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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凶手原来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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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保证芙蕖的安全。”顾墨深嘱咐道，他觉得怎么布局都好，只是不希望她有事。
“是，属下明白。”他只希望她还是像小时候的那样，光着脚哼着小调踩在青石上和他一起戏水游玩的孩子。
那日春意盎然，大雪初融，梅花枝头初绽。他随父皇来围场打猎，名为打猎实则是挑选储君的一次试炼，众多皇子跃跃欲试，他们都想在这次围猎中引起父皇的注意。早就看透了这宫里的人和事，他更无心参与这宫中的权力之争。
母妃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特意把他叫到跟前。
“深儿，你记着在这看似荣光无耀的皇宫，你不争也得争。不然，在这皇宫永远无法有你立足之地，这次去围场，你要好好在父皇面前表现！”
“是，母亲。”
他只要一想起娘亲的殷切嘱托就觉得有些后悔自己起初的念头，他觉得自己太自私了。还是好好打猎吧！于是他一人拿着弓就走了。
“七弟，你看大哥猎到了一头黑瞎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六哥顾清向来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他还是和他保持距离为好。
“不了，还是谢谢六哥一番好意，我去别处寻些猎物。”反正大家都在这一块打猎，想必有好的猎物也被人捷足先登了。
“哼，就会装清高！小李子，我们走!”他总算远离了那些皇子们，现在他可以好好看一下这里的风景了。
他看见一只漂亮的白狐在草丛里，刚搭上弓那小狐狸就逃了，他寻着狐狸的脚印儿走到了河边，看见一个小女孩扎着双髻。模样长得十分水灵，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看就肯定在憋什么坏心思。
“放肆，谁叫你来的，本姑娘正更衣。”她这一说，倒显得他有些尴尬了。
她怀里的那只白狐躲在她领口里，看来这小家伙倒是有些灵性。懂得看人脸色，看来自己这一趟是没有什么收获了。
“你是七皇子？”
这小女孩倒是直言不讳，大大咧咧就这么说出来了。
“是，你是哪家小姐？”
“我是楚家的女儿，这小狐狸明摆着是要我护着它，所以你可不可以放它一条生路？”这女孩本来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现在又是换了个人一样恨不得把眼泪水都给挤出来装成我见犹怜的模样。
“好。”
“谢谢你了。”她就这么抱着小狐狸蹦蹦跳跳地走了。
结果他看着这小姑娘抱着那小狐狸这回真是好好地整了一下那飞扬跋扈的六哥，自己倒是头一次能见到他那般狼狈地逃了。
这次没想到还能再遇见她，这也算是缘分了。
［牢房内］
“楚芙蕖，你还是别费心思了，他是不会来的。”兰儿嘴里含着一口血就这么咳了出来，看她的样子也是活不长久了。
“是吗？我可不信他不会杀人灭口。”芙蕖悄悄躲在暗处观察着周围，都快过了晌午了，还是没有人来。她都等得快昏昏欲睡了，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兰儿早已被她点了穴说不出话。
哥哥？他来这里干什么，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审问犯人的么？
“兰儿，我会好好安置你的父母，所以……”哥哥话还没说完就被士兵们抓了，他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哥哥，凶手真的是你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这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芙蕖刚想问什么就被人拉走了，她跪在书房门前想和皇上求情，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他根本没有作案动机，又怎么会自投罗网？
“姑娘，你还是回去吧，皇上说了，不会见你。”
“这件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我相信皇上肯定想知道，我哥哥绝对是被人陷害的！”
“姑娘，老奴劝你还是回王府，皇上说了他今个儿不会见你一面，也是因为不想牵涉到姑娘你，案子已经派人去查了，姑娘还是别跪在这里了。”
“不，我要跪在这里一直等皇上出来为止。”
“这……”公公望了望书房，叹了一口气就走了。这一幕像极了当年皇后跪在书房门外求皇上的场景，这芙蕖性子执拗，和皇后娘娘倒是无二，天这么冷，这么个小姑娘就这么跪着到让人挺心疼的。
“皇上，那顾姑娘还是执意如此。”
“那就让她跪着吧。”公公还是第一次看见皇上这么紧张一个人，先帝在世是就说过皇上心太软了，要他杀了自己伺候他多年的月姑姑，他什么也没说就拿着把沾了血的刀回来了。月姑姑被人拖在了乱葬岗，他还叫人拿了写银子把她给埋了。
他自小看着皇上长大，原本那温和的性子早已被这宫中的各种斗争磨平了。他说过不争即是争，就算是当年父皇立大哥为太子如何？不还是被自家兄弟暗害了，尸体不知所踪。
“姑娘，天冷怕是你这身子骨受不住，要是入了寒气就不得了了。”
“谢公公一番好意，芙蕖今日定要让皇上出来的，夜已深了，公公还是回去了吧。”
“你还真如他所说的一样啊！芙蕖。”芙蕖不是不知道自己不会受皇上待见，哥哥是第一个对她这样好的人，在现代，母亲失踪了，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这个哥哥虽然平时不靠谱了些，但还是事事护着她这个妹妹。
她不信哥哥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这里面肯定是一个局，一个故意害她们顾府的局。
凶手是那宫中打扮美艳的萧妃吗？
她若是动手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顾墨深要是知道凶手是萧妃的话，会不会放了哥哥，哥哥向来不做无把握的事，那次兰儿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哥哥那日还带了个不认识的人，会不会是她派来的人要引哥哥入局？
寒风刺骨，她牙齿不由得打架，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她在想自己会不会就这么走了？
