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英雄传》堤波

158、降龙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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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竹翁在庄外就听到庄内喊杀声震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率领群丐急急赶来。进的大厅一看，便见几个人正追逐着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拼杀，厅内一片狼藉。等金羽婵和项印鸣跃到身前，立马问道:“鸣儿，婵儿这是怎么回事？”项印鸣哽咽道:“爹爹已死了！”碧竹翁听了一凛。金羽婵哭泣道:“姊姊和姐夫也死了。”碧竹翁“啊”了声，惊道:“怎么会这样呢？”金羽婵扭身一指正在与众人拼杀的鬼不知悲痛地道:“公爹和姊姊、姐夫都是被那老妖婆鬼不知杀害的。”
　　碧竹翁听了大吃一惊，他虽未跟鬼不知交过手，但也时常听她恶名，知她是绝顶的武林高手，甚难对付。今天赶上这等大事，绝不能袖手旁观。碧竹翁简单地安慰了项，金二人几句。向手下人立马吩咐道:“大家听了，封堵门窗，缉拿鬼不知。”众丐应了声，刷地向四下散去，碧竹翁一挥打狗棒喝了声“上。”说完持碧玉棒率领诸位长老和龙头人物飞身跃向了战团之中。
　　当时鬼不知正与龙古风和黄见夕等人对阵，现已将众人打伤多人。鬼不知见龙古风和黄见夕齐身并跃推掌击来，她将凤杖猛的横着往前推射而出，随即又一个箭步向前迅捷地跟进，右脚啪地平抬而起，脚心已踏住了凤杖中间，身随杖进“啪”地一下横向支顶在龙古风和黄见夕小腹之上。只听鬼不知大吼一声，两袍袖一甩，脚踏凤杖，凤杖支顶着龙、黄二人身子刷地向后反推而去，后又“嘭”地一声，龙、黄二人身子被鬼不知推顶撞上墙壁，墙壁忽悠忽悠两下险些倒塌。
　　鬼不知哼哼两声，阴森森地说道:“你们两个不知深浅的东西，跟你们的两个老不死的师父一样，净多管闲事！好，老身挖了你二人的双目，以示警告他人。”说完双手一扬，铁指刷地钩曲，如钢钩般嗖的向龙、黄二人双目抠去。
　　龙古风和黄见夕二人惊得“啊了一声！”立出掌迎拨，但是二人掌速根本没有鬼不知掌速迅疾。二人不由得刷的一扭头，鬼不知的黑白双掌刷地摁住了二人的侧脸上，指尖已触及龙、黄二人眼角边处。正当鬼不知要移探指头抓抠龙、黄二人眼目时，突见一根碧玉竹棒嗖的穿插于鬼不知双手腕之下。鬼不知一扭头，只听来人喝了一声:“住手。”说着碧竹棒猛力向上一摇挑，便将鬼不知双臂一下拨开出去。
　　鬼不知“啊”了声，同时脚尖一低一钩，将凤杖钩回，身了向后疾身跃去，只见她手指尖鲜红正在滴落血珠……
　　众人再看龙、黄二人，龙古风左脸和黄见夕右脸到耳根部均有两条红红的血沟。龙、黄二人也顾不得脸上疼痛，见碧竹翁赶来，惊喜至极。赶忙过去，拜道:“多谢碧竹前辈相救！”碧竹翁叹口气道:“唉！不想老夫来迟一步，鸣儿与婵儿的婚礼竟被这恶婆搅得如此惨重！”
