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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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碎裂，一片混乱，唯一的方向是坠落、坠落。
冷萧的琴声中，叶酒仿佛置身于颠覆的世界。他曾听过冷萧弹奏很多曲子，大多是欢快的、愉悦的、轻松的，这种充满了浓浓的沉重与煎熬般的，却是第一次。
叶酒感到感到自己心也和世界一起噼里啪啦地破碎下来，跌进地域最深处。
几乎肃穆的和弦后，留下的是混乱后的余波。不似劫后余生，而是悲哀的残存者。
很长时间的空白，终还是冷萧先开了口：“叶哥哥，那件事我可从没怪你，我只是和以前一样，期待着你的脚步，以为你总有一天会履行承诺，找到钥匙，救我离开……可我等到的是什么？”冷笑着，冷萧斜睨叶酒，“你的宝贝弟弟来了，你陪他在花园笑啊跑啊玩啊闹啊……”
“你放弃我了，叶哥哥。”冷萧转过身，正对着叶酒，深深望进他眼底，“我本来连什么是父母都不知道，我以为有你，可你放弃我了。叶哥哥，你让我明白，我自始至终都只能是一个人，没有人能够拯救我。”
“冷萧……我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你就算杀了我，我也绝不怪你……但是，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莫竹扯进来？”几乎带着恳求般，叶酒的声音已溶进了痛苦。
“诶？”冷萧再次露出那副无辜的神情，笑得天真却又妩媚，“上次在Fatal都跟你说过了，我要和他好好地谈一场恋爱啊！叶哥哥，”冷萧天真地眨眨眼睛，“你不相信我么？”
“不相信。”叶酒指指冷萧的脖颈，“你消失了七年，带着黑天使回来，我不相信你和莫竹之间都是偶然……冷萧，如果你恨我，想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但请你不要伤害莫竹，他和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冷萧一声嗤笑，“叶大少爷，父债子偿懂不懂？”
叶酒倏地动容，眼睛一挑。
“别急别急……你的宝贝弟弟这么单纯可爱，我可不舍得伤害他~~至于你嘛，叶哥哥，我也舍不得对你下手啊！”说着，冷萧嘴角翘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我只是想亲眼见识见识，传闻中城主兄弟情深义重可共生死，到底是不是真的。”
叶酒蹙眉道：“我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可是，冷萧，你应该感受得到，莫竹对你，情已颇深。如你所言，他是个单纯的人，你真的不会伤害他？你真的会去爱他么？”
冷萧沉吟良久，抬头回视着叶酒，眼中恢复了那种冷漠的神色：“叶哥哥，我可以答应你，到最后，我会把爱给他。”
叶酒眉皱得更紧，琢磨着冷萧话中意思。
“不相信的话，不如把我还锁在这里好了！这样我就真的无法接近你的宝贝弟弟了！”冷萧又笑起来，“叶哥哥，今天带我来这里，多少有这种意思吧？要不，干脆先杀了我，免得你今后日日夜夜担心。”
叶酒闭上眼睛：“……我永远不会再囚禁你，冷萧，更加不会杀你。”
“哦，是么？我还以为你会为了宝贝弟弟，什么都做得出来呢。不忍心再伤害我？叶哥哥，你真太好心了~”
“冷萧，在我心中，也一样把你当成弟弟的。”叶酒淡淡道。
冷萧闻言愣了愣，随即鼻子一哼笑道：“原来叶大少爷还真有□□的恶趣味，不过，我可不敢和你的宝贝弟弟相比！”
莫竹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一无所获。晚上回来时，却发现冷萧就坐在客厅里。
“你去哪里了？冷萧？我找了你一整天，还以为你又自己离开了！”
“莫先生不用记挂冷萧。冷萧只是个自甘堕落的玩物罢了。”惯常的冷言冷语。
莫竹展颜笑了，果然他还是更习惯这样的冷萧。走过去，坐到冷萧身边，莫竹道：“冷萧，你还记得昨天的事么？”
