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英雄传》堤波

212、降龙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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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何英雄、吴丹青、史恭达跃身追来已是不及，鬼不知和阴魂地鬼三人已乘旋风功消失在山口之外了。项印鸣赶忙吩咐随队的一名医师为夏益日包扎断腿，又走向何英雄问道：“何师叔鬼不知已逃走怎么办？”何英雄叹口气道：“追击已是不及了，只好暂且作罢。”吴丹青接道：“从目前看，鬼不知已受内伤，现阶段应不会再危害武林。”朱友诲道：“老妖婆临走时说道，先回古墓穴找悲天喜地二怪算账，不知这悲喜二怪何许人也？”
　　宁龙道：“悲喜二怪与阴魂地鬼江湖人称四怪，行事怪异，武功高强。其二人一个以哭取乐，一个以笑为悦，两人形影不离，最喜参加红白之事。老夫和金少侠等人大闹襄州城时，确实见悲天马驮一胖女子与喜地说要去古墓穴完婚。”史恭达接道：“果真如此，那鬼不知回到古墓穴与悲天和喜地也必要恶战一场了。”
　　项印鸣接道：“要是那样再好不过了，如她们战到两败俱伤，在剿除鬼不知就容易多了。”金羽翅哼了一声道：“项兄，你想得也太天真了，也许鬼不知与悲喜二怪化敌为友，到那时鬼不知就如同恶虎添翅，再制服她可难了。以在下之见，我们应马不停蹄追杀到古墓穴。先成全悲天婚事，使悲喜二怪感恩我等相助之情，那样二怪定与我等联手共御鬼不知，这样不愁鬼不知不灭。”
　　倪祖乃一听金羽翅还要追杀鬼不知，心有不快！如果群豪一走，她就得回王家庄。她在王家庄人单势孤，况且还逃走了严事多和孙生，这两人都是王大拿的心腹，群豪一走，她性命难保，所以她反对金羽翅离她而去。倪祖乃走出几步向群豪说道：“金郎，诸位客官，眼下要紧之是，应先救治受伤的人和安葬亡者，请大家先到王家庄暂行休整几日，在行商榷诛讨鬼不知的事了。”
　　群豪大多数都有此意。何英雄向倪祖乃一拱手，说道：“多谢倪夫人关照，事到如今，也只好打扰倪夫人了。”金羽翅一听，心道：“这个女人到关键时，毫无谋术，如把群豪领到王家庄，势必向我讨要银两。本想把群雄引向古墓穴后，自己在寻求说词回到王家庄独霸基业。金银财宝据为己有该多好呢！现在倪祖乃将话说出，不好收回，况且现在情形也只好如此了。”金羽翅想到这，叹了一声道：“唉！没想到，诛魔不成，反被鬼噬！祖乃说得对，应葬亡者尸身，还是暂回王家庄再说吧？”
　　众人将常太长、袁绍云、赵银河、张开发、苏北方、王成等死难者的尸身寻到，又将白云的尸体从墓坑中扒出排成一排。觉硕大师的右眼被鬼不知剜掉，仍然忍伤痛敘佛经为几人超渡亡灵。
　　项印鸣见这次讨伐鬼不知死了七人加上攻打王家庄死的人共九人再加上那些死亡的庄丁共有三十多人。有名望的伤了共四五人。而鬼不知虽因气受点内伤，实无大损，可说这次讨伐鬼不知以失败而告终。因此项印鸣倍感愧疚，他向群豪一揖道：“诸位前辈，各位兄弟，我项印鸣自不量力，筹谋不周，召集众位英雄豪士讨伐鬼不知，唉！不但诛恶不成，反被妖婆吞噬多条人命，项某愧对诸位英雄了！”说完冲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朱友诲走向前一握项印鸣双手道：“项兄你不必自责，我与鬼不知虽无怨无恨，耳闻众位侠士或因帮派之争，或因私人恩怨尽与鬼不知结有怨恨。鬼不知虽已逃脱，但她以后实难再横行江湖了。如项兄台日后再行讨伐鬼不知时，项兄可知会在下，我将向叔父争讨几万官军助项兄一臂之力。”
　　项印鸣苦笑道：“朱公子乃汴帅族侄，江湖之事却与朝政不同为谋。公子善意项谋自当承谢，但我等与鬼不知的仇怨就不劳朱公子烦心了。”朱友诲嗯了声，说道：“也好。”
　　史恭达道：“还是先掩埋死者尸身吧？其它事项以后再议。”何英雄走上前道：“史大侠说得对。”扭头吩咐众人先将死者尸首掩埋。于是众人挖坑将常太长等六人尸体掩埋，并用木板书写上各人牌位插在坟前以标位置，供死者家属将来祭奠寻灵，或移埋乡里。