　　鬼不知末见过碧竹翁，她扭头冲地鬼问道:“鬼儿，这个老混头是谁？”地鬼凑向前，一指碧竹翁说道:“干娘，他就是新任的丐帮帮主，碧竹翁啊。”鬼不知上下打量着碧竹翁，嘿嘿冷笑几声，说道:“哦！老身以为谁呢？原来是一群叫花子的头啊！”
　　碧竹翁哼了声，走向前几步，言道:“不错，正是老夫。”说着一指鬼不知大声喝问道:“鬼不知，你忒也心肠毒辣，人之良正品行，你泯灭无存！今日是鸣儿与婵儿合卺的喜庆之日，你竟然来此搅闹婚堂，还大开杀戒，伤及多条人命！就算你跟项庄主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得等人家婚事完结后再相寻仇做个了结才是。”
　　鬼不知听了，气得嘿嘿冷笑两声，一甩袍袖气道:“哼，老身倒想容它三天几日……”说着一指众人怒道:“可他们得干，老身本想参与完婚礼，日后再找项纪元算账，没成想在座的诸位对老身百般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掌棒龙头范毅俊走前几步，怒道:“鬼不知，你跟项庄主不睦，所以选在项公子大婚之日来搅局，你行事竟这般的卑鄙！”阴魂哈哈笑道:“臭小子，你可知道，项印鸣那小子的娘亲就是我干娘的师妹？”地鬼接道:“是呀，干娘参加师妹儿子婚事，难道还有不当之处吗？哈哈……”
　　项印鸣走向前，怒喝道:“鬼不知，从今往后我不许你称我娘亲为师妹。”鬼不知听了一愣，甚觉惊愕问道:“鸣儿，你说什么？”金羽婵此时已给龙古风和黄见夕脸上伤处敷好药粉粘上绷布了。听鬼不知问话，马上走前怒道:“老妖婆，你应当明白，前辈情谊今此尽皆废没，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家的冤家死对头了！”
　　鬼不知哼了声，气道:“臭丫头，才进门就想当家做主呀？”说着扭头对魂鬼二怪说道:“魂儿鬼儿，大仇人项纪元已死，咱们的深仇大恨已报，这没咱们的事儿了。走？”
　　碧竹翁刷得将打狗棒一举，大声喝道:“丐帮弟子听了，围堵凶犯鬼不知，决不叫她三人离开项家庄。”丐帮众弟子应了声，全围的了上来。今天丐帮所来人物除四宗长老外，上层人物均已到齐，有四位执法长老魏工罡、华天营、冀九江、骆马牛，两位传功长老李万泽、丘疹汶，一位掌钵龙头刘道斌，一位掌棒龙头范毅俊和二百多人丐众。来项家庄参礼庆贺的众宾朋也随丐帮子弟围拢而上，人多声势浩大。
　　鬼不知一指碧竹翁嘿嘿狞笑几声问道:“碧竹老丐，老身居历江湖几十年，可谓仇人遍天下！哼，老身唯独未与你们丐帮结有仇怨，难道你也想跟老身过不去，建立新仇么？”不等碧竹翁接话，传功长老李万泽走向前几步，怒道:“鬼不知，你可知今此丐帮非往惜丐帮？”说完冲碧竹翁一拱手，接道:“今此丐帮乃为德高义正的碧竹前辈统挟。丐帮宗旨就是保国护民，抑制邪恶，保一方平安。惩治你这样殃害祸首乃丐帮义不容辞之责。”
　　丐帮掌钵龙头刘道斌也出步，怒道:“鬼不知你五常尽失，行恶江湖多年，你虽未与丐帮有什么瓜葛，但丐帮奉行，仗义天下，驱抑邪恶！今你行此恶端，连伤多条人命，丐帮岂能袖手旁观呢？”阴魂一抖断魂绳，气道:“好大的口气，你等若要横加阻拦，老夫无非是多勒死几条人命了。哈哈……”地鬼夺命锹镐当地一撞，言道:“既然你等插手多事，老夫只有多挖几个墓坑而已了。嘿嘿……”
