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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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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坐在章太身边的勇司也拥有不为现实所困的精神构造. 阴性人格的勇司,连九段险恶的山路都要让步他三分. 不管道路是直的或弯曲不已, 阴性人格的他心情都非常恶劣. 也就是说阴性时的勇司, 不管是中了头奖或受到催泪瓦斯的攻击, 对他来说都是一样让他心情恶劣不已.
这也称的上是奇人之一.
但是在这时, 本来应该心情恶劣的阴性勇司, 样子却有点不一样. 他好象在意着什么似的, 情绪好象有点沉淀下来. 视线不时的飘向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章太身上.
照现在说平常的阴性勇司, 除了令人毛骨悚然之外, 是不可能看到他反省, 担忧, 沉痛的样子. 此时他却以那样的眼神偷看着章太.
可是,章太却跟平时没有两样.
究竟为什么勇司会如此呢?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两天前.
两天前勇司的家中有位叫松崎的访客到临.
是勇司父亲的医生朋友. 现任大学附属医院精神科的院长的松崎医师, 是勇司父亲从大学时期就认识的朋友, 两家平时都有往来. 所以松崎知道勇司不为人知的双重人格这一点. 可以看出松崎和勇司一家的关系是如何的亲昵. 勇司的阴性人格, 除非他午睡否则只在早上发作. 一般来说, 早上也不会有人来拜访的, 况且勇司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 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勇司的双重人格, 大家所看到的全是阳性的勇司.
"生了个这么出色的儿子, 呀是我家儿子能有一斑就好了"
面对这样的赞美, 勇司的家人只能苦笑不已.
因为松崎是精神科医生, 勇司的父亲很早就向松崎请教儿子的病情, 所以他才清楚勇司的事.
松崎的看法是, 勇司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
勇司现在的母亲并不是勇司的亲生母亲. 在勇司三岁的时候父母就已离婚. 但这并不代表说勇司是因继母的欺负而造成的双重人格. 事实上, 勇司的生母是位美女, 但却爱慕虚荣不愿被小孩拖累. 相形之下, 继母事事以家庭为主, 也把勇司当成亲生儿子来看待. 即使在生下妹妹麻利奈之后, 也不因此而偏心.
对于这么好的母亲, 勇司惟恐她像生母一样对自己置之不理. 他因为太过担忧而不断要求自己去扮演乖小孩. 但是物极必反, 越是乖巧的人叛逆性越高. 结果, 青春期时, 把的叛逆心理一发不可收拾, 终至双重人格的出现. 以上是来自松崎医生的诊断.
话题回到松崎医生到勇司家做客之事. 勇司的父亲及酒量比父亲还好的勇司在一旁充当陪客, 三人开始喝酒聊天. 聊天到一半时. 话题突然停留在松崎医师的一个患者身上.
通常松崎医生是不会泄露患者的秘密的. 由于喝了酒,加上他很放心勇司或勇司的父亲都不会把秘密泄露出去的.
"在我的病患当中, 有个重度精神分裂的女患者. 依我看啊, 永远都无发痊愈了."
"是这样啊, 那不都一直得在你那里住院治疗吗?"
"是啊! 不过, 我倒不担心患者, 依我看, 她一辈子都得待在医院吧! 这方面我倒是会打点好的, 只是她的小孩怎么办那?"
看来松崎医生真的是为这件事担忧. 话说松崎医生这个大好人, 并不像同行业者, 一般只向钱看, 是位仁心仁术的好医生, 若不是如此, 也无法胜任精神医师这份职务. 能获得松崎医生信任的勇司父亲, 在同行中也是公认的好人.
所谓物以类聚嘛! 勇司的父亲一听到这样的消息马上有所反应.
"你说什么小孩?"
"是啊! 那个患者有个儿子, 而且都是那个儿子在照顾她呢?"
"其他的家人呢?"
"有是有,但都不来医院看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充满正义感的勇司父亲不禁提高了声调.
"事情挺复杂的, 这个小孩的爹, 因为老婆的病, 连小孩也丢弃不管, 跑到大板跟别的女人同居, 顶多是寄来住院费. 小孩子虽然寄养在亲戚家, 还是会跑来医院看母亲. 我们医院的规矩是病情严重的患者, 只有星期天才能会客. 每个星期天,这个孩子一定会来, 不是洗母亲肮脏的衣物, 就是照料她吃饭. 虽然她母亲一点也不认得自己的小孩, 但这小孩好像从小学就开始这样做."
"真是令人感动!"
勇司的父亲不仅哽咽着, 在一旁默默聆听的勇司也完全投入松崎医生叙述的故事中.
"更惨的是, 收容那个小孩的亲戚据说人品不怎么样, 在家都会对他动手动脚的."
"没有办法帮他吗? 真是可怜. 我想那孩子一定相当痛苦!"
问题是这小孩一点也看不出他很苦的样子."
"他一直都是笑容可掬, 无论病人或护士, 跟谁都能聊的很愉快, 在医院他可是备受大家的欢迎呢! 通常精神科的气氛都很沉重的, 但只要那孩子一来, 大家都会因为他变的活泼起来
"真是坚强的小孩.'
勇司的父亲深深的被打动, 但松崎医生又再度摇头.
"唉! 其实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
"人为什么会愤怒, 会哭呢?"
松崎医生突然问起这么奇怪的问题来.
"是因为人有情绪, 啊, 没错, 这是一种心理自卫机构."
面对松崎医生这样的问题,勇司父亲的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但却突然好象发现什么似的.
"对啊! 过于沉重的感情任谁都无法负荷. 在情绪爆发之前, 必须有适当的宣泄管道. 我想生气与流泪是最好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担心那个孩子过于忍耐吗? 深怕哪天会爆发."
"是有点难以理解, 但简单的说正是这样."
"原来如此! 我想, 能让你形容到这个地步, 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 话说回来, 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啊! 有了! 刚刚说那个孩子寄养在亲戚家, 还有可能被虐待?"
"我只是这么猜测. 虽然那孩子一直说是跌倒, 但每天见他都伤痕累累的, 怎么样都觉得那是被殴打的痕迹."
说到此, 松崎医生才讲出真心话.
"我这边就是尽力帮他做心理辅导, 至于那个小孩的生活状况, 我想拜托你去调查一下 , 虽然从他朋友当中可探个究竟, 但这么做又不太妥当. 希望我是杞人忧天, 没事最好. 不过, 一旦我所担心的事发生的话, 我想我会尽全力减轻那孩子的负担的."
"知道了.我也会出一臂之力. 那孩子住在哪里呢? 你刚刚能够是不是说到,他和勇司同年?"
松崎医生刚讲完, 勇司的父亲马上予以承诺. 对于这样的父亲, 阳性的勇司投已崇拜的眼神, 心想不愧是我的父亲.
"啊! 他曾说过他现在念高二, 家住医院附近, 我想应该是念那附近的学校吧!"
"这样的话, 是在S镇, 放心, 那里的社工人员以及慈善机构负责人我都认识, 我会拜托他们的. 倘若真的被虐待的话, 也会请他们往上呈报, 马上解决.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藤崎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