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双生花》东方桔雪

36、真假难辩（三）

　　莫倾城羞愤难当，自是有一口气咽不下。她知道那个图谋不轨的人不是卓晓凡，但是绝对与卓晓凡有关，不然那人怎么会知道“秘密基地”的事情呢？
　　吸一口气，望望没有月明星稀的夜空，莫倾城下定决心，一定要去找下卓晓凡。
　　第二天，她去了卓晓凡单位，但是，被告知卓晓凡出差在外。
　　她于是又去找孙晴。
　　“你怀疑晓凡会对你做出不齿之事？那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你连他是怎样的人都不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太不配喜欢一个人了！你得怀疑你自己看人的眼光和品位！”孙晴本来就对莫倾城怀有淡淡的敌意，听她说卓晓凡要对她做那种事，敌意之上又加了一层醋意与嘲讽，语气相当不客气。
　　莫倾城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也不甘心吃亏，反击道：“他，卓晓凡真有你想的那么好么？你忘了他是男人，是男人都会犯错！”
　　“但是他不会，我了解他比了解你多！”孙晴继续为卓晓凡争辩。
　　莫倾城咧嘴一笑，笑得有点莫名其妙，有点让人毛骨悚然，道：“他是对你不会，但不保准对我不会。他不会亲自去干，保不齐他会让人去干，不然，还有谁知道我和他常去的地方？不管他会不会对我怎么样，我遭受的危险不会与他没有任何干系。他不爱我就算了，做这么一出什么意思吗？卓晓凡他就不是个男人！卓晓凡，我再也不爱你了！”
　　她越想越气，索性把并不想讲的话信口一吐。
　　躲在隔壁的卓晓凡听见此话，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心，作死的疼。
　　疼痛中，他忽然想起陆嘉仁曾找他喝酒的事情，觉得事出蹊跷，一定要找那个混蛋算账，帮莫倾城出一口气。
　　当晚他去约陆嘉仁吃饭，被告知他不在。
　　连续几天，他都约不上他，在陆家屋外的马路上隐秘守待，也没见到他的人影。陆嘉仁就像忽然消失掉一样。越是这样，就越加重他对他的怀疑。他想，那事定是陆嘉仁那个混蛋做下的。
　　终于在一周后的一个睛天的下午，他等到了正要出门的陆嘉仁。
　　他把他叫到一边，没等他说话，出手就是一拳。
　　“是不是你做的？”
　　“不、不是！”
　　卓晓凡反手又一个耳光，低沉着声音，道：“你不承认，是吧？那好，等你挨够我的拳头，再让你说实话！”
　　他挥起拳头，对准陆嘉仁的脸又是一拳。
　　“唉哟，你们当警察的打人怎么都这么凶，女人凶男人也凶！”
　　听了此话，卓晓凡心中答案已经确定，胆边生出一颗炮弹，想要对准陆嘉仁扔下去。是的，他想炸死他！于是，他抬起右腿朝陆嘉仁关键部位踢去。
　　“是我干的，兄弟饶命！”
　　陆嘉仁忙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紧闭双眼，身子筛糠似的抖。
　　卓晓凡收回腿，把他从地上拎起来，道：“你倒底想对莫倾城做什么？谁指使你干的？”
　　陆嘉仁道：“兄弟，我什么都没做成。我没想到，那么漂亮的女人打架竟然那么厉害！她的拳脚不比你的差！我以后不再暗恋她了成吗？”
　　陆嘉仁把一场姐姐害妹妹的阴谋说成是暗恋，也真够狡猾。卓晓凡明知道他在说谎，却并不想拆穿。他只是警告他不要再去伤害莫倾城，陆嘉仁当然满口答应。他再怎么样，也不想替莫倾国去送命。

