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魂》流氓才子

2、寻找靠山

　　哲学上不是常讲社会意识反作用于社会存在嘛，当我对事物的认识和看法发生了变化的时候，我处理事情的方法也一定会发生变化的，这就是生活中的哲学。
　　自从陈华事件中我明白了底下秩序和拳力法则的道理后，我就一直在寻找机会进行自我升级。我虽然还不至于变态地想要去欺负别人，却也不想再被别人欺负了。加上进入阳城一中的都是成绩不错的，能待在实验班的更是成绩顶呱呱的，而我初中时可是众人睹目的焦点，现在成绩上不能做到独树一帜，就想在其他方面寻求突破。
　　但是，实际上做一个混混也是很难的，首先你得有自己的靠山，就是能在出状况的时候挺你的人，这个我没有；其次，你得有自己的兄弟团伙，人数不一定要很多，但必须经常待在一起，以应付可能发生的未知事情，这个我也没有；第三，你得有胆量，有狠劲，不能怕事，不能遇事便逃，这个我正在学习。而在这三个条件中，起决定性作用的是第一个，所以我一直都在很积极很卖力地用发现的眼光寻找那个属于我的靠山。
　　可能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一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我饿虎扑食般地奔向经常吃饭的那家餐馆时，远远地便看见几个衣着光鲜吞云吐雾的人站在门口徘徊，似是在等人。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倒像是以打架为生的无业游民。我当时唯一想到的念头就是我的机会来了，但是又不敢冒失地凑上去搭话，那样被人骂神经病事小，被人揍误了我的计划事大。我只能谨慎地走进餐馆，一边吃我的饭，一边观察外面的形势。过了大约五分钟，这几个人很亲热地向一个往这边走来的人迎了上去，然后便一起站在那里讨论什么事情，看他们说话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应该是很熟悉的朋友了。我觉得我的机会果然就来了，因为那个和他们很熟悉的人也是经常在这家餐馆吃饭的，只是我一直以来没注意到他还是这样的一号人物，以为就是平常的学生呢！我决定从这个人开始下手。
　　上天在这一方面似乎一直很帮我，第二天我很惊喜地发现初中时和我关系很好的一个同学本辉居然和我想勾搭的那个人坐在一起吃饭，而且有说有笑，很亲密的样子。更绝的是，本辉和我租的是同一栋房子，就住在我的对面。机不可失啊，中午吃完饭回到房间我就向他打听起来，才知道和他一起吃饭的那人比我们高一届，读文科，叫阿文。本辉认识他也只是这几天的事情，而且他认识阿文的目的居然和我的差不多，真是笑！本辉知道我的心思后答应第二天帮我引荐，而且还大致向我介绍了下阿文的背景。大体就是阿文认识许多在外专门混□□的无业游民，都是他以前辍学了的同学或者是跟他的同学一起玩的人，反正关系都挺铁的，具体的情况本辉也不是很清楚。我心里肯定是乐滋滋的，只想着能过自由自在的混混生涯，全然不顾其他。
　　第二天中午，我如愿以偿地和阿文坐到了一个桌子上。让我欣慰的是阿文的性格特别随和，根本没什么架子，第一次跟他一起吃饭就能谈笑风生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吃饭的时候，我跟本辉都赤裸裸地说出了我们的心事，想认识一些外面的兄弟，然后做一个不被人欺负的自由人。阿文听完先是笑了下，叫我们要想清楚。我们忙不迭说早就想清楚了，阿文就说那我星期六带你们去见识见识。这时候我才知道那天那些人找阿文是邀请他参加生日宴会的。当然，吃饭的时候我们也说起了其他的东西，比如阿文说他听说了我们上次被人擂肥人次 50 块的事，还说知道那边的带头人叫郑少，要是我们早跟他认识他还可以帮我们的忙；我说这家餐馆的菜比其他的餐馆好吃；本辉说他们班有个女长得很漂亮，诸如此类等等。
　　星期六来得很快，宴会是定在下午六点在万松园大酒店举行的，但是没到五点我就在很精心地准备了。先是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然后挑了一套穿得体面点的衣服换上，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太土，还准备了两包还算有点档次的香烟，这可是上前搭腔的法宝！准备完了就约了本辉去找阿文，本辉看样子也是好好准备了一番的，看上去比平时精神了许多。但是阿文却还是平时那样子。差不多五点半的时候，我们三人就叫了车过去，阿文说是去早点让我们熟悉熟悉环境，他还在车上跟我们讲了一些细节的问题。
