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英雄传》堤波

46、降龙英雄传

　　十五
　　此时的沈立德也难支撑了，他见霍厉火被鬼不知的剑风刮下岛去，忙扑上去也飞滚而下，伸手拽住霍厉火脚腕，两人均随着剑风滚了下去。只见霍厉火一下跌到一悬崖边处，沈立德紧紧攥住她脚腕。金螺岛比起大山虽不算高耸，但这石崖上下也足有尽三十丈高，人一旦跌落下去，必摔个筋骨尽断，性命不保。
　　沈立德在上拽住下边霍厉火脚腕，二人挣扎了一会儿，忽得又从崖上向下坠落，吓得霍厉火惊叫不已！沈立德刷的抓住山崖上一棵小树，才避免了险情。可这树太细，难承受二人体重，二人在空中悠悠荡荡，甚是危险！眼看小树就被沈立德连根拔起了，霍厉火吓得不停尖叫，慌忙伸手乱抓，可巧抓住一株大槐树，这一来沈立德身子也可自悬了。突听咔嚓一声大槐树的粗大树枝慢慢裂开，霍厉火死死抓住那裂了的树枝杈。沈立德一手抓弯曲的小树，一手又紧紧抓住霍厉火的脚脖子，两人悬在悬崖半空间悠悠荡荡，其身下是尽四十丈的深壑。
　　两人在半空悠荡着，沈立德仰头一看霍厉火抓住的树枝杈正一点点的开裂，自己抓的小树也要连根拔出，形势甚是危急，却始终不见鬼不知出手相救。沈立德心一横，心忖:“若自己抓住霍姑娘不放，两人必坠崖同死，不妨松开霍姑娘的腿，给她一线生路，自己死而无憾了！”想到这，他大喝道：“霍姑娘，你好好活着吧？我去了！不然我俩人谁也活不成了？”霍厉火急道：“沈大哥你千万别撒手。”沈立德悲痛道：“不撒手我俩个都得摔死，这树杈只能承受得住你一人，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强。”霍厉火咽哽道：“你要撒手，我也撒手！”
　　沈立德见树杈裂缝越来越大，似马上就要断裂掉，再不撒手，两人必坠崖而亡。他大叫一声：“霍妹妹保重！”一松抓在霍厉火脚腕的手，身子刷的一下坠入崖底去了。
　　霍厉火只觉身子悠的向上一弹，后又向下一落，来回上下悬荡。她大声哭嚎呼唤道：“沈大哥……沈大哥？”霍厉火刚想撒手追随沈立德而去，只听崖下沈立德高声呼叫道：“霍妹妹，我无事，我无事！你要抓紧树枝，我一会儿救你去？”
　　霍厉火一听是沈立德声音赶忙攥紧树技向崖下高声问道：“沈大哥，你真得无事么？”只听鬼不知回道：“现在他还有用，所以老身救他一命，没叫他摔死！”霍厉火一听，明白是师父救了沈立德。忙大声谢道：“多谢师父相救！”鬼不知在崖下怒道：“这话不应你说。”霍厉火刚才吓得心怦怦直跳，现听说沈立德无事心才稍安，向上一弯腰两脚夹住树杆翻身坐在树上后，立马瘫软在树杆上，喘吁不止。
　　一会儿只听鬼不知在崖上叫道：“丫头，丫头！”沈立德也在崖顶大声呼唤道：“霍姑娘……霍姑娘，你还在下边么，你没事吧？”
　　霍厉火仰头一笑道：“你掉下去都无事，我还能有什么事？快把我救上去，师父？”鬼不知叮咛道：“看好，丫头藤条已续下去了。”这时霍厉火听崖上传来哧哧啦啦声伴随着土沫向下移来。仰目看见藤条头续了下来，可是藤条头有凸崖支项离霍厉火一丈之距，根本够不着。适才她二人坠崖时那棵大槐树枝杈向外伸展很长，所以她才能抓住树枝。因那树枝刚才承重她二人体重已向下劈开了，不可再承受重量了，所以霍厉火也不敢贸然顺树杈爬过去了。
　　沈立德在崖上也看不见霍厉火身影。他大声叫道：“霍姑娘看见藤条了么？”霍厉火回道：“看见了够不着，有十多步远。”沈立德问道：“那怎么办？”鬼不知道：“不行老身到崖底接她去，你在上边用藤条拽她，叫那丫头纵身跳去先抓藤条为主，倘若她抓不住藤条堕落时老身再接住她。”沈立德适才坠崖是鬼不知接救的，他心中有底，点头说道：“只好如此了。”
