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风雪之前的宁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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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仅有冰冷和寂寞陪伴母亲的坟前,感受着同样的冰冷,干枯的眼睛已经挤不出一滴滋润眼珠子的泪水,今年的冬天是近年来最寒冷的.大风雪毫不留情也毫无预示的淹没了成千上万人的家.虽然下在我身上的大雪已经成年累月铺盖而来.我总认为它无法将我淹没.但淹没的那一刻却也来的如此的毫无预示.如此的措手不及.
“爸爸…妈妈…不要吵了,不要打架…”孩童的泪水总是无尽无穷的.所以孩童的眼睛可以如此的清澈.即使哪天脏了.打开控制泪水的开关,尽情的冲洗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你又要去找那狐狸精了,是吧,不许出去….”母亲奋力的张开双臂,以身挡门.
“你疯了,” 一声怒吼,企图压过一切声响让一切平静.“我约了老张.走开!别再闹了.”父亲用力的拉扯着母亲,想夺门而出......再后来是母亲的哀叫.再后来是嘭的一声摔门后的声音.最后陪伴我的是母亲哭泣的声音.
然而在这夫妻的争吵声中有着我作为背景音乐的呜呜的哭声,眼泪在这刻不是为了阻止争吵的他们.而是用来冲洗瞳孔里的脏.在我无力夺门而出时我总是周而复始的在这情景努力唱着作为背景的音乐.哪怕无人喝彩!
我的母亲她当初有背着父母私奔的勇气却没有离开已经对她不忠的男人的勇气.她在这男人醉醺醺回家时还是坐于床边细心照顾,哪怕是生活的点点滴滴都从没有拉下过.持家有道,从来没有让男人担心过家里任何的事情.
那天,父亲开心,说,“有空我们就一家出去旅游,去泡温泉."
“真的?"母亲一脸喜悦.“老公,那我们等静静放假就去,好不好?"
“好!”父亲看着报纸点着头.
“耶!我们要去玩了.”一旁是正手舞足蹈的我.
那天母亲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很爱她,虽然她会打我,当然是我做错事时,但我知道她也很爱我!
当天晚上父母又吵了,我努力唱着作为背景的音乐!
年复一年,温泉还是没去成,父亲总是有着忙不完的事,而假期总是在我们念念不忘中偷偷溜走.而我,最起码已经不再唱作为背景的音乐.我有夺门而出的力量.
高三不单是拼搏的开始也是我噩耗的开始.放学背着装满新学期泛着油墨味书本的新书包,手里是开学典礼演讲员的奖励.但面对我的是母亲入院了.
望着病床上母亲双眉紧锁,脸色惨白.围绕她的是各式仪器.心真如刀割般的痛.
“妈妈.你看看,我今天是典礼的演讲员哦.班主任说我讲的很好,这笔记本是班主任奖励给我的.妈,你张开眼看看!看看静静!”回应我的却是一阵让人心寒的寂静.医院里有着腐蚀人心的气味,张牙舞抓的向我扑来.让我止不住的颤抖.
“没事的,妈妈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会好了,乖.”爸爸摸着我的头,望向爸爸的那刻眼眶内打转的泪水才一涌而出.
“让开让开,换药水了.”护士一脸冰冷.我赶紧退开.我对她不敢有丝毫的得罪,觉得对她好点妈妈就醒的快点.
三个月后,妈妈出院了,但轮椅将陪伴她下半生.这是中风的后遗症.
“妈妈,我要搬回家里住,好吗?”我望着母亲由杨贵妃的身材变成赵飞燕.以前妈妈总是说要减肥,如今呢?这样的身材她满意吗?
“不行,住学校!”妈妈一眼严肃.
“不要,我想在家里住,学校的饭很难吃我要回家吃拉.”其实我想在家陪陪妈妈.虽然妈妈出院后一直都笑着面对我,但我总看见笑容背后那张愁容满面.这件事后她从没在我面前哭过.我宁愿她像以前抱着小时的我痛哭.
“不行.你星期日不是放假吗,那天回来妈妈煮好吃的给你吃.”妈妈一脸慈祥的看着我.但眼神的坚定却是不容忽视的.