“昨天？”冷萧敛目微一思索，目光挑起来直望着莫竹，“头脑记不得了，但身体好像还记得。莫二少爷，到底是年轻气盛，勇猛得很。”
莫竹脸上一红。
“莫二少爷，你怕我逃走真是多虑了。你还没付钱，我就算要走，也得等收了报酬之后。”
莫竹眨了眨眼睛，有点无法相信这是那个冷萧说出来的话。他叹口气，道：“冷萧，我不打算给你钱，我不希望和你是那种交易的关系。”
“怎么？莫二少爷也想赖账不成？”
“不。”莫竹伸出手去，握住了冷萧的手，“冷萧，有没有人真正爱过你？我知道你不想受伤害，把自己封在冰里……可我想抱紧你。别怕我会融化掉你那层厚厚的冰壁，我只是想让你得到温暖……你一个人呆在里面，太孤单、太寒冷……让我陪你，让我保护你。”
“莫二少爷……”冷萧低头看了看被莫竹握着的手，“您这是，在向我表白么？”语气中竟带着荒谬的笑音。
莫竹脸涨得更红，心中燥热不已。自已好歹也算风流过，现在面对冷萧，根本说不出那些风花雪月的漂亮话，只能像个青涩的少年一般，却还不被相信。
将冷萧的手握得更紧，莫竹正色道：“是，冷萧，我在向你表白。你可以笑话我，但我真的爱上你了。别再去出卖自己了，留在我身边，我照顾你。”
“莫二少爷，这样的话，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包养在家里了？那花费可比一次风流要贵上很多的。”
莫竹咬牙：“冷萧，不是这样。你如果有地方住，当然可以住在那里；如果没有，就住在我家好了。你喜欢的话，可以回Fatal弹琴，我帮你去找老板。你如果不爱我，我不会勉强你，更不会对你再做什么。不要把你自己限制在那种身份，我只是和普通人一样，在追求同样是普通人的你。”
冷萧长久不语。
过了很长时间，冷萧慢慢开口，声音依然清冷：“莫先生，这种话冷萧听过很多次，相信却是万万不敢的。我知道你和别人也许略有不同，但——我现在无法相信你。不过，既然总是要出卖自己，卖给你也许比卖给别人还好些……”
“别急着否定我，别拒我于千里之外，给我时间，冷萧，我会让你相信。”
冷萧再次低头沉默。
重抬起头来，冷萧眼底多了一丝轻轻的、温柔般的悲伤：“我……的确还想弹琴……不过——或者是我误会你，不是你要我走——但我被赶出Fatal，却一定是因为你。所以，要回去那里，恐怕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什么意思？”
“若不是为了你，极少露面的叶先生怎么会亲自到Fatal来见我这个小人物，要我离开。”
“我哥？！”莫竹睁大眼睛，“你说是我哥逼你辞职？这怎么可能？”
冷萧淡淡道：“我没有骗你。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问他。不过，他要是不肯承认，我也没办法。Fatal的人也不可能给我作证的。总之，叶先生不让我回去弹琴，你应该也没办法的，所以，就别去找Fatal那里碰钉子了。”
莫竹深蹙起眉，冷萧不像在说谎，而且，随随便便干涉Fatal事务，哥的确有这个能力。但是，哥怎么会这么做？哥最温和不过，为什么去动冷萧？难道因为那阵子，他和冷萧争吵太失了面子？
“Fatal就算了吧。莫先生，如果你真肯帮我，随便找一个小地方，总还是可以的。我先谢谢你。”
莫竹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突然仰起头，热切地盯着冷萧：“不，你不要再去那些地方弹琴，冷萧，我相信你的实力，我要帮你开一场音乐会！”
冷萧眼中的清冷也被莫竹的热情弄乱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莫竹仍兴奋地在说：“我家里没有钢琴，明天，我就帮你去买一架，你只要好好地练琴弹琴就好了，其他的事情让我来做。”
冷萧呆呆地看着莫竹，烟色眸子左左右右，在莫竹眼中流转，良久才道出一句：“别对我太好。我还不起。”
莫竹笑得灿烂：“别以为这样你就欠了我的情，我这个奸商可是等着收门票钱呢！”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1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