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双生花》唐竹英

8、梦与现实（一）

　　第二天清晨，莫倾城亲自在厨房做早餐。本来要做西餐的她，直到阿香进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做了生抽卤西红柿炒蛋面。
　　“哎呀，这是农村人的吃法，城城，你怎么好吃这个？”
　　阿香有时候喜欢叫莫倾城为城城，而从来不会叫莫倾国为国国。
　　要是那样叫，那还不沸反盈天？照莫倾国的心计和脾气，一般人不敢惹。
　　莫倾城笑笑，闻闻那面条，啧啧道：“香姨，你是不知道，这面条又香又好吃的哩！”
　　“你爱吃就好！你吃去吧，我给大小姐做早餐！”
　　莫倾城把面端到桌子上，想起和卓晓凡一起吃面条的美好时光。
　　卓晓凡最爱吃的就是这生抽卤西红柿炒蛋面，他说这是他妈妈发明的吃法。
　　“后来，好像也有很多人喜欢这么吃了，原来味觉是可以传递的！”
　　卓晓凡有一次吃面时，如是说。
　　味觉真的是可以传递的，她竟然也爱吃这面了。
　　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如此一想，这面条就有了特殊的意义。
　　就在她吃面条，想着自己心爱的人时，姐姐莫倾国正躺在床上做梦，梦到的是她与陆嘉俊在一起的甜蜜场景。
　　这个刚刚失去女主人的家，因为有了爱情的注入，暂时淡了些许仇恨与悲伤的肃穆气氛。
　　阿香做了早餐，却不敢去叫莫倾国来吃，就要莫倾城去叫。莫倾城已经吃完早餐。
　　阿香见她吃到一根不剩，直说她胃口不错。
　　莫倾城微微一笑，擦了擦嘴，答应去叫莫倾国起床吃饭。来到莫倾国房门边，贴门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她举起的手，又放下来，及时止住了自己敲门的念头。回头对阿香道：“想来她睡得迟，又不要上班，所以还睡着。我们还是让她多睡会儿吧，平时她工作也挺忙的，难得放松地睡个好觉。”
　　阿香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忙别的事情去了。
　　莫倾城回到自己房间，对着镜子，稍事打扮了一下自己。她承认，自己很美，可是，她看了看卓晓凡的照片，为了去看自己所爱的人，也应该让自己变得更美。
　　她换下平日里在家里穿的女儿味十足的衣服，拣了一件有女人气质的衣服，左比比右看看，觉得合适，就下决心换上。然后，又挑了一副她平日里很少戴的环形耳环，轻轻地扣入耳洞。先左耳，后右耳，然后，对着镜子看效果。
　　她很久没见到卓晓凡了，也没打电话，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他说过，不要轻易去打扰他，她就很自觉地给了他充分的空间，不到挂念得厉害，不去找他。而他似乎永远都那么忙，从来不主动跟她联系。有时候，她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出了门，开上车，莫倾城直奔城北公安局而去。
　　在离城北公安局门口二百米的地方，她停好车，然后，向大门走过去。
　　可是，有人告诉她，卓晓凡执行任务去了。
　　她不甘心，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直到她问第二个人，得到一样的答案，她才走回车里，开车离开。
　　一路上，她六神无主，百无聊赖，想给他打电话，却又想起他的告诫，心里很是矛盾。
　　她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往她与卓晓凡的“秘密基地”。
　　这个秘密基地，是她央求父亲买下的。它本是效外的一所平房民居，经她改装，变成了一处兼室内和室外的训练场地。平时在课外，她就和卓晓凡在那里训练各类技术，包括熟悉现代化的一些应敌手段。她从卓晓凡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同样，卓晓凡也从她购置的装备中获得了很多益处。这处基地，离姑姑莫少霞的住处不远，她却很少去她那里，原因是怕她知道她与卓晓凡一起训练的事情。她虽然与卓晓凡之间还很纯粹，可是要让外人知道，她常常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单独相处，那也是很难细细解说的。
　　她开着车，一路上难免会想起与卓晓凡在一起的事情。她想得很专注，然而，前面一辆侧翻的车，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凭着职业敏感，她把车停靠于一边，上前用手机为其拍了照，然后，再上前去探看究竟。里面有个人在呻吟，显然，那人还没死，但是受伤了且还不轻。
　　莫倾城观察了一下情况，果断地展开救人行动。算她力气大，又懂急救技术，不多时就把那人从轧扁的车里拖了出来。她感觉那人很面熟，可是，脸上有血，还是辨认不清楚，从穿的衣服来看，那人应该是个有钱人。
　　莫倾城本想拨打急救电话，可想起自己开车去比他们来还要快，便逞能自己开车送人，只是打电话给交警来处理此事。可那个受伤的人竟模糊中说了一句：“千万别打给交警！”可是，她还是打了。
　　莫倾城打电话给姐姐莫倾国，说是有急救病人要往她医院送，请做好急救准备。
　　莫倾国说了句：“是不是你闯祸了？”
　　莫倾城简短地回了句“我在救人！”就挂了电话。
　　那头，莫倾国说了句“救人？多管闲事！”
　　莫倾城把车开到中心医院急诊室门口，却不见有人来接，忙跑到那里叫了句：“我是警察，救人要紧！”
　　这一句不打紧，马上就有人推车上来了。
　　看到那个血人被人用车推进大门，莫倾城总算松了口气。
　　这时，莫倾国也赶了过来，道：“你竟然说你是警察？刚才听人说有个女的自称是警察，我猜就是你。你瞧你，这副打扮，哪像警察？”
　　“可为什么，她们却信呢？”莫倾城问道。
　　莫倾国冷笑一下，道：“这个时代有谁还那么无聊，平白无辜称自己为警察啊？除非是神经病！别人以为，也许你是个便衣警察呢，所以只好相信你了！”
　　说了一通之后，又凑过来问道：“你救的人是谁啊？”
　　“不知道！”莫倾城简单回答道。
　　此时，有护士从血人的口袋里拿出了些东西，然后走出来道：“谁是陆嘉俊的亲属？”
　　莫倾国与莫倾城同时一愣，道：“谁？”
　　“陆嘉俊！那个受伤的人证件名显示为陆嘉俊！”
　　莫倾国狠狠地盯了一眼莫倾城，道：“哪个陆嘉俊？——好你个当警察的！”
　　话没说完，拔腿就往急诊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