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之爱》茕12345

3、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茕，你还有什么东西要带的没？”母亲在卧室里一边帮茕收拾着行李，一边絮道。“你一个人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跟同学把关系处好，别老那么倔！按时吃饭，晚上早点睡，别老熬夜——哦，对了，这个胃药你带上，还有感冒药，给给给，把暖水袋带上，到时候胃疼了可以暖暖——”
　　“妈，”茕忍不住打断她，“我又不是无人岛，这些东西到那里再买就好啦！”她把药、暖水袋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抬眼就看到倚着门微笑的文韬，“哥。”
　　“嗯，出来喝冰糖梨水，今天加了莲子哦！”文韬走过来揽过她的肩，“行李明天再收拾吧！”
　　“不行，不行。一定要今天收拾好！”文母继续往箱子里装东西。
　　“妈，茕她后天才走耶！你这么着急地给她收拾行李干嘛！” 文韬搂着茕靠着门说。
　　“哎呀你这个小子，老是这个样儿，什么事不到最后关头就不着急！现在收拾好了，到时候就能轻松点了嘛，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忘这忘那的。”
　　“随你吧。”文韬笑，母亲总是想太多。
　　文韬将一碗冰糖莲心梨水递给茕，“加点蜂蜜吧，最近老听你咳嗽。”看着茕乖乖捧着碗喝糖水的样子，文韬心里突然一阵失落，忍不住伸手抚上茕的头发。茕抬起眼看着他，眼神单纯得一塌糊涂。文韬在心里叫苦，是谁那天晚上诱惑自己，是谁前阵子和小莎争风吃醋没完没了，又是谁前阵子用花痴一样的眼神盯得自己头皮发麻，把自己搅得心乱如麻？可是现在那个始作俑者却用如此纯洁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先动邪念的是自己。转念文韬却又笑了，这样也好吧，本来他们之间就应该如此纯洁的嘛。正好茕要去外地读大学，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都有时间冷静下来吧，也许等茕再回来的时候会是带着男朋友一起来的啊！文韬哪里知道这是因为茕决定改变策略了，她决定依照裴远所说用从容的态度去对待。 “茕，明天出去玩好吗？”
　　“嗯，好啊！”又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纯洁微笑。

　　早上八九点阳光明媚，文韬拉开窗帘让阳光大片地洒进来，茕不满着突来的光亮，呢喃了一声。
　　“茕，起床咯！”文韬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文茕“嗯”了一声，就换了个姿势继续睡。文韬好笑地看着她，宠溺地拨开她脸上的头发。“茕，起床咯，我们今天要出去玩！”
　　“嗯，让我再睡一会儿。”茕迷迷糊糊地说，半睁着眼睛冲文韬笑。
　　“一会儿太阳会变毒哦，出去玩会很热的。”文韬靠近她的脸，看着她因不满被打扰美梦而嘟起的嘴。他轻笑，闭着眼、掩去那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眼神后，她的睡颜真真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满脸未脱的稚气，全然不见平日里对外人的冷漠疏离，没有面对自己时不经意的魅惑神情。他低声笑起来：“茕，你当真是个小妖精！”茕像是回应他似的，猫咪般发出一声呻吟。文韬的眼神变得深沉，像受了蛊惑般低下头，轻轻贴上她的唇。她的唇瓣圆润如玉，有些湿凉，软软滑滑有点像果冻。他竟舍不得离开她的唇。
　　“小韬啊，茕起来了吗？”文母在客厅里一边准备早点一边催，“快叫她起来，早点都快凉了。”
　　文韬猛然惊醒，从床上跳起来，低声咒骂了一句：“妈的，我在干嘛！真是疯了！”他加重手劲地拍了拍茕的脸，“茕，起床，快点，快起床！”这回儿茕倒是没有磨蹭，干脆地爬起来刷牙洗脸。

　　毫无意外的，文韬陪着文茕去了游乐场，在把所有的刺激项目都玩了一遍之后，两个人同样毫无例外地来到了那架因为破旧而受孩子们冷落的秋千前。茕坐上去，文韬很默契地轻轻推起秋千。
　　“哥，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每次来游乐场都会到这里来荡秋千？”茕双手紧抓铁链，回过头看着文韬，温柔地笑。
　　“嗯，记得。”文韬笑着又推了一把，“我记得那个时候这个秋千可是很受欢迎的，每次都有好多小孩抢。你啊，每次抢不到就会哭鼻子！”
　　“对哦～不过每次你都会帮我把秋千抢过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玩秋千的小孩就越来越少了啊！你看，现在几乎没有人玩这个秋千啊！”茕好奇地四处张望，真的没有小孩往这里走来。
　　“因为现在有很多新的游乐设施啊，而且那边有很多新的秋千，比这个玩起来要舒服，比这个新。大家大概都去那边玩了吧。你看这个秋千这么破旧，自然不会有小孩喜欢它啊。大家都喜欢崭新的东西。”
　　“是不是面对一个人久了也会觉得腻，想要换一个人呢？”茕低下头，情绪低落地问。“哥哥是不是因为面对我太久了，所以觉得腻了呢？”
　　文韬微愣，随即拍上她的脑袋。“傻瓜，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为什么要喜欢小莎姐姐呢？”茕抬起眼幽怨地看着他。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像裴远说的那样从容，只要一想到他的身边有其他的女人她就难过得快要死掉了。“哥，我们不是说好了——”
　　“茕，”文韬慌乱地打断她的话，他不能放任茕继续说下去。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吗，回到以前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继续做兄妹，可是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心境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如果是以前茕的告白只会让自己惊愕并想要逃走，可是现在自己却想要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狠狠地亲她。文韬在心里警告自己这样很危险，必须和茕保持一些距离才行。他故意屏蔽掉茕眼中的委屈和痛苦，冠冕堂皇地开口。“茕，小莎是我女朋友，你是我妹妹。二者没有什么——”
　　“哥哥早上吻了我！”茕带着哭腔喊，两行清泪划过脸颊。“哥哥早上吻了我，我知道的……”
　　文韬惊愕地看着她，一时无语。
　　“那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香香，是对爱人的吻。我知道！”茕双眼含泪地看着文韬，满脸的委屈。
　　文韬看着茕的泪颜，心中一阵绞痛，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把茕轻轻地揽入怀中，任她在自己胸前挥洒眼泪。