　　鬼不知和魂鬼二怪与生俱来就不怕拼杀死斗之事，再多人围攻三人也不为所畏惧，更何况三人都身怀绝技旋风轻功，即便斗不过众人，也可施绝顶旋风轻功逃离现场的。
　　丐帮执法长老骆马牛听了魂鬼二怪斗言大话，向前说道:“二位真是大言不惭！今天争斗……”还末等骆马牛说完，喜地哈哈大笑着窜了上来，笑道:“今天争斗，可不能叫这三魔侥幸逃了去，这三人一生好事一桩不做，坏事做尽！”悲天哭咧咧地接道:“是呀，尤其是老妖婆，她竟然强迫别人拜认为子，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丐帮三位执法长老走向前，魏工罡言道:“诸位，鬼不知和魂鬼二怪恶习难改，若今天放了三魔出去，日后她们还会为害武林。”华天营接道:“所以我等要同心协力，共同对付妖魔。”冀九江再接道:“两位长老说得不错，趁现在人多势众，可力除三害。”
　　鬼不知听了众人的言词知不恶斗一场实难脱身，她刷地一扭头冲向了碧竹翁，愤愤问道:“老叫花子，你既要多事，添加新仇，那老身只有奉陪了。”说着一舞凤杖，指点碧竹翁接道:“碧竹老丐，你是一窝蜂的群起攻欺老身母子三人呢；还是单独与老身拼斗呢？”
　　项印鸣把报仇希望全已寄托在碧竹翁身上了，因在场众人只有碧竹翁武功最为高强，应许能抗衡鬼不知。听鬼不知说出“群起攻欺”几字，心忖:“老妖婆用话激碧竹翁与她独斗，倘若一对一的比拼，碧竹神丐也未必有胜出的把握，若是这样，杀父之仇实难报还了。”
　　项印鸣不等碧竹翁回话，抢先走前两步，一指鬼不知满眼仇恨地说道:“老妖婆，你仗着武功高强伤及多条人命，今天所来宾朋对你群情激怒，就是对你群攻也不属欺凌的！”
　　金羽婵也是满眼愤恨地说道:“老妖婆，若说欺行凌弱，你是首当其冲？天下众多义士惨遭你一魔二鬼的毒害！你是天下武林公敌，众人群起攻伐你三魔怪实是大义之举，实也不属以多凌弱之势。”项、金二人怕碧竹翁会答应跟鬼不知单打独斗，这样很可能入鬼不知的彀中。若不群攻，凭一人之力实难制服鬼不知，所以极力开脱群攻鬼不知不涉嫌以多凌寡之势。
　　碧竹翁从未与鬼不知交过手，也不知她的武功和自己的武功相比，孰高孰底？但今天赶上此事，他绝不能做事外人，又被鬼不知叫板比拼，他只能单独与她一斗，拼个高下。若全场人群起攻伐，对付鬼不知这样凶猛的对手，江湖上也不会落得以多欺少的骂名。若就此将鬼不知除掉，那丐帮在江湖上的威望定会大增的。碧竹翁心想只有一试便知深浅了。
　　碧竹翁向项印鸣和金羽婵一摆手，安慰道:“鸣儿、婵儿，你俩却站在一旁，老夫与这鬼婆娘斗上一斗。”说着大步走向前，金、项二人赶忙追去，焦急问道:“翁伯伯不可与老妖婆单打独斗，一但……”
　　鬼不知听了哈哈笑道:“鸣儿、婵儿，你们俩个是怕碧竹老叫花子斗不过老身，报不了杀父之仇吧！嘿嘿，倘若堂堂丐帮帮主，碧竹老丐若不敢与老身单打独斗，真是叫人贻笑大方了。哈哈……”
　　碧竹翁听了大怒，立马应道:“好，鬼不知你不要张狂，老夫就跟你明争明斗一场。”众人听了均悬心难以度测，纷纷出言劝止，可碧竹翁话已说出，实难收回。碧竹翁神情凝重，啪地一扬手，众人只好止了劝声。