　　白云道长尸身经觉硕大师建议火化，骨灰由他送往武当山安葬。众人又将死亡的众庄丁合埋一处。完事之后收拾停当，随倪祖乃回到王家庄暂住休整。
　　群豪在王家庄小住三日，伤者由郎中调治。觉硕便带着白云道长骨灰先行告退赶往武当山去了。
　　又隔两日，群豪用完早餐，聚集在王家庄议事庭，项印鸣站起身向倪祖乃一揖道:“这些日多亏倪夫人多方照顾，甚是感谢！”倪祖乃靠在金羽翅身傍嫣然一笑道:“项庄主说得哪里话来，要不是这次众位英雄到这里来，奴家还得委身于王大拿那个死老头子干身边，我们又怎能旧情重缘呢？”说完一拽金羽翅胳膊一下，问道:“金郎你说是吗？”金羽翅佯作伤楚地道:“是，真得感谢诸位英雄攻克王家庄，不然你我多年情谊再难聚守了，恐怕我一辈子都找不到你了。”
　　石青山站起身问道：“既然王家庄已破，金少侠又重逢佳偶，那金少侠就应兑现承诺，将王家庄的金银财宝拿出一部分，分给大家做盘缠了。”不等金羽翅说话，倪祖乃眼珠一转，叹了口气道：“我进庄虽有四年多了，根本就末听说王大拿有什么积蓄，倒听人说王家庄这几年大为修筑楼阁，增补城墙，想是所费颇巨。不过奴家到攒有十几两纹银，愿拿出分给大家了。”
　　夏日益一顿拐杖怒道：“素闻王家庄乃是方圆百里的首富，怎么会没有银两，老子这一战役，断了一条腿，无有银两拿后半生怎么过活？哼！分明是你们夫妇想吞没王家庄内全部财宝了。”群豪中有不少人纷纷向倪祖乃喝问。
　　吴丹青冲金羽翅一点头，走向中间一拍手道：“大家静一静，诸位英雄静一静，老夫有几句话说。”吴丹青在群豪之中威望极高，众人都静言不语听他说些什么？吴丹青咳嗽两声，说道：“这次诛讨鬼不知可谓伤亡惨重，攻克王家庄免了我等受夹击之势，不然伤亡还要惨重啊！”
　　宁龙啪得一拍桌子打断吴丹青的话，怒道：“以老夫看这里必有阴谋，吴大侠刚才所说令人诧异？如今一看王家庄与鬼不知根本就没有瓜葛。当初如听项庄主的话，不与王家庄发生冲突，也不会将魂鬼二怪惊扰到小瀛湖去，成为鬼不知的臂膀。若我等直接攻击小瀛湖，鬼不知再勇如恶虎，她孤身也难敌挡群雄攻击。至于那对男女根本就更不堪一击了。”
　　金羽翅一听宁龙话中有音，言外之意直揭自己所施谋略。他忙向前辩驳道：“宁老爷子，你不是未报杀子之仇，又伤了肩头，心中恶气难舒拿金某出气吧？”宁龙喝道：“老夫是怀有恶气，本来诛除女魑鬼的计划能够实现，可你偏要主张攻打王家庄，惊走阴魂地鬼二怪，使二怪与鬼不知汇合互为依助，才使鬼不知逃此一劫。”
　　何英雄站起身道：“宁大侠说得不错，如果当初我们直袭小瀛湖，鬼不知人单势孤，实难逃此一劫了。”金羽翅哼了声，驳道:“当初是在下主张攻打王家庄，可都经诸位商议过的事啊？当初宁大侠不是也赞同了先攻打王家庄吗？”宁龙一听泄了气，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史玉溪哼了一声道：“事已至此，净说那些没用的！以我看放把火，将王家庄一烧，各奔东西吧？”群豪之中有多人随声附和道：“对，如没银两分享，一把火将王家庄焚烧得了。”倪祖乃一听，扑通跪在庭中，哭泣着说道：“各位大人，切不可行得此事，王家庄里有上万民众，将若将庄子烧了，叫这些民众哪里安家呀？求求各位开恩行善吧！”
　　史恭达瞥了一眼史玉溪喝道：“溪儿，休得胡言！”史玉溪一捂嘴也知刚才言语不当。靠在史恭达身边一撅嘴说道：“我只说说么，谁知他们当真。”朱友诲冲史玉溪一笑道：“你还真够狠的；我跟叔父行军打仗，对那些参加义军的乱民多数诛杀殆尽。”史玉溪问道：“这么说你更狠了么？”朱友诲冲史玉溪一笑不语。
　　项印鸣见倪祖乃跪地为百姓求饶，马上说道：“倪夫人请放宽心，这屠城之事，岂能是我等所为！夫人请起。”倪祖乃站起身向众人躬身一拜道：“多谢诸位宽恕城中百姓！”
　　金羽翅自知理亏不敢多言，怕招致群雄愤恨。但对倪祖乃智慧颇感敬佩，她没有将王家庄地窖中财宝说出。至于吴丹青知道此事，因他也想多分财宝，他也定当为此事保密的。金羽翅走到倪祖乃身边，拉住她的手，说道：“祖乃？唉！难为你一个小女子了，胸怀宽广，竟为全庄父老着想，实乃大义之举！我等身为男儿，却不如你心胸坦荡，不计小节！”金羽翅这几句话实是说予群雄所听，更是对那些心怀不满的人羞辱贬低之意。
