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弥赛亚之歌》九歌黎洛

17、第十七章 龙泉与精灵宝冠

　　诺伊对于在龙岛再遇亚洛斯和塞壬也大感意外，但是现如今他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亟待解决，那就是进了龙岛却对龙谷谷口的禁制无能为力。

　　塞壬也注意到了诺伊的欲言又止，他心里暗自嘀咕，原来这位精灵王族的目的也在龙谷。

　　“看来我们的目标一致，要不要合作试试？”亚洛斯倒是真心希望多一个合作者，要是等他们破解龙谷禁制的时候，诺伊在一边捣乱也是很麻烦的。

　　“当然。”诺伊倒没有想那么多，虽然精灵独来独往，与世隔绝，但就他本心倒是希望打破千年传统，走出一条新的道路，也许可以解救精灵族的危困。

　　至于塞壬虽然习惯凡事不求人，也不怎么乐意合作，但是他不愿意让亚洛斯不开心，有时候他也会和亚洛斯有分歧，按照塞壬通常的强势性格，却在这种情况下总会优先考虑亚洛斯，足以证明塞壬在不断摸索相处之道，当然相处的时候，他也不介意偶尔没脸没皮的使坏耍宝。

　　“亚洛斯，我才是你的伴侣，我总觉得你对精灵也比对我好！你对他说话都是和颜悦色，你就欺负我！”塞壬一边说着一边作怪地装出一副生无可恋，黯然神伤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亚洛斯抽着嘴角，你能想象一个几百岁的老人家在自己面前耍宝的感受吗？

　　“幼稚！”亚洛斯忍无可忍说出了心里话。说着这话的亚洛斯完全没想到以后某个鲁斯内海霸主一样的家伙会在他面前做出更多幼稚的举动。以至于水族们都不相信他们英明神武的王私下会是那副德性，成天在另一半面前撒娇耍无赖的德性。

　　被指责幼稚的塞壬立刻顺杆爬地凑过去抱紧亚洛斯的腰，不依不饶：“你都说我幼稚，那我不幼稚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你的指控，好冤枉啊。”

　　不等亚洛斯扒拉开塞壬，他却趁机耍流氓地在亚洛斯脸上耳垂上亲了几下才一溜烟跑开去做正事，解开龙谷禁制。

　　气得亚洛斯只能在原地生闷气，大骂塞壬无耻。

　　“这个禁制起源于上古龙祖，要用到摩列星历算法结合龙祖的龙语，我虽然知道怎么解，但这星历算法恰好是我不会的。”诺伊直白地说出解法，并没有保留。他虽然博学，但对于星历算法却是无能为力，龙语还能勉强会一些。

　　塞壬巴不得刺激下这个看不顺眼的精灵：“不会啊，我会呀。来来来，我告诉你，这么算……”

　　诺伊突然发现塞壬这家伙虽然看着老没正经，但他心算和分析能力实在强大，就好比普通人一个脑子计算，这家伙仿佛装了成百上千个脑子同时在计算，真的是相当可怕。

　　而且……

　　诺伊古怪地看着塞壬，对他的身份也开始有了疑虑，他贵为精灵王族，和至高神也有牵扯的血统都对古老的星历算法知之甚少，这个塞壬又是怎么回事？

　　不提中间波折，他们总算是解了龙谷禁制，但问题又来了，龙谷内部也是险象环生，普通人根本有来无回。

　　已经到了这里，诺伊也不打算隐瞒：“我是神谕者。龙谷全称龙谷禁地，龙族却习惯叫它龙穴，原本是龙族死后归冢的地方，百年前作为禁地关押重犯。”

　　塞壬和亚洛斯对视一眼，塞壬甚至比诺伊更清楚里面关押的重犯，若不是亚洛斯在这里，他倒是不惧怕。

　　亚洛斯直觉精灵和塞壬都知道点什么，只有他是两眼一抹黑。算不上气人，只是瞪了一眼塞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塞壬当然明白亚洛斯那一眼的意思，倒不如说，现在亚洛斯一瞪眼一皱眉，塞壬就很清楚他在想什么，只是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塞壬也想找时间跟亚洛斯讲明白。

