕容易的手,扑进爷爷金草虫的怀里痛哭不止。同时金草虫也放开了慕容训,慕容训还扭头看了看金羽婵,后被慕容易一把拽了过去。自此人质交挽完毕。
      慕容器看事办成,向黄见夕一拱手道:“黄兄,你我日后就是好朋友了。这飞虹子老匹夫的人头我慕容氏得将其割下,用于祭奠先祖。”黄见夕笑道:“哎!慕容兄,人都死了,就请保留虹老英雄全体吧?”慕容器把眼一横,怒道:“黄兄,你怎么称呼这大恶人是英雄哪?”白社渠笑道:“虹老尊主,乃当世英雄,谁人不知?”
      慕容器气得哼哼两声,用剑一指飞虹子尸身,笑道:“要说这老匹夫,武功高强,奸诈阴损,欺良抑善,实枉称英雄,以在下看还有所不配。要说奸雄那真是实至名归呀!哈哈……二位如对这老贼心生怜悯!那就除了老贼头颅之外,其余尸身尽可拿去厚葬,在下决不阻拦。”说完提剑向飞虹子头部走去。
      项印鸣一看马上蹿过去展开双臂拦住慕容器,怒道:“奸贼,你也太过分了,虹老前辈为奸人所害,你还叫他身首分离?我绝不能叫你得逞?”说完弯腰将嵌入飞虹子脖颈的鬼头刀拔下,向空中一举,道:“你敢过来我就劈死你!”黄、白二人刚要拦阻项印鸣拔刀已是不及。慕容器仰头看了看项印鸣举在空中的鬼头刀“咦”了声,只见那刀刃缺了一个大月牙豁口,血水顺月牙处滴滴嗒嗒的流淌,月牙两侧似厚纸布卷曲着,不像钢铁所铸制。
      慕容器一惊,扭头大嚷道:“叔父有诈!”说完飞剑向飞虹子身上刺去。项印鸣忙探刀一挡,只听咔嚓一声,鬼头刀被慕容器的宝剑砍为两节儿。正当慕容器的宝剑快挨着飞虹子身体时,忽然飞虹子的左腿猛向上一踢,正好踹在慕容器小腹上。慕容器啊了一声惨叫,被飞虹子踹向二郎石那边飞去。
      慕容易和慕容训正在述说离别之苦,忽听慕容器大喊一声“叔父有诈”心中猛然惊醒。扭头回望,又听慕容器惨呼一声,身子倒着腾空飞起,知他遇险,也不多想,左手拉着慕容训飞跃而起,探右手将慕容器在空中接住,慕容易再猛一纵跃,三人共落在二郎石上。
      这边欢声一片,飞虹子已站起身来。金草虫已将金羽婵带回队阵,项印鸣和金羽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懵了,是梦是幻,昏昏沉沉,却难辨真假了?
      慕容易这边,除慕容训外,真是气炸肝肺,锉碎口中牙。飞虹子向慕容易一拱手,朗声道:“慕容老兄,今日之事,实出无奈,还望请你海涵啊!”慕容易气得都要哭了,冲飞虹子咬牙切齿的道:“老匹夫啊,老匹夫!奸巧滑诈你全占了?”金草虫也向慕容易拱手道:“慕容兄,今夜之事你也不亏呀,你父子团聚岂不是一大快事么?”
      慕容易在二郎石上将袍袖一抖,大声道:“先别说旁的,既然时隔尽四十年今夜又相逢,那老夫且问飞虹子你了,这崆峒山打算多会儿给老夫腾出?”飞虹子哈哈大笑道:“慕容老兄,你是否疯了?老夫自家宅院,岂能腾让。”慕容易气道:“老匹夫,你真野蛮无理,我且问你崆峒山谁先居有?”飞虹子哼了声,驳斥道:“所谓乡宅,应得而得,不应而弃!”慕容易吖了声,问道:“请问,应得而得,不应而弃,这是什么道理呢?”这句话是飞虹子随口说出,这道理飞虹子实也解释不清。被慕容易追问,飞虹子甚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
      对面二郎石上的慕容器一见,哈哈笑道:“强词夺理,苟泥疯说,在真理面前也无法自圆其说了!哈哈……”这时金羽婵见事情完全逆转,可说二位爷爷大获全胜。她神志已恢复,心中甚是欢喜。见项印鸣身体很是健康,只是他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气道:“哼!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理睬我,我还不理睬你呢!”所以金羽婵脸绷的很紧,但也时时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扫视着项印鸣。项印鸣始终不给金羽婵正脸儿,从神情看丝毫没有注意金羽婵的意思。
      金羽婵正在生项印鸣的闷气时,听对面慕容易和慕容器追问飞虹子爷爷“应得而得,不应而弃”的道理。她见已方人议论纷纷无人回复慕容叔侄的追问。金羽婵走前几步,向慕容易深深的一拜,道:“晚辈首先拜谢慕容老前辈对我这些天来的细心照顾!就虹爷爷所讲‘应得而得,不应而弃’小女子认为,‘应得而得’就是属于你的你才有资格得到,所得之物,得依理依据,正当途径获取,这就是‘应得而得’了。所谓‘不应而弃’就是不属于你的就不要欺瞒骗取,更不要强取豪夺,世间物种万万,每个人都应当放弃很多很多,俗话说贪多嚼不烂?贪欲过多必受其害!”慕容易道:“崆峒山乃我慕容氏先祖遗留的居所,老夫怎肯施舍他人,只不过四十多年前被飞虹子和帮凶金草虫硬夺了去。”
      众人听了金羽婵的话,不住点头称赞金羽婵的辩才!金羽婵微一甩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项印鸣,见项印鸣也随众人点头称赞。金羽婵将头慢慢转了过来,嘴角间以挂上了傲然的笑容。这边的慕容父子三人听了金羽婵的话甚也有道理,可她并未分析出慕容易和飞虹子谁对谁错呀?