“芙蕖……”
“芙蕖，醒醒。”
“芙蕖，朕不许你走，你快醒过来，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见过你了，我心悦于你，可是你不知道，我想等你长大后可以实现我们儿时的愿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若是不喜欢宫里的莺莺燕燕，我大可都将她们散了，我不管，只要你不走，你起来再打我一巴掌我都甘之如饴。”
芙蕖听见了这个天性性情冷淡的皇上顾墨深的告白，在外人看来他是天子骄子，足够优秀，完美。可是对待感情他的智商为零，就是个小孩子，小心翼翼又异常敏感，喜欢试探，但每每遭到拒绝后又退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等到下次的进攻。
原本以为他早已阅女无数，早就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情场高手了。可要是真的遇上自己喜欢的，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她想自己这一生能遇见他，足矣。
“你说的可是真的？”
“芙蕖，你醒了？你醒了就好，我说的，君无戏言。”
“你可愿意让我说几句话？”芙蕖想着自家哥哥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帮人背了黑锅，最重要的是这件事牵扯的人实在太多了。
“可以，不过你先睡会，明日我再来听听你对这案件有何看法？”她安心睡下了，殊不知，她这晚住进墨深寝宫的消息第二天宫里就炸胡了。
“孙儿，你一向是最了解祖母的人，我知晓你是真心喜欢那女子，可也不能如此宠着她。”太后娘娘虽是不悦，但还是不想让顾墨深折了面子，毕竟……他是自己辛辛苦苦扶上皇位的。
“是，祖母，墨深心里有分寸。”
“你懂的就好，这宫中不乏比她还要优秀的女子，你身为一国之君定要雨露均沾。”好不容易等那太后走了，楚芙蕖这才不装睡，免得又要动不动要行礼下跪。
“芙蕖，你醒了。”看着他，觉得自己好傻，还偏偏妄想着与他一起白头到老。
“方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哥哥肯定是冤枉的，那日我见到哥哥旁边有个生面孔，怕他是幕后主使派来的。”
“这点我知道，萧妃早已对这后位觊觎已久，我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急着要动手了。”
“那哥哥现在如何了？”
“芙蕖，对不起，这次是我与你那哥哥商量好了，才下这一招引蛇出洞的险棋。”
“你的意思是案情开始有进展了？可是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说什么我们还是处于下风了。不过，这桩案子牵扯到的人不只是萧家，还有太后，我们楚家要是没落了。最大的赢家莫过于是……”
墨深看着此时的芙蕖认真思考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心动，额角的碎发随风飘舞，眉间那颗朱砂痣也是小时候看到的那样。
第一次，听她说“我们”，这是不是在表示……他们已不是初见的那般生疏了，还是拉近了距离。
“是，只待萧妃下一步动作了。”芙蕖听了他们之间的计划，觉得真是太冒险了。萧妃后面的势力很强大，并非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斩草除根的，若是敌人在暗中不动手，那哥哥就岌岌可危了。
墨深明白她此刻的担心也不是没有后顾之忧，若萧家一族尚在，他就不可能在这朝堂上有任何政绩上的作为，也就是他肯把自己置入险境想破釜沉舟一次。
芙蕖看见墨深紧紧握着她的手，他是在安慰自己？她也明白在这个深宫之中想做一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人是难事。一步错可能就步步错，这远远超过古书上的轻描淡写，太后的贴身宫女惜月和她说了一句。
“姑娘要懂得在这宫中学会保全自己，勿恃宠而骄，勿锋芒毕露。”
这般不动声色的提醒就是在威胁她吗？
“芙蕖谢过姑姑的教诲。”看着这惜月的模样也像自己这般年龄大，偏的像个老成持重的嬷嬷一样，眼神更是冷漠。
“若不嫌弃，姑姑可否在这用一盏茶？”
“不了，太后那还需要人在旁伺候着。”
“飞玉，快去送送姑姑。”
“是，主子。”很明显，这宫中是有人盯上她了，只不过借了太后的威风顺势打压自己，果然，这宫廷戏比那些职场上的争斗有趣的多了。
飞玉无意间瞧见自家主子的眼神，是不是她出现幻觉了，刚才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又像是胸有成竹一般要干一番大事的节奏。乍一看，她又是郁郁寡欢地敲着棋子，烛落灯花。
“飞玉，你是不是有些累了？”
“不，主子你还是先去沐浴更衣一番，飞玉在门口帮你好好守着。”
“好。”顾芙蕖思及此，自己是顾家小姐理当像个富贵人家的孩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在外边受苦多年也不见得有人来寻自个儿。这其中莫非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而且很有可能与她有关。
“自从那天我哥认了我后，总有些人要找我的麻烦，刚开始许是嫉妒我的身份，不过现在居然敢从我的身边人下手。这人要是城府太深，纵使是想得万般周全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以萧妃一人之力决计是不可能完成这么大的计划。”她心里这么想着，飞玉是哥哥派过来服侍她的。
会不会她知道点什么。
嗯，试一下就好了。
“救命！”果然飞玉是练家子出身一见楚芙蕖求救就赶了过来，这速度也是练过的才有这般快。
“发生了什么？主子。”
“这是有人在我沐浴更衣时留下的信件，不行，我还是担心哥哥的安危。”她故意做出一副要急着去救的样子，飞玉一把拦着。
“主子，楚王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话音刚落，楚芙蕖就乘机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哥哥不会有性命之忧，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哥哥此次是故意要你来瞒着我的。”
噗通一下，飞玉就跪下了。
“这是楚王的命令，请饶恕属下不能将此事告知主子。”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也就不想让飞玉为难。
还是如往常一样许她住在偏殿了。