　　“妈妈，”只见一个小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那架秋千旁，奶声奶气地指着支撑秋千的其中一只木桩说，“妈妈你看，这里写的有字！”小女孩脸又凑近了木桩一点，刚刚开始认字的她对汉字充满好奇，看到了字就会大声读出来。“我要我们——”小女孩似乎遇到了不认识的字，拉了拉站在一旁的妈妈，“妈妈，这是什么字？”
　　年轻的妈妈微笑着低下身，看了看木桩上的刻字，笑了。“是永远，小蓝。”
　　“那这个字哩？”小女孩指着刻字的署名问。
　　“嗯——”年轻的妈妈看着那个不太常见的生僻字，想了一下，说。“是茕，小蓝，这个字念茕，是孤独的意思。”
　　“妈妈，妈妈。”小女孩依然好奇地问。“这上面刻的字是什么意思啊？蓝蓝看不懂～”
　　年轻的妈妈这回认真地看了下木桩上的刻字，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这上面刻的啊，是一位叫茕的人写给爱人的话。她说她要他们永远在一起。小蓝，我们祝福他们好不好？我们也帮这个叫茕的人祈祷，她可以和她的爱人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老天爷爷你要保佑，茕可以和她的爱人永远在一起哦！妈妈，我也要和你跟爸爸永远在一起！”小女孩扑过去搂住妈妈的脖子。
　　“呵呵，那是自然的呀。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女人轻笑着刮了刮女儿的鼻尖。
　　“咳咳，”文韬忍不住地轻咳了两声，实在是因为这对母女的对话让他和茕的气氛变得太尴尬。茕的脸已经红得可以赛过猴子的小屁屁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妹妹因为脑充血而亡啊！
　　女人突然发觉秋千上拥抱着的男女，女孩的脸埋在男孩胸前，脸上隐约有水迹。想必自己和女儿必是打扰到他们了，抱歉地笑笑，抱着女儿赶紧离开。

　　看着那对母女离开，文韬轻轻地拉开他和茕的距离，擦干她的眼泪，转过身蹲下仔细看木桩上的刻字。“这是你什么时候刻的？”
　　“我不记得了。”茕扭捏地转过脸去。这种东西被当事人发现，实在无法从容面对。她总是这么别扭。文韬抬头看着别扭的茕，好笑地握住她的手，然后又继续专心研究刻字了。那位年轻妈妈的话一直围绕在他的心头，是茕写给爱人的话。原来茕一直都爱着自己，可是自己现在才知道。可是知道了又怎样呢？他不能给她任何回复。
　　“哥，”沉默的茕突然幽幽地开口，“我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如果你不去找我的话，我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文韬被这几个字震住了，他忍住心中逐渐升起的怒火，低沉地开口：“茕，不准胡说！什么永远不回来了，我不准你胡说！”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回来看到的只是哥哥和小莎姐姐在一起的画面的话，我宁愿永远都不回来了。这样你就能永远都想着我了！”茕低着头。文韬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听得出她的认真，还有隐藏其中的痛苦。
　　“茕，”文韬站起来握住她的双手，“我——”
　　“哥，陪我去打耳洞好不好？”茕可怜地乞求他。“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好不好？”
　　最后一个要求。
　　茕的用词总是让他感到不安和愤怒，可是看着茕那张泪光闪闪的脸，他实在不忍心说什么。
　　耳饰店里，茕举着一对简单的黑钻耳钉问文韬：“这个好看吗？”
　　文韬仔细看了看，黑色的钻石通透明亮，简单的四棱形状，简单而不失华丽。他微笑地点点头，“好看。”
　　“那我们就戴这个好不好？”茕看着他，乞求。
　　他看着她满脸期待和不安的小脸，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这丫头当真是爱他爱到极致了，明明怕痛得要死，却拉着自己和她来打耳洞，只为了留下一个爱的痕迹。耳洞，是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就象爱一样永远不会消失。看着她右耳上的小洞，四周依然有些发红，就象自己的左耳一样。“刚打完耳洞就换耳钉会有些疼痛的哦！”文韬爱怜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刚才打耳洞的时候你都快哭出来了，真的要现在换耳钉吗？过几天再换不行吗？”
　　“嗯嗯～”茕摇摇头，“没关系的，就现在换吧！”
　　文韬把其中一个耳钉小心翼翼地给茕戴上，动作尽量放地轻柔，却还是看到茕因疼痛而呲牙咧嘴，这令他心疼不已。随即他把剩下的一个戴到自己的左耳上。看到茕脸上荡漾开的幸福笑容，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欢快起来。忘记了刚才茕说的那些话所带来的负面情绪。

　　茕离开的那天文韬并没有去送站，是茕不让他去的。她说她不喜欢那样离别的场面，她会哭的。文韬很听话地留在家里，但他想茕还是哭了吧。这是他和茕第一次分开这么远这么久，他的心情和茕一样也是跌落到谷底了。父母回来说茕真的没有哭。他欣慰地笑了，但他知道茕一定是躲起来偷偷哭了。他就是这么肯定，茕一定哭了。因为现在的他，站在茕的卧室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