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柳–择犬》飖今

16、第 15 章

　　于是在柳栐言的坚持下，工作的事就这样定下了

　　柳栐言翻箱倒柜，把不知不觉垒了一大摞的材料从抽屉里清出来，埋头找了好半天，才从角落翻出自己还在实习时用的工作牌

　　这种早年实习生的牌子还是手写的，柳栐言把封在保护套里的纸卡取出，先在原先略显稚嫩的爱理后边用括号备注上助手，再换行写下柳承午的名字

　　“我临时带你过来，这个肯定没那么快做好，你就先拿我以前的将就戴几天。”

　　他将沾了灰的封套仔细擦洗干净，放回新添了内容的卡片，又找出条备用的蓝挂绳扣紧套扣，才帮人把工作牌戴到脖子上

　　柳承午就低头小心地打量

　　他一会抚摸过那条光滑的蓝绳，一会隔着那层透明的护套，用拇指轻轻摩挲下边的字迹

　　和柳栐言说的将就不同，比起用机械印制的，材质和做工都更加精细的量产品，像这样由主人亲自写上名字的工作牌，在柳承午看来才要更加珍贵

　　更何况，能够佩戴主人曾经佩戴过的物品，而那上边甚至还有主人的名讳，这种体验也让柳承午忍不住生出了些难以言说的欣喜

　　柳栐言看那人把工作牌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观察，一副兴致很高的模样，也就不再多心管他，继续埋头研究起要怎么安置柳承午

　　既然是作为柳栐言的助手，那柳承午自然是要安排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的，柳栐言考虑过直接在办公桌的侧边放一张椅子，然而当他试着让柳承午坐下后就察觉到不妥，设计成单边坐人的办公桌在侧面根本没有地方放腿，于是柳承午只能用膝盖顶着桌板，十分别扭地蜷坐在后边，柳栐言无声叹气

　　“起来吧，我还是给你弄张桌子好了。”

　　柳承午就从那小空间里腾出来，束手束脚地站到一边，他隐约觉得自己在给主人添麻烦，这会见主人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忙出声喊住他

　　“主人...我坐在这里就可以了，您不用这么麻烦的.....”

　　柳栐言因为他的话哭笑不得，只得伸手打断，折腾了一会对方立着的兽耳

　　“这里怎么坐，好啦，赶紧过来帮忙。”

　　柳承午被主人用力捏了耳朵尖，虽然不怎么疼，但也只能乖乖噤声，趁主人松开后才偷偷扑腾两下，跟着一起去杂物室

　　医院的杂物室堆了不少弃置的用具，两人从里边挑了张没那么宽的桌子，拿湿布上上下下地擦过两遍，再一人一边抬回办公室里放着

　　不过柳栐言的办公室还没宽敞到能并排放下两张桌子，他寻思着换个方向靠在一起，一张横一张竖，让柳承午能在自己侧手边坐着，这样不仅抬头就能看到，相互间隔的也不远，就算不起身也能碰到那人的手，柳栐言满意了，开始往柳承午的桌上摆处方笺和小盆栽

　　“以后你就坐这，帮我把开好的方子写下来，然后再照着去抓药就好。”

　　“是。”

　　他们一起整理完毕，又好好打扫了一遍卫生，而柳栐言说要让柳承午帮忙抓药，之后也就带他认了下去侧厅药柜区的路是怎么走，然后再让他对着小抽屉上贴好的字签熟悉每味药材的存放位置

　　柳栐言本意是让他慢慢记，结果柳承午就真的坐在那郑重其事地背了起来，期间有护士过来取药，看到先前被介绍过的半兽目不转睛地盯着柜子，不由“哎呀”地嘀咕了一声

　　柳承午被她的声音拉回注意，他的主人正好不在，独自一人的柳承午便再次为难起来，好在对方比他健谈多了，边利落的抓药秤药边和他聊天

　　“你是叫...承午是吧？”

　　柳承午沉默地点点头，护士就笑

　　“在这背药名？”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记位置和背药名算不算一回事，觉得应该没什么区别后，才慎重地再次点头，小姑娘一本正经地睁着眼睛

　　“师兄这么严格的吗，一上来就要你背完啊？”

　　“不是...”

　　柳承午这次总算忍不住开口了，他在一时冲动后停顿了几秒，因为不懂要怎么说才不至于让别人对主人产生误解，柳承午连努力做出的解释都显得有些词不达意起来

　　“主人很好，并不是严格.....我背得下来。”

　　护士就因为他急切的样子愣了一下

　　她之前还觉得师兄饲养的这名半兽似乎不爱说话，没想到在牵扯到主人后，对方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可爱，她现在终于知道师兄在有了宠物之后，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心情明快

　　小护士捂着嘴扑哧地笑出声来，几乎想要去找师兄和他说说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