　　三个同行者到了这里的确还要应付龙谷神戒，对外统一版本流传是神戒包括龙谷里的雷霆，霜冻，烈焰，灭神阵等等各种威力巨大的阵仗，哪怕是各方面强大到得到弑神之能的神谕者到了这里也要吃苦头，就因为那是至高神联合众神施于龙祖的神戒，非死亡和犯下重罪的龙族被禁止踏入龙谷。

　　诺伊虽然应付吃力但还有精力想从塞壬嘴里得到确切的答复：“你该不会是为了龙祖留下的……而来？”

　　亚洛斯伸长了脖子耳朵也没能听到诺伊那句完整的话，他忍不住胡思乱想，在海神岛上塞壬的举动，在海底龙骨的经历，如果这一切真如精灵所说，那塞壬岂不是一开始就为了来龙谷。倒不是他小气，哪怕塞壬说清楚也好，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塞壬刻意布局，而他像个傻子似的被耍得团团转，有意思吗？

　　大约察觉到亚洛斯的不对劲，塞壬郑重其事解释：“不管你信不信，没有任何东西比你重要，亚洛斯。”

　　习惯了塞壬的老流氓做派，他偶尔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是不习惯。亚洛斯咬了咬下唇，有些不自在被看穿心思：“随便你，谁稀罕。”

　　闹别扭的亚洛斯还是可爱到想……特别是微红的下唇和耳朵尖很想再咬一口，塞壬心痒痒地想着，仿佛亚洛斯身上有钩子勾着他，有蜜糖在吸引他。

　　不知道是因为诺伊这个神谕者还是别的幸运加持，对其他人来说特别难受的神戒，对诺伊，塞壬和亚洛斯来说还算轻松，特别是亚洛斯，竟然是毫发无损，除却塞壬实力护着就是亚洛斯本身的原因。神戒虽然对龙族和其他种族不友好，但对人类似乎没有多为难。

　　大约亚洛斯没有被刺激下还算人类？

　　就连塞壬也有些吃惊：“亚洛斯，神戒对你无效？”说着他又瞅了瞅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都是在应付神戒那些雷霆烈焰时留下的。

　　亚洛斯也很诧异，但他也不觉得是因为自己吞了人鱼王珠，如果神戒是针对有法力的种族，那么他的人类身份岂不是要暴露？

　　想到这里，亚洛斯有些怕塞壬知道了自己是人类会有什么反应，毕竟他要找的是人鱼王族，能为他繁衍后代的人鱼王族。但就在这里挑明身份，很可能塞壬会丢下他，再也不管他。

　　“我……”亚洛斯的心跳很快，甚至他觉得狂跳的心音已经盖过了周围神戒降下的雷霆。

　　“我本来就是人类！”如释重负地说出这句话，亚洛斯不敢去看塞壬的眼神和表情，丢就丢吧，反正也豁出去了，他宁愿说出实话，也不想再藏着掖着。

　　塞壬表情凝重，嘴里咬牙切齿：“我不信，我看到过你是人鱼！”

　　亚洛斯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把自己如何掉进红湖吞掉王珠的经历说了一遍，他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是在接受审判的样子。

　　他等着塞壬或者暴怒或者冷酷，然而塞壬的反应都不是，塞壬的表情有些无措，嗓音沙哑：“没有人类能够承受王珠的力量，也没有人类能够一旦吞了王珠就变成人鱼，除非你是……”

　　亚洛斯呆滞地看着塞壬，等他说完，却不料塞壬说到你是就此打住。

　　诺伊看着亚洛斯的表情十分复杂，像是替塞壬补全未尽的话却又让亚洛斯更加迷惑：“血统不纯的半裔或者……”最后的或者以后仿佛是禁忌，就连诺伊也停了下来。

　　所谓半裔类似混血儿，也就是父母双方跨种族结合。

　　亚洛斯顺着诺伊的话想到自己据说过世的母亲，又觉得老铁匠父亲很强大，竟然勾搭了一只人鱼。先前没这样想是因为人鱼一族无法脱水而活，而他的母亲却是和父亲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过世，老铁匠也不像那种仁慈博爱到替人养孩子的。

