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的爱恋》雨田清文

8、回家

　　转辗多地直至天黑才站到找个所谓的夏家门口，上官俊在感慨幸好跟随夏希做了个明智选择，没有要行李箱。
　　“怎么到这都还不进去？”一声不闻不怒的男声在上官俊和夏希的身后响起。
　　上官俊被突然的声音吓出一身冷汗，在这四面环山的山村，以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鬼。夏希听着熟悉的声音，知道身后的人是她的哥哥夏侯，回头叫着“哥”。
　　夏侯刚从夏家祖坟墓地回来，从夏希离开后，他每年去扫墓都会问一遍，夏希是否会回来。而在刚刚他问完从墓地回来，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人正是他离家出走的妹妹，他很平静的说着，怕这一切都是幻想，在他听到那声久违的呼唤，是她回来了。“进去吧！”夏侯走在前面领着后面的两人回到家里。
　　夏希看着离开多年的家，还是一样，没有变，变得是物是人非，等待她的不再是爷爷奶奶。夏希在客厅放下背包取下帽子，站在客厅供奉的牌位前，夏侯拿出香烛点燃递给她。
　　上官俊在后面静静的看着这对无言的兄妹，回顾这个夏希出生的地方，对他来说是冷清，和自己热闹富丽堂皇的家不能相比。
　　“你们先坐会，我去看下饭菜做好了吗？”夏侯留下夏希和上官俊在客厅，他退出去的那一刻，快速躲到厨房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哭起来，看在灯光下看到夏希，居然瘦得不成人样，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一直安静呆在客厅的小男孩在夏侯离开后，问着夏希，“你是小姑吗？”
　　小女孩跟着问，“你是小姨吗？”
　　客厅里除了夏希和上官俊之外还有一男一女的小孩，两个小孩来到夏希面前，小手扯着她的裤脚，夏希和上官俊才发现还有他们。听着他们的称呼，夏希知道男孩是夏侯的儿子，女孩应该是姐姐夏苏的女儿，只是怎么没有看到姐姐呢？
　　夏希蹲下身子，牵着他们手问着，“我是，能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多大呢？”
　　“我叫夏禹，今年三岁了，我是哥哥。”夏禹看着他的这个姑姑，终于看到真人了，她好漂亮哟，比妹妹还好看。
　　“我叫夏夙文，今年两岁半，我是妹妹。”夏夙文听着小声的说着。
　　听着他们的稚嫩的声音，夏希那颗心渐渐的变得暖和起来，指着自己两边的脸颊，“好乖，亲一个。”
　　夏禹、夏夙文一人亲着一边，人亲完了，夏禹又扯着上官俊的裤脚，抬起头问他，“你是姑姑的朋友吗？我在幼稚园也有好多的朋友，我都会保护他们，你会保护我姑姑吗？”
　　“那当然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上官俊都会保护小禹的姑姑。”上官俊弯腰把他抱起来，进行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对话。
　　“上官叔叔，那要盖章哟。”夏禹伸出小手，勾住上官俊的大手。
　　夏侯在厨房呆很久才端着菜出来，看着上官俊抱着的夏禹，“不好意思，小禹有时候比较人小鬼大，他没有调皮吧。”
　　“没有，小禹很乖，很可爱。”上官俊抱着夏禹爱不释手。
　　“哥，他叫上官俊，我的好朋友，和我一样的，上官，我大哥。”回家都好一会了，夏希才想着为两人介绍起来，她知道夏侯听得懂。
　　“我看得出，不用明示。”夏侯白了夏希一眼，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这么敏感，不知道他经过这一系列变故只有她好好的活着就好。
　　“来来，让一下。”一声高声让迅速站在门口几人让开道，一位围着围裙高挑的女子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汤出现在他们面前。
　　夏希等她把汤放在餐桌上后，“这位就是我的田螺嫂嫂吧！”夏希用田螺姑娘的典故来形容眼前的女子。