还记得高一要搬去学校住宿.妈妈左一声舍不得右一声心痛,帮我打包一袋又一袋的行李.说:“如果学校住不习惯就回来住,老师那我去说.哎哟!你都没离开过妈妈.现在要隔5天才能见一次面啊.120多个小时啊!”
“哇…妈,你什么时候数学有那么好啊.120多个小时也算好了.那你要不要贴个时间表来倒计时好了,那我还有点打胜仗后回来的感觉!”我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妈妈在我门前晃来晃去的,往行李袋装着这个挤着那件.感觉妈妈好像将这些东西都挤在了我那每分钟以72下跳动的心脏里,将心里的空隙填的满满的!嘴角不自觉的微笑.依靠妈妈真好!
“去,乱说什么,打什么仗啊.”妈妈双眼朝我一横.
“本来就是啊.谁说读书不是打仗啊.我可要和那些试卷.测验题拼个它死我活的.”横吧横吧,我才不怕!
记忆像是在伤口上撒的盐,渗入伤口时,锥心的刺痛随即而来.
“好了,你今天上午是请假接我出院的,下午快去上学.今年就要高考了,要加油.”皱纹肆意的在妈妈脸上蔓延.三个月的时间让她恍惚沧桑十年.
“不要,我今天在家陪你.好不好?反正我今天已经请了假的,好不好?”这三个月来就像一场饕风虐雪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而且在这刻丝毫没有停歇.这更让我心惊!
“你啊,少操心好了.爸爸不是请了工人来照顾吗?乖乖的上你的学就好了,别在这瞎操心的.爸爸去接应该快回来了.等会就让爸爸送你去学校!”妈妈眼里虽然有一层灰暗,却总可以一眼看穿我心.
“诶!原来你们都在房里啊,来,这是文嫂.文嫂你去先煮饭吧.”爸爸带来个四十几岁的啊姨,敦厚老实的样子.看着她的时候那场风雪不由来的刮起一阵更为猛烈的风.
“是,那我先去煮饭了!”
“静静.带文嫂去厨房!”连我也被分派任务了.
“对了,爸爸.等下你送静静去上学.”这是我关上房门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哦?宁静,你今天不是请假吗?有假不放你浪费资源啊你.”一到教室门口就听见坐最后一排角落的大炮冲我发炮.对了,大炮是李文思的花名.我们一伙都觉得叫她李文思侮辱了这名字,这女的,真一疯子,一天到晚都可以吼,逮谁吼谁,真佩服她的中气十足!
“喂,大炮,你的感应器装门上了?我一到门口你也应该来个欢迎光临才对啊”这伙人总可以带给我不一样的心情.阳光在不知何时已顺着窗台滑入教室角落.照亮那一片阴暗.
“宁静,没什么事吧?”邻座的李慈一脸的关心.
“没事,唉…想在家偷一下懒都不行啊,被押回来了.”右手托右腮,随手翻着书本.传入耳膜的却不是书页的沙沙声,而是路上爸爸的一句叮咛“好好读书啊,妈妈现在最大心愿是你考上大学”.其实爸爸根本不知道以我的成绩考个大学其实很简单,但妈妈很早就告诉我想我考个清华或北大让她威风一下!
“静静.怎么想我拉,那么快就回来了”坐我后排的刘威不大不小的声音,如实的传入方圆一米其他的耳膜.众所周知刘威喜欢我.但大家不知道的是我已经答应他的苦苦追求.而且我一直觉得应该是我喜欢他先的,早在高一时就芳心暗许.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他从高一直追我到高三,.一直没想过会在高中拍拖,但这三个月的风雪路是他搀着我一路走来!
“找死拉,想班主任送你个警告还是小过啊?别拖我下水啊.”我拿眼横他,我看啊,我这横眼的习惯应该来自我妈吧.
“呵呵...你俩得了.来!静,这是上午的课程的笔记,看看吧.下午要测验呢!”李慈递过来一本浅蓝色的笔记本.李慈人长的小家碧玉,山眉水眼.我们从幼儿园就一班,感情特深,真只差一条内裤一起穿.我们立志大学也要一班.
套一句李慈说的话.她说我长的就是坦己再世,如果现还是帝王制,叫我进宫来个腥风血雨.我也服了这小女子,称赞人也还要踩上一脚.我心肠没那么坏吧!
下午的两场测验终于在一片哀怨声中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风雪之前的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