　　沈立德低头对凹崖内霍厉火喊道：“霍姑娘，你先别急，一会儿前辈到崖下去接你以防不策，我在崖上拽住藤条。你只需腾身一跃先以抓藤条为主，如抓空了你也甭怕，下面有前辈接你的，就像刚才我那样被前辈接住的。你问问婆婆准备好了么？”
　　霍厉火啊了一声，问道：“谁出的馊主意？”她低头向下再一看，还有尽三十丈深壑，心道：“一旦婆婆接不住就得摔个粉身碎骨，但又一想婆婆武功高深应有把握，适才能接住沈哥哥那大身躯，又何尝接不住自己哪？”这时，只听崖底鬼不知喊道：“徒儿别怕，向前猛跃能抓住藤条更好，抓不住掉下没事有为师接你，你放心好了！”
　　霍厉火一听，想向前纵身，可低头一看，不由得浑身颤晕。向下喊道：“师父，我有点晕了，不敢跳了？”沈立德鼓劲道：“霍姑娘你大可放心，不用怕，不然怎能救下你哪？”霍厉火仰头回道：“那好让我试试吧？”说完观察此棵大树枝杆。
　　霍厉火想寻找此大槐树最外支撑点，可只有适才裂了的枝杈离藤条最近。她只得慢慢的顺着此枝杈向外移身，她身子趴搂在裂枝杈上越向外爬枝杈越向下垂。风一刮来回摇晃，只觉身上血液翻腾，头晕眼眩，尤其向下借着月光一看深不见底。吓得想转身退爬，可风突然刮大，吓得霍厉火瞪着凤眼紧紧抱住那裂树杈惊叫不已！
　　沈立德在崖上大叫道：“霍姑娘你怎了……怎么了？别怕，没事的。”鬼不知在崖下也叫道：“徒儿，不行你往下跳，我接你，别怕。”
　　霍厉火惊恐大嚷道：“不行，我不敢跳啊！这树枝快被风刮断了啊，吓死我了！”沈立德在崖上急摇甩藤条道：“霍姑娘，看好藤条摆动么？瞅好机会，别犹豫，快纵身一跃抓住藤条？”
　　可霍厉火始终没胆量纵跃，这时风又刮大了。霍厉火只听自己抱住的树杈咯吱嘎嘣直响，显然是裂痕越来越大。霍厉火吓心怦怦大跳。这时只听咔嚓一声，霍厉火只觉身子猛向下坠落，在这千钧一霎间，霍厉火再不迟疑猛向藤条纵去，伸左手抓住了藤条头，身子悬在藤蔓之下，在凹崖中被风刮得大相摇摆。
　　沈立德在崖上觉手中藤条一沉，知是霍厉火已抓住了藤条。忙低头对崖下霍厉火嚷道：“霍姑娘抓紧，我这就提你上来，听见没有？”霍厉火双手抓紧藤条，听沈立德呼唤自己，心中大安。她仰头对沈立德喊道：“听见了沈大哥，好了，你往上拽藤条吧？我抓紧了。”
　　沈立德听霍厉火所言甚是高兴，嚷道：“好，你抓紧，我这就提你上来。”说完，用力向上一点一点的拔藤条。不一会儿已见到崖下霍厉火身影了。沈立德忙问道：“霍姑娘，你没事吧，受伤了么？”
　　霍厉火仰头望见沈立德兴奋道：“没有受伤，只是受惊不浅，快拉我上去吧？”沈立德精神倍增，应道：“好，抓紧？”用力几下便将霍厉火提到悬崖边处。弯腰伸手去接握霍厉火手，霍厉火右手紧握藤条，左手向上伸接握沈立德手，可还差一尺远，沈立德又往上提了一段藤条，再伸手以然能够得上霍厉火左手了，可霍厉火面含娇笑就是不与沈立德手相接。
　　沈立德见霍厉火冲自己微笑，成心不与自己接手相握。面现愠色道：“霍姑娘，快把手伸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弄着玩？”霍厉火哼了声，小嘴一努，嗔道：“你叫我什么？”沈立德应道：“我叫你霍姑娘不对么？”霍厉火头一扭，缩鼻气脸的道：“霍姑娘，霍姑娘的，听起来一点亲切感都没有？”沈立德一笑道：“好，霍妹妹，快把手递来吧，你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呢！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好吗？”
