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魂》流氓才子

6、一中老大

　　孔夫子说过逝者如斯夫，时间往往就是在你不在意它的时候迅速流逝，虽然上一个小时和下一个小时所跨越的时间跨度是一样的，但是抓住了和没抓住便可以产生咫尺天涯的差别。
　　时间在无聊里不断地向前推移，我还是老油条一根，原本怎么样还怎么样，只是不知不觉间人就老去了。虽然我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样评价或者诅咒我，但是平时见了面，那些认识的或者只见过面还不怎么熟的都是对我笑脸相迎，很恭敬的样子，或许我所追求的仅仅就是这样吧！平常出了什么事情，相识的人前来找我，我都是尽我的能力帮忙，只为得到他们的一句谢谢，所以，基本上我的外在名声还是挺好的。但是，很多时候我感觉越是这样无所事事地混日子，越是感到压抑空虚，那种虚度光阴的感觉常常压得我睡不好觉。只是第二天起床后还是一切照旧，该逃的课继续逃，该帮的忙继续帮，该打的人继续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稍微让别人得了点机会，那些仇人和虎视眈眈的人便会蜂拥而上！
　　几个月的时间里，新班主任对我的态度由实验班高材生直接降到无可救药堕落生，我反正也不会去理他，就不会在乎他的看法。倒是班上有几个同学和我谈得来让我挺开心的。这段时间里，学校各股势力的斗争也很平静，都是些小打小闹，没什么提得上台面的大事情，或许要等到这届高三的毕业之后，才会惊起些许波澜吧！
　　转眼就快到这学期的期末了，这时候对我们来说最大的事情已经不是期末考试了，而是文理分科。在这个问题上，我也衡量了许久，其实读初中的时候我的理科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但是高中一年完全荒废了，人家都说理科差一节课就会差很远，再加上据说全年级的女生特别是漂亮女生基本上都会待在文科班，所以最后我义无返顾地选择了读文科。本辉、阿昆、老明他们也本着女性第一的原则步了我的后尘。虽然最后我跟他们没分在同一个班，但也只隔了一堵墙，交流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分完了班自然就到期末考试了，而且文理科全得考。这次我没像上学期那样傻坐在考场里垂死挣扎，一般开场不到半个小时我便交卷走人，反正坐的时间的长短又不能跟成绩的高低成正比，何苦浪费时间！倒不如在学校里飚个车，更自在更轻松。老明他们比我更猛，干脆不进考场，叫别人多要张答题卡，填个名字再弄几个ABCD在上面冒充过去，然后他们自己就在租房里睡觉或者打牌，还个个一付怡然自得的模样，真是堕落得可以！
　　我们期末考试一完，学校就直接放假让我们回家，布置完高考考场然后就把教学楼封了起来。本以为考完期末考试就得放暑假的，哪知道高考完还得上一个月的课这学期才结束。我们咒骂了学校好几天才接受这个事实。其实正好，高考一完，一中便群龙无首，我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月把一中拐子的名号搞到手，免得新一届高一的来了会闹出什么意外！高考放假的这几天我也就没回家了，和阿文、畜生、张明他们待在一起，慢慢地计划我的拐子大业。
　　高考结束的第三天，一中高一高二的便全部返校，正常上课。我们一伙磨拳檫掌，对一中老大的位置虎视眈眈。其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争这样的名号呢，只要别人不欺负我，我应该是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但是不明白归不明白，要争的时候我还是争。或许当混混就跟学习一样，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争别人就踩你，只有不断往上爬才能摆脱被欺负的厄运。刚回到学校，我就把我们这方相关的人集中起来吃了饭，包括我们高一的这一伙，以前张亚东带过的一伙，还有畜生、张明和金朋三人。把畜生他们请来主要是想他们帮我把张亚东的人压住，替我们的人打气，力争一战告捷。总的来说，这顿饭吃得还是很愉快的，有了畜生他们的鼓励，我们这边的人都勇气倍增！
　　第二天是准备时间，第三天正式行动。首先我便约了石坚谈判，因为我担心他会跟高二的人联合起来对付我。我直接问石坚对我争一中的老大有什么看法。石坚笑了笑说你人多势众，我有看法又能怎么样？我知道他肯定还把上次的矛盾放在心里，便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况且那件事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男子汉大丈夫，放开点嘛！石坚脸色有点不自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们的过节明显地就摆在那了，能不能报是一回事，但是它不可能因为我暂时没有报仇的机会就不存在了吧！说白了，就是我们俩现在谁也不敢先动谁，只有耗着。我有点郁闷，这小子现在是哄也哄不了，骗也骗不了，吓又吓不到，不好对付啊！我只好说，那好，我们现在就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想趁着我跟别人起了冲突占什么便宜，你知道的，谁先动手谁吃亏！石坚阴笑着说，未来的事谁知道啊。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这次谈判等于什么也没谈成，而且看样子石坚那家伙已经和高二势力最强的尹自文一伙勾搭起来对付我了，再加上高二跟我们有过冲突的那伙，啊，敌势很强！
