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英雄传》堤波

189、降龙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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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天将拂晓，王大拿赶忙向四姨太房屋走去，刚到院内，张嘴要叫喊，忽见四姨太窗户上印有两个人影。心中起疑，便轻轻向窗前走去，只听四姨太说道：“你说得倒好听，这王家庄由王大拿经营二三十年，你想抢夺就抢夺得了吗？”听一个陌生人说道：“这庄子今夜必破，到时这王家庄就改姓为‘金家庄’了，至于安抚众庄丁之事还望夫人你多多出力哪？到时夫人你就是这金家庄的坐庄夫人了！我就是这王家庄一庄之主了。哈哈……”
　　听那四姨太哼了一声道：“你想得倒美，王大拿岂能让过你。”那姓金的问道：“他有几个脑袋敢跟我斗，当今汴帅朱温与在下交情甚深，这次平庄就是奉汴帅朱温的手令行事，若你执迷不悟，将来必招杀身之祸；你要跟我定能享受荣华富贵！”
　　王大拿一听，气炸心肺，猛一脚便将门踹开，进屋一指金羽翅怒道：“什么人，竟敢抄老子内堂？”金羽翅和四姨太吓了一跳，四姨太花容失色眼珠一转，双手半举“哇”一声，哭着扑进王大拿怀里，悲泣道：“你这个该死的，家中来了流氓，你跑那去了，妾身差点遭受侮辱！”王大拿哼了声气道：“贱人！你当老夫就没听见你二人说些什么？”四姨太瞪大眼问道：“你……你听见什么了？”王大拿气道：“你说什么你知道？贱人！”说着，一把将四姨太推倒在地。
　　王大拿怒目看着金羽翅问道：“你姓金？”金羽翅一笑道：“不错，在下姓金，怎么样？”王大拿怒问道：“适才从马贼那得知，一个姓金的说我王大拿与鬼不知有牵扯，所以他们才攻我庄园。那姓金的莫非就是你么？”金羽翅哈哈一笑道：“不错，是在下所说，那又怎样？”王大拿一指怒问道：“姓金的，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因何诬我与天下大恶婆鬼不知有关联，促使这些马贼攻陷我王家庄？现在老夫才明白了，原来你想霸占我王家庄，还有这贱人。”说完一指坐在地上哭泣的四姨太。
　　金羽翅哈哈一笑道：“王庄主，既然你都明白更好，那你赶快卷被褥给大爷我滚蛋，这样也可保你一条老命不死！”说完走向前去搀扶四姨太，关切的安慰道：“起来宝贝，有我在，你就别怕这头啃不动嫩草的老秃驴了。”
　　王大拿遭此羞辱，气得浑身颤抖不停，他“啊”得一声大吼，飞腿向金羽翅踢来。金羽翅纵身跃起，左脚飞踏上了王大拿踢起的脚尖，伸左手一探身“啪啪”抽了王大拿两个耳光。王大拿更加羞怒交聚，左拳猛向金羽翅当胸打去。金羽翅一个倒翻跃在桌上，王大拿飞身掠去，右腿猛扫向桌面。金羽翅忙又纵身跃起，他不敢与王大拿碰硬，一旦被王大拿飞腿扫中必踝骨尽断不可。王大拿气红了眼，像头疯牛一样在屋内乱碰乱撞追杀金羽翅，可金羽翅凭轻功高超处处躲让。只听桌椅板凳及瓷器之类摆件稀啦哗啦的被王大拿拳脚打碎。这时忽听庄园门哐当哐当大响，喊杀声大震。