　　霍厉火摇摆手，笑道：“沈大哥，我问你，在你心中最恨谁？”沈立德回道：“我最恨的当然是崖下那个老妖婆了。”霍厉火脸一红喜道：“我也是。沈大哥你最喜欢谁？”沈立德笑道:“这还用问么？我当然最喜欢你了。”霍厉火抿嘴甜笑又问道:“哎，沈大哥你为什么最恨老妖婆呀？”沈立德答道：“那老妖婆不叫霍妹妹你……你，那个……你和我……那个……？”
　　霍厉火嘻嘻一笑，问道：“那老妖婆不叫你我什么呀？”沈立德回道：“她不叫你……那个……我说出来，你别生气好吗？”霍厉火嗯了声，说道：“你不说，我才气呢！”沈立德一伸手道：“霍妹妹，快将手伸来，把你提上来，我再告诉你好吗？”霍厉火嗔道：“我不，你不说出来我就不叫你抓我的手。”说完将手刷的向下垂去。
　　沈立德见霍厉火在险境中还这么调皮，甚是着急，赶忙答复她道：“我恨那老妖婆子，她不叫……不叫你……不叫你嫁人了！”霍厉火一听展眉笑问道：“所以你急不可耐了，沈大哥别急！你想那老妖婆子多大岁数了，咱靠她十年八年，等她一死，你我就……”
　　就在这时，突然崖底传来鬼不知的声音，怒道：“老身且死不了哪？你二人休想美事！”沈、霍二人心一惊，藤条刺溜一下向崖下滑去，霍厉火啊一声惊叫，忙双手攥紧藤条。沈立德猛一用力向上一拽，藤条上下一吃力，只听嘎嘣一声，藤条断为两截了。沈立德一个屁墩子摔倒崖上，霍厉火则一声惨呼跌下崖去……
　　沈立德惊慌失措的爬到悬崖边大声吼叫道：“霍妹妹……霍妹妹……前辈，前辈……霍妹妹掉下去了，她怎么……怎样了？”只听鬼不知喊道：“是死是活看她造化了！”
　　沈立德一听，慌不择路的绕跑下山崖。虽明月高悬，但毕竟是夜间，沈立德简直是连滚带爬摔下山崖的，头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脑门还摔出个大青包。
　　等沈立德滚下崖根已没有了鬼不知和霍厉火二人的身影，他焦急的大声喊道：“前辈，前辈？霍姑娘在哪，霍姑娘没事吧？”当他仰头一看，见鬼不知已抱着霍厉火向岛顶石室掠去，他立马追了上去。等到了石院外便见有股紫气向上盘旋升腾，进了院里只见霍厉火耷拉着头歪靠在平台上石桌腿上，鬼不知正用双掌抵住霍厉火后背在给她输送真气内力。霍厉火头上雾气很浓，鬼不知掌上紫气一团。沈立德走向前急声问道：“前辈，霍姑娘没事吧？”
　　鬼不知就像没听见似的，毫不理会沈立德，只顾为霍厉火输入内力。沈立德却不懂武林人士输气疗伤时最忌别人从中打扰了。他见鬼不知不理他，忙走向前用手一拨弄霍厉火，突的霍厉火被鬼不知内力逼向前刷的一下跌倒卧在地。鬼不知一跃而起怒骂道：“臭小子，你懂不懂输气疗伤时外人不能打扰么？”沈立德哎呀一声，猛一拍自己脑门道：“晚辈……晚辈确实不懂！”鬼不知气得飞起一脚便将沈立德踢翻在地。
　　沈立德可巧摔落在霍厉火身旁，忙将霍厉火身子扶起歪卧在自己胸怀，霍厉火头枕着沈立德左肩，一点知觉全无。沈立德轻声呼唤道：“霍妹妹，霍妹妹……”他借着月光见霍厉火脸色煞白，感觉她身子凉嗖嗖的。伸手指往霍厉火鼻下一探，感觉她呼吸微弱，沈立德一惊，忙将霍厉火抱起，又放椅到石桌腿上。
