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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因起 ...

  •   我望着他们两个在调笑追逐,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笑骂。
      这两天不是植树节嘛,学校开发了块空地,每班一个版块,负责种上小树,作为评比优秀班级的打分项目。
      班主任来巡视,基友辉一溜烟地跑到我跟前,装模作样地刨着树坑,我用锄头碰碰他。
      他拿眼瞄我:“干嘛!”
      “走了,聊天去了。”我指的是班主任到隔壁班刺探敌情,叫基友辉不用装了。
      “我去,我迟早会死在灭绝师太的手中。”他满是泥土的手张开,然后很用力地握在一起。
      可他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突然张开手,甩了出去,脸上恐怖地盯着自己的手,突然嚎叫了起来:“卢佳,你找死啊!”说完已追了出去。
      可卢佳早跑到班主任的视线范围,基友辉抓狂不已。
      我摇着头微笑,对着地上那条被基友辉捏得变了形的蚯蚓,深表同情。
      哎!可怜你被基友佳用树枝夹来当了道具,丢到基友辉的手中,真是神投!

      “言红,你妈明晚过来吗?中午我告诉我妈说明天晚上开家长会,她说她来,还问我你妈来不来呢?”一个高傲的女声。
      叫言红的女同学嘟着嘴说:“不知道呢,我今晚见到她问一问,我倒希望是我妈来,不然我爸知道我现在的学习情况,肯定不给我零花钱了。”
      “姚玲,你妈上次也来了,这次还是她来?”言红问她身边高挑的女生。
      “嗯,她闲得没事干,我和我弟的家长会她都抢着来,我爸乐得轻松。”姚玲回她,她像是捕捉到我投过来的目光,转头对言红显摆着说:“唉,他们两个都想来,那就都来好了,反正教室里也有空位置。”说完挑衅地睨了我一眼。
      我握着锄头的手一紧,就要抡起这个大家伙。
      忽然手臂一紧,一只胖手按在上面,低柔的嗓音传来:“别理她,她就是个疯子,见人就咬。”是基友佳。
      “对,老大,上回已经教训过她,死不悔改,等咱毕业了,再狠狠收拾她一顿。”基友辉也不知何时,和基友佳一块站在我身边。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阴狠,或者说身边的两人给我涨了气势,姚玲悻悻地收敛了挑衅的嘴脸,拉着身边的言红远离我们。

      我一把扔下锄头,大步往外走。
      “我去厕所,别跟着。”
      见我一个人情绪低沉,基友们驻足举目,基友佳轻声追了一句:“亚男,一会照计划,记得哦!”她怕我误了“吉时”。
      我朝身后挥了挥手。

      春风微扬,校园里一片繁华,手里拿着树苗,扛着锄头,提着花洒的同学们走来走去,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仿佛时光倒流,穿梭时空,我回到了上学期的开学。
      跨进初三,关键又紧张的一年,可开学第二周的家长会后,在卫生间,我听到了这样的墙角。
      “考试第一又怎么样?高亚男装什么装,每次家长会不是缺席就是个老头,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孤儿?”
      “孤儿?姚玲,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他们家?”另一个同学问。
      姚玲尖细傲慢的声音:“不认识,我才不跟没妈的孩子一块玩!你不知道,没有妈妈长大的小孩,心理是变态的,你不看她每次考试都那么牛,连一班的尖子生都对她佩服不已,一个女生,这么强悍,哪个男生受得了。”
      “人家说不定妈妈没了呢。”
      姚玲反驳:“不是,没了说出来啊!可我听说,是跑了,说不定是跟野男人跑了呢,要不然干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说不定还是个婊~子呢!我妈说的。”

      “你妈才是婊~子!”
      我一脚踹开面前厕所的门,因为用了十足的力,又加上愤怒异常,门不但被我踹开,而且立马“哐当”一声破成两半。
      姚玲没想到我会在这,还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起初的错愕之后,这位家里有些权势的女孩,仗着平日里我的乖巧温顺,而且我是独自一人,气势嚣张地指着我骂道:“高亚男,你嘴巴放干净点,别听了风就是雨,我可没有指名道姓,你干嘛骂我妈。”
      这人无赖起来,就是千万个理由也是胡扯,特别是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
      如果是放在现在,除非是打上了脸,我还真当她是放屁,可那时的我血一涌上头,手就跟着扬了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
      姚玲的脸上立马显出鲜红的掌印。
      她太过震惊,估计是想过千万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我会打她,而且还打了个正着。

      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女生打架嘛,我一对二,以多年苦练跆拳道的基本功,她们不是我的对手,可女生打架,哪有按理出牌,遵循规则的,大都是抓、掐、扯、咬、撕。
      而我的长头发,成为了我的掣肘。

      当我们三个站在教导主任办公室时,我顶着乱哄哄的头发,看着班主任和另两位家长不停地说着什么。
      姚玲她们两个被我打得鼻青脸肿,正哭得稀里哗啦。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头发被她们扯断了许多,嘴角是破的,衣服也被撕烂。
      当老爹从他办公室被叫过来时,我记得当时他见我的瞬间,眼神有些复杂,一丝痛楚一丝惊讶,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被淡漠和冷傲取代,就像他面对那些准备悬梁刺股的学生一样淡定,只淡淡说了一句:“一切按学校规定办。”
      谈也不跟你谈,既不追究也不妥协,拉着我到他的学校宿舍。

      在宿舍,老爹拿出一套男女通用的运动服给我,“只有这个,你换了吧。”说完就去找药。
      相对于他的冷静,打架后的亢奋,让我还不能这么快平静下来,我很冲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她们吗?”
      老爹到底明不明白,他一向品学兼优,温驯乖巧的女儿,跟人家打架,是打架,不是吵架,也不是过家家。
      老爹手中拿了瓶铁打止痛酊,瞅着我手臂上的牙印,蹙眉说:“破皮了,擦这个会有点痛,你忍忍。”
      这什么跟什么呀!我手一收,避开他要擦过来的手。
      老爹盯着我愤怒的脸,沉吟了片刻,似在思考我刚才的问题,半晌后才蹦出一句:“因为她们欠揍。”

      想到这,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时过境迁,现在会一笑置之,可当时,却不是这么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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