　　王大拿一听大惊，飞身纵到窗前推开窗户向外观看，大喊大叫道：“严兄弟，孙老弟？”金羽翅一见，知是群豪攻来。他哈哈大笑道：“王大拿王庄主，你还是把王家庄献给我吧？到时我可保你不死！在下如若成了这王家庄主人，到时赏你个喂牛喂马的差事，保你颐养天年了。哈哈……”
　　王大拿大骂了一声:“放你娘的狗屁！”突然拽下一扇窗户，猛回身向金羽翅砸来。那四姨太一见，大叫一声“小心！”金羽翅听了，忙转身向后纵跃，但王大拿属偷袭，一窗扇正砸在金羽翅后背上“哐”得一声，窗户碎成数块。金羽翅只觉后背大痛，好在他是在后跃时挨砸的，无形中卸去了王大拿不少力道。
　　这时严事多和孙生也斜挎包裹飞身进屋，大声叫道:“庄主还不跑，再迟来不极了。”王大拿气道：“先杀了这个贼小子再说，快帮忙。”金羽翅一见又多了两人，知对自己不利，飞身从坏窗处纵出。只听王大拿大叫道：“这个贱人，也得杀，快杀了这贱货再走！”
　　严事多一怔，问道：“庄主，为何杀四姨太？”王大拿气道：“啰唆什么？快动手。”只听四姨太大哭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求求你们，不要杀我。”王大拿气骂道：“这个贱人，勾引淫贼！你们下不了手，我来杀。”孙生大声道：“庄主，不可，你……”就在此时金羽翅从墙角忽得蹿到屋内四姨太身边，夹起瘫在地上的四姨太飞身又蹿到院中去了，王大拿一见抡掌追了出去。
　　正在此刻庄园门哐当一声，倒进院内，刷的涌进几条大汉。来人是吴丹青、张开发、刘志勇、石青山、夏日益等。金羽翅一见大喊道:“吴前辈快捉拿鬼不知的帮凶王大拿。”吴丹青见王大拿正追逐金羽翅，他还搀扶着个女人仓皇逃窜。吴丹青纵身向前，横铁牌挡住王大拿，怒道：“王庄主，你勾结鬼不知，你跑不了的。”王大拿气愤道：“你们这些马贼，一口胡言，我根本就不知道鬼不知是谁！”
　　金羽翅大声问道：“你说不认识鬼不知，为什么容留鬼不知俩个儿子阴魂和地鬼哪？”王大拿气道：“这个，我怎知道他二人跟鬼不知有关系呢？”金羽翅道：“王庄主不要再狡辩了，你容留鬼不知在小瀛湖究其何意？”四姨太娇声气道：“王大拿，你好事不做，坏事做绝，你威逼我委身于你。还和那个鬼不知私下往来……”
　　王大拿听了四姨太的诬陷，气得牙齿咬的咯嘣响，大喝道：“住口，恶妇好狠毒的心肠，当初你被人卖入妓院受尽苦难，是你求老夫将你赎身出来。老夫叫你锦衣美食，没想到你这个贱人恩将仇报，陷害于我？我杀了你！”说着探掌向四姨太抓去。
　　吴丹青刷的探左脚一钩，便将王大拿绊倒在地摔掉几棵门牙。王大拿忽得一扭腰坐起身来，张开发一见，抡刀向王大拿脑袋劈去，王大拿忙一手拄地身子打横左脚奔张开发前裆猛踢一脚，只听张开发一声惨叫，身子飞后两丈远摔在地上，手脚不住的蹬刨。吴丹青，刘志勇忙跑过去扶坐起张开发大叫道：“开发……师弟……”
　　石青山抡大刀和夏日益与几个项家庄卒挥宝剑齐攻向王大拿。在屋内的严事多和孙生费力将暗道的石条揭开，回身见窗外王大拿正跟四五个人激斗。孙生大喊道：“王庄主快过来，今日之仇，它日再报，来日方长！”这时张开发蹬了几下腿，张嘴一口鲜血喷出，大叫一声，绝气身亡。吴丹青和刘志勇呼唤几声，也无可挽回了。