　　沈立德向前冲石室内一揖道：“晚辈恳请前辈为霍姑娘输气疗伤？”等了一会竟毫无动静。沈立德又大声道：“晚辈恳请前辈为霍姑娘疗伤？”又等了一会还是无有动静。沈立德无奈只得跪下磕头，央求道：“晚辈恳请前辈给霍姑娘疗伤，求您了前辈！只要你能医好霍姑娘，我一切都听你老人家的差遣！”鬼不知在屋内一听，嘿嘿的一声奸笑，问道：“你说得可当真？”沈立德为救霍厉火不加思索道：“绝无虚言！”
　　这时石室门吱的一声开启，鬼不知走出站在沈立德面前，低头问道：“你不后悔？”沈立德仰头答道：“哪得看你能不能救得好霍姑娘了？但不知你什么条件？”鬼不知一挺腰奸笑道：“我诚心实意收那丫头为徒，本应师徒同心，可是有你在，那丫头怎能一心一意的跟老身学剑艺哪！杀了你吧，那丫头必心有不甘！不杀你吧，她学剑艺又心不在焉，你说怎么办呀？。”沈立德感觉高兴，因为有霍厉火在，自身就安全了，说道：“所以有我在，我会劝说霍姑娘一心一意跟前辈刻苦修习旋风剑术的，这点事我会办好的。”
　　鬼不知喂了一声，笑道：“何不来一个一劳永逸之法哪，叫她死心塌地的别无选择的跟我学剑哪？”沈立德心中不解，知这老妖婆没什么好主意，但为了救霍厉火甭说一个条件，就是千个万个也愿应承。想到这问道：“什么一劳永逸，死心塌地，请前辈指教？”
　　鬼不知听了看了看沈立德，又扭头看了看昏迷中的霍厉火，嘿嘿的奸笑不止。笑了一会儿，说道：“这丫头是招人喜爱，你小子也气度不凡，怨不得你二人一见如故哪？你二人又有生死患难之交，互慕情心实乃情理之中。我早已看出你二人以情深四海了，若叫你二人割舍这份情意，只有一法子可行？”沈立德忙问道：“前辈，只要你救好霍姑娘，你只管说来，一切都由你好了？”
　　鬼不知嘿嘿冷笑几声，赞道：“好，有骨气！这丫头也不枉喜爱你一场。为了彻底打消你二人的爱慕之情，你得净身有如宫廷太监一般可好？”鬼不知此言一出，沈立德倒吸口冷气，嘴巴大张，双目瞪得如铜铃般，僵持呆若木鸡不动。
　　鬼不知要沈立德自宫实是狠毒怪异之思。沈立德立马神情慌乱茫然不知所措了。就在这时，只听霍厉火轻声呼道：“沈大哥，师……师父？”沈立德回身奔过去扶住霍厉火急问道：“霍妹妹，你怎样，身子那块疼痛？有你师父在此，你放心，她会救你的？你放心，那有师父见徒儿不救之理呀？”很显然沈立德这几句话是说给鬼不知听的。鬼不知当然明白，师徒如母女，不救徒儿实乃不义，救了徒儿无法挟制沈立德遵守誓约，她心中犹豫不决。
　　沈立德已看出鬼不知心思，他索性施了个激将法。站起身对鬼不知说道：“霍姑娘已不行了，我也没办法了。反正她是你徒儿，跟在下又无亲无故的，你看着办吧？”说完扭头向岛下而去。
　　沈立德这办法已然奏效了，刚走下不远便听鬼不知喊道：“臭小子，站住？”沈立德回头问：“什么事？”鬼不知道：“你上来再说？”沈立德又激她一下，问道：“要是霍姑娘的事，请前辈不必说了？”说完继续向岛下走去。鬼不知怒喝道：“在这月之谷我说了算？你站住。”沈立德回道：“在这月之谷一带，我生活了十几年了，我才是主人？限你师徒三日内般出小瀛湖去？你那徒儿若是死了将尸首扛走；是活把躯体扛走？我这不留。”沈立德说完转身又走……
　　沈立德刚迈出两步耳听身后头顶疾风赶至，刚一愣神，鬼不知已从他头上飘落下来，挡住了他的去路。沈立德问道：“前辈，你师徒要霸占我的小瀛湖么？好，我就让给你们好了，我另寻别处去。”
　　这时天已将明，沈立德看鬼不知神色甚是高兴。只听鬼不知问道：“刚才，你所言是出自实心么？”沈立德回道：“当然了，你武功高强，想住在这，我不出实心，又有什么办法驱逐你师徒出去哪？”鬼不知道：“我是问你对霍厉火说的那些负心话，是出自本意么？”
