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浮生若梦》慕少离

65、第三章

　　水神真身是一滴水，风神真身是一缕风，所以司羽的真身是一朵云霞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相较于父母天赋技能的突出，司羽的天赋就显得有些差了，她到一百多岁的时候都还没有发现天赋技能，让人忍不住怀疑她出生即是上仙级别这件事情是假的。
　　仙人也是有等级的，凡人辛苦修炼飞升天界，那也只是最基础的仙人，很多仙人一辈子都困在这个级别，仙资好一点儿的才能修到上仙，而仙人与仙人的后代很容易就修到上神。
　　到了上神这一级别，后面的路就要悟自己的道了，大多数仙人看不到前路，反正上神这个级别已经够用了，所以天界的金仙不多，天帝天后就是，而水神等人则是近些年刚刚悟到这一级别的。
　　而修到大罗金仙的仙人，他们都会去上清天继续修行，远离俗世烦忧。
　　在修炼水系、风系术法上，司羽一直都是天赋绝佳的，小小年纪就能成功驾驭祥云，只是不知为何，司羽偏偏极其喜欢人界，常常驾了云去人界扮做凡间孩童，与他们嬉闹游玩。
　　风神水神怜她没有玩伴，就任她去了，只是安排了仙侍在暗中保护。
　　司羽也听话，三百年来，下凡从来不去危险的地方，只是这一次她去人间逛庙会，被人贩子给抓住了。
　　当然人贩子刚想伸手的时候，仙侍就打算上前把她救回来，还是司羽制止了他们，假装被迷晕，然后就被抓到了他们的一处据点。
　　仙人一般不会轻易对凡人使用仙术，司羽也没打算动用法术，她练习法术的时候可没忘锻炼身法，光凭她的肉身力度就能让这群人贩子吃不了兜着走。
　　她只是想救一救那些被人贩子拐走的孩童，虽然水神风神自小就跟她说过，不要与凡人有过多牵扯，但是撞到了她跟前，她还是放不下。
　　司羽此时的身形似凡间七八岁孩童一般，所穿的法衣虽然被掩盖了灵光，但布料摸起来光滑无比，人贩子本来还想着脱了她这身衣服去卖钱，但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连忙把她放下回去加衣服了。
　　人贩子的据点在城外不远的一处村落里，屋舍在村子边缘，与邻居距离遥远，正适合藏匿孩童。
　　司羽跟其他几个孩子一起被带到了地窖里，等人贩子走了，司羽便睁开眼打量四周。
　　不大的地窖里塞了十来个孩子，有几个跟她一样被喂了迷药陷入昏睡中，另外几个已经有点放弃挣扎了，司羽也没管他们，找到梯子后就想往上爬。
　　刚爬了两节，就被人拽住了裙摆:“别白费力气了，上面有人看守。”
　　司羽垂眼去看，是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少年，面容苍白而俊秀，他手指头又细又长，却没什么力气，司羽轻轻一挣就把裙摆从他手中拽出来了:“放心，我是故意被拐的，我有能力把你们都带出去。”
　　说完之后，司羽继续往上爬，快到出口的时候发现地窖的盖子上被压了很多重物，但是难不倒她，她用手一推便把它推开了，久违的阳光洒下来，地窖里浑浑噩噩的孩子们满眼的不敢置信。
　　司羽没有管他们，走出草屋，在院子里搜寻了一圈，找出来五男三女共八个人贩子，他们早就被司羽打服了，这时正被捆着跪在草屋前。
　　司羽还想着要不要下去把别的小孩子拎上来，就看到那个小少年侧身躲在门后，看清了院子中的情形后，便带着所有人出来了。
　　十来个小孩子对着人贩子拳打脚踢，发泄着怒火，司羽由着他们去了，然后又把搜出来的食物交给他们，待他们吃饱喝足后，一行人洋洋洒洒拉着人贩子去报官了。
　　司羽没想到那个小少年竟然是知府的幼子，知府大人知道是她救了这些人后，不因她年少就看不起人，郑重向她致谢，而那个小少年竟然想着要拜她为师跟她学武。
　　她可是神仙，怎么能跟凡人有过多的牵扯呢，忙不迭的拒绝了，但他执意如此，司羽无法，掐了法诀把他们的记忆混淆了，只记得有一位女侠救了人，却想不起来她的音容笑貌。
　　司羽离开后不久，那个少年却又恢复了记忆，此后不再求取功名，而是去求仙问道了。
　　司羽自然不知道她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在人间晃悠了半天，才驾起祥云飞回仙宫。