　　金羽翅想霸占王家庄，迎娶四姨太，当然希望王大拿死了才好。他大喊道：“吴前辈仇人要跑，快拦住王大拿？”吴丹青和刘志勇见同伴已死，抄兵器待站起身时，王大拿飞身正跃向窗中，要进屋从暗道逃走。刘志勇一见忙将链子锤猛向王大拿后背掷去“砰”得一声大响，锤头正砸在王大拿后背上，只听天大拿“嗷”得一声惨叫，头一扬一口鲜血喷向空中，叭的一下一腿屋里，一腿屋外的骑坐在窗框上，头一垂抽搐不止……
　　严事多和孙生在屋里飞步上前叫道：“王庄主，王庄主？”这时群豪也已奔过来，严事多和孙生见事不妙，也顾不了王大拿了，二人刺溜钻入地道逃去。金羽翅凭轻功最先跃到王大拿身边，伸手一拽王大拿衣领了，王大拿身子一歪摔到院中，纹丝不动。金羽翅用手指在王大拿鼻前一试，站直身子哈哈大笑道：“这老贼已死了，刘兄弟好功力，不然叫他逃去与鬼不知会合，后患无穷呀！”王大拿一死正遂金羽翅所愿，他斜眼看了看四姨太，心道：“我还得哄好这个妇人，以便掌控王家庄了。”
　　他正得意间，突听四姨太“啊”得一声惊叫，跑到金羽翅身后躲闭。待他扭头看时，石青山正色迷迷的看着四姨太。金羽翅怒道：“我说石兄，你这是何意？”石青山见金羽翅喝问，嘿嘿一笑道：“攻庄时你不说庄内金银珠宝甚多，还有美女么？好，我不要珠宝，如今这女人以成寡妇，就请各位将这女人赏赐在下吧？”
　　石青山脸曾经被鬼不知舔过相貌极其丑陋，四姨太怎么能看上他呢！金羽翅相貌一般，虽头发被鬼不知舔得一根不剩，右手也被鬼不知削掉，但他会遮掩，头上戴银白色抱筒帽，两耳后帽沿裹蓝丝巾，无手右臂揣在袖内不露。那四姨太实也不知，她知庄破像自己这样美貌少妇若无人可依会更惨的，所以她得委身于金羽翅了。
　　夏日益怒道：“石青山，这女人虽成寡妇，那也得争求她意愿再说，你不能独自强娶？”夏日益脸上也被鬼不知舔了一口，其左眉至右嘴角有一条疤痕。他比石青山好看不了不少。
　　石青山大怒，一晃大砍刀道：“姓夏的，你阻我和这美人好事，莫非你想强占这美人么？”夏日益呛啷啷亮出宝剑道：“不错，我是喜欢这女人，但我尊重她选择的是你，还是我！”夏日益从一进门就被四姨太美貌所迷。虽史玉溪更加貌美但是名花有主，实难奢望了。而四姨太如今乃是自身无主，又成了寡妇，条件当然不高了，所以刘青山和夏日益争相强索了。
　　石青山与夏日益为争四姨太两人为此要拼命，吴丹青忙出面制止，喝道：“二位，休要自相残杀，不就为了这个女人么？好说，待剿灭鬼不知后再作决定。”石、夏二人在吴丹青面前也不敢造次。
　　吴丹青吩咐道：“刘志勇你领几个人将张开发尸体火化，再将骨灰包好待以后带回崆峒山安葬。”刘志勇应声领几人抬上张开发尸首去了；吴丹青又吩咐夏日益领几人将王大拿尸体和院内死者尸身聚中一起掩埋；还吩咐石青山领几人护卫庄园院落。
　　吴丹青将一切安排妥当了，回转身向四姨太一揖道：“夫人受惊了！”冲屋内一展手道：“请夫人屋内说话。”金羽翅立刻警觉起来，扶着四姨太进了屋。吴丹青见金羽翅也跟进屋，心中虽不快，但也不好将他拒之屋外。吴丹青温和的道：“夫人请坐，请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这点请夫人可大放宽心！”四姨太深深一揖拜，应道：“既然先生如此说来，奴家就放心了。”
　　吴丹青咳嗽了一声，问道：“夫人，情况紧急，恕我直言，据说王大拿搜刮了不少金银珠宝，现存何处？我无别的意思，无非是想帮夫人保存好了。夫人不知这次群豪攻庄我只带了三个人，刚才战死了一个，也就是说我只能约束两个人了，其他人老夫无法约束。老夫请想，趁这时其他人还没到来，我和这位金兄弟马上为夫人转移珠宝，日后就凭夫人赏赐了。若等群豪齐集到来搜寻，那时恐夫人将分毫无存了。”