　　在红湖的时候，他就琢磨着会不会类似赛德梅克的情况，是父亲和哪个大神有了那么一段□□愉？即他父亲是他父亲，父亲有一个人类妻子后又和他真正的母亲有过一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母亲不能养他就丢给了父亲。

　　这么想想，老爹很渣，婚内出轨！毕竟他的出生日期还在父亲的妻子在世的时候。

　　亚洛斯这边胡思乱想着，塞壬却否定了诺伊关于半裔的推测：“不可能，在这片大陆上，半裔因为血统不纯天生残缺，是被诸神诅咒的存在，不仅不能留下血脉更甚至对刺激毫无反应，我家亚洛斯明明很正常！”

　　说完塞壬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虚，还伸手抱着亚洛斯挑逗，甚至把手滑进衣领里上下游走，假借证实耍流氓地亲吻他，舔*咬吮*吸。直到亚洛斯气喘吁吁，恼羞成怒地一巴掌拍开他才罢休。

　　塞壬不要脸地舔了舔唇，严肃道：“看吧，很正常！”

　　诺伊无话可说：“……”这海怪正经不过一秒，不要脸！

　　亚洛斯：“……”塞壬你过来老子打死你！

　　后知后觉才挣扎一下的亚洛斯没发现，对于塞壬时不时地耍流氓，他已经习以为常，习惯大概是种可怕的毒。

　　如果不是还有正事要办，亚洛斯大概会先把塞壬暴打一顿，不管这个愿望的可行性有多高，基于此，他已经忘了脑子那些胡思乱想，比如关于身份暴露，塞壬会丢下他不管这件事。

　　而和亚洛斯心有灵犀到能轻而易举看穿他的小心思的塞壬似乎也没察觉，不过到底是真没察觉还是故意装傻只有塞壬自己知道。

　　通过神戒那些乱七八糟的阵法，经历了各种被雷劈被火烧被冰冻以后，他们三个终于是从中央神道来到了龙泉附近，这时，任谁都看得出来诺伊的急切焦躁，龙牙石就在眼前，留给诺伊的时间不多了。

　　“传说龙祖遗物就在龙泉之中，亚洛斯被海底龙骨所害，只有龙祖遗物能救他，诺伊，这件遗物我势在必得！”塞壬目光灼灼地盯着龙泉，不容置疑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么抱歉了，我也需要龙祖遗物龙牙石，只好各凭本事！”精灵诺伊郑重地行了一礼，右手并拢覆肩，右脚踏前一步，膝盖微曲。即使是要和同行者争夺，精灵也恪守古老规矩。

　　亚洛斯不愿去想，当时精灵话语里隐含的深意，他宁可相信塞壬从始至终都是凑巧发现海底龙骨，然后为了他来到龙岛争夺龙祖遗物。

　　信任这东西有时候坚不可摧，有时候也摇摇欲坠。

　　龙泉淡金色的水波荡漾开一圈圈涟漪，明明这里没有风，而龙泉里深不见底也没有活物。

　　“我下去！”

　　“我下去！”塞壬和亚洛斯同时开口，异口同声。

　　塞壬讶异地看着亚洛斯，这个人不是喜欢和他唱反调，至今也不乐意接受他的求爱吗？

　　塞壬不赞同地看着亚洛斯，脸色不太好：“龙泉下面有什么危险还未知，但外面的神戒就已经足够让大部分家伙胆寒，你待在上面，我下去。”

　　也许塞壬说对了，亚洛斯似乎就爱和他唱反调，但也不只是唱反调这么简单：“神戒对我无效，为什么不让我试试，你看着精灵，不让他捣乱，毕竟我需要龙祖遗物，我不想死。”

　　诺伊紧握双拳，冲口而出：“亚洛斯你的命重要，我们一族……”他的眼睛里带着血丝，浓重的疲惫像要击垮他，而执念和责任又撑着他。

　　塞壬冷笑：“为了大多数牺牲他一个就是你的道理？狗屁！命没有轻重区分，但在我心里，亚洛斯重于一切，就像你也有重视的东西，精灵。”