　　“小希，我没有田螺姑娘贤惠呢，不过我还真是叫田萝，萝卜萝。”田萝取下手头，看着这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的小姑子。
　　“啊，这么巧，嫂子，这些年谢谢你照顾我哥，还有姐、姐姐这些年她过得好吗？”夏希还是问出了，她现在能回来，早就已经选择放下了。
　　“其实姐姐她…现在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在你离开后，姐姐病倒了，每天都是疯疯癫癫的。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吧！我本以为她的后半生就是这样的活着，可是命运终究还没有放过她，在小文出生的时候大出血离开了，她最后那一刻看着我说对不起，我知道那是对你说的。”夏侯望着这个家如今只是剩他和妹妹。
　　“不可能的，哥，你是骗我的，我不相信，不相信！”夏希崩溃得从椅子上摔下来，幸好坐在旁边的上官俊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夏希不相信这样的事实。
　　“小希，你哥说得是事实，姐姐离开的时候我也在身边，她是带着解脱离开，她唯有的遗憾就是没有得到你的原谅。她选择生下小文是因为知道你以后不会有孩子，她想让小文作为你的孩子，因为只有你能当她的母亲，所以我们从她出生到她会说话，叫我们的称呼都是舅舅、舅妈。”田萝抱着夏夙文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她吃饭。
　　“不是不想告诉你，是这么多年来都无从知道你的消息，更不知道你在哪，我们只好每年的清明节来家里等上一段时间，今年原以为又是失望而回，等了五年还是等到了你。”夏侯现在的愿望只希望他的妹妹幸福快乐，健康平安。
　　“对不起，对不起。”夏希悲痛埋首在上官俊的怀里，是她的任性导致着亲人阴阳两隔，她没有想过要这个原谅是以死换回来的。
　　坐在田箩怀里的夏夙文挣扎的从田箩腿下爬下来，摇摇晃晃的来到夏希的位置旁，一手扯着夏希的衣服，一手从自己的口袋拿出一颗棒棒糖，口齿不清的说着：“姨，乖、糖。”拿她最爱的糖哄着夏希。
　　夏希得知夏舒为她做得这一切，再多的恨意她也无法再恨起来，这辈子无法弥补的亲情，她会把这份爱补偿到她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女儿夏夙文身上，小心翼翼的抱起夏夙文，“小文，让姨姨做你的妈妈好吗？”
　　夏夙文不知道妈妈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想到夏禹总是叫妈妈，而她叫的是舅妈为什么不一样呢？现在小姨说做她的妈妈，是不是就跟夏禹一样叫妈妈呢！真好这样她就和夏禹一样有妈妈了，夏夙文拍着两中小手得意的看了一眼夏禹，叫着夏希，“妈、妈妈！”
　　“嗯！”夏希亲吻着夏夙文的发髻，在心里说着：“姐，谢谢你！”
　　接过田箩递过来的小碗，亲自喂起夏夙文，扫去之前的阴霾，“哥哥、嫂嫂，谢谢你们这些年帮我照顾小文，让我得到一个这么乖巧的女儿。我想把她带到我那边去生活，我现在已经在那边习惯了，你们也无须为我们太担心。”
　　“小文也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现在住在S市里，开了一间小公司，这些年也步入了正轨，不管你去了哪里，若是有时间就多带她回来看看，现在哥哥有能力养你们。”夏侯知道现在的夏希真的已经放下过去。
　　“我在S市呆过，没想过你们也在S市定居了，我现在H市的生活也不错，就是上官太烦人了，每次时间一到就啰嗦。”夏希开始对着自己家亲人们诉苦，数落上官俊。
　　“切，没有我的烦人和啰嗦哪有你现在的自由自在，夏希，不是我当着哥哥嫂嫂面说你，你就是实在太懒了，我真不知道咱们家小文跟着你会不会饿死，房间一天不给你收拾就乱得像狗窝。”上官俊一条条沉清事实真相，夏侯和田箩听到尴尬的交头接耳，不知道把夏夙文交给她是否是正确的选择，反正当事人夏夙文毫无在意，正和夏禹眼神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