　　沈立德听鬼不知所问，心中盘算:“她问这些干嘛？哦！是了，这老妖婆子早就不想我二人亲近了，她是想将我适才的妄言，将来告知霍姑娘，说我背信于她，以此来破坏我们的感情。霍姑娘还在昏迷之中，还需她施以援手，我得顺这老妖婆子所想，去与她周旋下去。霍姑娘聪明伶俐，将来会辨别是非的。”
　　沈立德思忖了一会儿，又立马答复道：“霍厉火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已对她不抱希望了！”鬼不知一听更加高兴道：“这句话加上先前那些话可都是你亲口所言？”沈立德回道：“正是。”鬼不知又追问道：“将来你可不许抵赖？”沈立德心里一惊，心想:“我适才所言句句绝情灭义！倘若到那时霍姑娘要信以为真怎办？结果……结果，必刺痛她的芳心！这……这倒如何是好？”
　　见沈立德低头沉思，鬼不知哼了声，说道：“原来你是在跟老身耍心眼呀？”沈立德猛然醒悟，心道：“如叫这老妖婆子看破，霍姑娘死活她必袖手旁观了。罢了，救人要紧，活的霍姑娘要比死的强万倍，到时随霍姑娘怎想好了，只要她好好活着就行了。”
　　沈立德拿定主意，提胸昂首对鬼不知道：“我知道你想把这些话告诉霍厉火，那又怎样？我说的话我决不抵赖。”沈立德说完向鬼不知一拱手道：“前辈留步，在下告退。”说完绕过鬼不知大踏步向岛下走去。
　　鬼不知看着沈立德头也不回的向岛下走去。心中暗想:“看这情形，这小子果真是个负心郎，先还为那丫头求我医救。哼，他见那丫头命不长久，立马变心。几天前跑了个金羽翅，不知那天泄漏我的信息出去，将来必招至江湖人士来此找我麻烦哪？今天可不能放了这小子出岛，何况这小子还知我布置在这周围的暗器。得把这小子留住，一来叫他打猎维持我师徒的生计，二来叫他为霍姑娘练剑时喂招数，等到那丫头练好剑术后，再将今天他所说的伤情之语告诉霍丫头，想她一气之下定亲手宰了这个负心郎的。”
　　鬼不知打定主意后。飞身形跃过沈立德的身前，伸展双臂阻住他的去路说道：“眼下你还不能出岛。”沈立德心中暗喜，问道：“为什么？”鬼不知道：“因为这是你的地方，我师徒只是客人，怎能将主人撵走哪！”沈立德气道：“你们这不速之客，来得容易，若叫你们走不知哪年哪月了？”鬼不知问道：“还有个霍厉火哪，你就不看她的情面么？”
　　沈立德索性说得更绝了，他知道这老妖婆最喜情人反目。沈立德仰头对鬼不知怒道：“你少拿霍厉火挟持我，她死活与我何干？”鬼不知听了非但不恼反而高兴，因沈立德所言毫无情意，这些话一旦到霍厉火耳里，她必认定沈立德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这样她就和自己一样绝情绝意，杀起人来才不犹豫不决。
　　沈立德说完扭身要走，鬼不知突施手掌抓起沈立德身子，一纵飞身形上了岛顶石室前台，将沈立德往台上一摔，喝道：“没老身的允许，谁也别想出岛。”沈立德摔得不轻，抬头望见霍厉火，只见她如同睡着了似的，靠坐在石桌腿上。
　　只见鬼不知走向霍厉火身前用手指嗤嗤几下点在霍厉火几处穴脉之上，然后用双掌抵住霍厉火后背给她输送内力。不一会儿只见霍厉火浑身如坐蒸笼一样，满身气雾翻腾升起。沈立德此次没有打扰鬼不知为霍厉火行功疗伤。时天已大亮，沈立德观察霍厉火煞白的脸渐渐红润起来，头不住得抽搐，显是在恢复意识之中。鬼不知给霍厉火催功疗伤，及沈立德日后怎生为霍厉火细心照顾和霍厉火身愈后跟鬼不知共同与沈立德生活在月之谷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