　　风拂过窗，明月高悬。
　　莫少帆从昏睡中醒来，大着肚子的顾红尘竟忘却自己的孕妇身份，想去扶起莫少帆。
　　一阵疼痛袭来，这个高龄孕妇意识到自己是动了胎气。幸好莫少霞和尤珍池正好从病房外进来，她急忙道：“快，快，我怕是要生了！”
　　顾红尘剖腹产下一个儿子。莫少帆突然精神起来，还能下床走路了。这大概是因为人多，莫倾国无法施手段的原故。老来得子的莫少帆，给儿子取名为“莫倾心”。
　　莫倾国在众人的欢笑声中颇为失落，甚至是恨。
　　孩子满月时，莫少帆还特意吩咐摆了两桌酒菜。做满月酒的当夜孩子感冒发烧，随后被送往医院。感冒也很快就被治好，顾红尘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医生却告诉莫少帆，这个孩子有先天的听觉障碍，很可能会是个聋哑人。莫少帆当场晕厥。顾红尘后来听到，伤心异常，众人开导也无济于事，终于得了产妇抑郁症。
　　莫倾国得知此消息却心花怒放，竟忘乎所以地哼着歌，往顾红尘的粥里放兴奋剂，她想让顾红尘癫狂致死。但是，她的歌声引来了陆嘉俊。陆嘉俊捡起被她随手扔在垃圾桶里的包装纸，嗅了嗅，心里早已明白。他倒掉摆在桌上的粥，另盛了一碗。他不想当面点破。
　　莫倾国的种种表现让顾红尘深感危机，她要莫少霞找来莫倾城。
　　“姨，好些了吗？”莫倾城着一身制服，端庄地坐在顾红尘的床前，柔声问道。
　　顾红尘虚眼醒来，朦胧中见到那一身制服，安全感就从心底升了起来。她一把抓住莫倾城的手，说道：“倾城，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倾心！他还那么小，又有那治不好的疾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泪喷涌而出的顾红尘哽咽着，双手因情绪过于激动而颤抖着。
　　莫倾城毫不犹豫道：“姨，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倾心的，他是我弟弟啊。”
　　顾红尘听到此话，竟又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悲叹：“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此生我就不能有一个健康的孩子呢？我只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健康的孩子啊！”
　　莫倾城努力稳定顾红尘的情绪，却也花了好一阵功夫。
　　莫少霞和尤珍池抱孩子进来时，顾红尘刚刚眯上眼。莫倾城示意二人把孩子抱出去。
　　她退出顾红尘的房间，出来抱了抱莫倾心，看着外表并没有两样的弟弟，一阵难过。
　　她察觉出顾红尘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怕她出事，因此，只要有空就陪着她。
　　顾红尘的刀创渐渐痊愈，能出外活动了。莫倾城陪护着她，不离左右。顾红尘坐在荷塘边，脸上露出难得的笑。莫倾城见陆嘉俊从外面进来，就过去打招呼，招呼完往后一看，不由一惊——顾红尘不见了！只有凳子翻倒于地。
　　“不好！”
　　莫倾城本能一惊，往荷池看去，果见池面荷叶侧断，水泡直冒。她跃身一跳，人已进入池中。
　　陆嘉俊见此，忽觉情形如此熟悉。
　　莫倾城把顾红尘托出水面时，陆嘉俊还在呆想。她救人的场面他一定见过！
　　“帮一把！”
　　陆嘉俊回过神来，应声伸出手去。
　　顾红尘没有死成。但伤口挣裂，又被送入医院。躺在病床上的莫少帆得知顾红尘自杀未遂的事，陷入巨大的悲痛中。莫倾国却不仅不劝，还反唇相讥。
　　顾红尘经历生死一劫，神智变得不清起来。莫倾城自责万分。莫少霞安慰莫倾城，并跟她商量，说她愿意与顾红尘一起把莫倾心养大。看着已非昔时模样的顾红尘，莫倾城点了点头，道：“我们一起把倾心养大。”
　　顾红尘被送回莫家休养，精神状态仍不见好转。恍惚间，常把莫倾心叫做“小月儿”。
　　莫少帆挣扎着从医院回到家，看到顾红尘把莫倾心当作“小月儿”对待，不禁老泪纵横，忙哄她，直至入睡。
　　莫倾心会笑了，莫少霞把孩子抱给顾红尘看。在看到孩子笑脸的那一刻，顾红尘的脸上泛起了母爱之光，痴病忽然间好了。
　　“倾心，我的宝宝！”
　　顾红尘的精神状态逐渐好转，莫倾国怀恨在心，却因为自己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所以暂时停止了那些恶毒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