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Dream，屋顶上的金达花》漩沐

27、>>Chapter 27

　　“小苏苏，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幽静的咖啡厅里，香浓的卡布奇诺充满了每一寸空间。
　　高大的落地窗户外是宽阔的视野，即使是周末的下午，街道上还是依旧的繁忙。现在我坐在每个周末都会和叔叔相约的咖啡厅，然后不断地搅拌着杯里的咖啡，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叙述完自己最近严重的幻想症，最要命的是，那幻想症总是在数学课上才发作，也就是面对千□□的时候，我能会想到那些柳权锡和她在一起的场景。
　　“才不是想太多！我那朋友就是那么对我说的，她还问我应该怎么样做才可以缓解这种症状，这个好像很困扰她的生活……”我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叔叔。
　　他也正看着我。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叔叔用这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自然。
　　“是因为知道你过去曾经修过心理学，朋友才拜托我的啊！”我的脸开始变红，这种骗人的技术好像太过于泛滥，隐约有一种被看穿的担心。
　　可是，明知道这样，还是选择这么做，不然会觉得胸口被什么狠狠地压着，是压抑的感觉吧，毕竟对柳权锡那小子也不能说，但他又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如果不能快点从这种幻想中醒来的话，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叔叔看着我的脸笑了起来，这让我不得不从包里面拿出随身携带的镜子，明明什么也没有啊……我在困惑，他到底在笑什么，但是，他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声了，难听的笑声毫无节制的流入了正在交谈的人们的耳朵里……
　　好像引起了公愤，很多人都将目光投向我们，看上去十分不友好。
　　“叔叔！”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别笑了！大家都在往这边看呢！”
　　……这真叫人难堪……
　　似乎是确实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叔叔站起来，开始向所有人道歉，然后重新坐下来，像研究文物一样的研究着我的表情，“所以说，你说了那么多，只是换了主角而已，对不对？什么朋友都是骗人的，对不对？只是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你已经开始喜欢柳权锡，或者是已经察觉自己喜欢上了他？”
　　“不对！不对！”我努力地辩解，“是朋友，真的是朋友！”
　　“唔……”叔叔把手交叉在胸前，嘴巴里的咖啡一点一点流入喉咙，我看着他的喉结在动，然后声音越来越缓和，“很早以前就告诉过叔叔……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柳权锡呢……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一起长大的朋友，然后习惯了对方，只是这样……”
　　头不自觉的侧向落地窗——
　　透明的玻璃，如果上面有一丁点的污渍也能轻易被察觉……
　　……但是，除了玻璃，还有什么也能那么轻易地被人察觉，不费力气，不用想破脑袋的去猜到底是哪里脏了，哪里伤了……
　　我的心在跳动：砰、砰、砰……
　　隔着衣服，右手轻轻地摆在心的位置，这里，并不是那么容易猜透，它有时候像钢铁一样坚固，有时候又会像水晶一般易碎。
　　“不过真的觉得你们很合适啊，女孩子嘛，应该找一个能够包容自己的人，像权锡那么好的男生，恋爱的时候，应该很难遇到啊……如果我是你的话……”叔叔又要开始自己的理论，唯一让他停止的办法……
　　“叔叔，上次家族聚餐，长辈们又提到了你的婚事哦！”
　　“我也需要找一个值得我包容的人啊……”叔叔叹了一口气，“年轻真好！”
　　“你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对不对？”我好奇地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也遇到那个你想包容的人，是不是？”
　　原以为叔叔会否认，但是今天他竟然伤感地说，“谁没有啊，每个人至少在读书的时候，也应该遇到过……这样的女生啊！真羡慕你，还能幻想……”
　　“都说不是我幻想啦！”我用力地嚼着还有吃完的牛排。
　　“好……真羡慕你的朋友……还能幻想……我都快要忘记她的样子了……”显然叔叔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可怜的暗恋者想要倾诉自己的恋情有多么的失败和凄凉……
　　他好像忘了自己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我拜托的心理问题。
　　“叔叔……”我完全咽下了嘴巴里的咬碎的牛排，试图提醒他，但是，他的思绪就好像打开的水闸，停不下来。
　　他停不下来，我只能听他说。
　　“两个人都那么优秀……如果表白的话，谁也没有办法先低头……”
　　我点点头。
　　“……还以为只要自己先表白的话，成为甜蜜的情侣一定没有问题，是不是太优秀的人都会对自己过于自信？”
　　我摇摇头。
　　“不对，就是因为太过于自信了，才会以为爱情会很简单，以为只要表白，就百分百可以被对方接受！”叔叔停了停，“我想和点酒了……”
　　他叫来服务生，我想劝劝他，可是又想不到理由。
　　“您需要点什么？”服务生说，声音有点熟悉。一开始我还只是以为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不过抬起头，我敢保证自己的视力一定没有问题。崔智元手上拿着菜单，礼貌的询问叔叔。
　　在咖啡厅做服务生的崔智元……
　　在夜总会做DJ的崔智元……
　　在血肠店帮忙的崔智元……
　　我的脑子有点混乱，吃惊地看着他，是不是他会变身，或者有着用不完的精力，身兼多职，还可以有那么优秀的成绩，到底他还有什么身份？
　　疑惑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永远都叫人困扰。
　　我看着崔智元，还看着他。就像是不认识的人，崔智元看着我的时候，和其他的服务生没有差别，那种眼神，礼貌而谦卑。
　　“我要一瓶烧酒！”
　　“……客人不好意思，这里的是咖啡厅不提供烧酒。或者，您看看菜单有什么别的需要？”
　　“不……我就要喝烧酒……”叔叔没有让步的意思，他好像还没有被酒灌醉之前就自己醉了，这个咖啡厅他明明很熟悉，怎么可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想为难人啊！
　　“叔叔，我们走吧？”我拉了拉叔叔的衣袖，然后对崔智元说，“你走吧，别理他，他心情不好！”
　　崔智元并没有离开，依旧站在我们的面前，诚恳地说，“对不起客人，这是我的责任，在没有服务完毕之前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
　　“崔智元，你是机器人啊？”我轻声说，然后拿出钱放在桌子上，拉着叔叔离开了那里……叔叔显然是被自己那痛苦的年少爱情感染了，如果现在不带他走的话，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
　　“我们去哪里啊！”叔叔还是不忘朝着身后的咖啡厅喊，“我要在咖啡厅里喝烧酒啊！”
　　“那里没有意思，还是在外面喝更有意思，你不觉得吗？”
　　终于没有反抗了……
　　我松了一口气，叔叔真的应该快点找一个女朋友，否则我这个做侄女的也会十分为难，他只要一激动就跟喝醉似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一次叔叔激动的时候，从来一副斯文模样的他，竟然还打了人。至于原因根本荒唐得让人想笑。
　　所以，你要相信，有时候温顺的猫咪也会变成凶猛的狮子……
　　我转过头，偷偷地瞄了一眼咖啡厅的营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