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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虚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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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八神庵有些疑惑,略微思索了一下,他便上了楼。
“月?”
上到二楼,八神庵径直走向月的房间,这时,月的房间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八神庵心里顿时慌了,变走为跑,不自觉间他竟然使出了八神家古武术。
猛的推开月的房门,八神庵便看到镜子前发呆的月,他赶紧上前抱住月,试图叫醒她。
而此时的月双眼无神,脸上满是泪水,右手还向前伸着似乎想触摸什么,当真就是入了魔障一般。
八神庵从来没见过月这个样子,月犯病虽然也同样双目无神,但她从来没哭过,更别说满脸泪水了。
月从小就没有哭过,无论是什么原因,别的孩子擦破皮了一般会哭,而她从来不会,仿佛压根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就算是十年前父母死在她面前她也没有哭过。她并非没有感情,她的头发就是因为亲眼见到父母的死才会变化成白色的,而她也是在这个时候患上的失忆症。
“月!”八神庵把月抱在怀中轻轻摇晃着,试图叫醒她,他不敢用上半分力气,因为他害怕自己用力过度会伤到月。
月依旧沉迷在幻境之中,越来越多的疑惑出现在她的心头,只是她根本理不出一丝头绪。
虽然手伸了出去,虽然她感觉这扇门只要轻轻一推绝对能开,但她依旧犹豫了,心底的冲动终于被源自根源的恐惧打败,她停了下来。
她根本不敢推开这扇门,未知的事物总能带给人恐惧,而她畏惧着这扇门。
忽然间,她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而在她思考的同时,她面前的衔尾蛇扭动着活了过来,逐渐吞噬自己的尾巴,整个幻境随之崩碎。
功夫不负有心人,八神庵感觉到了怀中的少女有了一丝动静,他赶忙把少女抱起,紧接着,少女身体一软,整个人都瘫在了他怀中。
感受着少女逐渐平稳的呼吸,八神庵松了一口气,只要她没出什么问题就好。
此时床上的少女银白色的头发飘散在床上,加上白色的裙子,当真纯洁的跟朵白花似的,与一旁红色的八神庵形成鲜明的对比。
“咳!”全身放松的八神庵突然猛的咳了起来,他用右手压着左手捂住嘴,逃跑般离开了月的房间。
“又来了。”
八神庵飞快的奔向浴室,顺手打开淋浴喷头,几下把衣服扒光扔在一旁,紧接着他便钻入了水流之中。
现在已经入秋一段时间了,稍微有点冷,路人也都加上了外套,但是八神庵仿佛没有感觉一样,硬是站在水流下站了十多分钟。
冰冷的水自头顶流下,顺着健壮的肌肉流遍身体,最后汇集在地面上。
热,这是八神庵现在唯一的感觉,整个身体就如同进入了熔炉一般,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热的,体内的血液就跟铁水一般滚烫滚烫的,冷水流经他的身体硬生生变成了热水,没有被水流覆盖的皮肤上的水则是化作了蒸汽,使得整个浴室就跟洗热水澡一样蒸腾着水汽。
过了好久,八神庵才关掉喷头,一把拉过毛巾擦干净身体。
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自去年KOF大赛见到高尼兹以来,他愈发狂躁起来,唯有在月与菊理面前才能平复下来,只是,最近似乎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拿起衣服,八神庵很敏锐的发现了衣服上的血渍,虽然只是很细微的一点。
是刚刚咳出来的么?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迷茫,这双手看起来挺白净的,手指修长,是一双完美的手,特别是指甲划开血肉的那一瞬间,简直美极了啊!
在很久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啊,他不喜欢暴力,准确来说是讨厌,可是每当问题来临的时候,事实都会告诉他一个哲理——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快速手段。
他一直信奉至今。
“真是令人厌恶啊!”八神庵叹着气把手放下,穿上已经染上血渍的衣服往自己房间走去。“看来今天的行程又得取消了!”
