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英雄传》堤波

223、降龙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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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六等人寻了两把椅子放到正厅南向，几人恭迎金羽翅和倪祖乃上坐。马六率领李飞、沙星、白班等三十多人齐刷刷跪拜金羽翅和倪祖乃膝下。马六跪着向金、倪二人一拱手贺道：“小的等恭贺庄主、夫人除了吴丹青这老贼！他……”倪祖乃右手捂着脸上伤口，不等马六说完接道：“他是罪有应得！吴老贼色胆包天，一再对我纠缠不放，要不是有马总管你们几人使他有所忌惮，他早对我施以非礼了。为此他曾多次要对马总管你们几人下毒手，都是我和庄主从中劝止，他才有所收敛了。”这几句话，实是倪祖乃邀买人心的言论了。
　　马六等人一听，均拜叩道：“谢庄主和夫人救命之恩！日后我等愿为庄主和夫人马首是瞻，唯命是从，忠心不二！请庄主和夫人放心，我等定当勤力共勉为庄主和夫人效犬马之劳！尽忠尽义，决不负义！”
　　倪祖乃捂着脸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他连说了三声好，猛得站起身，目露凶光环视一遍众人，阴冷冷地道：“我想信诸位刚才所言，是发自内心的。在我金家庄内庭须严谨守职，有功必赏，有过必罚！”马六马上向倪祖乃一抱拳道：“我等谨记夫人教诲。”其余人也随声附和着。
　　金羽翅也站起身对倪祖乃关心道:“夫人，你先回去包扎一下伤口吧？”倪祖乃将右手一摆，示意金羽翅莫插言。倪祖乃接道:“如有违背誓言者，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如叫我发觉，我叫他不得好死，就如吴老贼那样。”马六等人又揖拜道:“属下万万不敢，也决不会那样做的。”倪祖乃咬着后槽牙左右扭头看了看马六等三十多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满意得嘿嘿笑了几声！问道:“白班？”
　　白毛犬白班吓得一哆嗦，忙叩拜道：“小的在。”倪祖乃不冷不热得道：“我听马六说你小老婆刚死，是么？”白班答道：“回夫人的话，小的娘刚死，小的从未娶妻，没有老婆。”倪祖乃噗哧一笑，道：“瞧我这记性！哦，是李飞刚死老婆吧？”李飞答道：“回夫人的话，我老婆前天才死。”倪祖乃叹了口赞道：“唉！真是难为你了，刚死了老婆还得上庄院内宅守职。好，好样的！”
　　李飞一拱手说道“庄主之事是大事，自家之事是小事么。”倪祖乃嘴噉得啪啪直响，赞道：“听听，大伙都听听呗！”马六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小兔崽子，你这样说，是不是想挤兑我么？你不顾家有死人来这，是我强逼你来的。现在你在主人面前卖弄忠诚，你眼里还有我么？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了。”
　　倪祖乃看了看众人道：“李飞难得你对庄主的赤诚之心，好，你不死了一个老婆么？等日后我给你娶两个老婆，在这金家庄内你随便挑选好了。”李飞一听“哇”得一下哭出声来，感动的冲金羽翅倪祖乃不住磕响头。大声哭泪道：“金庄主，夫人，小的恐怕今生今世也报答不了您的大恩大德了！”李飞将头杵地哽咽不止……
　　倪祖乃安慰道：“行了，行了，不就多娶个老婆么，别哭了。”倪祖乃将目光又投向了白班，问道：“白班？”白班欣然答道：“奴才在。”倪祖乃略有伤心地问道：“你多大了？”白班答道：“小的三十有六了。”倪祖乃道：“这么大怎还末成家哪？”白班答道：“夫人您脸上伤口应尽快抱扎才是，小的成不成家都是小事！”马六等人齐声道：“先请夫人尽快抱扎伤口，再吩咐庄上事宜。”倪祖乃见群仆对她如此关心，心知立威众仆心中。低头对群仆道：“好，我去，那就让金庄主，主持大会吧。”扭头冲金羽翅点了点头，转身领着几个女仆离去。
　　金羽翅坐在椅上正了正身子，对众仆从道：“都起来吧。”众仆从早就跪得膝盖酸疼了，有几个站起又摔倒后再站起身子，低着头恭顺着直挺挺垂立厅中。