　　金羽翅一听，心道“好个周密计划，你无非想吞没点财宝，但事到如今他所言甚有道理，一旦群豪攻到内园，定搜寻内宅，财宝一现必被轰抢一空。到时自己一只手怎能抢过他们两支手的人呢！如依了吴丹青之意，至少自己也分上一大笔财宝。我何不趁此时许了吴丹青的好处，日后再求他相助自己得了这王家庄还有这四姨太。”他想到这，忙劝道：“夫人，吴前辈说得是，快将财宝拿来再行掩藏，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四姨太深情看着金羽翅，说道：“金大侠，我可怎办呀？如今我一个女人家，没人关心，没人相护，我该怎办？现在哪怕有一个人为我，一个人为我……”说完捂脸哽咽起来，样子甚是可怜！
　　金羽翅和吴丹青双目交会，吴丹青冲金羽翅两母指一并，冲四姨太一努嘴，示意金羽翅哄骗四姨太。因适才他见四姨太不离金羽翅左右，知她已垂青金羽翅，所以暗示金羽翅可和四姨太应成婚事。
　　金羽翅当然明白吴丹青用意，心中暗喜，思忖:“我何不假戏真唱，到时成为现实，群豪也只能承认了，只不过得给这老匹夫多点银子罢了。”金羽翅撩衣单腿在四姨太面前一跪道：“如夫人不嫌，在下愿与夫人结定金兰之好，终始如归，永不离弃！”吴丹青站起身拍手大笑道：“好哇，真乃天创奇缘，地合夙愿呀！好，有老夫作证，待完了此行，老夫必促成你二人成就洞烛之好！哈哈……”
　　四姨太一听满心欢喜，伸双手将金羽翅搀起，喜道：“金郎快快请起，你以后就叫我祖乃吧？”金羽翅一愣，问道：“祖奶！”四姨太噗哧一笑，接道：“对，我是倪祖乃了。”金羽翅还是一愣，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怎么，你是我祖奶？”那四姨太一听，咯咯笑道:“金郎，你误会了！我姓倪，名祖乃。把手伸过来，我在你手心上写名字。”
　　金羽翅将左手伸了过去，四姨太将他手拽过，在金羽翅手心一笔一划书写自己名子，嘴中还解释道:“金郎，妾身姓‘倪’不是你的你字；妾身的名子最后一字不是奶奶的‘奶’是:‘乃是、乃求、乃至的乃’，没女字旁的！我全名叫，倪祖乃，是我爷爷为妾身取的名字了。金郎这名子好听吗？”金羽翅翻了翻白眼“嗷”了一声，自语道：“祖乃，祖乃，倪祖乃。”
　　吴丹青摧促道：“夫人还请速拿主见，不可在迟缓了。”金羽翅一想正是，掩藏金银珠宝对自己来说是头等大事，等群豪到来再想吞没已是不及了。见倪祖乃看着自己似等自己拿主意。金羽翅冲倪祖乃点了点头道：“祖乃，吴大侠说得对，赶快领我二人将财宝再行掩藏，不然待会群豪一到，咱们将分毫不保。”
　　倪祖乃站起身，说道：“好吧，跟我来。”金羽翅和吴丹青跟着倪祖乃走到大厅偏间，倪祖乃指着茅厕道：“哪些东西就掩藏在茅厕之下。”说完用脚一踩瓷便池后凸沿，便池盖张起，一股臭气扑鼻而升。金羽翅和吴丹青低头一看，见便池下不深处有一个扭把。正在此时忽听宁龙等大喊大叫走进院来，金羽翅急忙弯腰将瓷便池盖好，吴丹青一摆手，三人走出茅厕屋，来到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