      慕容训甚是倾慕才貌双全的金羽婵。他站在二郎石上,高声喊叫道:“金姑娘所言甚是有理,哪在下请问金姑娘,我慕容氏与飞虹子两派到底谁对谁错呀?来来来,近前讲话。”说着向金羽婵一个劲的招手。慕容易听儿子问谁对谁错,气道:“哪还用说,论理论据都在我们慕容氏一方了。”由于项印鸣不理睬金羽婵,她见慕容训还在向自己使劲招手,索性向前走了几步。慕容训一见金羽婵果真向前走了几步,心中大悦!这次伸出双手向金羽婵招手,哈哈大笑,两棵长门牙如同鼠齿凸出很长。
      金羽婵斜眼瞥了项印鸣一下,见他正跟飞虹子说着什么?也从不看自己一眼,心中招实气恼。便向慕容训很是恭顺的一笑道:“慕容公子,想听谁对谁错?那好,听小女子慢慢给你分辩。”慕容训一听,高兴得说道:“愿听高论,愿听高论哪?哈哈……”这时候的慕容训已忘乎所以了,金羽婵毕竟是飞虹子一方的人,她岂能将理辩向慕容氏一方呢!
      金羽婵又向前走两步,一扭身向飞虹子一拱手道:“虹爷爷听了?”转正身又向慕容易一拱手,道:“慕容前辈听了?”说完又向对面的慕容兄弟,转身向自方人一拱手,道:“诸位听了?”金羽婵转身说话间,用犀利的目光盯着项印鸣,项印鸣也正抬头看向金羽婵,二人目光一对,项印鸣感觉金羽婵目光如针光一样刺眼,脸上忽得一下怒气顿生。忽又见她狠狠的横了自己一眼,猛一甩发鬓转过身去。
      项印鸣哼了一声,心道:“且不说以前那些事是否与你有关,就凭你这个刁蛮脾气,我也懒得理你。如真娶了你,日后你凭借你爷爷声望,定当居我之上。到那时你耍大小姐脾气,如有不顺之事,你再摔碗砸锅的发飙,我可管教不了你!你不理我,正合我意。”
      这时金羽婵已开口说道:“慕容前辈,你虽居于崆峒在先,我虹爷爷后居于此,对吧?”二郎石上的慕容易一听金羽婵这话对自己有利,连忙点头道:“不错,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我家几代先祖的坟墓都葬于崆峒山周遭呢。”金羽婵等慕容易说完,接道:“请问慕容前辈,今索讨的是居所还是坟茔?”慕容易一愣,忙道:“当然是居所了。”慕容训也叫道:“我慕容氏又不是在此选坟地,要坟茔干麻?”慕容器一听兄弟说出躁话,马上制止道:“兄弟少说几句。”
      金羽婵听了慕容训的话,扭头冲慕容易问道:“慕容前辈,你们连祖宗坟茔都不认领,你有什么资格继承祖宗的遗居呀?”黄见夕等人一听,都大声称赞,问道:“对,小婵女说得对,慕容前辈,你们都不认祖归宗了,你还什么颜面讨要你祖辈留下的遗居呀?”慕容易气得翻了翻白眼,心念翻动,正在想对策。慕容训一听,笑道:“有道是死而不闻,灭而不存,你等别拿死人说事?”慕容器一摆手道:“哎!兄弟此言差矣!怎不可拿死人说事哪?兄弟你站在一旁,听为兄跟他们辩解。”
      慕容器向对面一拱手,道:“刚才听金姑娘说,我慕容氏没有继承先祖遗居的资格吗?哪在下请问,出了我们,还有谁有继承我慕容氏先祖遗居的资格呀?嗯!单凭我们一句误言,你们就能强词夺理么?”慕容器这一有理有节的言论一下将飞虹子一方驳得无言以对。慕容训一看,拍手笑道:“是呀,我慕容家的人还未死绝哪,我们不继承谁继承呀?你们想继承除非我慕容家人死绝,才临着你们。”慕容易一听儿子说出这等混账话,气道:“训儿住口。不要乱说?”
