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弥赛亚之歌》九歌黎洛

5、第五章 塞壬之歌

　　亚洛斯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即使从前总被人说长得不像父母也没有今天这样强烈。你说有好端端的人突然长出鱼尾巴的么？怎么看不是父母其中一方出墙爱上了非人类就是自己是捡来的。然而确信老迈克绝对不会替人养孩子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

　　传说大陆第一英雄赛德梅克之所以能斩杀九头怪贝鲁奇就是因为雷神比特化作一只鹰和他母亲□□愉，他是半神而非人类。当然因为圣殿教会奉行光明神一神独尊，是不允许信徒同时信仰阿拜斯地方的主神比特的。

　　虽然圣殿教会有一大堆规矩，但同时他们在各国的地位崇高，甚至教宗本人可以影响数国王权更替。

　　猛然看到蚌壳打开，就被带着咸味的红色湖水包围，同时还有一群不明来意的红尾人鱼。他们此刻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还有一丝庆幸，欢喜地用着一种极其特殊的语言窃窃私语，那调子有些酷似海豚音。

　　亚洛斯有些着急上火，因为他听不懂，更不知那群人鱼在商量什么。听说人鱼里面也有吃人的，有一个叫做奈斯的就是被拖进海里分尸的。

　　正在亚洛斯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一个苍老的声音用着有些生涩的词语传入他耳中，大意说的是亚洛斯无意闯入他们的王选活动，这个大蚌里的王珠本是人鱼用来选出王所用，近来红湖出现了一种传闻中的天敌，其名塞壬，本是海妖却不知为何出现在红湖，捕杀了大量人鱼，他们商量之后决定谁能得到王珠，就能成为红尾人鱼一族的王，带领他们共同对付塞壬。那人鱼自称是亚菲罗斯长老，虽然亚洛斯并非人鱼，但他们愿意遵从菲芘斯神的意志，这也是天意。

　　亚洛斯只知道菲芘斯是传说中的湖海之神，水族大都信奉这位人首鱼身龙角，手持珊瑚权杖的大神。只是再次低头看向双脚，他还是不明白自己缘何变成一只金尾的人鱼了！

　　没错，连独属于人鱼一族的珠丹也在肚腹附近能隐隐感觉到。大陆上唯有人鱼一族是靠体内的珠丹修炼，他们中也有类似魔法师的修为等级划分。

　　亚洛斯恍惚地想着，也许他的状态和莫名吞下王珠有关？那珠子本就是一碰就自动化作光团飞进嘴里的。但千万年来，从未听说过有吞服王珠的情况发生，按亚菲罗斯长老所说，历代王选的人鱼都将王珠作为王权信物，没有吞下肚子的。

　　亚洛斯苦笑，这是成了第一人的节奏。所以，他这样的状态要持续多久？还是一直这样拖着条鱼尾巴，谁也不知道。

　　只是就在这时，那忽近忽远的缥缈歌声传来，众人鱼都是惊惧躁动，塞壬来了！亚洛斯冷静地想着，让他对付塞壬根本不现实，他没有接触过人鱼一族的修炼方法，更甚者，他现在就是塞壬眼中的一盘人鱼菜！

　　湖光漾动，透射着人鱼们躁动不安的心，湖底的水草也蔫蔫的，没有光线折射的角落似乎总潜藏着巨大狰狞的凶兽，伴随着人鱼们此起彼伏的高亢尖叫，似乎更像某种超越人耳负荷的声波，尖锐地刺痛亚洛斯的每一根神经，他捂着耳朵发誓，再也不信什么见鬼的人鱼声音如天籁动听了，这根本比海啸还可怕！

　　这档口他是终于看清那黑塔巨人一般的庞然大物，传说果然都是骗人的，说什么海员被塞壬歌声吸引，说好的女妖呢？这是长得奇形怪状的巨怪才对！

　　巨鲸一般的身躯，黑漆漆的身躯，像角龙一样的尖状鳞片覆盖全身，嘴边密密麻麻长着丑陋的黑触须，刀锋一样的脊背，还有那满嘴尖利的牙齿，绝对能断金碎铁。周身都长满了密集恐怖的疙瘩，鱼尾处有着龙骨一样看起来就锋利的倒刺。触须还能分泌腐蚀极强的绿色粘液，看起来就十分的恶心。

　　亚洛斯脸色发白地看着塞壬像绞肉机一样啃咬人鱼，腹部下方伸出两栖动物一样的短而有力的爪子，将附近的人鱼一个一个抓住后拆吃入腹。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骨骼的咯吱声和骨肉分离的撕裂声，还有如同金属擦磨一般，让人牙酸的声音。

　　湖水中四处都能闻见浓稠的血腥味和人鱼的哀嚎声，这是一场属于猎食者的饕餮盛宴。

　　亚洛斯强自镇定，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此时那犹如华盖一般巨大而转动着的墨绿兽瞳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这条看起来与众不同的金尾人鱼。

　　亚洛斯近距离看着这只庞然大物，浑身动弹不得，僵硬得犹如死尸。他必须做点什么，动啊动啊！他就这样焦急地命令自己的双腿，现在是鱼尾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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