　　金羽翅咳嗽两声，对众仆从说道：“日后只要大家尽职尽心尽力辅佐本庄主，本庄主决不亏待各位。好了，一会马总管到账房支一百两银子，弟兄们分赏。嗯！马总管你先得把吴老贼尸首拖出来扔到荒郊野外去，这会儿地窖水应当凉了吧？”马六道：“遵命！”随后领着一帮人走向地窖口。
　　勿勿数日过后，已是腊月十六。金家大院张灯结彩，鼓乐齐鸣，宾客满棚，原来是金羽翅和倪祖乃大婚之日。二人身穿大红喜袍，倪祖乃头上也莫罩盖头红，经化妆显得更加妖艳。马六等人忙里忙外招呼众宾客，金家庄长老极人物数十人居于前排。
　　金羽翅和倪祖乃向众宾客深深的躬身一鞠躬，金羽翅笑呵呵得道：“各位老人家，各位朋友，今日是我金家庄头等大好事，我和倪祖乃将成就百年之好！”他话音未落，很多人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有一老者和另两个老者气得用拐杖梆梆直杵地。只听那老者连声咳嗽说道：“金庄主，咳……金庄主？咳咳，你怎么……咳咳……这样说话哪？要……要知道……咳咳……我们这些老骨头……比你奶奶岁数一点不小呀？你……你竟称她，是……是我们的奶奶……咳咳……”
　　倪祖乃一听，哈哈大笑道：“老爷子，您误会了！我确实是倪祖乃呵？”那老爷子一听，气得指着倪祖乃哆里哆嗦的道：“你……你……你这贱人，当着众多人面前竟敢侮辱老朽，你不但侮辱了老夫几人，还侮辱全庄的父老哇？”那老爷子气得转身对几老者说道：“各位老兄，走，我们走。”
　　倪祖乃气得怒目圆睁，大喝一声问道：“白班可在。”这时只见白班跑到那老爷子跟前劝止道：“爹，您这么大岁数了干麻呀？少说两句不行吗？”白老爷子大声骂道：“混账，这个女人侮辱全庄父老，你们听得，老夫却听不得！”金羽翅走下台阶，一指白老爷子骂道：“老匹夫，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也看在白教头的份上，且饶过你，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白班急的满头大汗，对老父怒道：“今日是金庄主大喜之日，爹您为何这般无礼？”白老爷子举起拐杖向白班抡来，骂道：“你这个畜生，认她为祖奶奶，老子却又怎么称呼？”白班伸手抓住拐杖，解释道：“爹，庄主夫人确实是倪祖乃，爹您？”白老爷子一听白班所言气得胡须颤抖，骂道：“畜生，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小飞虾李飞上前劝解道：“白老爷子，你的确是误会了！庄主夫人，姓‘倪’名‘祖乃’乃是的‘乃’，夫人名讳尊称叫‘倪祖乃’并不姓你的‘你’而是‘倪’乃字，是无女旁的‘乃’，您听明白了么？”白老爷子年世已高，思维迟钝，还是不明白什么？这时有一老者对白老爷子劝解说道：“看来老哥哥真是误会了。”说完用手指在手心上一笔一划的写了三个字“倪祖乃”给白老爷子看，白班一见说道：“对，庄主夫人名讳就是这三个字。”
　　白老爷子看了，怒气顿时消去，扭头对倪祖乃一拱手道：“唉！果真是场误会，望夫人莫怪，老朽给你陪礼了。”说完深深一揖。倪祖乃哼了一声，转过身不领白老爷子的情，冷冷得道：“恕我不敢领您白老爷子的大情，你请便吧？”这明明是要将白老爷子赶出厅堂。白班一看忙搀扶道：“爹，您还是走吧？别在这给我惹事生非了。”只听啪得一声响，原来白老爷子抽白班一耳光。白班捂着脸道：“爹您……您……您这是干嘛？”
　　白老爷子大怒道：“你这个畜生，我还有几句话跟庄主和夫人讲呢。”倪祖乃以为白老爷子以改变态度，转回身笑呵呵的问道：“白老爷子，甭管怎么说您也是我倪祖乃长辈儿，今天是我的大婚喜庆之日，望你老多喝几杯！听说你维人正直，威望甚高。祖乃我还望您在庄中多多为我夫妇多讲善言良语呢！您有什么话，请说？”
　　白老爷子呵呵笑了几声，道：“老朽不才，请夫人答应一件事？”倪祖乃一皱眉头，问道：“不知老人家有何见教，请讲？”白老爷子道：“人么，姓氏不能更改，但名讳是可以更改的，夫人不妨……”白老爷的话没说完，倪祖乃已明其意。她袍袖一甩喝道：“住口，姓、名都是祖宗爹娘所赐，岂能更改？老匹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敢叫姑奶奶改名。白班，把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匹夫押入庄牢，听候发落。”白班吓得一哆嗦，哪敢违抗，应了声道：“属下遵命。”转身将老父扛在肩上跑出大厅。白老爷子一路大骂，声不绝口……