　　诺伊没有接话，他想着他的族群，想着精灵乡的白圣树，想着如今那一片的荒凉凄惨。

　　塞壬和诺伊毫无征兆地动手，打得难分难解，就像他们说的各凭本事，而亚洛斯咬牙跳进了龙泉里。

　　没有人知道亚洛斯到了龙泉里经历了什么，但他的确带着龙祖遗物回来了。

　　亚洛斯的第一句话就把正在和塞壬打斗的诺伊说懵了：“龙祖遗物救不了你们，它可以解海底龙骨的诅咒，它只能救和龙族相关的。精灵乡的白圣树枯萎导致你们遭遇了一系列惨事，就像诺伊你的手，我有办法救你们，但是我要精灵宝冠。”

　　然而明显可以救整个族群的条件却遭到了诺伊的坚决反对，精灵宝冠不只是精灵族的宝物，它还涉及到更重要的。

　　塞壬有些诧异，他通过之前亚洛斯的讲述倒是知道他当初为了什么上路，但精灵明显宁可整个族群覆灭也不愿意交出宝冠，即使这样，亚洛斯却坚决要求以精灵宝冠作为条件，这就很奇怪了。

　　塞壬在想，亚洛斯到底有什么非得到宝冠不可的理由，难道对他来说，回到人类世界当一个骑士比在人鱼族称王更好？他真觉得亚洛斯很蠢，救了精灵族然后偷走宝冠也是一样的，犯不着现在和诺伊死磕到底。这家伙有时候挺顽固的，天真！

　　这大概是亚洛斯还有一种名为下限的东西，不告而取是为偷。

　　虽然亚洛斯和诺伊终究没能就精灵宝冠的事达成协议，但并不妨碍亚洛斯还是答应和诺伊一道返回精灵乡，救治他的族群。

　　比起塞壬，诺伊反而觉得事先知会条件的亚洛斯更能得到他的信任。

　　所以，到达精灵乡的时候，塞壬被拦在了结界外。

　　塞壬觉得那个心机太重的精灵肯定又想忽悠他家亚洛斯，塞壬不依不饶要跟着，最后反而被亚洛斯说服留在结界外等他回来，谁让他家亚洛斯第一次主动亲他了！

　　站在精灵乡结界外的塞壬：“……”高兴到语无伦次！高兴到说不出话！高兴到认认真真当个望夫石，啊呸，望妻石！

　　发现塞壬这个老流氓竟然整个不在状态地仿佛在飘以后，亚洛斯大方地又亲了他一下才跟着诺伊离开原地，前往精灵乡维瑟斯。

　　走在路上的诺伊若有所思地询问：“你不是嫌弃他吗？”

　　理不直气不壮的亚洛斯：“为了达成目的，让他老老实实待在原地，只不过牺牲一下色相。”然而泛红的耳朵尖已经出卖了他。

　　作为一个单身狗即使被逼着塞了一嘴狗粮还要微笑的诺伊：“呵呵。”好气哦，还不能揭穿对方！

　　精灵乡的惨景的确骇人，四处哀鸿遍野，很多精灵的状况已经十分严重，皮肤溃烂，精神萎靡，身体虚弱，再也不复当年大陆最貌美种族，造物主的宠儿这些美誉。但随着诺伊的回归似乎又给了他们求生的希望。

　　然而就在此时，诺伊刚一回来就被同族告知，宝冠失窃，他们将嫌疑最大的一群贼已经抓了起来。而亚洛斯却发现被抓的这群人还是好久不见的老熟人。

　　与此同时，亚洛斯发现很怪异的一点，明明紧张宝冠，哪怕全族覆灭也没有动摇的诺伊，听闻宝冠失窃的神情却并不紧张。

　　为什么？亚洛斯百思不得其解，诺伊他不是精灵王吗？

　　小剧场：
　　塞壬：请务必天天为了目的牺牲色相！
　　诺伊：三人行必有单身狗，心累再见！
　　塞壬：我今天也在用生命耍流氓！
　　亚洛斯：滚滚滚！我的心思那么好看穿？我不信！
　　塞壬：你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了，下次试试喜怒不形于色啊，乖。
　　亚洛斯：老子要分手！
　　塞壬：承认你是我的人了？
　　亚洛斯：……【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只精灵】
　　诺伊：mmp我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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