　　不到五分钟，车便到了酒店的楼下，本辉付了车钱，然后我们一起往酒店门口走去。酒店门口早有人在迎接，阿文走上去，递上了红包，然后介绍我们说这个黄本辉，这个林子峰。介绍完了我和本辉就慌忙地上去敬烟，他微笑着接受了。阿文再介绍他，张明，今天的寿星。我和本辉立马献媚地叫着明哥，然后祝他生日快乐。客套完了，阿文、我和本辉便上楼去了。这时候到的人已经不少了，阿文很熟练地很许多认识的人打招呼然后介绍我们，我和本辉就不停地上去叫什么哥，然后敬烟。最后，阿文终于领着我们找个桌子坐了下来，接着又向我们介绍同桌的他认识的人，其中一个外号畜生的人给我的印象很深，因为他那张脸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很像杀人犯，而且脸上有道明显的刀疤，很有威慑力。阿文向我们介绍他的时候我很犹豫要不要叫畜生哥，因为这样一叫好象我也是畜生似的，但最后到底还是叫了，也敬了烟，只是感觉有点别扭。于是我悄悄问阿文畜生的真名，阿文说他的真名没几个人知道，他可是个狠角色，要怎么畜生就怎么畜生。我嘿嘿笑了几下也就没说话了。不久之后，张明讲了几句话，就开始上菜了。菜特别的丰盛，我和本辉眼盯着菜看，嘴还在不停地吃，根本就把阿文交待的敬酒事情抛在了脑后，直到阿文站起来提醒了我们，我们才想起来。然后就跟着阿文出去敬酒，先敬张明，再敬其他的人。我们敬每个人都是说什么哥，我敬你一杯，以后请多多关照！他们大多数喝酒可不像抽烟那么干脆，端起酒杯也只是把嘴唇湿了下，我们就是看到了也不好说什么，谁叫我们没分量嘛，人家凭什么喝光呢？酒没敬完，饭没吃完，摆满酒席的大厅突然一阵骚乱，然后就听到有人带头鼓掌，我们也就跟着鼓掌，几秒钟之后，我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有三个人走进了酒店，他们直接就走到前面的台上，中间的那人拿起话筒先说祝张明生日快乐，然后说要张明跟他女朋友一起上台去做个节目。我就在私底下悄悄地问阿文那个讲话的人是谁。阿文说是张明、畜生他们的大哥，外号“□□八段”的强哥。我和本辉肃然起敬，拼命地盯着强哥看，希望被他看到并记住我们这张脸。这时候张明已经和他的女朋友在上面开始接吻，旁边的人则都在大声地进行30 秒倒计时，我马上也加如了。数到后面的时候我们又把秒分成 10 个 0.1 秒，不断地延续，直到张明快透不过气，我们就在下面起哄。然后强哥打了个手势大家就都安静了，果然有魄力。他端起酒杯敬了张明一杯就说有事要离开了，而整个大厅的人直到他离开才坐下来，然后我们继续喝酒。我就觉得特别遗憾，本来还想着上去敬强哥一杯的！
　　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你敬过来我回敬过去的，没完没了，许多人当场就吐了。直喝到酒店服务员说没酒了才罢休。饭吃完了又说去唱 KTV ，跳个舞嗨下，我和本辉没见过这架势，当然兴奋，但阿文说喝得不行了得先回去，就叫畜生带着我们，他先回去了。接着我和本辉就看到了平生所见最厉害的一次杀价，畜生过去服务台问多少钱，收银员说三千八，张明数了一千五扔过去说自己数然后扬长而去，我和本辉跟在后面胆颤心惊，生怕有人会追出来，还好没有，怕是老板这样的情况遇多了，知道不好惹干脆就不吭声。那一刻我就觉得畜生、张明他们特别帅！
　　在去 KTV 的路上，张明和畜生问了一些我们的情况，还讲了一些他们以前的事，说和阿文的关系是特别的好，以后我和本辉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他们，还把电话号码留给了我们。我们则向他们诉了苦，上次被人擂肥的事情也说了。他们听完笑了笑说知道，还是他们帮忙金朋搞定这事情的，原来金朋和他们也是一伙的。他们说以后再遇这种事先报他们的名号，要是不行就打电话他们直接过去。这话让我和本辉很是兴奋，这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靠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