　　下午，我急忙把我们这方面的人紧急集合起来，一起商讨对策，这次败了就会一败涂地很难翻身了。大家左思右想`，觉得现在是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了，靠我们自己肯定搞不定，还不如请畜生他们来帮忙，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必胜的法子。于是我和老明立即骑了车去找他们，畜生了解了情况后说这种事情主要还得靠你们自己，刚开始我们就帮，怎么帮？有了矛盾我们去帮你解决才名正言顺，道上的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就像上次四喜那事一样！我仔细一想也对，我有靠山人家也有啊！突然我想起了点事，就对畜生说，好吧，先就看我们自己的。但是现在还是得要你帮个忙，就是去年你们帮我揍的那个高二的人他的表哥你不是认识吗，在二中混的，你叫他跟他表弟说不要插手这事，行不？畜生想了一会儿，想起来了就说没事儿，等下我就去和他说。我谢了一声然后就回了。
　　等了几天，没什么动静，估计石坚、尹自文他们还没计划好怎么对付我，我却等不及了，于是决定以身犯险，直接挑起冲突。上午课间的时候我径直就去尹自文的教室找他，在他的教室门口大叫到，尹自文你有胆量跟我争老大没的，没胆量就给我做得了，有胆量现在就放马过来。起先他还懒得理我，我说他是缩头乌龟之后他火了，带了两个人冲了出来，见面就给了我一巴掌，还轻蔑地说，别以为别人怕你我就怕你，你不就跟畜生的！我说好，这是你说的，你等着！然后转身就走，课也不上了，直接奔出学校跟畜生打电话，畜生听说这事更是气愤，说要把这个尹自文给宰了。我说好，你们中午过来，我在路口等你们。然后又通知了本辉他们，叫他们别上课了，出来合计合计。他们都很兴奋，积极响应。
　　没到中午放学的时候，畜生带了三十多人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加上我们这的二十多人，围在路口等放学，何等的壮观啊！畜生说待会儿见到他们叫我们别动，交给他们处理，让我们看看他们的手段。我当然愿意，高兴都来不及呢！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尹自文知道我们在校门口等他还是因为别的，放学二十分钟了都还没见到他出来。畜生不耐烦了，说阿峰，你跟我和张明、金朋、痞子一起进去找，其他人就在门口等着。然后带头走进学校，我们几个也马上跟了过去。我们先去了尹自文的教室，再去楼顶、厕所都没见到人，最后去食堂找他。虽然食堂吃饭的人挺多的，但是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他正和其他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指着他告诉畜生，他就是尹自文。畜生从牛仔裤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就冲了过去，对着尹自文的胳膊就是一刀，然后拔出来往背上捅，金朋他们也是冲上去就拳打脚踢把他们四个往死里整。我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这次的事态严重了，不敢上去帮也没上去拉，任着他们打然后和他们一起快速地离开了学校。
　　出了学校畜生还去找了石坚，他指着石坚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给我老实点，你要是再敢跟阿峰他们作对，你知道我的手段。那个叫什么尹自文的已经被我搞定了，至于你的表哥你也知道他在我们眼里什么都不是，你记住咯！说完之后才和张明他们一起离开了。石坚刚开始还怕畜生直接动手的，见他们走了才松了口气。
　　下午，我坐在教室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果然，第六节课的时候学校保卫科的人来找我，把我带到了保卫科办公室。我刚进去就看到了中午跟尹自文一起吃饭的三个人都坐在里面，鼻青脸肿的，很多地方上了药，尹自文没在，我猜应该是送去医院了。保卫科的人很严厉地问了我许多问题，我要么就说不知道不认识，要么就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反正我又没动手。虽然后来叫来了我的班主任，甚至年级主任，我还是说什么都不知道，我去食堂找人，没找到就走了。但是受了伤的那几个人一再指认我，加上我平时也是劣迹斑斑，学校最后给了我个记过并且通报批评的处分。这样的处分其实算是轻的了，要是我承认了不被开除至少也得得个留校查看，保卫科的肯定还得逼着我供出畜生他们上报公安局，这样我以后就没法混了！
　　虽然我受到了学校的处分，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我已经在争夺一中老大的战斗中取得了胜利，我成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一中“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