      正当飞虹子一方僵持不语时,项印鸣走向前向慕容易一抱拳,恭敬地道:“慕容前辈,能否听晚辈项印鸣奉劝您几句?”慕容易低头一看,见是个白衣青年,离不近看不清脸面。心道:“这小子原来就是自己与器儿谋划要杀死然后再栽赃小婵女的那个项纪元之子项印鸣呀。这小子命真硬,唉!使自己的筹谋全都落空了。”
      慕容易一笑问道:“下边义士就是宿迁项家庄项纪元项老庄主的令郎了?”项印鸣一拜道:“正是在下。”慕容易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请讲。”项印鸣道:“不才,只想奉劝在场的各位,至于以前的事端已成定局,如要更改,势必引发双方腥风血雨的争斗,到时谁也难保证己方独善其身。如若两败俱伤,为了一个区区的崆峒山居所大有不值。天下之大,何无居所?慕容前辈何不另择风雅宝地承建基宅呢?”慕容易听项印鸣的话早已气得嘿嘿冷笑不止了。
      等项印鸣说完,慕容易冲项印鸣哈哈笑着,气问道:“好哇,真难得你一片善心了。你一句奉劝话,就将老夫驱离家所了么?哈哈……小子,你如真是对老夫怀有好心,干嘛不去劝飞虹子搬离崆峒山去另寻居所呢?你是有一片善意,可你的善意全都使给飞虹子老匹夫一边了!”说着慕容易一瞪眼,骂道:“小儿滚开。”慕容训头次见项印鸣,曾听兄长慕容器说过,金羽婵对项印鸣颇有倾慕之意,醋意顿生。这次见家父对项印鸣甚是恼怒,扭头对慕容易道:“爹爹杀了这小子,杀了他?”慕容训见父亲不理,他一伸双手一下便将慕容易拥下二郎石。嘴里还催促道:“爹爹快杀了姓项的那小子。”他当然是因金羽婵对项印鸣好,醋意大发才将慕容易推下要他杀了项印鸣。
      慕容易突然被儿子慕容训推下二郎石并要求击杀项印鸣。事已至此,只好借下跃之势探掌向项印鸣纵身跃去。项印鸣一愣,正在迟疑间,金羽婵离他最近,她顾不得多想伸手拽着项印鸣手腕子往回就跑。与此同时飞虹子和金草虫双飞身跃前伸手掌迎向慕容易。慕容易左掌对向飞虹子掌力,右掌对向金草虫掌力,三人六掌猛相对碰,只听“砰”得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在场众人耳内鸣响不止。飞虹子和金草虫被慕容易推震的反身飞回三丈多远,二老显些摔倒在地。慕容易也被二老反推回五丈开外靠上二郎石站立大口喘气。慕容训被刚才三老对掌声震得滚落二郎石下,正捂着腰嚎叫不停。
      这时只听崆峒山外喊杀声四起,无数火把将一片夜空照亮,随着叫喊声向二郎石奔来。慕容器执剑跃下二郎石,回过头来对慕容易说道:“叔父,崆峒山的众贼寇已杀来了,我们怎么办?”慕容易扭头一看,安慰道:“器儿别慌!你赶快进二郎石内,在桌上红花瓷瓶内将冰寒珠取出收好,然后放火烧了石室内所有书籍画轴一件不剩。”慕容器应了声,便窜进石室内取珠放火焚烧武功集本。
      慕容易又吩咐慕容训道:“训儿你一会儿老实待在二郎石下可不许乱动,为父要报当年夺宅之仇了。”慕容训一看对方人多,早已吓得哆嗦不停,蜷缩在二郎石根部应道:“嗯,爹爹要多加小心呀!”