再次上楼,一切都没有变化,月依旧躺在床上,平稳而有节奏起伏的胸部证明着她正在熟睡之中,只是少女轻皱的眉头让他有些揪心,她对于他实在太重要了。
如果不是有着宿命的战斗,他是不放心让月一个人的,不过少女却并不在乎这些,只是默默地开始学着一个人生活,无论是洗衣服还是做饭,都是在他没注意的情况下学会的。
轻轻用手帕擦干净月的脸,八神庵将不远处的椅子搬到床边,然后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月。其实凭着他超常的听力与直觉,就算是隔一堵墙他都能了解到月的一举一动,但是他依旧选择了坐在月身旁,不为其他,只害怕自己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发现月的反常。
经常有时候,月醒来后就独自沉默地坐在墙角,不与八神庵交流,这才是最令八神庵苦恼的,还好月不会抗拒吃东西,不然八神庵就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月、窗外、还有自己的手,八神庵的视线就在这三个目标上移动,反复而又枯燥。
一整天,八神庵没有吃东西,没有喝水,甚至没有上厕所,他就坐在那儿,很久才动一次,跟迟暮的老年人一般没有丝毫活力。
他爱好摇滚音乐,并不是一个能静坐很长时间的人,但即使这样,他的脚还是如同生了根一样,压根没移动过。
“呃!”
在月苏醒的第一时间,八神庵便发现了月的某些不同之处,但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模糊的感觉。
“哥哥!”
“月这次犯病没有失去记忆?”他站起来走到月的身旁,心底却这般想着。
“哥哥?”或许是察觉到了八神庵的走神,少女从床上坐起来,疑惑地再次叫了声。
一次可能是意外,第二次便让他坚定了他的判断,看到少女能认出他,八神庵自然喜出望外,赶忙问道:“月,你还记得我吗?”
“嗯?”月更加疑惑,上一刻还在照镜子,下一刻自己怎么躺在了床上。
“月?”八神庵也是关心则乱,只关注月的记忆是否还存在,欣喜之间却忘了月的情况,而这时月没有回答他,瞬间就把他的心打入低谷。
“哥哥,你发什么傻?”
听到这句话,愣了三秒,八神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过错。
月每次犯病都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这次似乎还能认出他,他也就下意识的认为月记得所发生的一切。
“月,你真的记得我吗?”
八神庵轻轻握住了在自己眼前晃动的小手,感受着指尖传来的丝丝冰凉,他实在是害怕眼前的一切是水中月、镜中花。
“当然记得啊,”月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肯定地回答道,“上次我犯病醒来你就告诉我你是我哥哥了啊!”
“真的?”八神庵还是有点不信。
“真的真的,不然我现在能这样和你说话吗?对了,哥哥,我们不是要出去吗,怎么我躺到床上来了。”
深呼吸一口气,八神庵这才理理自己的思路,问道:“月,你真的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月一直是疑惑着。
八神庵这才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刚刚所见的一切告诉月,只是略去了自己咳血之后的事情。
虽说过了很长时间,但可说的确实没多少,因为大多数时间八神庵都是坐在月的床边的。
“原来我发病时是这样子,”忽略掉八神庵的惊讶,月自顾自的回想起来。
“咕……”听到声音,月不自觉摸了下肚子,脸部有些泛红,她还以为现在还没过多久,有点不好意思。
“月,肚子饿了吧,我去做饭!”八神庵此时显然也意识到了现在到了什么时候,他不太饿并不代表月不饿。
等到八神庵下楼后,月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就降了下去,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只不过那对她来说不过是个真实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梦境她潜意识中只想埋在心底,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才好。
梦是假的,这是稍微懂点事的人都知道的真理,月自然也不例外,梦境再真实,再可怕,也不过是梦,又不会影响到现实的一分一毫,除非月把这个梦当成真实的,她才会受到影响,成为一个爱做梦的少女罢了。
当然,月并不会完全无视掉那个梦,怎么说梦境也是现实的延伸,虽然这个延伸得未免也太远了,但是不免在月心头蒙上了几丝阴霾。
失忆、学校、古武术,一大堆问题等着她解决,要是还把精力放在一个虚幻的梦中岂不是太累了,摆摆头,仿佛要甩开这些烦恼,月这才注意到现在的时间。
此时的时针正好与分针重叠在数字一的右侧,显示着此时是一点过五分左右。
肚子再次叫唤起来,月也小声地埋怨着自己,今天本打算和哥哥一起出去的,结果自己一觉睡到现在,也是令人捧腹了,看来今天有可能出去不了了。
其实迟一天早一天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是时间上的概念罢了,但是为什么这么这么令人不爽呢?果然自己是憋太久了,月找到个不错的原因,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从床上跳了下来。
“哥哥,在饭前我能先吃块蛋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