　　金羽翅诡谲多变，这几句话讽刺的甚是严峻，份量颇重，使那些有愤懑之意的人再也无从对他口伐之词了；否则就是心胸狭窄的不如女流之辈的愚蛮小人了。
　　何英雄对群豪道:“鬼不知不除日后必是大患！还好，不过这次也极大地打压了她的嚣张气焰。想是我等功夫不济，谋划不周，才让她逃了去。我想日后鬼不知如不再为祸武林，也就让她苟延时日吧？如她再寻事挑衅，老夫自当恳请本帮帮主金草虫和崆峒山飞虹子老先生亲自出阙再行诛伐妖婆鬼不知。”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项印鸣冲众人一摆手道：“诸位前辈，诸位兄弟，在下想请各位先回项家庄小住几日，伤者可在庄内静养时日待伤情好了之后，再回原籍。所去之人项某将分赏银两给予各位。”
　　朱友诲一听，走到人中间一拱手道：“在下也有一事，与各位朋友相告，朱某乃军伍之人，现在天下不太平，大唐江山深受乱民和心怀异图的不良镇节使所威胁。天下百姓人户愁叹，莫不饮泪，盖土不逞。朝廷内奇邪乱政，叔父朱全忠被皇上委以重任，督率大军艰难平乱，现一心要丞致和平，正需人才，如诸位朋友那位愿为国效劳，朱某愿为引荐。叔父必当卑躬待士，俯仰星云于众位。”
　　石青山向朱友诲一拱手道：“早就耳闻朱元帅雄武绝伦，军威强盛。乃国家柱石，如朱公子不嫌，在下愿效身朱元帅帐前尽忠。”群豪中有多人随声赞贺。朱友诲一揖道：“多谢诸位，愿为国效力，朱某自当引荐，先请各位回原藉，日后自有人持礼登门聘请。待会儿，先请诸位将名符交予在下即可。”朱友诲这次参加群雄讨伐鬼不知战役，趁机聘请江湖豪客参旅军中才是真正目的。
　　朱友诲转身冲项印鸣一揖道：“项兄台，你我兄弟三年前在濠州(今蚌埠市)城外相遇，那时在下和友谅兄就曾邀你参旅军中，后知你家事烦忙，才末上门打扰了。今时项兄武功高强，言信颇广，在下敬佩你能啸聚四方，如能为国效力，定积功名，前途不可限量啊！”项印鸣一笑道：“朱公子抬举在下了，我本江湖草莽，对布兵列阵一窍不通，本人家事烦多，实难暂时应充朱公子美意！”
　　项印鸣在武林中颇有威望。尤其在降龙帮之中深得老帮主金草虫和师父白社渠的赏识，不然金草虫也不会将孙女金羽婵许配给他。朱友诲对项印鸣的人品威信甚为敬服，如能将项印鸣这样人才举荐给叔父朱温，定能得到重用，日后他所建立的功勋当然也有他朱友诲引荐之功了。
　　朱友诲见项印鸣委婉推辞，只得说道：“项兄，家事烦忙，自当料理，项兄台，如以后有闲暇之日，烦请项兄到汴州敝舍中一叙？”项印鸣拱手道：“好，日后必当登门造访，现下还请朱公子再到敝庄小叙几日如何？”朱友诲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在下出来已有三月有余，应回军中履职了。”
　　史玉溪拍手嬉道:“回到军营是否能骑马射箭了？”朱友诲一拍史玉溪肩头道:“当然可以，更重要的是，先得叫你拜见叔公了。”史玉溪一撅嘴，一脸愁容地道：“你叔父那么大的官，我怕他嫌弃我吗？”朱友诲一笑道:“怎么会，叔父他高兴还来不极哪！”朱友诲将嘴凑到史玉溪耳旁小声道:“其实叔父最喜欢你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了。”
　　史玉溪仰头瞪大眼凝视着朱友诲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朱友诲一笑又将嘴凑到史玉溪耳旁道:“你别误会，那个长辈不喜欢自己的侄媳向你一样美貌哪！”史玉溪美眉一敛，说道：“我不管什么叔父不叔父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开心就好。”
　　史恭达一听史玉溪说话目无尊长，喝叱道：“溪儿，说话要讲礼节，不可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