      这时龙古风率领崆峒山的一百多人众,举火把已赶来。飞虹子一挥手,众人已将慕容父子三人围困在二郎石下。这时慕容器也已从石室内蹿出,只见石室内满是火光,火苗子从石室口窜出一丈多长火柱。金羽婵见人多以围困慕容氏父子三人,忙拉着龙古风寻得昏迷中的花蜂袅,龙古风立马命人将花蜂袅抬回崆峒山院。
      飞虹子和金草虫来到人群前,二老白发长须迎着夜风飘扬,童颜鹤面威风凛凛。只是飞虹子脖子上、银髯上、上衣粘了一片片红浆色的鸡血。首先,金草虫向慕容易一拱手,发话道:“慕容老弟,这些年的确也委屈你了,”说着一指二郎石接道:“在这小石头内窝居了三十多载,何苦来由!”慕容易冷冷的笑道:“哼哼,还不是你们两个老匹夫给逼迫的,四十年前老夫居于崆峒山内高庭大宅,安于织耕习武练功。本来与世无争,没想到飞虹子老匹夫你,觊觎我崆峒院所以久,行豪夺之事。”说着一拍二郎石,续道:“老夫在崆峒山外,边角偏僻之处开凿两间石室屈居于此,”说着用颤抖的手左右移动着指向众人,声音发颤地问道:“嘿嘿!尔等还不相容,天理何在!”最后一句话简直是声嘶力竭的怒吼。
      飞虹子向前一拱手劝道:“慕容老弟,莫要生气,请问阁下为何不提武宗皇帝赐诏之事呢?当年老夫凭诏旨入住崆峒居所,你也见到了赐诏。皇权至高无上,遵纪奉行乃国民臣子的本分。老夫也是奉旨行事,怎能称强取豪夺呢?”慕容器走前几步,向飞虹子一拱手道:“虹老前辈所言‘皇权至高无上’不错,这一点,我慕容族人极为赞同。可是今夜众人辩来辩去,竟无一人提到两个字,这两个字就是做人的根本,这两个字是什么呢?”
      慕容器环视了一下众人,哼了一声,接道:“这两个字就是‘道义!’哼哼,如人失去了道义,那么这个人还是一个好人吗!没有道义何出善行,无有善行,何来惠民,不惠民者,必失疆土!”慕容器这几句话显然是讽刺当今朝政弊政。龙古风走前几步一指慕容器问道:“慕容器,你说的话太偏执了,两个小民为一处居所之争怎么能牵上国家大事呢?”慕容器只是笑而不答?
      金羽婵一指慕容器问道:“慕容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蔑视武宗皇帝。你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武宗皇帝当年颁发赐旨将崆峒山赐给我虹爷爷的事,为倒行逆施么?”慕容训一见金羽婵搭话马上窜出嬉皮笑脸的问道:“金姑娘不可如此讲话,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我们慕容家族一直遵纪守法,实为大唐良民!”
      金羽婵哼了声,冲慕容易问道:“请问慕容前辈,你可真愿意做大唐良民么?”慕容易一愣,哈哈大笑道:“老夫确是一良民,连刁民都不算。老夫从没有仗势欺人,夺人居所。老夫只是一个忍气吞声的弱民,受尽欺压的苦民,无家可归的难民!”说完仰天发出凄惨的笑声……
      金羽婵笑了笑,问道:“瞧你说的多可怜呀!哪你心中的大燕帝国呢?”慕容易一听,知金羽婵要揭出他的老底儿,心中一惊,赶忙制止金羽婵的话,叱道:“小丫头,且不要信口雌黄,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逆不道之罪!”众人一听无不愤怒,但很多人一听慕容易的话,实难辨真假。
      黄见夕上前跨了一步,问道:“慕容前辈,你不要矢口狡辩,你写给我师父的信件中的话,你的反叛之心昭然若揭,你要建立你的大燕国,可有此事?你既要反叛朝廷,就是天下公敌,人人得而诛之。你还有什么话说?”慕容父子三人一听这话,惊恐不已。这事非同小可,一旦叫官府得知,落实罪名,必抄家问斩。
      慕容器没想到宅所之争牵出反叛大案,倘若飞虹子一方以叛逆之嫌,抓捕慕容叔侄三人到官衙告发,慕容叔侄三人必当领受重罪处罚。可那两封信证还在金草虫手里,慕容叔侄难以索回了。慕容器眼珠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他看了看金羽婵哈哈大笑道:“哎呀,不错,我叔侄三人确是大燕国皇族后裔。大燕国已更失四五百年了。我慕容族后人早已分流乡村镇宅农耕桑织各为其所了。只是头几天……”慕容器说着一指金羽婵接道:“只是头几天这个小婵女被叔父接进二郎石内晓住几日。在言谈中她了解到我家的身世后,对叔父劝道:‘如今外面兵荒马乱,各地义军四起,大唐王朝岌岌可危,她劝导我叔父出来举兵反唐!’小婵女可有此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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