　　看守仙宫的是一位榕树精灵，他年纪很大了，一把胡子老长老长的，司羽小时候最喜欢揪他的胡子玩，大了懂事了才作罢。
　　“榕榕，我回来啦！”司羽对着他喊道，见他不应，便从乾坤袖里取出一个酒葫芦，打开瓶塞，酒香四溢。
　　榕树精立刻睁开眼，接过司羽手中的酒葫芦，喝了一口后才道:“小羽儿果然大了，知道孝敬榕榕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夜神大殿来了。”
　　“润玉哥哥？”司羽眼神亮了几分，提着裙摆就往里面赶，阿爹阿娘给她留了好多功课，要是没有润玉哥哥在，她是真的没时间出去玩了。
　　润玉此时正在书房里坐着，手里拿着司羽写的功课，他刚下了值便赶了过来，在仙宫里没有看到司羽，便知道她又溜出去玩了，但他也知道司羽有分寸，很放心的等她回来。
　　司羽脚步轻快的往自己房间跑，没有见到润玉便叫来了仙侍询问，知道他在书房等她，便感到一阵心虚。
　　听到门外拖拖拉拉的脚步声，润玉便知道是司羽回来了，他头也不抬，沉声道:“进来。”
　　“哥哥～”司羽从门口探出头，软软的喊了他一声，见他不理人，便乖乖的挪到他身旁，又唤了他一声“润玉哥哥”。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这样称呼润玉的时候，总是让他忍不住心软，他脸上严肃的表情绷不住了，带着笑意点了点司羽的鼻头:“娇气。”
　　见润玉笑了，司羽也就放心了，拖过一篮子书简请他帮忙解答问题。
　　润玉博览群书，水系术法高深，对司羽的疑问深入浅出的解释清楚，令她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正因为润玉差不多十天半个月就会过来看她，洛霖跟临秀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仙宫。
　　他们给司羽留的功课多是些典籍阅读，典籍年代久远实在有些晦涩难懂，幸亏有润玉帮忙。
　　但他们俩当初在斗姆元君座下修行的时候也是如此，根本没意识到这些典籍对一个刚满三百岁的小仙子有多么艰难。
　　“今天先看到这里吧，先把学到的东西好好消化，不要求快。”将一道术法要诀解释完后，润玉制止了司羽想要继续学习的念头，看着眼前高度还不到他腰间的小姑娘，总是舍不得她吃苦。
　　“好。”司羽乖乖听话，反正等润玉不在了，她会再加练的，“哥哥，为什么人间百姓祈求风调雨顺会拜龙王啊，明明爹爹才是司水之神啊？”
　　“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润玉问。
　　“我今天下凡逛庙会，看到了大家都在龙王庙前拜会，才知道他们供奉的是龙王。”司羽道。
　　“这是因为前任水神是龙族，他当时布雨的时候现了真身，才被百姓看到，水神仙上荣登神位的时候，并未下令更改凡间的庙宇，有时还会顺应百姓的心意化作水龙施法布雨……”润玉细细的跟司羽说起洛霖当上水神之后做的种种举措。
　　洛霖的确是个很负责的神仙，当初润玉的娘亲就曾被他庇佑保护了那么多年。
　　“爹爹什么都不跟我说。”司羽撅着嘴小声抱怨。
　　“那你可以像今日这般问我，我会什么都告诉你的。”润玉笑着回道。
　　“润玉哥哥，你要是我的亲哥哥该有多好，那我们就可以每天一起玩了。”司羽忍不住幻想。
　　润玉咳了一声，神情不由得变得奇怪起来。
　　因为司羽还小，没有一个人跟她说她与润玉有婚约。
　　况且她还不懂婚约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把润玉当成一个很好的哥哥，会帮她做功课陪她玩的好哥哥。
　　润玉道:“我还要每天当值，披星挂夜，没有时间天天陪你玩。”
　　“哦。”司羽怏怏不乐，“大人们每天都好忙啊，我能不能不要长成大人啊？”
　　润玉失笑:“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尽管司羽再不想长大，她一千岁的时候，已经长成一副少女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