　　愣大手沙星见白班走出，忙走向前冲金羽翅和倪祖乃一躬到地，说道：“我等庄众请庄主和夫人，端坐婚床，受我等贺拜！”倪祖乃哼了一声，满意的走到金羽翅身旁挽住他胳膊，转身走到挂满大红花贴着喜字的婚床，端端正正面向庄众坐定，听候众人贺拜。
　　沙星等在台阶下稽首高声贺道：“我等祝愿庄主和夫人和睦共寿，早生贵……”早生贵子的“子”字还末出口，突听一人大声接道：“王八糕子。”在大厅上所有人大吃一惊，还没等众人明白怎么回事，只见婚床向外猛然翻扣，一下便将金羽翅和倪祖乃扣在床下。随后从床后蹿上两人手拿刀刃，众人一看是严事多和孙生。二人扫视厅下众人一遍，只见严事多用刀一指台下众人喝问：“奸夫□□何在？”
　　沙星见立功时机已到，厉声喝道：“你俩个叛庄逆贼，竟敢在庄主大婚之日，前来捣乱。来人。”沙星一声呼唤后，便从大厅四面八方涌来一百多庄卒手拿刀枪棍棒将二人围住。沙星、马六、李飞从庄卒手中各接刀枪向严事多和孙生劈刺而去。
　　当时金羽翅和倪祖乃被扣床下，不敢吱声，严事多与孙生也没发现，正在游目搜寻时，沙星、马六、李飞以攻上，二人只得迎战。
　　严事多抡刀搏开沙星的长枪，反转刀刃向沙星左肋劈来，沙星猛向后退，竖枪横挡。马六和李飞二人夹击孙生，将孙生逼入西侧。众庄卒分头出击，严事多也只好与孙生靠背迎敌。大厅一片混乱，刀光剑影闪闪，砰砰声大震。这时有庄卒已将金羽翅和倪祖乃救出。
　　倪祖乃一见是庄上两个旧头目，气得大喊大叫道：“不要放跑一个，把他们抓住点天灯为王庄主祭灵！”严事多一见倪祖乃边战边骂道：“□□，王庄主对你不溥，你为何勾引奸夫攻破王家庄？”金羽翅一指严事多怒道：“恶贼，你跟随王大拿为恶多年，欺压庄民！那时你侥幸逃脱，没想到你今日自投罗网来了。”
　　孙生挺刀猛劈，有几个庄卒被他砍倒。他飞身跃起从众人头顶扑向倪祖乃。倪祖乃吓得低头趴地向翻床底下钻去，几名庄卒已被孙生踢倒，金羽翅左手拿起一把椅子向孙生砸去，孙生斜劈一刀将木椅劈碎。孙生见倪祖乃下半身还没钻入床下，哈哈一声:“臭娘们，哪里跑。”双手举刀向倪祖乃拦腰劈下。正在此时孙生身后一人大喝一声，一脚便将孙生踹向前扑去，孙生的刀以没有了准头，只听咔嚓一声刀以劈进床内。倪祖乃正往床下钻，突觉头前刀尖以透床而入，刀刃已抵额头前，吓得她猛向后一缩身从孙生裆下窜出。
　　孙生见刀已拔不出，身子向前一滚，踪迹皆无。严事多一见孙生滚入地道而逃，也不敢恋战，虚晃几刀，飞身跃入地道之内逃了去。众人围拢过来，见婚床下有个黑洞洞的地道口。金羽翅惊问道：“祖乃，这大厅之中的暗道，你不知么？”倪祖乃摇了摇头道：“这……这个地道，我却从未知晓。”马六道：“夫人，这地道应是几年前王大拿秘密修筑的，可能是通向庄外的。好，我领人下去看看。”
　　倪祖乃回头见白班在场，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金羽翅忙对倪祖乃道：“白教头刚刚赶回，刚才还多亏白教头及时赶到踹了那贼人一脚，不然夫人可要身遭不测了。”白班道：“小的听说大厅来了贼寇，马上往回跑，正赶上那贼人举刀向夫人腰中砍下时，情急之下，小的踹了贼人一脚。夫人受此大惊，小的保护不周罪该万死！”
　　倪祖乃扭头冲马六哼了声，气道：“你身为护院统领，又在这庄院为奴多年，这地道你却不知，显些叫歹人得逞，本应重罚于你！嗯，看你护我有功，功过相抵，就不治你的罪了。”马六躬身一揖，应道：“多谢夫人宽恕！”
　　金羽翅吩咐道：“马总管，你马上领人下地道详查，捉拿凶犯。看看这地道有几条支叉通往何方。沙星你立刻领人在全庄内搜寻凶犯。白班你领人到内宅严密戒备。”马六应了一声，叫人点起火把领着小飞虾李飞等三十几人下入地道。沙星率领五十多人手到庄内捕凶犯。白班也领五十几人护卫内宅。至此金羽翅和倪祖乃婚事不欢而散，搞得金家庄内鸡犬不宁。
　　马六等人连续搜寻几天，哪还有严事多和孙生身影，想是他俩早已逃到远方去了。金羽翅只得吩咐人手用巨石将地道口封死。沙星为了显功将金家庄内严姓族人和孙姓族人中的头面人物全抓入庄牢，倪祖乃吩咐不得给这些人饭食和饮水，其中也包括白老爷子，这些人不出十日全部饿死。从此金家庄在恐怖之中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