　　鬼不知一生论单打独斗几乎没遇上对手，适才又打得群雄落花流水，信心满满。她黑白脸上突地从嘴角边绽现出的几条僵硬的笑纹，哼哼两声，赞道:“好，老身也正想领教一下，丐帮的打……打……”她本想说打狗棒，忽又反应过来，才未说下去。
　　阴魂不加多想，哈哈一笑，接道:“干娘，是打狗棒法呀？”地鬼也是如此，接道:“哼，以老夫看，打狗棒法徒有虚名，还不如改作打鼠棒，打鬼棒呢。哈哈……”鬼不知听了狠狠地瞪了魂鬼一眼，二人才一捂嘴止了笑声，反应过来，刚才干娘不说下去，是不想映身“狗”字。在场众人有多数人只心中怀笑，不敢出声，因现场折损了多条人命。当然这些人对死者无深情厚谊了。
　　碧竹翁将打狗棒一举，朗声道:“诸位兄弟，老夫今天与江湖恶妇鬼不知誓不两立，我与她决斗之时，甭管胜败凶险，请大家不要上场帮衬。”鬼不知听了，伸指赞道:“好好，老身凭生从末伸指赞人，碧竹老丐，既然你不许有人帮衬，那老身也不用魂鬼二儿帮衬。”说完扭头吩咐道:“魂儿鬼儿为娘的话你们听见了么？”魂鬼二怪点头，应道:“孩儿记下了。”
　　鬼不知说完，一甩七节凤尾杖，指向了碧竹翁。碧竹翁也横打狗棒斜指向了鬼不知。二人在碎桌坏椅狼藉一片的大厅内转了三围，众人纷纷向后退怯将场子空间腾大。
　　鬼不知蓦然一声怪啸，冷冷笑道:“碧竹老丐，老身若不与你恶斗一场，你还真以为老身真的怕你不成？”说着，嗖得腾空跃起，持凤杖指击向碧竹翁的面门，凤杖挟带疾风突至，凶悍至极。碧竹翁刷地摆打狗棒应道:“来得好。”运用浑厚内力，虽被鬼不知暂时抢占了上风，他不躲不闪，本能的将打狗棒向上旋抡扭舞，一下与鬼不知凤杖缠绞一处，刷地矮身从鬼不知身下穿过。棒缠凤杖，鬼不知在空中只觉一股大力沉重难抗，身子一下被扭拽下来了。
　　鬼不知心中大惊，没成想这碧竹翁力大无穷，竟然将自己合身掠下。鬼不知身形落地，疾跨步跟前，凤杖顺势直戳向碧竹翁后颈。碧竹翁听得脑后疾风突至，他疾转身“嗨”的一声，竖打狗棒啪的将鬼不知凤杖拨开，倏地紧跟竖棒向上飞砸一招“棒打狗头”击向鬼不知头颅，力道甚猛。鬼不知嘘了声，疾后退跃闪避。
　　碧竹翁见已得势，又呼喝一声，抡捧疾身击去刷刷刷连攻数招，俨如骤雨暴风，鬼不知急忙闪跃腾挪，不叫他欺身近前。鬼不知还从没遇上这般强劲的对手，心中不免焦急起来。鬼不知轻功了得，她疾身腾挪碧竹翁身后，凤杖沉底横扫，攻击碧竹翁下盘。碧竹翁霍地蜷腿上跃闪避，鬼不知又刷地盘杖环旋一招“提手上势”扫向碧竹翁上盘，凤杖飞旋而至，迅捷如电。碧竹翁见躲避已然不极，双手横推打狗棒一招“饿狗拦路”只听“砰”地一声，便将凤杖挡了开去。
　　碧竹翁刚双脚落地，忽觉眼前杖影重叠，袭向前胸。他刷地挥打狗棒探入杖影中，只听噼啪噼啪数声脆响，杖棒扭斗一起，将鬼不知七节凤尾杖搅得略显迟缓。鬼不知倏地一斜身，右手持杖续与碧竹翁缠打，左掌刷地探前向碧竹翁右脸抓去，这一招甚是迅捷。
　　金羽婵见了惊叫一声:“右脸，翁伯伯。”碧竹翁忽觉右脸疾风吹至，猛的一侧头，打狗棒疾向右飞掠，但还是晚了一步，鬼不知虽没抓到他的脸颊，但还是将碧竹翁肩头抓破了。同时鬼不知右肋也挨了碧竹翁一棒。两人都受了轻伤，均疾身向后退跃相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